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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求吃回头草! 作者:兔之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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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生子 年下 兄弟

“皇后殿下!您要去哪里?”
“殿下!殿下!身体为重啊!”
“殿下别冲动啊,殿下!”
……
椒房宫像滴入一滴水的油锅一样沸腾起来,大家都顾不得三娘和李四儿了,三娘和四儿简直就是两只搂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兔子,三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过头了,十分害怕连累家人,下意识地用力攥四儿的手,四儿竟然未觉疼痛,而是压着三娘的胳膊说:“姐姐,皇后殿下的肚子——你看到了吗?”
三娘才想起来,皇后走出门时,衣服下的异常——那有些耸起的与他的身形十分不相称的腹部,可不就和黄氏差不多吗?
 
 
 
第76章 撕开
“殿下,殿下,您不要冲动,您想想您的小皇子!”
跟了皇后几十年的女官幼蓉几乎是跪在地上死死抱住皇后的腿阻止他继续向外走,丰酒等也跪了一地,有些人看起来并不惊讶皇后现在的体态,有的人却满脸惊愕,而应该保重自己的黄氏,也跪在冰冷的地上拖住皇后的衣裾,殿外之人乱作一团,或向外散去不知找谁去了,或要上前又不敢动弹,总之毫无条理。皇后的目光从各种各样的表情上掠过,最后落在幼蓉身上:“幼蓉,我熬不下去了。我每一天都活在噩梦里,只能靠欺骗自己支撑下去,我都快崩溃了。我辛辛苦苦熬油似的熬这辈子,儿子却落得那般结果,而我竟一无所知,还叫他抚养煦武。早知这样,不如当初死在一块儿。我吃这么多罪是为了什么?我以为至少至少他们能得个小民农夫的日子,到头来却比我还不如,我生下这个孩子做什么?让余容活得更艰难?让我再造一次孽?”
“不会的,主人,您看陛下多喜欢煦武,陛下也会很珍惜他们,陛下没有咱们想的那样厌恶他,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主人,您就为大公子想想,再为小皇子想想吧!”
“我正是要为余容想想,才要叫陛下过来。陛下既然恨我的孩子至此,那么,我这个万恶之源从世上消失,换余容一条贱命活着,总可以吧?当年我就不该贪恋富贵荣华,不该自欺欺人去相信陛下的承诺,明知儿子一去,凶多吉少,却因为懦弱和贪婪选择留下,刻意不去想孩子以后会怎样。我遭到报应了。我不想熬了,也熬不住了,让一切都结束吧。你们都让开。”皇后抽下头上的玉簪,磕在椒房宫的砖石上,用锋利的断口抵住自己的喉咙,厉声喝斥:“让开!”
 
