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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柳 作者: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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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江湖恩怨 阴差阳错 契约情人

柳钟情看了那铁链一眼,并不在意,只是出言讥诮道:“教主如何笃定自己必然立于不败之地?”
 “我并未这么想,”谢橪静静的看着他,半晌,道:“若是输了,便当做称了你的意,也是不错。”
柳钟情眉头一蹙,别过脸去,没有再说话。
 
午时恰是客栈大堂的酒馆中最为热闹的时候,路过此地打尖的客人几乎坐了满满一堂,袁青峰等人坐在靠窗的大圆桌前,其余一些弟子也各自寻了地方坐下,简单要了酒菜。
晨间柳钟意将昨日发生的事一一说明后,袁青峰让他先休息了半日,而后同众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就在赤月湖同惘然山交界之处动手——既然鸣沙教在惘然山也有了准备,不若便选在这个界点上,彼此皆没有准备,不沾优势。
午间休整完后,众人打算吃过饭便前往那处。
酒馆中小二忙的满头大汗,几乎脚不点地,那原本在柜台打着算盘的掌柜夫人也拎了茶壶帮客人添茶。那女子容貌俏丽,身姿玲珑,惹得不少客人都偷眼打量,然她却不在意那些目光,巧笑嫣然,婉转相对,偏偏恰到好处,点到即止。
女子袅袅婷婷的走过来为他们倒茶时,柳钟意眉头微皱,看着她的身形思索了片刻,他总觉得这人身上有几分莫名的熟悉感,却又想不起来究竟何处见过。
女子碰上他的目光,挑眼一笑,隐约带着点诱惑之意。
柳钟意低了眼帘,端起那杯茶,袅袅茶香混合着热气从茶杯中冒起,然而其中似乎还带着一种别样的香气,极淡,但他能觉出。
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
柳钟意将茶杯举到唇边,却并没喝下,而是不动声色的打量那人。
想是那茶壶中装得太满,女子倒茶时有些茶水从上边的口子溢了出来,她连忙伸手扶住了壶底,这才小心的将茶水满上。
原是十分寻常的动作,柳钟意却仍觉得有微妙的不协调之感。
茶烟漫过眼前,他心底一动,起身走到那女子面前,开口道:“我来。”说着接过茶壶,如她那般一手托住了壶底,炽热的温度立即传至手掌,若不是他练武手上留着茧子,想来必是受不住这滚烫的热度。
柳钟意心念一转,蓦地想起那茶水中香气的熟悉感究竟源自何处——
那是他同温衍在伴星岭上经过那片寒岁砂兰时闻过的味道。
 “别喝。”柳钟意阻止了一旁端了茶就要喝的隐山派弟子,将茶壶放着桌上,手扣住了袖中的匕首,转身看向那女子,开口道:“你究竟是何人?”
女子微微睁大眼,愣了片刻,嫣然笑道:“公子说的什么,小女子实在听不明白。”
柳钟意扣住她的右手,并不在意她惊讶的叫声,翻过掌心,冷声道:“寻常人家的女子手上怎会有这样的厚茧,尤其是这里,只有练剑或是什么暗器才会留下罢?”
女子眨了眨眼,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道:“公子说笑了,小女子自幼做些粗活,手上才起茧子,公子说的那些,我可是一窍不通。”
柳钟意不为所动,扣住她的脉门,淡淡道:“那你告诉我,为何要在茶中加入寒岁砂兰?”
女子似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个,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柳钟意没有追问,只是望向呆愣一旁的店小二,道:“这人当真是你们掌柜的夫人?”
此时酒楼中的热闹声音已经渐渐小了下去,那些发觉不对的来客都看着这边,有些胆小的已经在收拾手边的东西,打算若是发生什么打斗便立即离开。
店小二迟疑的看向那女子,又看了看柳钟意等人,似是权衡许久,方才讷讷的应道:“不、不是……”
柳钟意转向那女子,道:“你还有何话说?”
事已至此,女子也未再分辨什么,面上的神色渐渐由娇媚可怜变作了冷定淡然。
柳钟意眉头微蹙,凝视着她的面容,道:“我们见过罢?”
