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子 作者:悬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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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看折子……”
丛行瑞转身就走,对方在被他弄的一愣一愣的,在心中才想着难道他和太子殿下有所不和?
“殿下,您怎么在这儿呀,老臣找的好辛苦!”丛行瑞见着人就开始唠叨,“殿下呀,您大病初愈,怎么再次劳累,快快,您移驾到我那儿歇歇,皇上现在等着看折子呢。”
季云夕听完他的话,慢慢把手里的折子放了下来,任由他领着自己到了他的桌前。
这是个靠里面的厢房,有床榻有屏风,有书桌有柜子,倒是布置的十分舒服。
一进来,丛行瑞就连忙端起水杯给季云夕倒了一杯水。
季云夕接过水,却并不喝,放回了桌子上。
丛行瑞看见他的动作,心尖儿颤了颤,却装傻地催促道:“殿下,您怎么不喝呀?”
季云夕云淡风轻地说道:“看来丛大人有所不知,本太子上次就是被人将毒下在了水中,并未防备喝了下去,才差点儿没命。”
丛行瑞的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殿下,老臣就是再大胆,今日也不敢在殿下喝的这水中下毒呀,况且,老臣本没有请殿下来此房间的意思,又怎么会备好毒来害殿下呢!”
人一着急就容易说错话,谁都无法避免。
“那丛大人说说,为何后来改了主意,迎我来了这个房间呢?”季云夕抓住了对方的漏洞,追问道。
丛行瑞一愣,脸色愈发难看:“老臣回来之后才想到殿下大病初愈,应当好好休息休息,不可太过劳累,这才去……”
“说话前,再想想。丛大人,本太子虽然不及你岁数的一半,却并不是什么话都会信的。”季云夕笑着打断了他,面上表情十分柔和,话中语气却万分强硬。
“老臣……”丛行瑞没有想到季云夕居然心思如此伶俐,步步紧逼。
“算了,我来替你说吧。是不是父皇找你去了一趟?”季云夕语气柔和许多,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着。
丛行瑞跪在地上,头皮一阵一阵的发紧,早该想到这皇家父子俩没一个不会折腾人的。
“看来是了。”问完等了一会儿,见丛行瑞仍然不说话,季云夕又替他做了回答。
丛行瑞跪在地上的身子抖了抖。
季云夕的手慢慢贴上腰侧,稍稍注了些内力进去,看上去是绸缎的腰带却在下一刻崩的笔直,剑尾还在绷直的时候扫过丛行瑞的眼前,寒光一现,后知后觉他才发现自己的鼻梁上多了一个小伤口。
季云夕收回内力,冰寒的剑身又立刻乖巧地贴回他的腰间。
房间里隐隐出现了异味,跪在地上的丛行瑞浑身发麻,只觉得裤子湿湿地,竟然是失禁了。
季云夕面上的表情更是讽刺,趁热打铁:“丛大人,本太子可以不计前嫌,功名利禄你要都可以给。但是本太子有一个底线,你还需自行做出选择。摄政王膝下无子,不必多说,况且离宫这么多年,宫中的一切已经是十分疏远的了。父皇又只有我一个皇子,也是太子,在未来的天子和如今的皇帝中……”季云夕顿了顿,并不再说下去,“希望你明天给本太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十六章
季淮蒲和季苍尉当年的皇位争夺,除了朝中两代老臣之外,这二十多年来几乎无人知道其中细节,甚至于因为当年的情况太复杂,就连知道其中缘由的人也还有许多不知晓的事情。
于是稍稍知道一些当年内情的人都挑了一个恰当的时间亲自登门找上了季苍尉,想要聊表心迹,没见到季苍尉的人影,只是他的心腹前来招待,前前后后的招待和礼节也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末了只在送人走的时候才说了一句正事儿:“大人,我们家王爷说了,让您去找太子殿下,从今以后,您就听太子殿下的。”