李四儿和三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只兔子互相依靠着缩在一旁目送皇后逼退众人,转身就踏上了寝宫的楼梯。
皇帝陛下很快就赶过来了,但是他赶来时,皇后已经站在了楼台的栏杆上。
阁楼真的不高,距离地面不过六七丈,再高的地方皇后也上不去,一群侍卫早占据了楼上的位置等着拦住他,只因为皇后手里握着的半截玉簪,没人敢上前。
皇帝陛下被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连鞋履也顾不得脱掉,抱着长长的衣裾和衣袖就往楼上冲,皇后倒也没有阻止他的意思,只以一种俯视的角度看着他,直到他冲到楼阁的走廊上。
“你再过来一步我就跳下去。”
“好好好,我不过去,你不要吓我——”
“我要见我的孩子。现在!立刻!”
“好好好,来人,立刻把皇后的孩子带过来!”皇帝陛下只顾着答应,完全忘了要解释谁是皇后的儿子,内侍心里直打鼓,为难地看看皇后又看看皇帝陛下,还是幼蓉警醒,在内侍看向她的一瞬间就脱口而出:“就是靖王殿下的王妃和跟随楚山公主驸马去往冯河渡的温煦武。”
皇帝陛下听见温煦武的名字,更是惊异不已,幼蓉转念一想,便知皇帝陛下惊异什么,思及皇后四次妊娠,第一个儿子落魄之苦,第三个孩子未见天日便失去生命、死后还被人反复查验连完整的尸骸也未曾留下,一股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怒火熊熊燃起:“陛下不知,算上这一次,殿下已经是第四次妊娠。虎毒尚且不食子,老妪不懂,陛下何以残酷至此,竟不予亲子活路。然则既嫌弃主人生下的孩子,为何又要三番四次令主人怀孕?”
皇后的手覆在隆起的腹部,看着皇帝陛下的眼神几乎要实化为刀锋:“我曾经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一切罪恶因我而生,一切罪将因我而死,我求陛下放过我儿那一条小命,我拿我自己的去换可否?”
“不——”皇帝陛下猛然向前一扑,皇后未能及时反应,被他抓住了飘忽在风中的衣裾,皇后一退,只差一步就真的摔下去了,皇帝则跌在地上,手里紧紧抓牢那几片衣角,“我不知道,你是说,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否则呢?自蒙陛下宠幸,我可曾见过一个外男?”温皇后看着皇帝陛下的脸,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陛下,你怀疑余容是我和女子私通生下的孩子?”
皇帝没回答,但是皇后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了答案,一瞬间竟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我以为一个人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却嫌弃对方的身体就已经够可恶了,没想到陛下不是嫌弃我的身体,而是嫌弃我的品行。真是难为陛下这么多年,忍耐我这个好似背叛了陛下的人。原来在陛下心中,我是一个可以轻易背叛的人,是陛下从未知我,还是陛下根本不愿信我?”
“这是个误会……阿延,你不是也不信我吗?你若信我,怎会认为我连这点容忍都没有?又为何不直接告诉我?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我喜欢你的所有!你怎会以为我嫌弃你?”
“所以,容容沦落风尘,煦武自幼孤苦,三儿未能来到人世,都只是因为误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一切都怪我,是我不该猜测你,你不要和我赌气,我恳求你,咱们回房说好不好?”
皇帝陛下扔掉了他所有的尊严和傲气,拽着温延的衣裳想劝他离开危险的栏杆,所有旁观之人,皆无法相信这是那位骄傲的皇帝陛下,若是李久在此,定然能体会这种精神——压心底的那点儿最珍贵的人都快留不住了,留着骨气啊骄傲啊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爱妃睡?这压根儿就不是能放在一个层次考虑的问题。
可是温延已经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摇摇欲坠,咬着牙苦忍这么多年是为什么?到头来却听说他白忍了这些年,还赔上了两个儿子的一生!他的牺牲有什么意义?而且皇帝陛下说的一点不错,这件事固然有皇帝陛下的责任,却也有他的过错。说到底,从根子上害了两个儿子的人,是他。为什么不坦诚,为什么要怀疑,为什么会互相怀疑?
椒房宫四下静悄悄的,所有人,树木,砖石,栏杆,飘过的风,沉默地围观发生的一切。
 
 
 
第77章 父子
皇帝陛下一边拖着时间,一边不断地催人去接温家的兄弟两个,温煦武在路上,一时半会儿地叫不回来,温余容……皇帝陛下此时才想起来他命死士去赐死温余容,那是他的儿子,是他的长子,是他的嫡长子,本该是他最中意的继承人!
幸得他的内侍十分聪颖,得了消息回来,大声禀告说派去的人传话说温余容不知去向,经询问他家的几个姑娘,是靖王带走了,现正在靖王府大管事何碧的指引下一处一处寻找。
温延本是抱着死志,此刻也未曾放下,却突然想亲眼看一看他的长子,那个自两三岁时被皇帝夺走后就再未曾见过的孩子,哪怕只能看一眼也好,亲眼看看他长得多高,长得什么模样。他的儿子必然是恨他的吧,自出生来,未曾得享一日福,却屡屡受他连累……
 
