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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对李+番外 作者:晏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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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松续道:“我们就趁胜前进,从那个缺口一举攻上圣日崖顶。魔教虽元气大伤,但教中武功高强者大多还在,我们双方就在崖顶大肆拼杀起来。我记得少林派的空智大师对上魔教右护法王金叫天,沈庄主对付左护法林战烽,我的对头当然是封其云,我俩斗了二十年,互有输赢,那次是最后一战,直打到日落西山,不分胜负,后来我力气不济,说来惭愧,若不是当时郑兄在一边射他一枚金针,害他分心,那天被一剑削下脑袋的人就是我了。”旁人暗算,背后偷袭原不是正派人所为,青松事过多年,仍然坦言说出,众人心里都不禁对他好生敬仰。
 
  “这样恶战两天两夜,我方只剩下三成人,而魔教剩余人数则更加单薄,到最后只余下李光行一个人还能独立再战。他武艺果然名不虚传,我们十几个人围攻上去,被他左冲右杀,大半人都死在他手里,见他快手如电,杀人如麻,我们都心里害怕的厉害。”
 
  “可是这次战役牺牲了那么多兄弟,是决计不能放过这个大魔头的,少林的空智大师叫道:‘大家不用怕。轮流上,累死这个魔头’,我们早就红了眼,个个都拼命上前,和他缠斗。”
 
  刘乾等小辈们不禁面面相觑,难怪方才炎教教主讥讽他们是以多胜少,没有长进。
 
  郑力铎眼见他们颇不赞成的表情,大声叱责:“看什么,对付这样的魔头还讲什么江湖道义、武林规矩。”
 
  青松黯然道:“饶是这样,咱们也治不住这个魔头,当时我见他犹如魔鬼般的身手打杀众兄弟,心里其实吓得厉害,然而见众兄弟一个个冲上去,也提剑去杀,还没近他身,就被他用劈空掌打倒,胸口断了三根肋骨,只好倒地等死。”
 
  “到最后所有的兄弟或者死了,或者象我一样伤在地上动不了。我们只道自己算是没命了,幸好杨少侠及时赶到,和那魔头打败。”
 
  杨君淮连忙摇头说:“道长,你不要这样说,我受不起,当时,我之所以晚到,就是因为害怕,打了退堂鼓,根本没有上崖。”他看到攻山时血肉模糊的场面,心里又难受又震惊,迟迟没有跟众人一起上崖,他当时一个弱冠少年,又是独门独派,别人也都没有留意他。之后他是听到崖顶李光行的长啸后,觉得不对又复上圣日崖的。
 
  “杨少侠不要自责。”青松感激的说:“你后来不是重返崖顶了吗?你到的正是时候,而且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有这样一身好本事,李光行和你先比剑法,后比拳脚,再比内功,你都能应付自如,最后技胜一筹,终于把这个大魔头杀了,你是这次圣日崖之战中最大的功臣,我们这些自称前辈的都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齐三匀江昌海等人都微笑点头,刘乾等年轻一辈本来就听说杨君淮的大名,虽然眼前的人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长相平凡,身形还稍显瘦弱。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但是现在听到师父这样称赞他,都以为他深藏不露,纷纷向他投去景仰的目光。
 
  杨君淮却没有半分得意的表情,依然沉默不语。
 
  青松接着说:“魔教头头一死,大伙顿时振奋起精神,一鼓作气冲到魔教总坛上,四下搜寻还有没有余孽,一网打尽。没想到找到沈庄主的女儿,她被李光行掳去十五载没有音信,居然还活在世上。”
 
  沈朝渊痛恨的用力捶自己的大腿:“这个不知廉耻的孽障,哎,家门不幸。”
 