第一个人走的时候脸上甚是不解,还以为是被拒绝了,只是季苍尉的心腹笑着安抚:“您日后就知道了。”
当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甚至更多个大臣都登门得到一样的招待之后,这些人才似乎隐隐明白也许王爷是同太子结盟了。
政治斗争总是会有牺牲品的,元老大臣们纷纷跑到了摄政王麾下,周折之后归于太子。这些人混迹官场已经许多年,都已经是老狐狸精了,除了提点提点自己的门生,所有人竟是万分默契的对他人闭口不言。
整个朝廷之上,慢慢能看出来分裂的迹象了。
只不过一切都没摆在台面上罢了。
相较于季云夕第二日就兴致冲冲跑到了六部那里,季苍尉显然是有把握的多了。
到了十日三休的第三日他才在中午时分他才在东群的陪同下慢慢悠悠地到了三吏,那悠闲的模样差点让人误以为他是散步路过的。
然而一进了三吏之后,气氛却突然变化。
所有看到他的人都在第一时间齐齐跪了下去,声音都是整齐划一的:“微臣见过王爷。”
惟有这些年来新入三吏处的新面孔们弯腰行到一半的礼,诧异地看着四周的人,继续行礼也不是,跪下去也不是,尴尬地弯着腰僵在了那里。
多年以前季苍尉离开皇宫的时候,把安插在宫内的自己部下留了下来,当年季淮蒲同他争抢皇位,登基之后却没能把他安插的人都挖出来,这样的朝廷对于皇帝的统治来说简直是重大失误。别人的人在自己的朝中,如同一面有许多空砖的墙壁,是承受不了多少压力和打击的。
“诸位平身,一切如常便是。”季苍尉淡淡吩咐道,转身往内室走去。
一切如常的意思便是,三吏从今以后彻底脱离皇帝的掌控,由季苍尉直接管理。
十日三休结束以后,朝廷中已经大变样。
日子是越来越不安宁了。
季云夕方才躺下,此刻却耳尖听见院中传来陌生的脚步声。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的却是一脸笑意的南璃。她手中端着一碗药汤,径直走到季云夕的窗前,笑吟吟地把手中的药递了过去。
季云夕略带戒备地看着她,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药,并无喝下去的打算。南璃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果,端起碗自己先喝了一半又递给了季云夕。
季云夕这才接过碗,却见南璃无声说道:“院中有人,来者不善。”
季云夕点了点头。
一碗药见了底,南璃接过碗之后又递了一个小瓶给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出声:“寒雪丹,以防万一。”
上次的一瓶四颗寒雪丹在他疼痛难忍时全部都吃了,到现在都没能得空重新去找,因而最近饮食上尤为注意。只是不解,为何一个侍女会有寒雪丹。
揭开盖子闻了闻,确实是寒雪丹的味道。
季云夕分不清自己此刻的情绪,只是慢慢地把寒雪丹收入怀里,坐了起来。
南璃右手轻轻一挥,袖中一段绸带滑了出来,柔柔地缠住她的手腕。
两个人并没有等多久。
第一个夺门而进的人被早有准备的南璃一招毙命,割断了咽喉,这些人显然没有想到房中的人已经有所准备,原本的计划被更改,瞬间又绕过已经飞身上前的南璃,分别将房间中的两人分而攻之。
季云夕放在腰间的手腕轻轻一震,柔软的腰带瞬间绷直,隐隐泛着寒气,剑身极薄,如此挥舞起来阻力更小。
将他包围其中的黑衣人看见他手中的武器,纷纷后退了一步。
另一边的南璃已经同包围她的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季云夕一手握着剑,却并不着急。
他镇定地向门口迈了一步,黑衣人也都跟着移动了一步,他再迈一步,这些人又再跟一步。走了两步季云夕也不走了,站在原地目光凛然地看着这群黑衣人,身体四周杀气满溢:“你们是谁的人!”
