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 作者:有幸识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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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处,安尘微微一笑:“好啊,难得大哥有兴致。”
安思远听这话倒是一惊,没想到安尘这次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在安思远看来,安尘本质上性格与乔景相似,不喜热闹,也不太理会与自己无关的事;本想着此次要想请动他需花不少口舌,却不料他一口就答应了。
两人一同出了门。
嗯?那人是谁?朱鸣不曾见安思远与别人那样亲密过,他从来都将距离把握得恰到好处,恪守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古训。可是现在,他低着头与那少年亲切交谈,面带笑容地轻轻将手搭在少年的肩头,哪里是什么淡如水的交情?
朱鸣知道,皇家贵族朝中大臣中不少人有一些独特的爱好,比如说养小倌;就是连他自己以前都经常出入笑清风。难道这安思远也有断袖之癖?朱鸣暗自诧异。不,应该不是,他推翻了刚刚的猜测。再怎么说这种事是拿不上台面的,安家家教甚严,他安思远必不敢如此。
见他两人走远了,朱鸣放下帘子,轻轻敲了敲车门。
“大爷,您有何吩咐。”车夫见这个雇主肥头大耳衣着华丽便知此人不能开罪,因此态度十分恭敬。
“你去问问刚刚从安家大门出来的两个人是谁。”
“哎。”车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是安家大少爷和二少爷,这二少爷是前些日子刚刚认回来。”
“是嘛!”朱鸣自言自语。他沉思一晌猥琐一笑,心想,这安思远看样子挺重视这个弟弟的嘛,不如……
他这可是误会了,安思远决计不会是一个闲到陪人看杂耍地步的人,更何况他陪的人还不被自己所喜。不仅是朱鸣,就连安尘也误会了他这么做的目的。
安思远有自己的想法。近来他可以明显感觉到乔景对待自己已与往日不同,他也明白,要想回到从前真是难了。可是话虽如此,但毕竟不论从目前自身的状况还是自己内心的想法,安思远都不能容许乔景对自己的日渐疏离——而安尘可以说是此时的关键。
此时要想重新获得乔景的友谊,必须再次建立自己温润公子的形象。为官的形象一时间已经难以改变,因为乔景对当初自己的所做之事了如指掌,他不会这么快就忘记。当今唯有一法,就是赶快树立起自己好大哥的样子。安思远早就察觉出乔景对待安尘的不同,只要安尘对自己亲近起来,就算他乔景此时不过来,也是早晚的事。呵不过,要是安尘知道他此时的想法,必定笑出声来。
“舅舅,能否借您手下的几个高手?”朱鸣小心翼翼地接过吴天递来的毒药,开口问道。
“有这毒还不够?”吴天哼笑一声。
“够,够,当然够了,侄儿当然相信舅舅您。这不是,想引安思远上钩嘛。”朱鸣的口气及其谄媚。
吴天面色缓和了,他幽幽开口:“卫一卫二,你们带几个人跟他去。”
“是。”二人应声后,便跟着朱鸣下去了。
一行人来到安宅附近站定,朱鸣看着高高的院墙吩咐道:“卫一,你武功应该最好吧,你潜进安府,帮我打探一个人。那人是安家二少爷,他脸上似乎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极为好认。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是。”卫一穿着黑色的夜行衣,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朱鸣有自己的打算,直接将人从安府抓出来实在不容易,他没有天真到当安府养着的那群侍卫是傻子。为今之计先打听清楚情况,再从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安家二少爷下手吧。
等了许久,卫一出来了,不仅如此,他竟然还带出了一个人。
“被他们发觉了?”朱鸣大惊,“有没有人追出来?”
“朱公子放心,没人追出来。”
朱鸣用扇子抬起那个已经昏迷之人的下巴,一看既惊又喜,居然就是那个面有胎记的少年。
“府中守卫如此之差吗?要是这样你应该干脆把安家大少爷带出来的。”
“不,府中戒备森严,只不过此人居住的地方太偏僻,不在戒备之中,索性我就将他带了出来。”
哦?朱鸣有些泄气,照这么说这个人顶多是个弃子,哪有自己原先想得那么重要!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朱鸣当即写了一封信,开口命令道:“将它交给安思远。”
卫一接过信飞上墙头,直接将信绑在飞镖上,对着安思远所在的屋子射了过去。
“行了朱公子,我们走吧。”
“嗯,带上他。”
这边,安思远发现了那个深深地钉在自己房门上的暗器内心大惊。
看完那封书信,安思远顾不得此时天色已晚,唤来小厮道:“你现在赶快去乔府,将这封信交给乔大少爷,并请他立即过来。”
小厮下去了,安思远急得在房内来回走动,他不知道这朱鸣打算干什么!
“乔景!你看过信了?小尘被他们抓过去了!”乔景过来了,安思远赶紧迎上前。
“你别急,我明天和你一起去。”乔景此时也是内心慌乱,不过他还是维持了镇静。
“可是,”安思远假意犹豫,“信上说只能由我一个人去。”
“你放心,我暗中跟在后面,不会有人察觉的。”
“万一到时有人看见你,小尘有危险怎么办?”
“你以为你一个人去了,朱鸣就会依诺放他回来?”
