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古代架空

燕山玲珑录 作者:乾凌踏月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情有独钟 强强 天作之合 青梅竹马

  城西,小沅山,簇簇大雪掩映着山中一座精美的阁楼,雕梁彩绘不似人间更胜仙境。
  “八仙斧”成定成大侠正端着饭食,裹紧衣服打了几个喷嚏,他已守在染清榭许久,自花邀酒那日独自出门后又面色铁青地归来已过去月余,他每日只将自己锁在屋中不愿见人,谷中一律事务积压成山,平日里喜好的点心吃食也不再入他的法眼,若不是怕花邀酒发脾气,他早就用八仙斧破门而入了。
  就连他的好兄弟祁左使也消失不见,毫无音讯。
  有一阵若有似无的幽香飘来,成定打足了精神,回头献媚一笑,“芳音娘子。”
  芳音娘子一身湛色衣衫,粉面丹唇,髻上一朵白梅,正从花间小道款款走向染清榭,对成定微微一行礼,转而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那扇紧闭的门,里面一片死寂,毫无动静。
  成定苦着脸推推手里的盘子,“回来就这样了,我喉咙都喊得火燎火燎的,好嘛,这下连东西都不吃了。”
  芳音娘子是个女人,且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女人必定非常了解男人,更不用说芳音娘子陪在花邀酒身边多年,必然比他更了解谷主是如何想的,也知晓谷主为何不吃饭。
  成定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把盘子往前挪了挪,送到了芳音娘子手上。
  芳音娘子却没有接过,闻着屋内传来若有似无的草药味,她皱了下眉,嫣红的唇角突然上扬,下一刻便朝屋中喊道,“谷主,斯人已逝矣,您与其在此处对着一具尸体折腾,不如想想如何报复杀她的人,奴家有一法子,不知您可愿意听。”
  成定懵了,手足无措的端着盘子,“什么尸体?什么报复?”
  芳音娘子并不回答他,她从隐谷创立之初跟在花邀酒身后已有三年,她的确了解花邀酒,从那日深夜他失魂落魄抱回一具尸体开始,她就明白此行应有变数。
  世人都道隐谷谷主狠辣无情,杀人无数,是,他的确杀过很多人,可但凡归顺他的,他却拼尽姓命也要保护,所以他一直独来独往只身涉险,不论是贺家巷之行或是燕山救人,都不曾假手他人,甚至连那些要人姓命的消息都不肯透露给教众一星半点。
  花邀酒游历天下,最后却执意将隐谷建在紫琅小沅山,她原先不明白,临安皇都哪个不是极富盛名之地?隐谷之财力足以在那些地方立足。
  直到那年中秋,她看到花邀酒乔装前去玲珑山庄参与商宴,他看席上那位宋庄主的模样,她才明白原来这天底下最狠辣无情的人,也是最长情的人。
  染清榭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浓烈的草药味扑面而来,成定怔怔道,“谷主……”
  花邀酒却并不答话,他红着眼,似是熬了几个日夜,屋中被帷幔隔开,外人看不到里面景象。
  芳音娘子却盈盈一拜,浅浅笑道,“谷主终于肯听奴家一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密进度2/3......兰兰妈妈爱你(。
 
第74章 第 74 章
  郢阳城本身就是个很热闹的地方,近日来因武当喜事传遍江湖,于是这本就热闹的地方比起以往更热闹的了几分,印水山庄虽突遭横祸,可在外人看来只是老庄主油尽灯枯,新嫁娘发了羊癫疯而已,终归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随随便便掏出一锭银子还能晃瞎他们的眼。
  更何况陆家少爷陆展沐病已大好,不远千里从长安赶来郢阳,只为了看自己钟爱的亲妹妹出嫁。
  宋雪桥身为武当二弟子又与陆展沐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两边都沾亲带故,自然省不了他一份大头,只不过这次却不同以往常,他名贴上不再是爱徒或是贤弟,而是规规矩矩的宋二庄主。
  玲珑印水各大世家齐聚一堂,尤其是玲珑山庄老庄主生前藏宝阁重见天日一事,郢阳各大商铺摩拳擦掌,卯足了劲儿等他们上门挑捡贺礼,只可惜一日,两日,三日……直到大婚前一日,也未曾见过有人上门。
  瑶湖,宋雪桥裹着一张羊皮毯斜斜靠在一艘扁舟乌蓬上,此时是清早,湖上并无揽客的美姬乐女,也无梅兰竹菊四位美人,所以他没东西可看,只能勉强就着远处武当的模糊的山影欣赏眼前的胖和尚转来转去。
  “贫僧真是不懂,你尚年轻,身子骨可比我这身老骨头强,已是庄主为何不能持重一些,打打杀杀非良策,保住小命岂不比什么都好?”色方丈转着胖胖的身子,晃着一把破蒲扇对着茶炉扇得正欢,埋怨道,“连累和尚这茶壶给你当药壶,这可是我身上最后一个能煮茶的茶壶了。”
  “寻饮大师,你可是最懂我这人了,不见棺材不落泪,要么不管,管了就要管到底。”宋雪桥眨眨眼,顺手拿起船舱里一瓶温过的酒,笑道,“要不是我壮着胆子去见了甄云竹,你又哪来的因果去见她呢?”
