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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乐 作者:常叁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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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布衣生活 三教九流

  江秋萍见他提起杀人时毫无愧色,脸上不自觉浮起了嫌恶。
  但袁宁没给他说教的余隙,紧接着说道:“起初我们找不到头绪,打算是直接找到这三桩白骨案的主使,劝说他为我们所用。”
  “但是这个谋划者十分神秘,几乎没有留下影踪,我们费了很大的周章,最后只在重阳案中念子石后方的山坳里,找到了一个和排云弓的机心形不似但神似的物件。”
  “是一个带着抓线的四方木盒子,盒子上有一朵莲纹饰。”
  “章仲礼觉得这是天要助他,和另外三人绞尽脑汁地想了将近两个月,终于才谋划出寒衣案的雏形。期间我们也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前四桩案子的背后主使,不过还是没有找到人。”
  “先生那时还愿意迁就章仲礼,给了不少建议,像改动的雷火弹、悟空石、水绑猪泡等等。后来杜海铮一死,他就寒了心,很少跟其他人说话了。”
  “我们的计划本来一环扣一环,寒衣案发生以后,我与先生暂时留在饶临牵制朝廷的注意力,章仲礼等人则去布置下一桩案子。谁知道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你们这一步。”
  江秋萍忍不住暗自庆幸,自己这边也是运气好,要不是大人和大师一脚踢出块慈石,拔出萝卜带出泥地拽出了后面那一串线索,他们或许只能和钱理一样铩羽而归。
  不过他和张氵朝都万万没想到,这六桩白骨案背后居然藏了至少有两拨人马,并且他们还素无瓜葛。
  但是依照袁宁这种说法,倒是能够解释为什么后面两桩白骨案的风格突变,变得杀姓那么重了。
  只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这案子就只能算是查了一半。
  江秋萍脑中全是信息在乱窜,他理了理才说:“既然前四桩案子与你们无关,刘芸草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揽?而且他对于那些手法,可是一清二楚啊。”
  袁宁自有流畅的说辞,他道:“我没来得及问先生,但我大致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犯一个案子是死,犯六个一样是个死,同是天涯沦落人,那位还不曾伤过人,先生应该是觉得他人不坏,又很有才华,想要顺便保下他吧。”
  张氵朝蓦然就觉得这个刘芸草,有些太爱管闲事了,其实不管是章仲礼还是前四桩案子的幕后人,其实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一人做事一人当,都是自主自愿的事,后果就该自己承担。
  但他忍不住又想,世态炎凉,要是自己能有一个这样秉姓的朋友,应该也会十分珍惜与他的缘分吧。
  袁宁一如他内心所想,就对刘芸草感恩戴德,话里行间都是对刘芸草的保全,他继续道:“至于作案的手法,只要找到了白骨自己动作的窍门,其他诸如怎么藏、怎么掩盖线索的法子,动动脑子还是办得到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在谋划寒衣案之前,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们曾将前面四桩案子推演重现过一遍,所以说得出经过也说明不了。”
  他和刘芸草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江秋萍听得一愣一愣,一时根本分不清,他们之中到底是谁在撒谎,亦或是说的都不是全部的真相。
  不过饶是如此,这情报也是十万火急,于是这天夜里,张氵朝带着寄声和袁宁的口供,等不到武侯来接,直接往江陵去了。
 
第87章 一别
  二十一日,亥时初,姜兴东风客栈。