安思远不再争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剧毒“百日”(下)
“嘶。”安尘醒了,转头间扯动了颈部的瘀伤。
意识回笼,安尘记起好像自己在院中透气时被一个黑衣人打昏,然后……就被带到了这里?那人是谁?他想干什么?
所在之地明显久无人居,安尘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四处观望了这关押之所。他双手被反扣在身后,结头连接着一根铁索,那铁索另一端深陷在墙内。看样子是难以逃脱了,安尘暗自想道,还是静观其变吧。
门外突然一片嘈杂,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其中好像还夹杂了刀剑的摩擦和人的说话声。
“他一直在里面吧?”朱鸣对着守在门外的卫二问道。
“是。”
“打开门,我瞧瞧他醒了没。”
卫二依言动作。
朱鸣一踏进房内就对上了安尘那双幽深的眸子,他猛地汗毛一竖,又突然对此感到不可置信,便出言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你终于醒了?还以为你要一直睡到死呢。”
“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安尘冷冷地开口。
“我是谁?我是要你们命的人。”朱鸣口气凶恶。
“我们应该不认识吧。”安尘几经思索终于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
“你也别怨我,要怨就怨你那好大哥和好老子!”
听了这话安尘露出苦笑,自己与这安家犯冲还是怎么的?竟然一再地因为他们倒霉。
他淡淡地开口:“你抓我有什么用?你应该打听过了,我在安家人微言轻,想以我为诱饵引出那对父子决计不可能。”
朱鸣也担心这一点,不过他仍强硬道:“你最好祈祷安思远能过来,不然你就等着死吧。”
又是想对付安思远的,安尘闭上了眼睛,原来自己好说歹说还有几年性命,可是因为他,这寿命真的是一减再减,难道自己上辈子是欠了他的?
朱鸣看到安尘的浓密的长睫轻轻地颤动着,不由咽了口口水:“容你一命倒也可以。”
“哦?”安尘睁开双眼,觉得他的话很是好笑。
被那双妩媚的桃花眼紧紧盯着,朱鸣的心里猛地一跳:“只要你答应从此跟着我。”
“跟着你?”安尘红唇轻动,缓缓吐出几个字。
朱鸣见他此时虽处险境但是心神丝毫不乱,不由生出倾慕。好个气质特别的美人,当然如果没了脸上的胎记就更美了。
“你做梦?”安尘微微一笑。
他居然笑了?正是好……嗯?等等,他说什么?
朱明大怒!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奉劝你一句,最好听话,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他扬声威胁。
这猪头面丑心更丑,安尘扭头不再搭理他。
朱鸣见他面露讽刺,正欲发火便听有人来报。
“朱公子,安思远来了!”
朱鸣注意力被引开了,他阴沉一笑:“安思远,我等你好久了!”
“带上他!”朱鸣扬手指着安尘。
而此时安尘真的惊了,他没想过安思远真的会舍命来救自己。难道说自己一直都误会他了?难道说他与安宁一样,其实是真的记挂着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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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安思远,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朱鸣双手叉腰,笑得脸上的肥肉乱颤。
安思远知道乔景肯定在哪里看着,他不想与朱鸣废话:“我弟弟呢?”
朱鸣衣袖一挥:“带上来。”
卫一推搡着安尘走了过来。
安思远表情是明显得担心:“小尘,你没有受伤吧?”
安尘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也很复杂:“让大哥担心了,我没事。”
一旁的朱鸣见不得他们这么情深意切的样子,他出言打断:“行了!安思远,你要想和他好好谈谈就下地府等着吧!”
安思远露出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哦?”
见他如此,朱鸣内心起了疑惑:“你在刷什么花样。”
安思远仍旧不说话。
朱鸣顿悟:“你是不是带了人过来?”他赶紧伸手扯过安尘,从袖子里划出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原本安思远是想静待乔景的动作,不过现在见此情景他没法再保持沉默:“把刀放下!”
朱鸣不听他的话,反而让匕首更加靠近了安尘的脖颈:“你别动!让你的人现身!”
慌乱间朱鸣没有控制好力度,安尘细白的颈项已然被划伤,一小股鲜血擦过刀锋缓缓地淌下。
“嘶。”安尘不禁抽了口气。现如今就算让安思远丢下自己逃跑也不行了,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敌得过江湖高手?自己又没有随身携带迷药之类的东西,难道今天真的就这么了结了?
“听到我的话没有?变点现身!”朱鸣说话间又将匕首拉近了几分,安尘的血流得更汹涌了。
这时不远处的密林中飞来一片叶子,“叮”得一声,一下子就打歪了那把匕首,紧接着乔景现身了。
朱鸣甩了甩刚刚被震麻的手:“乔景,原来是你!”又重新把匕首驾到安尘的脖颈边。
安尘已经多日不见乔景了,此时双眼一对上就再也转移不开了,他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心上人,轻声道:“不要管我,带着大哥走吧。”这不是他的虚伪之词,而是他真的认为为自己做到这样不值,反正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了。
安思远见到安尘的表情后大惊,原来这安尘对乔景的心思也不单纯。他不想再看到两人目光中的情意绵绵了,转而对朱鸣道:“你想怎么样?”
朱鸣一直等着他的这句话,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两寸高的细颈长瓶:“你要是喝了它,我就放了你弟弟。实话告诉你,这是一瓶毒药,名叫‘百日’,也就是说你喝下它还能活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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