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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记+番外 作者: 公子欢喜/冥顽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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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想,心里更是怒火中烧。可自己能把眼前这书呆子怎么着?大哥说了,他是自己的「贵人」,没有他自己兴许就过不了那天劫了。要是把自己的恩人烤来吃,大哥一定扒了自己这身狐狸皮,拿去送给东谷那只骚狐狸精做围巾!
 
  不忍心看他那彷佛受尽委屈的表情,苏凡把馒头递到他跟前好声劝他:「不知道你会来,家里只有这点吃的了,你就委屈一下吧。等明天长老支给我这个月的工钱,我再给你做些好的。」
 
  这说的是实话,有谁家好好地突然跑来个不知是狐仙还是狐妖的亲戚?
 
  也是这苏凡滥好人当惯了,见篱落没有索他命的意思,竟这么由得他住了下来,还自己低声下气地哄着。
 
  篱落心里暗暗骂一句晦气,但也终无可奈何。接过苏凡手里的馒头咬一口,算了,没想象中那么涩口。于是又咬了一口,嗯,好像还带点甜味。
 
  但他嘴上却得寸进尺:「那明天就弄只鸡。要肥的。买的时候看仔细了,毛要顺,眼要亮,爪子要金黄。要老母鸡,就熬
 
  汤吧。汤要干净,放些枸杞、人参就够了。不用多放油,吃着腻......」
 
  苏凡安静地听着,半句也插不上嘴。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靠山庄本就不富裕,他一个寒酸的教书先生能挣多少?不过够他一人简单度日罢了。一只鸡快抵上他一个月大半的花销了,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苏凡暗自烦恼得顾不上说话,正啃着馒头的狐狸渐渐地就受不了这屋子里的安静。「喂,说话呀!本就是难吃的东西,再摆出个苦瓜脸,是存心不让人吃饭了是不是?」
 
  「啊?」苏凡从沉思里醒来。这好好的又是怎么了?
 
  切,笨!
 
  「喂,我问你,」篱落提起桌上的茶壶,就着喝一口润润喉,「你知道我是谁么?咳、咳咳咳咳......」
 
  庄里人家用的东西哪里比得上他篱落惯常用的那些精巧?大壶、海碗地,图的就是个实在。这不?一时不察,倒得太急,水冲到了嗓子眼里,立时咳得一张白玉也似的脸涨得通红,再说不出话。
 
  「狐仙。」苏凡起身去帮他拍背,「没人和你争,别喝这么急。看,不是呛着了?」一边又倒了些温水在自己平时用的杯里送到他手边。
 
  咳了一阵顺过气,接过苏凡递来的水杯,篱落大模大样地喝了一口。「嗯,还算有见识。那你知道本大仙来这儿干什么吗?
 
  「呸!这是什么水?怎么一股子土味?叫人怎么喝!」
 
  随即,他将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满满一杯水倒有大半溅了出来。
 
  「学生不知。」苏凡也不恼,拿了布来擦,「这是村口的清河水,附近的人家都喝这个。也只能喝这个。惯了就好。」
 
  「哼!」真是没一样顺意的。
 
  篱落故意又砸了下杯子,才擦净的桌上又是点点水渍。
 
  苏凡暗暗叹一口气,心里明白他是心里不痛快,便顺着他的意思开口问:「不知大仙对学生有何指教?」
 
  篱落也不答,只拿眼看那碗里的馒头。
 
  碗里方才一共三个馒头,苏凡拿了一个,狐狸一气啃了两个。苏凡刚才给他拍背倒水的,就把吃剩的半个随手又放进了碗里。这时篱落就把这半个抓到了手里,也不往嘴里送,只掐起一小点,食指一弹,这一小点馒头粒就飞出了门,落到了篱笆墙
 
  头外。那里正是王婶家的院子,矮脚的母鸡立刻「咯咯」叫着来啄。
 
  篱落看得高兴,一小点一小点的馒头粒争相越过了墙头,引得王婶家的鸡齐齐聚到墙根下,伸着脖子叫唤。
 
  叫、叫、叫!一进庄就听你们叫得欢。等再肥些,进了你狐大爷的肚子我看你还叫!
 
  待得手里的半个馒头都进了鸡肚子,篱落才拍拍手,笑吟吟地转过身来,对着候了大半天的书呆子道:「什么时候有鸡吃,就什么时候告诉你。」
 
  心里却在冷笑,笨书呆,怎么能告诉你本大爷是来报恩的?好不容易摆脱了家里那个冷血的大哥,要再让你这小书生爬到头上来作威作福,本大爷篱落的一世英名岂不是全丢尽了?你就这么乖乖地伺候着吧,哼!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此刻苏凡却觉得,眼前这狐才是世上最难伺候之物。
 
  好在苏凡是委屈自己惯了的,凡事都先想着找自己的错。方才蒸馒头的时候一个人细细思量过了,定是那一晚自己扰了人家的清修,坏了人家的修行,人家才找上门来算帐。既是自己对不起人家,那就只能人家要怎么着就怎么着,半点也违拗不得。
 
  退个一万步说,他虽是个人形,但终究是狐,不通人事的,自己就让着吧。反正也让习惯了。
 
  看一眼天色,竟是暮色蔼蔼,日落西山。
 
  心下一糟,自己胡涂,只顾着这狐,都忘了去给夫子送药。
 
  着急着想出门,可家里这客人......
 
