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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逐晚风+番外 作者:雨中岚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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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种田文 相爱相杀 怅然若失

  萧溶月一路上听得目瞪口呆,这皇帝可以这样想作就作,不想作就不作吗?简直是儿戏。
  一路上百姓都在咒骂皇帝和官军的无能,民怨沸腾,目下正是朝廷威望最低的时候,白雁声心里已有了计较。
  两人过了江,行少许地,白、萧二人赫然看见游兵散勇打着徐州的旗号。两人相视一眼,遂循着人马痕迹找到了大营。
  副将孙季仁亲来辕门迎接,说了几句话,白雁声看见辕门外有几匹白马,不像是徐州所辖,因问缘故。孙季仁小声道:“谢枫现在在军中,是来借粮的,也不知得了什么风声,还问起了将军的下落。”
  大约当日在新亭山顶的话已被有心人传了出去。白雁声略一思索,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先找人将萧溶月安顿下,与孙季仁一起去见谢枫。
  两人一同迈入中军大帐,见一人锦袍带剑,外罩银甲,正站在木架前凝视行军地图。等他转过身来,白雁声才看见此人面带凄容,左臂上系一白布条,以示家中有丧。
  谢枫大约弱冠年纪,堂堂一表,文雅从容,是谢家年轻一辈中允文允武的少年俊秀。此时他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孙季仁巡视回来了,转身刚要开口,募地看见孙季仁身旁还有一人。此人布袍不饰,仪容清爽,但满身疲倦之色,瞧着年纪不像是徐州将军白雁峰,但又不知是什么来历,能让孙季仁还让他一步,举止毕恭毕敬。
  白雁声与谢枫打了一个照面,都在心里赞叹不已,于是拱手道:“听闻谢将军在此地,白某幸甚。”
  谢枫听他自称姓白,顿时浑身一抖,犹疑道:“尊驾难道是……”
  “在下白雁声,徐州将军白雁峰的长兄。”
  谢枫一呆之下,立时醒转,原来传闻徐州将军白雁声没有死,这事是真的。又见他以真面目相见,足见坦荡不疑,于是也抱拳道:“原来是白宣威,江陵一战,断贼臂膀,天下闻名,今日得见真人,兴慰平生。”白雁声曾听封宣威将军,他既以徐州将军长兄的名义自称,谢枫就以旧名称呼他。
  白雁声听他口中“今日得见真人”云云,似有暗讽他三年龟缩,不曾露面之意,倒也不介怀,淡淡一笑:“当年胜负之数,天下共知。败军之将,安敢言勇?”接着又对谢鲲的死致以哀悼之情,谢枫表情肃穆,也一一回过了。
  白雁声就对孙季仁道:“谢将军来借粮,我问你,军中还有多少粮食?”
  孙季仁不敢在白雁声面前打诳语,道:“剩下的军粮足够五万人用一个月。”
  谢枫闻言心里惊悚,他的亲弟白雁峰领徐州将军一职,受命南下勤王,一路上磨磨蹭蹭,不愿出力,军粮倒带了不少,到了邕京城外又高沟深垒,一副欲观兵三吴的模样,难道是要谋反不成?
  白雁声见他脸色煞白,心知越解释误会越大,只对孙季仁道:“留十日的口粮,剩下的全给谢将军带走。”
  “将军!”“白宣威!”孙季仁、谢枫顿时惊呼出声,一人是不解中带了敬畏,一人则是感激中怀着疑惑。
  白雁声淡淡道:“从这里拔营赶回徐州,快得只要七天,我还多留了三日的口粮了。谢将军,何时派人来运粮?”
  谢枫听他肯拔营回徐州,料是无谋反窃国之意,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又是感激他仗义,遂道:“多谢白宣威拔刀相助……”
  “且慢,我有一个条件。”白雁声伸手阻挡道。
  谢枫募地又警觉起来。
  “我借谢将军的军粮不用归还,但请你一定分一半给邕京城里的百姓。就这一个条件而已。”
  谢枫顿时有被愚弄之感,他在邕京解围之后还没有回去过,但是也能想象城里定是阴风惨惨,尸臭阵阵。赈灾什么的,其实他心里并没有想那么远,暗恼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要你来收买人心么。嘴上却颇有点自负道:“救民水火,这是应有之义。不需白宣威吩咐,末将也正有此意。”
  于是孙季仁就带着谢枫的手下去粮草营交接。白、谢二人在大帐中坐定,两人备极无聊,互相交换了这段时间的情报。
  谢枫说到蜀兵匆匆退去是因为孟子攸箭疮发作,喜形于色道:“军中传言此人已死,蜀军秘不发丧。此人若去,则西川不足为祸,国事可定矣。”
  年轻人真是天真啊。白雁声心里想,若是孟子攸真的死了,也是“死诸葛能走生孟达”,瘦死骆驼比马大。而且四海已乱,孟子攸一去,又不知引出多少豪杰盗贼,广散家财,揭竿起义,投入这乱世的怀抱!
