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给你小心心!+番外 作者:温风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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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谢淮君站起来。
“师父还不曾吃早饭,我去做,吃过再走吧。”沈诀低声下气的说。
其实沈诀也早就可以辟谷,只是从他小时候开始师父每一日都陪他用饭,他早已经习惯了给师父做饭,每天陪着师父吃饭。
谢淮君没说话,却又坐了回去。
沈诀嘴角难以控制的微微上扬,便找到客栈的厨房开始忙活。
不多时,一碗冒着热气的软糯清粥,一碟清爽可口小菜便端到谢淮君面前。
两个人无声的用着饭,谢淮君突然想起来怎么不见谢吟。
“师弟……”沈诀忍住笑意,“他怕鬼怕得不行,今日不想去。”
“这个谢吟,看我回来收拾他。”谢淮君摇摇头道。带他历练还偷懒,哪里像沈诀……刚想到此处,脑中又浮现出沈诀昨夜肆意亲吻他,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反抗的场景来。
明明上一瞬还觉得好吃的饭菜,突然变得难以下咽。
沈诀摸不准师父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只能一点一点的,试探师父的底线。
吃过早饭,两人并排前往昨日去过的春风院。
谢淮君走在前面,沈诀跟在后边。若是以前谢吟也在,身后跟着两个人,谢淮君便不觉得别扭。现在只有沈诀一个,他怎么都觉得别扭。
但是他又不想和沈诀走在一起。
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沈诀,只能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突然间,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插到他的掌心与手指之间,虚虚的握着。
“沈诀你……”谢淮君刚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沈诀握紧了手。
他一回头,沈诀这小崽子又在卖可怜。
眉头轻蹙,眼巴巴的望着他,和当年在他手掌心里哆哆嗦嗦的狐狸崽子似乎并没有区别。
“师父,你别不理我。”少年的声音清脆,但是听起来就是委屈的不行。
“成何体统!”谢淮君气呼呼的扭过头,终究还是没有抽出那只手。
原来师父也会有一天说出成何体统这种话。沈诀偷偷勾起嘴角,不过师父的底线,好像真的很低。
如果他一步一步试探,师父一步一步后退。
那是不是代表着,有朝一日师父也会接受他?
也愿意和他双修?
沈诀表示十分满足。
这样牵着手一直走到花柳街的春风院。大白天秦楼楚馆自然没有客人,春风院也不例外,门口连一个人都没有。
既然无人,谢淮君便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一路直接走到正厅。
正厅里确实是有人,是鸨母在训练刚卖到春风院里的女孩子。
“这位公子,我们这春风院还未开张,您怎么一大早便来了。”鸨母眼尖,看着两人气质打扮不俗,却又不知道来做什么,先过去打个招呼。
“我想找个东西。”谢淮君又拿出扇子,在鸨母眼前晃了晃。
“原来是为这事,您遣人来便是了。您不嫌麻烦,妾身现在带您去?”鸨母仿佛知道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道,说着便拉着谢淮君的袖子往里走。
谢淮君感到似乎不太对劲儿。
沈诀见那鸨母拉着师父的袖子就来气,伸手把师父的手拽过来,让鸨母拽个空。
拽空的鸨母只当这少爷脾气忒大,便笑笑不作声。
于是半拉半拽的,鸨母带谢淮君二人来到一处类似库房的地方。
“公子,便是这里了。您是……”鸨母偷偷瞥了一眼谢淮君身后跟的紧紧的沈诀,略加思考,“您是用于女方,还是男方?”
“……?”谢淮君被问得一脸茫然。
“那便是男女皆可?”鸨母擅自猜测。
谢淮君想,既然是玉簪,倒也有可能是男女皆可用,便点点头。
那鸨母露出领会的暧昧笑容,“我这春风院,这东西卖的最好,公子不如看看?这器物男女皆可,保准让他欲仙欲死。”
谈话间,那鸨母从身后库房的大箱子里取出一支玉质的器物。起先谢淮君还不明白,知道是什么之后不禁扶额。
鸨母见谢淮君脸色不佳,便以为是不合心意,“此处还有些其他样式的,公子不喜欢可以再看看。”
“我来寻一支玉簪。”谢淮君再次拿出扇子避开鸨母,“是绕指柔姑娘得玉簪。”
听到这话,那鸨母神色紧张了一瞬又转瞬间变得神色如常。
“公子说笑了,那绕指柔已经死了好久,谁还有她一根玉簪。都是娼妓,东西又不值钱,谁会留着她的东西。都嫌她晦气,早就扔了。”那鸨母谄媚的笑道。
“可是……她告诉我,她有一根簪子留在你手里,若是再不还,她便找你讨要。”谢淮君装作阴测测的声音道。
“怎么……怎么可能……她都死了还不放过我……”鸨母眼中闪现过惊恐,一双小眼睛瞪的极大。
“你是骗我,那女人都死了……不可能再来找我。”
“我何必骗你。”谢淮君连解释都懒得解释,扇子潇洒一收,便要往外走。
沈诀见师父要走,也装模作样的要离开。
“公子留步。”那鸨母情绪稳定了少许,用手抹了抹眼睛,“妾身确实不清楚到底哪里有绕指柔的玉簪,不过她生前睡过的那件房间确实有些问题。”
“有何问题?”谢淮君停下脚步。
