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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上部 作者:连城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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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的表情很认真,嘴角弯成了好看的弧度,他眼睛的形状让这张脸少了很多初看的可爱,反倒平添了几丝隐秘的忧伤寂寞。
  夏笙想,朋友就要彼此信任,毫无保留,共同分担所有。
  “我会努力的。”
  他一笔一划的写了几个字。
  看的安然忽而觉得生活妙趣横生。
  窗外的雪飘的无止无休,落了满院,积了一城。
  四处都寒冷而寂静。
  然而这个并不算精美的窗内,却格外的温暖。
  一个写,一个说,成了世间最最美好的地方。
  因为时间太久而有些僵直的腿动了动,让厚厚的积雪发出了细不可闻的声音。
  男人的留海与羽睫都附上了冰晶,被月光映照,发着淡柔的光。
  他一直看着小院的水眸终于回了神,有些宠溺的笑笑。
  笑,让这张惊世的脸更加完美无暇。
  他知道,他没有不开心,过的很好,也就够了。
  没枉费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在门口站了两个时辰而不敢进屋。
  他明白自己的外表太迷惑人了,而实质的灵魂与生活一样,都是支离破碎。
  他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破坏他小小的幸福与快乐。
  其实,真正的痛苦是说不出来的,夜半反刍,太阳一升,日光一照,又什么都不剩。
  为什么要遇见呢?
  始作俑者是自己,承受不住的,却也是自己。
  男人摇摇头,抖落了雪花,终于迈开了步伐,朝着小巷的深处走去。
  那一排笔直的脚印,将会被大雪覆盖,什么都不留下。
  唯有些印记的,是京城的某个角落里响了一夜的悠然青萧吧。
  闻者伤心,婉转的靡靡之音竟让很多人莫名的终不入睡。
  安然说做朋友,果然换了姿态。
  既不动手动脚,也不捣乱,没事帮夏笙做做饭,忽然消失几天,也会带些不贵却有趣的礼物回来。
  他教夏笙围棋,偶尔听听夏笙仅会的几曲简单的笙歌。
  雪停了,他们便一起叫着左邻右舍的小孩来一起堆雪人,闹得俩人对着打了一夜的喷嚏,笑成一团。
  夏笙从来也不知道有朋友可以这么有趣,再不用一个人百无聊赖,触景伤情。
  他偶尔提起穆子夜,安然都会点头:“恩,穆子夜是个了不起的聪明人。”
  搞得小韩分外高兴,以至于见到安然就跑过去,堪比从前对待绮罗。
  安然虽有些做戏的成分在,但夏笙让他心情大好却是真的。
  竟也相安无事。
  大年三十。
  北京城里竟比平日冷清许多,就连最喧哗的大街,也没几个人了,估计是都在家里团圆,亲戚朋友热热闹闹。
  只不过酒家店铺都还开着,因为过节还全部特意挂上灯笼点缀一下,干干静静的街道旁喜气洋洋,十分好看。
  夏笙很少能过上盛大的节日,觉得特别好玩,东看西看,搞得安然有种带了孩子的错觉。
  “今晚我爹要开那恼人的酒宴,只能中午陪你了。”安然道。
  夏笙听他说话,转头道:“没关系,你忙你的,我本来也没打算要过什么年,反正晚上也要和那群小鬼去放炮的。”
  安然笑笑,修长的眼眸一弯,指了指前面气派的酒楼:“你高兴就好,我请你吃饺子吧,那里的很好吃,怎么样?”
  夏笙摸摸还有淡痕的脖颈,才发觉自己很久没好好吃过东西了,乐不支的就点点头。
  皇城果然就是不一样啊不一样,连饺子馅都和普通人家不同,夏笙没完没了吃了两屉蟹黄,才想起抬起脑袋看安然。
  安然正瞅着他发呆,回神,笑笑,干净的脸庞在阳光中暖暖的让人舒服。
  “你今天怎么不太有精神?”夏笙小心翼翼的问。
  安然皱眉:“想起晚上见我爹,心情分外不爽快,真希望有人代我去。”
  “见爹还要人带?”夏笙不解,嘟囔:“我巴不得见我爹呢。”
  “我们家比较复杂,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安然唤小二添了壶温酒,有些苦恼的自酌起来:“有时候恨不得像你一样,无牵无挂。”
  夏笙刚想说什么,眼睛却定在楼梯口收不回来。
  安然下意识的回头,顿时叫苦不迭。
  是个美丽的满身贵气的小姐,带了个伶俐的丫头。
  那粉衣丫头扫视了圈人少的可怜的大厅,自然也见到他们。
  她像是十分吃惊似的用手绢捂住嘴,两三步窜过来,低声说:“容王爷,你失踪这么久,原来在到处逍遥啊,公主可是急得要死。”
  安然使了个眼色。
  丫头瞅瞅坐在王爷对面的俊美青年,似是明白过来,做了个认错的表情,可爱得很。
  然而夏笙却没有理睬他们,确切的说是根本没听见半个字。
  他的全部精神都被那个美丽至极的女人引了过去。
  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就连那款款走的几步路,女人都显得不同凡响。
  她很高贵,很骄傲,挂的是恰到好处的表情。
  穿着镶绒的绫罗,腰板挺的笔直,蔻丹玉指半握金文袖口。
  虽然气质截然不同,年岁也似是不同。
  可是这位小姐的脸,却是与绮罗一摸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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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夏笙却没有理睬他们,确切的说是根本没听见半个字。
  他的全部精神都被那个美丽至极的女人引了过去。
  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就连那款款走的几步路,女人都显得不同凡响。
  她很高贵,很骄傲,挂的是恰到好处的表情。
  穿着镶绒的绫罗,腰板挺的笔直,蔻丹玉指半握金文袖口。
  虽然气质截然不同,年岁也似是不同。
  可是这位小姐的脸,却是与绮罗一摸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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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时间是稀释思念的最好良药。
  夏笙也曾这样认为,所以他极少去刻意想起姐姐,甚至刻意的不去想她。
  他以为这样就真的可以不那么痛,不再苦苦抓着执念不肯放手。
  然而,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让一切挣扎都在顷刻间瓦解。
  小韩心中就像积满了冰冷的秋水,眨一眨眼,似乎就会滴落。
  “绮罗……绮罗?!”他不受控制的起身带倒了凳子,几乎是扑上去的,俊脸又惊又喜,紧紧抓住了女人的手腕,那种力道像是这辈子都不打算放开了。
  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女人一下子受惊,却没有失掉仪态,杏眼圆睁带着怒气训斥道:“放肆!你是何人?”