  他与孟子攸数度交手,对此人实在是英雄相惜,敬服多过憎恶。又想到那日在山顶上望见孟子莺,他脸上表情淡淡,不知私下里又哭得如何伤心了。
  于是一叹再叹,道:“孟子攸天下枭雄,岂同等闲?还是小心为上。”
  谢枫撇撇嘴不以为然,心道你新败与他手,成了惊弓之鸟,难道要别人都学你这草包样吗?又道:“此次御驾受惊匪浅,廷臣议迁都豫章,三吴之豪请都会稽,二论纷纭,未有所适。白宣威怎么看。”
  蜀兵此番追到三吴内地,兵临城下,刘协想象力丰富,恐怕是吓惨了,迁都的昏招都出来了。白雁声皱眉道:“邕京,王者之宅,宜镇之以静。且北虏游魂,伺我之机,一旦示弱,窜于蛮越,则中国之地永失。”
  谢枫听明白他的意思了,邕京虽然紧靠大江,有前线的感觉,但定都于此能保持对中原地区进取的姿态。若是龟缩在三吴内地,江东恐怕会一分为二,便无力阻挡北虏入侵,是将中国拱手让人了。
  谢枫也想到了这一点,却不愿承认白雁声比他思考得更深入,带着骄傲的口气道:“这一节,末将已向陛下进言。陛下日前已命我领广陵相,征北将军,坐镇京口,建北府兵,以图中原。”
  原来如此,兖、徐两州接壤,京口离彭城也不远,这谢家小儿郎来借粮是虚,借机刺探军情倒是真。
  白雁声就贺他升官进爵,道:“有谢将军的北府兵分荆襄之权,拱卫国门,京师和陛下都无后顾之忧。到时候驱除北虏,收复旧地,指日可待了。”
  谢枫到底年轻,面有得色,嘴上还谦虚得很。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孙季仁已经领着谢家人交接完毕,回来了。
  于是谢枫和白雁声告别,领了军粮喜滋滋走了。
  白雁声一直没瞧见雁峰,初时以为是躲避谢枫去了,等谢枫走了才发觉一丝不对劲,问孙季仁。
  孙季仁脸通红,他不善作伪,又是在明公面前,最后结结巴巴道:“三日前,小白将军听闻孟子攸身死的传言,立刻领了两万人去偷袭襄阳了。”
  白雁声一口气没提上来,眼睁得铜铃大。
  孙季仁立时补道:“小白将军说了,机不可失,总要碰碰运气,若是襄阳有所防备,不会恋战,立刻就带兵回徐州。”
  白雁声这才缓和了表情,暗道:以萧渊藻、慕容德的精明,屯兵雁门关,尚不敢轻举妄动,何况还是传言,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算了,不用管他了,不吃点亏不长记性。我们这就拔营回徐州吧。”
  =============未完
  再说当日萧溶月偷了她爹爹的凤鸣剑,领着白雁声一路杀入雁门关,威风凛凛,事后早有人报与萧渊藻知道。
  萧渊藻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差点中风。命家仆把同谋萧瑀打一百板子,进宫谢罪去了。
  到了宫里,独孤家的人早在慕容德面前喷了一回,看见他来了,胡人粗鲁不文,也不管是不是君前失仪,顿时揪住他衣领拔拳就打。
  萧渊藻那个老脸红得,一迭声谢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愣是挨了好几拳,头破血流。
  慕容德稍稍纵容了一下苦主,这时咳嗽一声,旁边的长孙常侍识得眉高眼低,立时招呼小太监去拉架。
  “哎呀呀,独孤大人,你看看,至尊还没说话呢,你把人打成这样不太好吧。”
  独孤家大约也知道君前失仪是可大可小的罪名,往大了说就是目无王法目无君父,这时也强忍怒气,退到了一旁。
  萧渊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咬牙切齿道:“臣家门不幸,有此逆女,欺君叛国。请陛下准臣入关,借机手刃此女,拿她的头颅来祭奠独孤大人。”
  独孤族长在旁冷笑道:“鲜卑八部皆知,萧大人爱女情深,这一去还有回吗?”