  酒是郢阳上好的晚桂酒,年前七日雪与桂花酿成,壶口一开,连周遭景色都带上几分醉意。
  “小兔崽子。”色方丈停了扇子,一把夺过晚桂,慢吞吞看他一眼,又慢吞吞道,“寻饮是你叫的吗?我还未同你讲佛理,你倒先和贫僧论起因果来了?”
  “佛理归佛理,酒归酒。”宋雪桥伸手去夺酒壶。
  色方丈虽胖却很灵活,那只酒壶在他臂上转了三圈最终被他藏到了肚前厚厚的棉袄里,“茶壶是最后一个茶壶,晚桂也是最后一壶晚桂,不是贫僧小气,晚桂本是好酒,只是你这身上的伤若碰了晚桂它就是一瓶坏酒了,伤人伤己,不值当,不值当。”
  宋雪桥止不住发笑,“不就是一瓶酒吗,舍不得就舍不得,哪来那么多理?”
  色方丈眨了眨绿豆眼,递过熬好的汤药,“酒如此,人亦如此,山上那位,不也正在伤人伤己吗?”
  宋雪桥的笑僵住了,他呵出一口白气,抓过药碗一口闷下,叹道,“你都知道了?”
  “我好歹顶着一个‘色和尚’和‘百晓生’的名头,若是连你们后生之间那点都看不出来,岂非有违江湖朋友对贫僧的谬赞。”色方丈笑眯眯道,“如今宋庄主就算把玲珑山庄搅得天翻地覆,也无人敢对您说一个不字,这背上的伤,莫非是裴少侠新婚你一时想不开……”
  “是我母亲打的。”宋雪桥面不改色,胡诌道,“家中仆役照顾不利,我姐姐还病着,我气急攻心之下才不甚打翻烛台烧了玲珑山庄,后又为救人未能及时灭掉大火,让父亲的最宝贝湖上书斋付之一炬,母亲打我也是应该的。”
  宋雪桥的说辞早已背的滚瓜烂熟,那日因闻霜出鞘,在场门生仆役丫鬟十余人都未敢上前一步,他出来后也只说那地下是宋定涯的藏宝阁以此遣散众人,若他与季玉霜不说,燕山道人墓就仍旧是一个秘密。
  色方丈即便有所猜疑,他也拿不准究竟为何。
  “阿弥陀佛,宋夫人生着病也是人中龙凤,这一鞭子可把血肉都掀起来了,湖上书斋再好,不过一俗物,怎么也比不得亲儿子啊。”色方丈摇摇晃晃,继续煎第二副药,嘴里还嘟嘟囔囔,“若是叫新郎官瞧见你这副德行,他定择陆家那位美娇娘,你宋雪桥有什么好的,又无赖,还无耻,尽准着我一个穷和尚欺负……”
  宋雪桥敲敲他的背,“别背后抹黑我师兄,我倒要问你,你觉得你师兄如何?”
  色方丈大惊,蒲扇一摔,“阿弥陀佛!贫僧敢对佛祖发誓,贫僧只喜欢姑娘的。”
  宋雪桥险些笑得滚下船去,只见色方丈又皱眉沉思道,“若是他们长成裴少侠那副模样,也未尝不可一试……”
  “打住打住。”宋雪桥脑中浮现慧窗大师与惠慈大师庄严慈悲的模样,心中念了两句罪过,“我问的是你觉得他们如何?我听闻寻饮大师也曾是彻静大师最属意的弟子之一。”
  色方丈这回难得没有同他绕弯子,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你是在问我为何离开少林?”