  有钱不愧是万事通,王锦官砸下的重金回报斐然,连两日都不到,戚老头就本事通天地勾出了消息,连夜过来知会她了。
  作为一个油滑的生意人,即使知道王锦官不喜欢,他还是吹嘘了一阵自己的辛勤和难处。
  王锦官不耐烦听,朝他扔了一锭银子叫他少说废话,戚老头见目的已经达到,这回方才直奔主题。
  他说:“小老儿我在城外乡下的一个农妇家里,问到了姑娘想要的消息。”
  “那位嫂夫人说,一名背着孙姓药箱、文士模样的游医,和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当年曾在她家借热水为病人沐浴。”
  “那时两人身边还跟个和尚,白衣翩翩的,模样极俊,她就是看在和尚的面子上,才答应让另外两个邋遢家伙进屋梳洗的。”
  王锦官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往桌子前面挪了一截,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同时她心中暗道,那和尚想必就是当年的大师了。
  戚老头擅长察言观色,见状立刻加快了语速:“小老儿打听到那位郎中姓孙名桥,是午州人士,再细的住处就得姑娘自己上午州去寻了,毕竟常人出门在外,也不会随便对人自报家门。”
  王锦官点了下头,示意这个她有数,她有饶临官府的令牌,到了午州可以去请衙门助力,所以能确定是何方人士就足够了。
  她赶时间,拿到了关键消息就开始掏腰包,从怀里摸出了三张银票,两张一百一张五十,加起来正好是二百五。
  戚老头见她这样爽快,自己这边的事却办得不那么好,老脸就有些挂不住,举起双手往下压了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姑娘莫急,小老儿还没说完。”
  王锦官递钱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皮拿冷然的眼神看他。
  戚老头为难地说:“年纪、模样、同伴都对的上,但是姑娘和那位农家嫂子,说的时间却不一样。”
  “姑娘说那孙姓的郎中是七年前到的姜兴,但那妇人却笃定她是在十二年前遇到的那三个人,因为那年正好是奉天末年,她家二姑娘刚出生,如今那女娃已满了十二。”
  王锦官思索片刻,还是给钱起身立刻走了。
  她想或许是大师记错了,又或许真就有那么巧,有两个姓孙的郎中时隔五年,分别救了一个病人又遇着了一个和尚,反正她拿到了消息,就一刻都不愿意耗在这里空等。
  不过王锦官还是留了后手,她叮嘱戚老头要是有新的消息,就立即给饶临城门口的游击将军传信,自会有人放他入城,并且付他银钱。
  戚老头一听这女人连别城的游击将军都呼来喝去,当即被怵了一大跳,诚惶诚恐地目送她在夜色里纵马而去。
  ——
  戌时一刻,江陵驿站行馆。
  李意阑回到行馆,发现知辛没披袈裟也没做晚课,正在厅里等他,身边还陪坐着一名不认识的清癯老者。
  李意阑笑着一问,这才得知这位是京中有名的神医。
  既然是神医,肯定很难请动,李意阑不清楚知辛是怎么办到的,但这样的关怀和心意堪比家眷,让人感激涕零。
  他乖顺地让老先生诊了脉,后者全程面不改色,一来是见多了生死,早知命数不同,会力保但不强求,二来是不想让病人跟着惶恐。
  但李意阑的病情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病灶到了一定的地步,就是神医也束手无策。
  老先生用二指压着脉路,很清晰地感觉到指尖传来了能令亲者痛的起伏,这年轻人肺脉枯竭、气数将尽,其实到了这个阶段还能有这种精神头,其实已经是一种异数了。
  他心中暗自叹息,面上却什么都没跟李意阑说,只是收了药箱,让知辛随他去取方子。
  李意阑一天没见知辛,有点亦步亦趋的架势,老头明显是有话避讳他,不耐烦地斜了他一眼,让他坐着喝他的汤去。
  李意阑不好顶撞长者,只好哭笑不得回到座位上,认命地端起了碗和调羹。
  没一会儿知辛从外面进来,李意阑就盯着他打量。
  说实话,他觉得寻常的灰色僧衣不如白袈裟适合知辛,但是他这么穿着却意外的平易近人,像个普通好看的僧人,没了那种佛靠金装的距离感。
  于是李意阑欣然接受了他这身简装,笑着道:“怎么忽然换了身衣服?”
  知辛带上门,朝他这里边走边说:“不方便,京里的贵人太多了,我不擅长跟他们打交道。”
  李意阑明白不擅长是假,不乐意才是真,就纵容地笑着说:“那就避着点儿,话说你今天去大相国寺,见到法尊了吗?”