李久和温余容睡得并不安稳,一梦醒来,天色微明,两人并不知晓皇帝陛下已撤回了追杀令,李久检查各处的机关,又偷偷逛了一圈,见四下安宁无事,仍退回房中,与温余容分食一份干粮后,说道:“现在外面看着安静,可知主上并无大张旗鼓追拿之意,眼下天光将明未明,正合我去打探一番。”
温余容点点头,有些意兴阑珊的意思。李久看出来了,心中也有些闷闷的,正要出门去看,却听见他布的机关被人触动。李久心惊不已,赶忙拿大氅盖住温余容,将他压在身后,连烛灯也不敢点,就着微明的晨光悄悄摸到窗边从窗缝里向外窥探。
原来这日何碧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内侍接连审问,心理直叫苦,他主子又不曾视他为心腹,他哪里知道靖王去了哪里。宫里皇后和陛下僵着,内侍的逼问一次赛一次地急,何碧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他主子去了哪里。安陵县等处多山林,不拘往哪里一藏,谁又找得到。何碧将自己的猜测一说,跟皇帝陛下的内侍就摇头说:“想来不是随意躲藏的。他们既然让人向皇后求援,必定要时时打听这件事成了不曾,怎会躲在不通消息的山林之中。俗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依我猜测,应当是在长安城附近的城镇之中。何兄比我早进宫,当知此事不能善了,你哪怕想起一丝一毫的迹象,没准就能让咱们早一时找到靖王二人,让两位主人早一时安静。何兄果真全然想不起来?靖王殿下可有能借用的身份户籍?可有以往私下置办的产业?可有交情过命的好友?”
内侍不断提醒,何碧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一事似有可查,便赶紧说了:“你这样说,我倒真想起一事来,两年前王妃刚刚回京,寻处落脚,靖王殿下曾命我在长安城郊打听产业,后因王妃自己落在了安陵县,此事就罢了,但是后来我收拾主人私产时,曾见过城郊那处产业的地契房契,落在致仕赵老相爷之孙赵伯朗手里。”
内侍将他的话一言一语地记下来,虽未抱期望,仍告知他人去那处搜查,这一查,就查到了一些被遮掩过的人活动的迹象,继而就被靖王的机关抓了个正着。
上门找人的侍卫一触发机关就知道必然找对了地方,有急智的当下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小的崇明宫武监总管孔学得,叩见靖王、靖王妃殿下!小的无状擅闯,罪当万死。然而皇命在身,奉中宫诏令靖王妃进宫觐见,不得不如此,还请靖王恕罪,请靖王、王妃应诏!”
温余容听见“中宫”二字,就知谋划已成,当即闭上眼在心中默念一声“成了”,再睁眼看李久也是喜形于色:“容容,他们管你叫靖王妃,必定是皇后为咱们求情了!我们得救了!”
温余容含笑点点头,写道:“就是辛苦了四公主和三娘为咱们奔波一日两夜。”
李久道:“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你弟媳,平时咱们照应她们,如今也该她们帮帮我们,你真觉得不自在,以后加倍还回去就是。他们只在外面喊,不冲进来喊打喊杀,想来是真的。那我们出去?”
温余容继续点头,李久遂一手搂他的腰一手挽他的胳膊,昂首阔步迈出躲藏的屋子。
恰恰好一轮红日破云而出,冷肃的风扑面而来,温余容顿起新生之感,他这一条路,终于走完了一半。
 
此时皇后在石栏上站了一夜,跟皇后和皇帝的人都快撑不住了,皇后却像一无所觉一般,仍直挺挺地立着,以至于李久和温余容踏进宫门第一眼就看到了上门僵持的身影。
这种感觉很奇妙,温余容离开温延时已经记事了,虽记不准父亲的容貌,被父亲照顾的感觉却牢牢留在心里,二十多年后再见,温余容觉得有些奇怪,似乎父亲不应该是这样的,那个人和自己有点像,然而看起来好陌生。
温余容早练出了铁石心肠,温延却不同,乍见长子,忍了二十六年的眼泪立时落如滚珠:“这是我儿——”
李久奇怪地看看皇后,又看看温余容,温余容淡淡的,皇后则十分激动,仿佛随时都能跳下来,那一声呼唤他绝没听错,他也不会以为皇后叫的人是他,既然不是叫他,那就是他家王妃。
皇后呼他的王妃为“我儿”,皇后的儿子?
坦白地讲,李久并不意外,他早猜测到皇后与温余容关系匪浅,如今被证实,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甚至有些意料之中——单单只是告知廉驸马那个公主通奸所生的孽种埋在何处,本来就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如果加上与皇后的这一层关系作祟,陛下的赐死就很说得通了。
李久真正觉得稀奇的是,皇帝陛下对着皇后的儿子竟然也露出了些激动的神情。至于皇后的隆起的腹部——他倒是没一下子想到皇后以男子之身怀孕,那也太扯了,他以为皇后是病了或者长了个什么疖子——难怪他闭门养病数月之久,李久没深想这个,琢磨了一会儿皇帝陛下的表情后,他把全部精神都放回温余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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