  “可与少林秘籍失窃一事有关?”宋雪桥也不再绕弯,他此行也正是为了问这句话而来。
  寻饮,慧窗,惠慈三人虽非一位大师座下,但三兄弟美名素来在外,彻静大师离山前将掌门之位授予自己的亲传慧窗,可当年少室山寻饮之聪慧最为出众,慧窗素好游历,本也无心掌门,动过让贤的心思,可那时的寻饮已变成了色方丈,从此逍遥人世,不问前尘。
  若色方丈一开始就不想当什么掌门为何锋芒毕露?若他想当掌门又为何不抓住大好的机会?还有地底下那些秘籍又是谁与阮宴交换?他又在怕阮十二与印水山庄查出什么秘密?
  宋雪桥想不通,所以他来问色方丈。
  “阿弥陀佛,有些人天生适合成大事,有些人天生该老死在山水间,到了那个年纪,自然知晓自己最需什么。”色方丈慢吞吞道。
  宋雪桥丢过一袋金子。
  色方丈扬手接过那只金色的钱袋,正色道,“和尚还要看美人,所以和尚不能死,和尚知道的也要烂在肚子里,自然也不能得罪人。”
  宋雪桥并不与他废话,伸手去夺金子,色方丈一个旋身跃上乌篷顶,犹如一个圆滚滚的葫芦金鸡独立。
  他叹道,“贫僧一字千金,这些钱可以买许多许多话,但佛曰有些事不可说,贫僧倒是可以答应帮你一个忙。”
  宋雪桥笑着收了招,负手站好,“此去福祸未知,寻饮大师可要想好了。”
  色方丈仍旧金鸡独立在乌篷顶,看不清绿豆眼中的神色,只能看见他慢吞吞将那只钱袋收入袖中。
  武当,揽云厅。
  张仲逑,房霄,上官倩容皆端坐上位,这是自江湖塔一别之后几人再次聚首,却不是为燕山墨冰针杀人一事而来,他们个个红光满面,春风得意,等着吃这场武林盛事的喜酒。
  门外长阶上风尘仆仆而来一人,鹅绒珠灰的披风裹着一袭暗色镶金的长袍,银冠嵌玉束起了额前全部长发,风帽下,是一张俊美又讨喜的面容。
  房霄眯了眯狐狸眼打量着来人,一时竟有些认不出这就是在江湖塔吊儿郎当的毛头小子。
  宋雪桥卸了披风交予旁边的使女,敛眉朝座上几人微微一拜,“师兄大婚,晚辈来迟,还望见谅。”
  身后玲珑山庄门生也微微一拜,便有人将几箱珠宝首饰和珍稀兵器抬入厅中,玲珑印水富可敌国,张仲逑的徒弟如此自然是在几大掌门前给他挣足了脸面,故他的老脸上红光烁烁,十分欢喜。
  上官倩容冷哼道,“原来是宋雪桥,燕山墨冰针一事你查得如何了?”
  张仲逑脸色瞬冷,这种时候上官倩容提及燕山墨冰针一事摆明了是要宋雪桥难堪,他正待开口,房霄又出来和稀泥,打圆场道,“雪桥已是玲珑山庄二庄主,此事定与他无关,他杀那三人做什么?对他无半点好处,且这是无念大婚的日子,上官掌门如此……是否有些不合适。”
  上官倩容横他一眼,倒也识趣地并未再说话。
  宋雪桥却轻笑道,“此事已有眉目,虽不知缘由,但凶手已经露出马脚了。”
  张仲逑摆摆手,示意他入座,叹道,“罢了罢了,此事这两日不提,你师兄一事为上。”
  宋雪桥颔首,在左侧坐定,悠悠地抿了一口雪顶含翠,上官倩容又是一声冷哼,她与房霄皆为一派掌门,如今竟要与宋雪桥一个毛头小子平起平坐,还是有杀害琼茉儿嫌疑的毛头小子,她有些不满,但思虑到宋雪桥现如今是玲珑山庄二庄主,那一点气他也只能咽下去。
  说话间,有三人缓步走进大殿。
  裴无念一身素白搀着慧窗大师,慧窗大师因风湿而左腿有些跛着,面上一派慈祥正与裴无念说着些什么,比起色方丈更凌厉,比起惠慈大师又少了几分好斗。
  惠慈大师跟在他二人身后,板着脸,微微行礼后坐在了宋雪桥对面。
  宋雪桥放下茶碗,等那袭白色衣衫经过之时伸出手指不动声色自他袖下轻轻划过。
  裴无念面上波澜不惊,袖中带着暖意的手却轻轻握住那根不安分的手指又骤然放开,扶着慧窗大师在一侧坐下。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