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作者:张小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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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念东西啊,两位老人都心里一松,长长的出了口气,徐母埋怨道:“这个孩子,早让他跟着勋儿一同念书,他偏要习什么武,以至于字认识他,他不认识字,若当初听我们的,他还需要让别人看看那些字写的什么吗”
徐父没有出声,脸上的神色却显然赞同徐母的话,徐少爷这些年听多了他两谈论当年的事,如今见又要说起,不禁有些头疼,急忙打断,将方才在花厅与秦五说的话大致说了一遍。
两人听完,都沉默了许久,徐母才叹道:“这孩子真是不容易,小小年纪,就要CAO心这许多,不过他说的也在理,光靠这么一份饷银,的确日子难过,是该寻些其他营生,若那纸上说的是真的,秦五的几个妹妹也算有了出路,即便拿不出许多嫁妆,每月有月银,嫁到夫家后日子也会好过许多,若秦五再谋个出身,这秦家的日子眼见着就能红火起来。”
徐父斟酌良久,才抚着胡须道:“怕就怕这纸上说的是假的,不然到时哭都来不及。”
徐母不以为然,“是真是假,你派个人去莫州打听一番不就知晓了吗反正家中也没什么事,扫洒的事我自己就做得,你让王水去,让他好生打听清楚了再回来。”
徐父心中也是这般打算,正要将王水喊来,就听徐少爷道:“母亲身体不好,还是留着王水在家里做活吧,我打算自己去一趟莫州”
“你自己去莫州”徐父震惊的声音都大了几分,虎目一瞪,手也在桌上重重一拍,气道:“你不在家好好读书,往莫州跑什么,再者路途这么遥远,你一个家门都没出过几回的人这么出去一趟还有命回来吗为父不许你去。”
徐少爷虽孝顺,可也有自己的主意,摇摇头道:“孩儿去莫州并非只是打听消息,而是想去寻一份机缘。”
“机缘什么机缘”徐父道:“莫非你也想像秦五一样,去莫州寻一份营生”
徐少爷道:“是也不是,父亲之所以让孩儿读书,无非就是考取个功名,日后好做官,光宗耀祖,功名好不好考暂且不说,光是官场一事,父亲就以为那般容易了吗不说官场倾轧,就是上下打点,只凭家里的几亩薄田,父亲的一个铺子,再加上孩儿日后拿的俸禄,又有多少,辛苦一生,了不起就一个七品到头了,可若是能投到顺王麾下,那就说不定了。”
徐父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不禁听的入了神下意识的问道:“有何说不定”
徐少爷道:“顺王才之藩,从前还在长安时也没听说身边有什么幕僚,如今定然人才奇缺,再者观那纸上写的事,顺王虽不一定是贤王,却也是个不甘现状,肯干实事的人,孩儿这时候雪中送炭,不比与官场那些狐狸成了精一样的人争抢好吗说不得还能受顺王的重用,到那时孩儿可就是一飞冲天了。”
这饼画的实在太大,又太色香味俱全,徐父听的意动不止,就连徐母也忍不住有些激动,内堂一时寂静下来,直到桌上的饭菜都要凉了,徐父才咬咬牙道:“不拼一把,谁知道可不可行再者只是去莫州一趟,耽误个把月的时间,若是不成再回来也不影响什么,更何况莫州有那么些值钱的稀罕东西,就是捎回来些,也能大赚一笔。”
徐父越说越坚定了心思,当下连饭也顾不上吃了,扯着嗓子就将王水喊了进来,让他准备套车,又吩咐徐母准备出行的一应用度。
徐母连连答应下来,就要起身去准备,徐少爷没想到二老这就开始收拾上了,好似立马就要启程似得,不禁有些目瞪口呆,眼见着徐母出了内堂,徐父也要火急火燎的出去,才猛的想起什么,拽着徐父说道:“孩儿还有一事要说。”
徐父满心满眼都是要出远门,哪耐得住姓子听他说什么,不耐烦道:“有话快说,为父急着去准备,可耽误不起时间。”
徐少爷道:“孩儿想约几个同窗,再将这纸上招工一事,散出去让穷苦的百姓们知道。”
徐父没想到徐少爷说的是此事,迟疑了一下,道:“你心虽好,可这纸上一事到底是真是假谁也不知晓,依为父看,还是等着去莫州打听一番后,再告知他们吧。”
徐少爷摇摇头道:“父亲的担心孩儿明白,只是这一去一回,少说要一两个月的时间,万一错过了呢再者孩儿的那些同窗也是家中殷实的,去一趟也不影响什么,不过父亲说的也对,孩儿还是将利弊与他们剖析一番,至于去与不去,就由他们定夺。”