  苏凡不禁迟疑。
 
  「怎么?有话说?」
 
  吃饱喝足,狐狸趴回软椅,嘴里叼着竹签子哼小曲儿:「今儿个真高兴呀,老狼请吃鸡呀......」
 
  「嗯。夫子的药快吃完了,得赶紧送去。我去去就来。」苏凡看他面色还算和善,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哦。去吧。」狐狸心情好,爽快地放人。旋即又加了句:「以后要出门得先报备,知道了么?」
 
  「嗯,是。」苏凡赶紧拿了药出门。
 
  到门口时,停下步子想了想,转身又进了内屋自己的卧房。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要是困了,你就先睡吧。堂屋有风,要着凉。里头我已经换了被褥,没用过的,不脏。」「嗯嗯,知道了。」狐狸赖在椅子上舒服得不想起来,有些烦他啰唆。
 
  苏凡见他这样,想该不会有什么事,便就出了门。
 
  见了夫子,总不免闲话几句,无非是近来在功课上的心得和夫子的病。苏凡虽略略担忧着家里,也只得耐起性子陪着说话。
 
  「苏凡哪,你也不小了。」话锋一转,夫子把话绕到了苏凡身上。
 
  「是......」苏凡吶吶地应了一声,猜不透夫子的意思。
 
  「都说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不是该成个家了,不然何以言天下呢?」夫子捻着花白的胡子摇头晃脑,一双眼直把苏凡看得不好意思。
 
  「夫子......」
 
  「你也别害羞。虽是没了父母,夫子亦可为你作主。」夫子见苏凡脸红,只当他被自己说中了心思,心中得意洋洋,把一双老鼠眼笑得精光四射。
 
  「可有了心仪的姑娘?」
 
  「没......还没......」苏凡是一心向着圣贤的。以前总想着先考取了功名要紧,何曾想过这些?便是想过,总觉得自己一个孤苦伶仃的穷书生,怎么能白白糟蹋了人家大好的姑娘?因此,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苏凡看得极淡。
 
  再说了,这些事,庄里的王婶、李嫂她们跟他说说便罢了,怎么连老师也......
 
  一听苏凡说没有,夫子更是眉开眼笑,「没有?好!好!真是好......」
 
  夫子便又乘胜追击道:「你觉得兰芷如何?」
 
  「这......她......她、这......」苏凡困窘得好似当年课堂上答不出夫子的问题,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方避一避。
 
  「说不上来?那便是觉得她是好的啰?」夫子不理会苏凡,自顾自地往下说:「兰芷是与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得漂亮,又贤慧。我看着挺好......」
 
  「夫子......」
 
  苏凡直觉地想退却,可架不住夫子滔滔不绝的说词。
 
  「正巧前几日,王家婶子来看我。说的也正是这事!
 
  「你说巧不巧?人家是从小看着你大的,对你也照应了不少,如今要你做个半子可算是极仁义的了。
 
  「但这事终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你要觉得行,那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我都和那王家婶子看好了。姑娘的嫁妆都是早早就备好的,席面等等夫子帮你操办,你就等着洞房就对了。来年让大胖小子叫我一声爷爷,我便是能合眼了。」
 
  「夫子......我......」没想到说着说着,这事竟快成了。苏凡急了。
 
  且不说自己没有娶妻的打算,便是现今自己家里这胡涂事就已让他头痛不已,怎还谈什么大胖儿子?
 
  「我明白,我明白。这样的事自然要慎重。但这也是为了你好,免得你老来落到我这般田地。年少时心气高,纵是那月宫的嫦娥也不觉得知足,到老才知道,便是寻常的庸俗女子,只要能在身边做个伴也终是好的。何至于到如今这般寥落凄冷?」
 
  夫子有感而发,动情处竟落下泪来。
 
  苏凡慌了手脚,忙不迭说了几句宽心话来安慰。
 
  一番言词下来,夜色已是黑了。心里记挂着家里的狐狸,他便匆匆起身告辞。
 
  夫子当他害羞,就不强留他,只反复叮嘱要好好考虑,莫错过了大好的姻缘。
 
  苏凡对着他殷切的眼,心肠一软,就满口应了下来。
 
  途中苏凡路过后山,止了脚步看了半晌,仍觉着有如在梦里一样。
 
  回到家时,已过了三更。
 
  怕惊了篱落惹他怪罪,苏凡只点了一豆微微的烛火,轻手轻脚地摸进内室。
 
  一进屋便只有苦笑的分。自己那张旧木床凭空不知去了哪里,一张镂花嵌宝的大床把原就狭小的房间挤得满满当当。篱落摊手踢腿在上面睡得正香。
 
  篱落当真是作威作福惯了的,枕的、垫的、盖的,皆是叫不出名字的绣花丝锦,烛火一照便流光泛彩,怕是宫里头皇帝老儿用的也不过如此。
 
  脚下踩到了什么,就着烛光一看,是自己先前铺上的新铺盖,胡乱地散在地上。可以想见,他刚进屋时又是如何咬牙切齿
 
  的模样。
 
  苏凡拾起地上的东西收进柜子里。柜子上没了锁,里头也是一团乱,大概是他翻不着称心的,所以才最后自己施了法吧?
 
  取出自己用的旧被子抱着回到堂屋。不敢去坐他坐过的那张有软垫锦靠的,只捡了边上的一张,小心翼翼地坐上去。以后恐怕就要这么将就着了。
 
  「明儿个真高兴啊,书呆子请吃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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