  杨君淮紧紧皱起眉头,心里难受极了。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那沈芸娘静静的站在总坛最高处,身穿一件翠绿色的轻衫,明艳不可方物,却又庄重清丽。山间微风吹过,绿罗裙随风飘舞,犹如山神仙子现身。见到一群人恶气汹汹的杀到,她没有一丝惊慌的表情,反倒是冲在前头的人被她神采所惧,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青松又说:“沈庄主见爱女尚在人间自然十分高兴,就大声叫道:‘芸儿你受苦了,李光行这个大魔头已经死了,爹爹这就接你回家。’没想到这孩子没有一丝高兴的样子,只是轻轻问杀魔头的人是谁,杨少侠就挺身站出来。突然打从崖上大石头后面冲出一个小孩,直撞向杨少侠,嘴里嚷着为父亲报仇。我们心里都明白过来,这是李光行的儿子。”
 
  “沈芸娘一把拖开孩子,直直跪在我们面前,恳求我们放了这个孩子,要知道这孩子是李光行那魔头的儿子,斩草要除根,她这请求让我们都好生为难。沈庄主最疼爱女儿,心里一定比我们更不好过吧。”
 
  沈朝渊冷哼一声,也不作答。其实当时他见到沈芸娘活着是很高兴,但看到那个小孩,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大大觉得脸上无光,潜意识里甚至还希望女儿是死了的好,现在反而丢尽了沈家的脸面。一想到这孩子身上流着李光行的血,再加上当时孩子如狼如虎般憎恶的表情,嫌恶的心情又更添了几分。
 
  “沈芸娘见大伙默不作声,就拔刀自刎,见她当场死了,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杨少侠更是心软,这个孩子就这样放过了,没想到……”
 
  郑力铎大声喊:“你牛鼻子心软,我可没有,当时有好几个兄弟要上去动手,都是被你们这几个软骨头拦下来了,现在追悔莫及了吧。”
 
  青松变了变脸色,低头叹气不再说什么。潘西思见他尴尬,打圆场说:“以后的事又是谁能料到,咱们这群大丈夫,男子汉,又怎么忍心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更何况这孩子还是沈庄主的亲外孙。”
 
  “老夫没有这样的外孙。”沈朝渊他立刻斩钉截铁的说。
 
  江昌海也叹了口气,说:“当时我也是不忍心杀了那个娃娃,现在心里真不是滋味。”
 
  众人都心里明白,这孩子就是现在的炎教教主,方才那场屠杀,炎教出手狠毒,让人不寒而栗,当年饶下这个孩子却换来江湖上的又一片腥风血雨。
 
  杨君淮一直低头不语,手里摆弄着一块手绢。虽然大家都没有明讲,但当时反对最激烈,一心要保护那小孩的就是自己。
 
  他闭了闭眼,回想起自己被众人当作英雄一样推到沈芸娘眼前,她只是微微一楞,轻轻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沈芸娘温和的打量了杨君淮一番,见他左肩有些许剑划破的伤口,便掏出手绢轻轻的帮他包扎起来。杨君淮被她温情的举动惊呆了,他7岁随师父天山上人到西北大漠学艺,十年来没有回过一次家,记忆之中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一个慈爱的人。现在触景生情,眼光不禁有些湿润。自己是杀害她丈夫的人,但她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怨恨。
 
  沈芸娘又轻轻拉来儿子,嘱咐说:“叔哥儿,叫哥哥。”
 
  “不,他是杀爹爹的仇人,我不叫。”那孩子已经十一岁了,对眼前发生的事知道的清清楚楚,他瞧杨君淮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他的话一出口,群雄之中多半的人都心里一凌,沈芸娘脸色大变,狠狠的抽了儿子一个耳光,厉声说:“你竟敢不听娘的话,你爹是咎由自取,今后决不许你再说仇人两个字。”
 
  叔哥儿的左脸顿时高高肿起,他不明白一向疼爱自己的娘亲为什么出手打自己,自己没有错,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倔强的没有流下来。
 
  沈芸娘看看围在四周的人,他们个个都面无表情,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一脸难看,她心里暗自绝望,按着儿子两人都重重跪下,凄凉的说:“小贱人不知廉耻和魔教魔头私通,丢尽了武林正道的脸面,愿以死谢罪,只求诸位伯伯看在孩子尚小的份上,饶了他吧。”
 
