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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记+番外 作者: 公子欢喜/冥顽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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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苏凡有些焦急,这狐狸怎么总生事?
 
  「你、你是不是要娶妻了?」篱落沉声问道。不知是不是方才跑得急,心头「怦怦」直跳。
 
  苏凡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嗯。」
 
  篱落不作声了,甩开苏凡的手,身形一跃就掠了出去。
 
  「这......这是怎么了?」苏凡有些不明白。
 
  想到昨晚的情形,还真是混乱的局面。自己是不是真的老好人当惯了,才摊上这样的事?为什么旁人总是有事要帮忙了才想到来找他呢?自己也是人呵,也有苦处和难处,也讨厌一个人时的寂寞孤单。
 
  于是又想起了那一个黄昏,有人陪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耳边的声音温润如水,依稀恍如昨日。
 
  第四章
 
  「兰芷啊,我上妳二姨家转转。院子里的鸡妳看着点,别让跑出院子,不然就找不回来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兰芷红着眼圈坐在床边。
 
  还有声音隔着墙传来:「哎哟喂,她王婶呀!恭喜呀!多好的福气呀,您老是苦尽甘来了......」
 
  听在耳里,硬吞下肚的酸楚在心里漫开再漫开,漫成眼前一阵模糊。咬破了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乡下人家里墙薄,被听到了受不起满庄的流言蜚语。
 
  她摊开紧握成拳的手掌,掌中静静躺了一方墨玉。厚实狭长,似是说书先生口中王孙公子腰间的配饰。
 
  最稀奇的是,明明通体黝黑却泛出五色光,炫彩缤纷,煞是夺目。玉中间夹了几道红痕,仔细一看,居然是个狂草的「狼」
 
  字,衬着四周毫无瑕疵的黑,越发红得鲜亮,血也似的。
 
  庄里的姑娘间流传:月圆之夜,如果在清河里沐浴更衣,然后焚香祷告,就可求来一段好姻缘。
 
  闺房里的悄悄话,附在耳边轻轻说,彼此都羞了个大红脸。一边绞着衣角啐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害臊!」一边心里头跳得自己都能听到声响。妳推我,我推妳,小心翼翼翼暗地里约了个期。
 
  四月前,清河边,一轮圆月高悬。
 
  几个要好姐妹在岸边扭捏着要反悔。兰芷生性爽快,解了扣子第一个下河。「来都来了,还羞什么?大半夜的,谁会来这儿看妳?」
 
  河水清凉,浸在里头甚是舒服,她不觉慢慢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眼,四下无人,雾气迷蒙。刚要扬声寻找那些同来的女孩,岸边有人朗声大笑。
 
  「真没料到,夜半来此喝口水,竟能看到如此好风景。」
 
  心头一惊,她凝神看岸上那人。黑衣黑发,几乎快要融进茫茫夜色里。他拾起地上的肚兜送到鼻前嗅,半睁半开的眼里一半轻佻一半邪魅。
 
  羞得无处藏身,兰芷勉力将自己的身子往水里躲。心如鹿撞,那张俊朗的脸夺尽月色光华,叫人恨也恨不起来。「看来是在下唐突美人了。」她的肚兜还在他手中,又深深闻了一闻,他笑得意味深长,「那便后会有期。」
 
  来去如风,只看到肚兜飘飘摇摇又坠入草丛,岸上哪里有人?
 
  「兰芷,妳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同来的姐妹拉她。
 
  她慢慢转过头,有些迷茫,莫不是梦么?
 
  穿衣时,有什么从衣服里掉出来,幽幽一方墨玉。攥在手里,一路烫到心底。
 
  竟不是梦。
 
  后来几天,她夜不能寐。有人轻轻叩门,急急跑去开了,夜风涌入,衣衫飞扬,门外的人黑衣黑发快要淹没在夜色里。
 
  「前日在下不慎丢了件东西,不知姑娘可曾拾到?」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兰芷越想越是止不住落泪,引得胃中一阵翻滚,酸涩上冲,喉头一阵发痒,不得不靠着床头干呕起来。伸出一手放在小腹上安抚。
 
  「乖,再忍忍吧......」
 
  泣不成声。
 
  「妳怀孕了?」陌生的声音响起。
 
  银发,白衫,淡金瞳。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进来,十指尖尖,点点锐利的光。
 
  「妳、怀、孕、了!」这次不是问句。他一字一顿,似是从紧咬的牙间硬挤出来。
 
  兰芷遍体生寒,颤得说不出一个字。
 
  篱落停在她面前不远处,没有再上前,淡金色的眼厌恶地看着眼前捂着腹部不断往床内缩的女人,「那个书呆子娶妳就是为了这个?」
 
  见兰芷点头,白纱衣无风自动,他手起掌落,坚实的杉木桌化作一地白粉。
 
  「我......」兰芷挣扎着想要辩解,「我......我只是想保住这个孩子......我......」
 
  篱落不客气地打断她:「所以妳就可以不顾别人的处境?」
 
  泛着金色的眸子似是看着兰芷又似看着别的什么,先前怨毒,后又流露出一点哀悯。
 
  「凭什么?就因为他之前吃了妳家一口饭,还是因为穿了妳家一件衣?所以让他戴着顶绿帽替别人养孩子!柿子软就拼命地捏是不是?妳顾着妳的孩子,所以就可以不管别家孩子的死活?
 