  萧渊藻以头抢地重重有声,血流入眼,大声道:“臣以全族人命起誓,不杀此女,臣枉为鲜卑萧氏。”
  慕容德使了个眼色,长孙常侍连忙命人去取铜盆布巾来给萧渊藻擦拭。
  萧渊藻不敢起身。
  慕容德皱眉不悦道:“难道要朕亲自来请你平身吗?”
  萧渊藻一愣,立时从地上起来。
  独孤大人在旁冷眼旁观。
  慕容德早年未登大宝之时,曾与萧渊藻结拜,两人兄弟相称,他心里实偏萧家多一点,又亲眼看着萧溶月长大,有留她一命的意思。就对独孤大人道:“这事还没弄清楚,你也先别急着发火打人。溶月那丫头我瞧着很不错,说不定是被白雁声那小贼挟持。独孤将军武功高过溶月一截,想必是白雁声所斩杀,这帐委实不该算在萧家头上。”
  独孤大人心里憋屈,暗道当日守关之人皆见萧溶月手拿凤鸣剑,两人情深意笃,携手并马而来,什么挟持不挟持的,分明是郎情妾意,深宵私奔,却拿他家的儿郎做了筏子,当了垫脚石,成了剑下鬼魂。
  慕容德又勉力安抚了一阵,封了独孤家许多好处,又安慰了萧渊藻,说是必有内情,待派人去雁门关细查究竟。
  萧渊藻却知道查不查都是一个样,尸体的伤痕是骗不了人的,凤鸣剑在谁手里,雁门关上的人也是一清二楚。所以他从宫里回来,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怒气更盛,提了剑就要来斩杀萧瑀。
  他怒气冲天的模样早把家里人吓了个半死。管家奋力阻挡,萧淡月也从房里出来,看见父亲倒提着剑往哥哥院里去,连忙追过来,跪在前头道:“父亲息怒,听我一言。”
  萧渊藻怒火方炽,横眉竖眼,不讲理道:“你们姐妹镇日住在一起,你姐姐有什么动静你会不知道?她私奔叛国,你定也是同谋。”
  萧淡月一愣,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募地流下两行眼泪,哽咽道:“姐姐的脾气,我行我素惯了,岂容淡月置喙?同谋之类,想巴结也巴结不上的。”她素来体弱,在家里人缘极好,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连老管家和下仆都替她不平。
  萧渊藻虽然知道她说得也是实话,但对着双生花这一张太过相似的面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遂道:“你想说什么,说好了。”
  萧淡月就仰头道:“爹爹如此,不但让别人轻看了我们萧家,也断了姐姐的退路,更让至尊脸上不好看。”
  萧渊藻心中一动,还剑入鞘,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萧淡月一见此话有效,立时抹泪道:“姐姐此时卧底在南朝,大有用武之地。爹爹命人送信给她,以姐姐的聪明才智,伺机杀白雁声,夺青徐二州,易如反掌,大可以戴罪立功。到时至尊面前,只说是反间计,又不伤与独孤家的和气,岂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方才萧渊藻盛怒之下,没有想到这一茬,此时细细思索,竟然十分有道理。也许在宫里,慕容德也有此意,不过碍着独孤家的面子不太好说出来。
  他一想通,便不再生气,问了问萧瑀的伤势,听说是一百板子之后血肉模糊,晕过去了,嘴里狠狠道:“该!看他下次还敢撺掇我女儿不!”他说完这句话,也不看萧淡月一眼,转身便走了。似是眼里没这个女儿一般!
  萧淡月又是松口气,又是酸楚,爹爹和哥哥心里永远只有会闯祸的孪生姐姐。老管家来扶她,她少有地申斥了他一顿,说爹爹发这么大的火你们怎么也不通知哥哥躲一躲,说着说着到伤心之处,最后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
  又过了几日,萧府来了个不速之客,便是替韩显宗带降书北上的吴用。但彼时萧渊藻正因为萧溶月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又很看不上韩显宗这一类的货色,更对远隔中原的邕京没什么兴趣,因此也就不太给吴用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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