第143章 运气
徐家父子忙着北上远行的事, 秦五从徐家出来后,心里也一直惦记着此事, 他摸了摸怀里揣着的几块香胰子香花露, 一咬牙,决定还是齐头并进,万一那消息是假的,他将队正维护好了, 也算是一条退路, 说的再远点, 万一因此得了队正那远房大官亲戚的青睐呢那可真是一飞冲天了, 只要有个正经能得钱的营生,即便不去莫州, 也没什么。
这么想着, 秦五一日办差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在这一日也没碰到什么脾气坏的贵人, 得以全须全尾的下了差, 连家都来不及回,揣着东西就往队正住的地方去了。
他这个队的队正姓于,年纪不算小,但懒怠不爱出门, 若是没要紧的事,成日里就守着他那美娇妻, 秦五听说这娇妻还是个什么官家小姐, 长的貌美无比, 还是家里败落了,要拿她换银子撑着给家里弟弟读书,这才不得已嫁给于队正。
秦五虽在于队正手下当差,但与于队正关系并不亲近,先前一门心思想巴结队正时没想起什么,待走到门口了突然想起来,这个于队正这般喜欢他的小娇妻,万一恼怒他打扰了可怎生是好
这么一想,秦五就有些提心吊胆,踌躇不前,可又不甘心回家,就在于家门外这么徘徊起来。
秦五因未回家,没来得及换掉一声打着补丁的军服,没站一会儿就被于家的门子瞧见了,于家的门子只以为他是有求于他家主人,本不打算理会,可不经意瞧见他从怀里摸出一块包装极其眼熟的香胰子,顿时瞪圆了眼睛。
他家夫人自打这香胰子出来就一直惦记着,可香胰子有价无市,多少贵人捧着都买不着,更何况他家一个连品都不入的小小队正,就为了这事,他家老爷天天发愁呢,若是他替老爷将这差事办了,哄了夫人高兴,岂不是老爷也高兴,一随口就给他涨些月钱
这么一想,那门子就心口火热,生怕晚了一步门口那傻大个就走了,慌忙将门打开,疾步走出来,殷勤的道:“这位军爷,可是来寻我家队正我家老爷正在府中呢,这天寒地冻的,军爷怕冻坏了,先在小的那屋里稍作,小的这就去禀报。”
听到开口声,秦五眼疾手快将香胰子往怀里一揣,刚堆起个笑脸要拱手说两句奉承话,就听那门子客气的说了这么一堆,不由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门子连拉带拽往门里带,若非秦五确信这是队正府上,只以为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要杀人灭口呢。
秦五被强拉着在门子的小屋里坐下,心下惴惴,可那门子却兴高采烈,匆忙嘱咐秦五一声,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要走,就一溜小跑的去了老爷夫人住的院子。
队正虽有个在大官家里做宠妾的亲戚,却也手中银钱不多,是以除了他一个门子,就只有一个厨娘一个扫洒,还有一个伺候夫人的小丫头。
平日里老爷在家时,几个人都是躲的远远的,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若不是今日门子急着立功,怎么也不敢过来。
他先在门口听了会儿动静,见门里安安静静的,并没有什么微妙的声音,这才大着胆子,隔着一扇门轻唤,“老爷,老爷。”
那声音不大,却也通过门缝传了进去,又这么连声叫着,仿佛鬼叫门一般,屋里不一会儿就有了动静,什么东西砸在地上一般发出一声脆响,随后传来一句喝骂:“哪个不长眼的东西,鬼叫什么,没看见爷和夫人正睡着,还不滚下去。”
与他家夫人不同,他家队正可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胳膊比他的腿还粗,又长的凶神恶煞的,平时看一眼就觉得腿软,何况被喝骂,门子吓的冷汗都出来了,好悬没跪在地上,半晌才又鼓起勇气,抖着嗓子叫道:“启禀老爷,门外有个军爷求见,小的看似是老爷队里。”
门子生怕他家队正出来打他,慌忙一股气说了,“那军爷怀里揣着香胰子,像是有事要求老爷,老爷可要见见”
门子刚出声时门里还有不耐烦的声音,待他香胰子三个字一出,顿时安静了,随后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眼前的门豁然一开,就出现一张凶恶的脸,那眼得有铜铃大,这么一瞪,门子刚鼓出的点勇气顿时散了,结结巴巴的道:“老老爷。”