女子低着眉眼,似是并不打算答话。
柳钟意见了那神色,不由得更加确定起来,一手按上她耳后,果然摸到薄薄一层与皮肤并不相合的东西,似乎是人皮面具的边沿。
然不待他将那面具揭下,女子蓦地出手,袖中疾射出一支短箭来,直打向他面门!
柳钟意并不松手,用力将那面具撕下,顺势扣着她的脉门一个旋身,轻巧的闪过袖箭,站定时匕首便已抵在她颈上。
女子咬着红唇,扭过脸去,却不再反抗。
柳钟意点了他的穴道,淡淡道:“原来是你,飞翠姑娘。”
 
☆第35章 濩落生涯独酒知
 
过午后日渐西斜,微暖的薄光照在赤月湖上,轻风拂过,便如泛起片片金鳞。
马车从湖畔经过,往前方密密叠叠的山峦中去,两行骑马的侍卫护在两侧,大约有二十人,衣上皆绣了鸣沙教的纹样。
四周寂静,唯有马蹄经过的声响,然此时马车的侧帘被人从里面掀了起来。
车旁的一名护卫立即凑近微微俯身听令,只听车里那人淡淡说了句:“小心。”
 “是。”那侍卫应了一声,连同周围的人都立即戒备起来,一股冷肃杀气弥漫开来。
几乎是同时,几枚银针向为首的那名侍卫疾射而来。
那人虽有察觉,却仍是来不及拔剑挡下,身子一仰避过,顺势翻落下马,剑锋出鞘,横在身前。
后面的人也纷纷停下,拔出了武器握住手中。
事先等在此处的袁青峰等人也未再隐匿身形,纷纷现身与他们对峙,一时之间气氛便剑拔弩张起来。
谢橪撩开车帘,负手走了出来,就那么立在马车上,长眉微扬,唇角轻勾着,望着他们。
袁青峰握着长剑,隔着十来步的距离,亦看向那长身而立的玄衣男子。
这许多年间仇怨纠缠第一次这么明晰的摆在眼前,他一时之间竟并不觉恨意如何刻骨,反倒心头十分复杂。
谢橪最后也将目光凝在他身上,开口道:“此番路途遥遥,正是去寻袁掌门的,想不到阁下如此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省却我许多功夫。”
袁青峰沉声道:“若我不前来,难道要等你到隐山派搅得腥风血雨不成。”
谢橪微笑颔首:“有理,那么,废话少说。”
他从容的做了个手势,身侧的扮作侍卫模样的死士便一同执刃而上,向袁青峰等人袭去。
袁青峰足尖轻点,并不在意那些死士,几个起落间来到谢橪面前,一剑当先向他刺去,两人便在马车前窄窄的地方缠斗起来。
谢橪武功极高,招式亦凌厉狠辣,然袁青峰内力深厚,基础扎实之极,自然也不会落在下风,两人来往拆招,一时胶着。
那面鸣沙教死士已然与问剑门、隐山派的精锐弟子混战在一处,双方都是以命相争的架势,斗得十分激烈。
柳钟意一番打斗之下将匕首刺入一名死士的咽喉,也顾不得手臂上被那人死时拼尽力气划拉处一道血痕,直往马车而去。
他直觉柳钟情就在这马车之上,只是并不知境况如何,依照时间算来,柳钟情身上抑制武功的药很快便会失效,但是未曾见他一面始终心下难安。
然不待柳钟意行至马车前,一道人影便从身后追上来,一个翻身极快的拦在了他面前,一剑向他刺来。
柳钟意听到风声时便已有了准备,匕首抬起堪堪挡住了那凌厉至极的一剑,抬眼看去,却是祁肃。
 方才谢橪身边不见那人,但以祁肃的性子,知他没有被抓住反而回到了落云城,便不会再按照原先的计划等在惘然山,此时赶到,柳钟意也并不觉得意外。
身后的厮杀声愈加强烈,柳钟意眉头蹙起,回头望去,只见祁肃带来的人也加入了战团之中,情势已有了倾斜。
他回头看着那人,无声的握紧了匕首,虽然无甚胜算,但总得一试,否则……
祁肃似是知道他的意思,却并未动手,反倒是收了剑,道:“我并不想杀你。”
柳钟意并不动,也未答话,好似未听他说什么,只是在等待时机。
祁肃微微摇头,将一方割裂的白色布帛扔在他脚边,“你仍是不肯收手的话,也莫要后悔。”
柳钟意一怔,看了他一眼,见他确实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才附身将那片衣料捡了起来。