  “我是阿笙啊。”夏笙脑子有些混乱,看着那日思夜想的面恐,声音颤抖起来。
  那个小丫头不干了,冲上来开始扯夏笙的手:“管你生啊熟啊的,敢碰……碰我家小姐,是个脑袋也不够掉的,放开,我叫你放开!”
  女人白嫩的手腕被夏笙弄得红痕累累,气急了,也是武功不弱的,抬手就是一掌。
  夏笙念姐心切,那里会躲闪,被大力打的摔出五六尺,撞坏了桌子凳子,摔在地上起不了身,明亮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看得她莫名其妙的心虚。
  安然赶忙去扶夏笙,回头骂:“安梦,他是我朋友,你太过分了!”
  女人冷着脸收回手:“敢对我不敬,这样便宜他了。”
  夏笙被扶在凳子上,傻呆呆的看着他们。
  他想起那丫鬟叫安然王爷,那这个安梦不就是……公主吗?
  王子公主,权势有多大,他没概念,他只知道他们是很美丽很高贵的,绮罗小时候,做梦都想当个公主,能穿上最最漂亮的裙子。
  “你过的好,就好,不肯认我,一定是有苦衷的,我不会怪你。”夏笙喃喃的对安梦说。
  安梦对上他悲哀满满的双眼,愣了下,一甩头:“真是个不知所谓的疯子,安然就会交些不三不四的人,成天在外面胡混,晚上还不回去?简直太不像话了。”
  安然没回答,细瘦的透亮双目有点心疼的驻留在夏笙身上,道:“她是我姐姐,我们从小到大一直在一起,又怎么会是你要找的人?”
  夏笙不信,咳了两声,不甘心的说:“她就是绮罗。”
  安梦冷冷一笑,索性不再骂他,又严厉的看着安然:“此等关头,你是不是也坏脑子了?当你姐真是倒霉!”
  安然不满,又有些不耐烦:“知道了,我就回去。”
  夏笙脸色黯然了,抽回被安然握住的手,小声说:“你有事你就先走吧,是我搞错了。”
  “那你……”安然左右应接不暇,犹豫一下子,道:“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替安梦给你道歉了,明天有时间再去看你。”
  夏笙点点头。
  他的目光,还是离不开安梦,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一行人走了,消失在楼梯口。
  那个丫头,还满是嘲笑的回头瞟了下。
  伤的他更加难受。
  漆黑的街,寒冷的楼台,只有灯笼红得似血,映照得年三十更加寂寞。
  不,其实是很温馨的,所有人都在不同的屋檐下团圆,吃着热腾腾的饭。
  寂寞的是他,遥遥天地,孜然一身。
  酒店打烊的很早,大家都是要过年的。
  夏笙又买了壶酒,一个人晃悠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走两步,喝一口。
  满嘴的苦涩。
  想念,美丽,也痛苦。
  绮罗音容笑貌像画片似的不断回转在眼前,她对他的好,已经刀刀刻在个骨肉深处,人家有血浓于水,他却是情浓于血。
  安梦是谁,他不想追究,也无力追究,不过,真的很希望那就是绮罗。
  他,梦里总是会见到绮罗活生生的样子,他不像抛弃她一个人在冷冰冰的地下,恨不得立即去陪她。
  只是,舍不得穆子夜。
  不管他在干什么,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都希望他能够此刻出现在那个街角,对着自己笑一笑,像平日那样温暖的拥抱。
  夏笙忽然明白,自己不是喜欢女人,也不是喜欢男人。
  他只是喜欢他而已。
  只会对着他紧张,脸红,手足无措,乱耍脾气,然后没完没了的惦念。
  他泄气似的扔掉空了的酒壶,哗啦的碎声刺破寒夜。
  眼泪终于满了,撑不住了,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
  夏笙把脸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扭曲,很无措的咬住嘴唇,咬得流了血,还是止不住的流泪。
  大年三十的晚上,他在街头哭的一塌糊涂。
  强挺着的背影,受了伤的胸口。
  还有随着子时过去,又开始飘扬的纷扬大雪。
  寂寞的北京,让他懂得了很多人生的无奈与可贵。
  这样很好。
  巍然的白色大殿里,有了极少出现的拥挤。
  拥挤是因为站了整排整排女人,清一色水蓝长裙,沾满鲜血而擦的雪亮的长剑挎在腰间。
  但是,绝不热闹,而且几乎有些死寂。
  当你顺着反映出殿周悬挂的巨大纱曼的地板向深处走去时,就会发现,死寂,通通是因为人群最前面那个双膝跪地面无表情的红衣女人。
  她并不美丽,甚至相貌平平。
  不过,黑眸却是深邃至极的,眼下曼陀罗刺青红的滴血。
  大殿尽头的纱帐内,卧着她们的主人,然而你抬眼望去,也不过是隐约的人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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