  话音刚落,她就拔出随身匕首,割断了喉咙,事情仓促,在她身边的杨君淮根本阻挡不及,只看见她满眼哀求的看了自己最后一眼,软软的歪倒了。
 
  她的意思自己何尝不明白,杨君淮心里难过却也不糊涂,趁群雄因为这惨变还没反应过来,立刻点了叔哥儿的昏穴,将他抱在身上。
 
  果然,之后群雄中的郑力铎,乔大年等人纷纷要求他交出小孩,杨君淮打定主意,不惜和他们翻脸也要保全这孩子,后来还是少林空智大师出面维护,这孩子交给沈朝渊抚养,他的命算是保下来了。
 
  杨君淮还在回忆,却听江昌海说:“今日一场血战让诸位明白魔教是如何凶狠残暴,无恶不作,我们这些老朽们旧事重提,目的是叫大家吸取教训,今后遇到魔头,定不能心慈手软,要斩尽杀绝,不然就像……”他心里想起江慕白的死,说不下去。
 
  潘西思接着说:“今天大家也累了,早点休息,等我们元气养足了,再轰轰烈烈和魔教干一场。”众人听了都情绪激昂,齐声叫好。
 
  杨君淮帮司徒无忌给众人疗伤,直忙到半夜,他连续运内力帮伤者打通经脉,耗了不少精力,虽然累的头昏脑涨,可是今天回想起的事情实在太多,心情澎湃,再累也睡不着。为了安定下来,就参照师门的内功心法运气,没想到心浮气躁,胸口恶气翻腾,差点走火入魔。
 
  他不敢再试,只好无力的躺在床榻上,窗外的月光清冷,照的院子里一片银光似雪。他索性推门出去到庭院中漫步。这样漫漫的孤寂长夜是开启往事大门的钥匙。
 
  记得那天从圣日崖下来,杨君淮还是怕别人半路偷袭,将叔哥儿带在身边,一刻不敢离身,他被点了昏睡穴一直乖乖的躺在自己身边,也是一样的月光照着他,这孩子继承了他母亲的容貌,清秀的脸庞,秀眉大眼,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现在长大了,果然就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
 
  三天后,他就被沈庄主领走了,之后杨君淮成了北方七省的盟主,终年在大江南北跑,也就忘了这个孩子。等再次见到他已经是在一年后了。
 
  那天去瑶琳庄办事,在大门口看到一群孩子打架,七八个小孩把一个孩子压倒在地,狠命的打,杨君淮与心不忍,走过去拖出那个孩子,帮他擦药洗干净后才发现,这孩子就是叔哥儿。他穿着一件破烂衣服,身上满是淤青,沈家仆人见他在自家门口挨打竟不阻止。这个可怜的孩子过的很不好。
 
  他的眼睛比一年前更加愤世嫉俗,对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一脸警惕。杨君淮暗暗伤心,就在杭州城住下,把他放在身边照顾,沈朝渊曾派人来接,他就亲自上门婉言请求,碍着北方盟主的情面,沈家最后是不闻不问了。
 
  杨君淮一声声亲切的叫唤把孩子的心叫软了,因为自母亲惨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喊自己的乳名,看见杨君淮轻轻给自己擦脸的手帕,上面的花纹俨然是娘当年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他只对杨君淮敞开了心房,整日里粘着这个亲切的大哥哥。
 
  可惜时间不能停留,一个月之后杨君淮不得不启程到北方处理事情,叔哥儿不依不饶,抓着他的衣摆死活不撒手,杨君淮无奈,哓之以礼,动之以情,保证半年后一定再来,他才恋恋不舍的放手。
 
  以后每半年,杨君淮都会到杭州住上十天半月,而沈家为了面子,之后每次见面,叔哥儿都是很体面的打扮,杨君淮是个不会多想的人,只道沈家终于肯接受叔哥儿了。所以,这孩子几次说自己年纪大了,要求随他闯荡江湖,都被君淮婉言拒绝了。
 
  三年前的三月是最后一次同住,叔哥儿在他要离开的前夜最后一次请求,仍然没有结果,就在君淮出杭州城的一天之后,叔哥儿也宣告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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