这群人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心道他们得到的关于季云夕的资料和现在的实况并不符合。
回答他的,是这些人突然移动的身形。
群起而攻之的优势在于全面包围,然而这些人手中的短刃却并不占优。
这些人训练有素,一招一式整齐划一,招招都是阵型。季云夕迅速看了一眼南璃那边,果然两边人数是均等的。
这样一来,只要这个阵型出现一个漏洞,它就再也维持不下去。
季云夕不攻先守,不敢有丝毫分神。
黑衣人掌心朝内,一掌攻向被包围在中间的季云夕,季云夕脚下运气,乘着掌风被一直退到屋顶,背靠着墙壁,剑横在胸前一扫便破开了合成一股的掌风,后脚一瞪便重新向下冲去。
黑衣人依旧丝毫不动,却放出了手中的短刃,一柄柄短刃在内力的控制下悬空自转,齐齐破开空气箭矢一般飞向季云夕。
季云夕空中一个腾空险险躲过,虽翻身时翻飞的衣角被划破,却终于让他看出蹊跷。
这些黑衣人一举一动看似整齐,并不是心有默契,而是有人在指挥。他们中有一人右手手腕上多系了一圈黑色的布条,显得比其他人的手腕稍稍粗一点。季云夕察觉到,方才把短刃放出来的动作,是这个人先,而其他人紧随其后。
那么,这个人是他们的指挥吧。
这样猜测着,季云夕越发地关注这个人的动作。
短刃打空,全部没入了屋顶,而黑衣人一招不成又是一计,手掌一翻手心中便出现了暗镖,竟然是同当日扎到他背上的一样。
难道这个人,就这么急着置他于死地么。
黑衣人这一次整齐的出手,果然是像季云夕的预料那样,稍稍滞后于手腕上多了一圈布料的人,虽然这其中的时间差很小,但是却没能逃过已经留了心的季云夕。
转守为攻。
季云夕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藏着杀意,四溢的剑气如同雷一般劈开空气,窜向黑衣人。本来已经形成包围的黑衣人被这没有指向的剑气逼的散了开来,失去了阵型,却给了季云夕破阵的机会。
看准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寒气逼人的宝剑被掷了出去,剑气花开长空发出微微的嘶鸣,黑衣人如临大敌,瞬间排成两排,掌心纷纷运起了内力,准备合力击之,谁知那杀机暴动的宝剑却突然在半空中绸子一般柔软,幽幽落了地,黑衣人刹那间全部愣在当场,而变故就在此时。
季云夕以手代剑,冰寒剑气自指间溢出,一击穿心。
只这一掌,便瞬间击毙了四个黑衣人,包括为首的那名黑衣人。
目的达成的季云夕一刻也不放松,穿过四人心脏的剑气继续前进,触到了地上宝蓝色的绸带,柔软绸带变为宝剑,再次现身众人眼前,季云夕手掌一压,宝剑便飞着窜了过来,又刺穿了一个黑衣人的身体,飞向季云夕的方向,季云夕脚尖点地腾空,宝剑便在他指尖剑气的牵引之下直直飞向季云夕身后包围了南璃的那群黑衣人,准确地刺穿了为首那人的胸膛。
两队黑衣人,眨眼之间溃不成军。
季云夕身上穿的还只是里衣,一身雪白里衣此刻却溅上了不少血渍,有若桃花朵朵。季云夕皱了皱眉,乌黑的眼中杀气还未完全褪下,异常妖冶。脱下染了血的衣袍,对南璃吩咐道:“去拿件干净的里衣,让人来把这些尸体收拾了。”
南璃却一动不动,紧紧盯着那些尸体,季云夕得不到回应,回头看她,却见她突然蹲下了身开始翻尸体。
这些黑衣人身上干净的很,什么都没带。
南璃想了想,解开尸体身上的扣子,将黑衣人的外套脱了一件下来,里面却是染血的雪白里衣,也并无异常,南璃继续解开里衣扣子,这时,季云夕却发现,角落里,有人的气息突然乱了一拍。
意念略动剑气已然掠出,南璃同一时间翻身起来,配合着季云夕用几个杀招将暗卫逼到了角落里。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季云夕浑身浴血,身上杀意因为杀戮的停止本来已经散去许多,此刻暴怒之下杀意却再一次疯狂叫嚣,直逼的人胸口发闷呼吸困难,“没想到,你只是一只认不清主子的狗奴才。”话音落地,暗卫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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