  「算好了对不对?苏先生心肠好,哭两声就一定会点头;苏先生老好人,哪怕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会好好对待;苏先生面子薄,老婆红杏出墙也不敢骂一声『贱人』......对不对?嗯?」
 
  深吸一口气,篱落抬脚出门,「同样都是人,不要以为别人的心就不是肉做的;没有说『不』,不代表就是甘愿。妳好好记住!」
 
  走到院子中,肥大的母鸡领着群小鸡排成一行散步。见着篱落,母鸡「咯--」的一声尖叫,不顾小鸡就扑腾着翅膀往墙上跳。
 
  小鸡们也摇摆着四下逃窜,蒙头一跑,两只撞到了一起,腿软得再站不起来。一时间,「咯咯......」、「唧唧......」的鸡叫声伴着里面兰芷的哭声,好不热闹。
 
  去!一脚踢飞那只晕倒在他脚边的小鸡仔。瘦成这样也敢送上门,还不够你狐大爷塞牙缝的,长几两肉再来!
 
  这一天,篱落没有去别家蹭饭。苏凡有些讶异,随即盛了碗米饭送到他手上。
 
  菜色很简单,炒青菜,炖鸡蛋。狐狸意外地没有吵闹,一口一口低头扒饭。倒是苏凡觉得不自在,拉过那碟青菜,把鸡蛋往篱落面前推了推。
 
  篱落抬起头,嘴动了动,一声不吭地端起青菜全部倒进自己碗里,和着米饭一大口一大口咽下去。
 
  不一会儿,他一抹嘴说了句:「吃完了。」就扔下舔得干干净净的饭碗,跑回常坐的软椅上坐下,眨巴着眼看苏凡收拾。
 
  苏凡知道他有事,柔声问道:「怎么了?」
 
  「......」篱落没有回答,撇开视线看墙上自己挠出的印子。一道一道,交错纵横,像是张网兜头罩下,困得人喘不过气。
 
  苏凡没有再追问,想他要是想说,总有会说的时候。
 
  果然,洗净了碗筷回来就见篱落正候在桌前。
 
  「有什么就说吧,憋在心里难受。」
 
  篱落避开苏凡的视线,「我......我去找过隔壁那个、那个兰芷了......她怀孕了......」
 
  「是我的。」苏凡平静地回答。
 
  「呵......」轻笑代替了方才的局促,狐狸抓着苏凡的肩头发问:「你的?呵呵......你当我闻不出来么?那女人身上沾着狼气!你什么时候成了狼精了?还是只色狼精?嗯?」
 
  「我......」苏凡语塞,不禁想后退。
 
  篱落不依不挠地跟进,「绿帽子那么好看?你这个滥好人当真是越当越滥了。」
 
  脸上的表情是刺人的轻蔑,话语却有点训导的味道,让苏凡想起当年的夫子。
 
  「君子与人为善,但并非有求必应啊。苏凡,如若一个人连自己都顾不来,又如何奢谈他人?如此,对方心中必有愧疚,又如何喜悦得了呢?」
 
  苏凡轻轻抚上篱落的肩拍了拍,让他不要激动。随后才开口:「按照庄里的规矩,姑娘家未婚先孕是要沉塘的。一尸二命啊......她既来求我,我自然......」
 
  「所以就答应了?」
 
  「救人也是积善行德的事。」
 
  「如果以后她又要跟别人走呢?」
 
  「她嫁与我原本就是屈就,如果......那我当然是不能阻她前程的。」
 
  「你......」狐狸气得哑口无言,「你就不想想你自己么?到时候别人在背后指手画脚你都不顾吗?」
 
  「这样的事,别人要说也是拦不住的。再说,我一个人也惯了......」苏凡淡然。
 
  「好!那你就好好戴着你的绿帽子吧!」
 
  篱落放开苏凡,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肩头隐隐作痛,是篱落方才太用力了。苏凡揉揉肩,靠着篱落的软椅坐下,温温地,还残余着那狐的温度。
 
  一个人惯了......一个人,怎么习惯得了?
 
  狐狸没有再回来。苏凡想,他大概是回山里去了吧?
 
  看着空落落的屋子,心里空落落地。不过才一个月而已,过去二十年的生活就再也回不去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吃饭时,不自觉地就摆出了两副碗筷;在学堂教书时,总想着晚上该不该添个菜;晚上一个人看书时总要起身去里屋看看,怕他不安分,踢了被子。
 
  庄里的人们问起,怎么最近不见你家表哥?苏凡含糊地说:「他有些事要办,不久就回来。」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篱落尚没有半点音讯,兰芷又行踪不明了。
 
  那天一早,王婶家的院子里就闹腾开了。苏凡被「砰砰」的拍门声惊醒,起身一开门,王婶披头散发地跌进来,抓着他的手臂问。
 
  「苏凡、苏凡,你见过我们家兰芷没有?啊?她来过没有?」
 
  随后呼啦啦拥进了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她王婶,您别急,咱再好好找找......苏凡哪,你也别急啊!」
 
  「就是,咱庄家家都是厚道人,连只鸡都没丢过,何况一个大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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