干净的白色,上面简单的棉线绣纹亦是同样颜色,他方才虽是一眼便已认出,却仍不愿相信,此时将布料握住手里,心头便是一沉,唇角紧抿着,却已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祁肃看着他,道:“你若是不信我,我命人带他过来亦可。”
柳钟意紧紧攥着那方布帛,半晌,终是道:“我要见他。”
 “跟我来。”祁肃说罢,回身越过战团。
柳钟意看了那马车一眼,又望向一时无法分出胜负的谢橪和袁青峰二人,用力咬住下唇,终是追着祁肃去了。
祁肃并未走远,只是到了战团的另一端,柳钟意刚一跟过去,便见到了那人——
在祁肃的吩咐下被两名黑衣人架着从一旁的密林中出来,大概是伤口又裂开了,白衣上染了许多血迹。尽管如此,那人脸上表情仍是淡淡的,虽然面色十分苍白,但依旧显得镇定而淡然。
 对上他目光时,温衍眸子微微一亮,似是带着一点极浅的笑意。
然柳钟意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着实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让这人这种时候仍旧笑得出来,而且与寻常并无差别,他攥着那方布帛,手心冰凉,甚至因为握得太用力而觉出了疼痛。
温衍深深看了他一眼,却是开口对祁肃道:“不知左护法想要用我如何要挟钟意?”
祁肃看了柳钟意一眼,道:“束手就擒。”
柳钟意握着匕首还未答话,温衍却是先笑了出来,声音虽然仍是温和淡然,却隐隐带着剑在鞘中,光华内敛的无声压迫:“却不知,你哪来的资格要挟他?”
祁肃眉头一皱,隐隐觉得这话不对,然不待他细思,温衍便接着道:“依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眸光一转,笑着柔声唤道:“钟意。”
柳钟意蓦地出手,一掌将挟着他的左面那人击飞,另一手执了匕首,狠狠刺入右面那人的心口。
奇怪的是,这两人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祁肃心头一跳,欲抬手拔剑向二人刺去,却觉手脚发软,好似力气一瞬间都被抽干了一般,动弹一根手指也是艰难得很,回头向战团中看去,却见原本所占的优势立时消殁殆尽,他带来的那几人也是同样情况,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柳钟意迅速的察看了温衍的伤势,解开他身上的穴道,抿着唇小心扶住他。
温衍只是伤口撕裂流血,其实并不如何严重,但膝后的伤着实疼的厉害,便倚着那人,将重量都移了一部分到他身上,感觉到他十分轻柔却配合的接受,不由得微微弯了唇角。
祁肃此时全没了力气,倒也没有气急败坏,沉下心来,思索了一阵,开口问道:“不知温庄主是什么时候下的毒,我竟毫无所觉。”
温衍看向他,敛了方才对着柳钟意时温柔如水般的笑意,道:“自然是一开始便下了,否则,你以为你们是如何找到我的?”
祁肃一怔,片刻,苦笑道:“你是故意让我们找到的?”
 “不错,”温衍神色不改,依旧是淡然的模样,“我思来想去,仍是放心不下,只是受了伤行动不便,一个人自然是来不了的。”他眸子微转,看了柳钟意一眼,这才接着道:“故而离开石窟在外面稍微留了些线索,而后再回去,布下药物。只要你们一进石窟便会中毒,只不过这毒无色无味,又是慢性的,你们自然没有察觉。”
 “……原来如此。”祁肃长叹了一声,道:“是我大意了。”
温衍一笑,淡淡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的确是大意了,只当自己是‘捕猎者’,自然想不到‘猎物’还会给你下圈套。”
祁肃道:“既然败了,也无需多言。”说罢闭上眼,引颈受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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