于队正身上就穿着一件雪白的中衣,外头披着一件褂子,几步走到他面前,手一伸就轻轻松松的将他门子拽到自己眼前,问道:“此话当真”
门子被于队正吓得都有了尿意,拼命点头道:“当真当真,小的亲眼看见的,圆圆的一块拿绸子裹的,正是那崔家铺子里才有卖的香胰子。”
于队正还是有些不肯信,毕竟他手底下是些什么人他能不清楚,穷的连顿酒都请不起他,哪里能送的起这么重的礼,只是看那门子信誓旦旦的模样,还是将信将疑的手一松,胡乱将身上的衣服裹好,就往内堂去了。
门子看于队正走了,还是往内堂的方向,哪能不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急忙使出吃奶的劲往大门跑,话都来不及说,喘着粗气就去拽老老实实坐着的秦五。
秦五这一日可谓过得极为糊涂,他原以为想见于队正的面必定要费劲了心思,哪成想他在门口还没想出个章程,就有下人主动给他开了门,还用如此殷勤的态度,生拉硬扯的将他请进来,此时看他模样也是要带他去见于队正的,秦五既激动,又有些莫名其妙,怎地事情突然就这般顺利起来,好似他从昨晚见过那商贾好,运气就变好了。
秦五在于家内堂见到了他的上官于队正,他知晓自己上官脾气不好,也不敢乱奉承乱攀关系,恭敬的行了一礼,就急忙从怀里将自己凭白得来的两块香胰子和香花露掏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嘴上也殷勤的道:“启禀大人,这些是昨个儿下官在一莫州来的商贾手里得的,那商贾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要孝敬大人,特意托下官给大人送来。”
什么孝敬他,是自个儿要孝敬吧,只怕还有事相求,于队正心知肚明,却也不戳破,明明心中高兴不已,面上却如平常一般黑着脸,动作小心得将东西接过来,也不敢把玩,就这么放在桌子中间,淡淡道:“你我都是粗人,大字不识几个,就别来文人那一套,咱们开门见山的说罢,你给本官这么重的礼,是要求本官何事”
于队正是个急姓子,秦五也不是办事喜欢拖延的,既然于队正都这般说了,他也就直接了当的道:“下官有要事要办,想请个把月的假,手里头银钱也不凑手,想向队正借一点应应急,再者下官还从那商贾口中听到了些消息,一并告诉队正。”
秦五在来之前盘算过了,从洛阳到莫州隔了上千里路,若是按照正常的脚程,非得走上一两个月不可,若他独自上路,不带女眷日夜兼程,依他的身子骨,虽吃些苦头,但半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到当地打听清楚再回转回来,一个来月的功夫差不多了。
到时他将借来的钱三分之一带上,三分之二留在家里,再托徐家照应一番,也就能免了后顾之忧,若是队正不肯借,他手里还留了一块香胰子和一瓶香花露,小心些找个大户人家变卖了,也足够他和家里花销。
秦五说完,于队正并未立即答应,而是一双眼睛探究的看了秦五一会儿,又沉默了片刻,才道:“请假和借钱的事好说,你先将听来的消息与本官说说,本官再看答不答应。”
秦五急忙道:“那消息是下官从那商贾处得来的,也不知真假,据那商贾说,莫州的顺王近些日子要建什么商会和专利司,还要卖香胰子香花露的方子,还有那个仙琉璃,也要卖。”
于队正方才接秦五送的礼尚能稳的住,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心情就乱了,呼吸也加重了不少,忍不住问道:“此话当真”
秦五道:“这消息是那商贾说的,并不知真假,不过看那商贾的模样是个老实的,只怕此事是真的。”
于队正这会儿连坐都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就在内堂里踱步起来,眼珠子乱转,也不知在打算什么,半晌才转过身子,紧盯着秦五道:“那商贾可还在城里你知晓落脚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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