“公子先跟我来。”鸨母带头先走,一路引着他们走上二楼最末尾的一处房间。“那间房中,自从绕指柔死了以后,夜夜晚上传来女子哭泣呼救的声音。院子里的姑娘都不愿意住在此处,便早就封了。”
鸨母拿出一大串钥匙,双手颤抖着挑出一把破旧的钥匙来。那把钥匙看起来许久没有用到,十分艰涩的插进钥匙孔里。
吱呀一声,那扇门被缓缓的推开。
灰尘扑面而来。
这是一间女子闺房。一进门正对着的是一扇紧闭着的窗,窗前是一张梳妆台,梳妆台前是一张圆桌左侧是一张琴案,右侧是床。
屋里的所有东西都蒙着一层灰,进入一股尘土味道。
沈诀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
“这就是绕指柔的房间。自打她死了,只有后来卖进来的莺儿住过这里一晚,被夜里的哭声吓到,从此没人敢住在此处。”鸨母手里拿着那一大串钥匙,不停的在手中轮换。
若说寻找玉簪,自然是先找梳妆台。
谢淮君先翻了翻梳妆台,里边只有几块小玉佩,成色不怎么样,大概是没人要的东西。还有几只木簪和钗子,却唯独没有玉簪。
沈诀见师父去翻梳妆台,他则翻找床上被褥。有些值钱的东西,或许会藏在床褥和床板之间。
他一掀开被子,又是尘土飞扬。等到尘土散尽,他也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师父,没找到玉簪。”在里里外外把床褥摸过一遍之后,沈诀依然没有找到玉簪。
趁着这个时候,谢淮君也翻边了其他地方,仍然一无所获。
“公子可是没有找到?”那鸨母松下一口气,“妾身都说过了,此处什么东西都没有。”
沈诀搜完床褥,下意识的跟到谢淮君身后去。
谢淮君正看着那把古筝,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沈诀突然发出疑惑的声音。
“怎么?”谢淮君抬头问他,“有发现?”
“距离不对。”沈诀回过身,从房间最左侧走到了最右侧。
第37章 临仙城五
“距离?”谢淮君下意识的重复一遍, 眼睛突然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
“从外边进来,一间房差不多是十步的距离, 而这一间只有八步。”沈诀补充道, “如果不是当时建造的问题,那就说明——”
“里边有密室!”谢淮君与沈诀异口同声。
“至于密室在何处, 我想您应该有个解释吧。”谢淮君望向鸨母。
鸨母此时已经吓得瞪大双眼浑身微微颤抖。“公子,我们不过是供人玩乐的地方, 哪里会有密室。若是找不到, 还请公子快快离开!”
就在鸨母说话的当头, 沈诀身形敏捷的离开房间,在外边瞧了瞧,又立刻回到谢淮君身边。
“师父, 是右边。”沈诀在师父耳边说道。
右边?谢淮君看着右边,那一侧只有一张床铺一道纱帘,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看起来不像有任何机关的样子。
既然什么都没有,谢淮君嘴角微勾, 灵犀剑从灵墟中飞出,右手对着墙壁轻划几下,只见灵犀剑闪过几道青芒。在鸨母又惊又怕的眼神下, 那堵墙应声而倒。
无数泥土灰尘四下飞洒,过了几息之后才显露出墙另一边的状况来。
墙的另一边——是另一张床。一层厚厚的灰尘在上边铺着却仍然掩盖不住鲜血的颜色。
血,满床的血。
那浓重的血腥味甚至现在还可以闻到。不知道因为什么,床上的血迹一直保持着鲜红的颜色, 地上的也是。
明明有那样厚的一层灰,竟然还是掩盖不住。
床脚下有一个微亮的光点吸引了沈诀的目光。那是一个断成两节的玉簪,因为那道墙的轰然倒塌,这玉簪才重见天日,映着日光透出点点莹润的光芒来。
沈诀把那支玉簪捡起来,用一条手绢包好,收在怀里。
“你可有解释?”谢淮君望向鸨母。
鸨母已经吓得花容失色肝胆俱裂,软软的瘫坐在地板上,两只手颤抖着连扶着地板坐起来这种动作都做不到。
“这不怪我,这不怪我!是她自己命短,接到了那样的客人!”鸨母仿佛想起了什么,眼神惊恐的瞪着谢淮君。
“沈诀,一会儿回去找人把她直接送去官府。”谢淮君不愿与其纠缠。
既然杨嘉柔要她寻这根玉簪,自然会告诉他来龙去脉。
“是,师父。”沈诀从袖子里拿出传音鸟,施了个小法术去传唤谢吟和其他师兄弟。
“那支玉簪给我。”谢淮君又想起来什么。“这里血腥气久久不散,晚上时而传来哭声,都是因为这簪子上有鬼魅之气。”
“你……你昨晚心魔入体,还是交给我。”谢淮君面上颇不自在。
“好,都给师父。”沈诀笑的灿烂中还有些得意,拉过师父的手,把被手绢包好的玉簪放在师父手中。
不过是被轻轻触碰了一下手心,谢淮君抢过玉簪来攥在手中,径直离开了。
走出去八|九步,才突然停下说道,“剩下的事你安排好,我在客栈房间里等你。”
“是,师父。”沈诀恭敬的拱手行礼,身子低下去的时候,眼睛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现在师父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提到昨晚。可见,底线还可以再往下压一压。
最终有一日,师父会愿意与他结为道侣,愿意与他双修的。
话说谢淮君出了春风院之后慢慢悠悠溜达回了客栈,一众弟子接到传音鸟之后都直接把鸨母押到官府。
客栈里只剩谢淮君一个人,他也乐得清闲自在。
昨夜回来的晚,他还不曾沐浴,便叫来跑堂的给他烧上一大锅热水,准备在房中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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