  “没有,”知辛在他右手边坐了下来,“来迟了几天,法尊入定了。”
  李意阑和稀泥地安抚道:“没事,来日方长。”
  知辛淡定地“嗯”了一声,明显不需要他刻意安慰,转而关怀道:“你这大半天是不是都在天牢里,那处阴冷,你受得了吗?”
  李意阑之前忙着心事重重,没注意天牢冷不冷,这会儿答不上来,只好瞎编乱造:“还好,没觉得比饶临的大牢冷多少,而且也没有一下午都待在牢里。”
  “入夜之前皇上宣我去了一趟宫里,在暖阁里待到现在才回来,没事的,别担心。”
  知辛刚听了神医的结论,实在是很难放宽心,没应这声,只是敲了下李意阑的手臂,抬起来轻轻地招了下手。
  李意阑感觉他像是要给自己摸脉,就撩了下袖口将腕子递了过去,边动作边说:“对了,我回来之前,皇上让我给你带句话。”
  知辛将指腹压在他的脉路上,有些诧异地扬起眼睫问道:“我与皇上素无交情,他怎么会忽然有话给我?”
  李意阑宽慰道:“他心中挂念怒安大师,想与你见一面,问你打听老人家的近况。”
  知辛闻言,搁在小腹上的左手猛然抖了一下,只是被茶案挡得严实,李意阑没能能看见。
  他只是见知辛宠辱不惊地笑了笑,平和地说:“皇上要尽孝道,我断没有回绝的道理,我下山的时候,怒安师傅一切安好,山中日子平静,他如今应该仍在潜心修行。皇上有说什么时候、打算在哪里见我吗?”
  李意阑:“他说请你来定约期,问你什么时候方便。”
  知辛刚想说随时都行,但话到嘴边眼里印着李意阑的身影,忽然又改了主意,他说:“如果皇上得闲,那麻烦帮我向他约请,能不能定在后日的午时?”
  李意阑想着自己明天去回个话,后天宫中还能有充裕的时间安排,就觉得妥当地点了下头说:“好,我回头呈报上去,得了确切消息再告诉你。”
  知辛握了一把杂乱无章的脉象,情绪高不起来,点完头就要出去给他抓药。
  京中人生地不熟,加上刑审的要务钱理也一肩扛了,李意阑闲得无聊,尾巴似的跟着知辛离开行馆,踏上了江陵入夜以后仍然繁华的街市。
  他得知此行的目的是去抓药,立刻就想起了刚刚按捺下去的疑问,便神态悠闲地笑道:“方才那位气势非凡的神医你是从哪里请来的?我看他连喝杯茶的功夫都没有,平时应该十分繁忙,你请他过来出诊,想必费了不少功夫吧?”
  知辛轻微地歪了下头,秉着报喜不报忧的原则,没有跟他说实话。
  这位神医确实难请,不少王亲贵胄想请他过府常常连人影都见不着,知辛上药堂时衣着寻常,坐诊的大夫在听明来意后立刻搬出了熟稔的说辞,说是老师不在京中,外出游方去了。
  知辛没信,商量着避入内堂,脱下上衣给这郎中看了自己胸口上的旧伤。
  正中心口、前后贯穿,正是李意阑曾经在卧榻上不小心看见过一半的狰狞伤势,再加上背后那一半,就组成了一道足以夺命的狠辣创处,难的就是知辛竟然还有命在。
  郎中一看大为惊奇,立刻问起知辛这是怎么得来,又是怎么治的。
  知辛却拒绝回答他,一意要见老神医,郎中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想错过疑难杂症,就请知辛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自己先消失在堂屋里,接着又领来了“外出”的师父。
  接着知辛和老大夫推心置腹地聊了半晌,后者才终于答应屈尊到行馆来看一看。
  这些内情不到万不得已,知辛就不会告诉李意阑,他藏住心事,一派轻松地答道:“没有,我正好认识一名他很欣赏却一直无缘得见的郎中,许诺为他引荐,老人家就跟着我来了。”
  无功山的活佛认识这些奇人异事并不稀奇,李意阑不疑有他,既感激又惭愧地笑道:“总之是让你CAO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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