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子 作者:悬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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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苍尉瞳孔微缩,放在季云夕背后的手无声越收越紧,胶着在一起的唇也越吻越深,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拖住了季云夕的后脑。
一发不可收拾。
季云夕手中装着虎符的盒子早已扔在椅子上,他双手环住季苍尉结识的腰身,力气之大丝毫不逊色于季苍尉,胸腹中的空气几乎都要被挤压出来,而和他呼吸交融的人也在和他争夺氧气。
一吻毕,两人都是轻轻喘气。
然而眼神却都是格外的深邃,唇虽然分开,视线却仍在触碰。
季云夕着了魔一般,轻轻伸手抚摸对方的眉、眼廓。
他同他的父皇季淮蒲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相似的地方,不过是轮廓上大概相像而已,然而他这个皇叔的眼睛却是和他意外地相似,同样的漆黑。然而对方比他多了一倍的阅历,故而这双漆黑的眼眸格外的深邃,让人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底。
却是格外引人入胜。
季苍尉抬手,指腹轻轻摩挲季云夕被吻之后稍稍充血的玫色唇瓣。墨色的眼底光芒暗沉。
“喜欢吗。”知道对方在看什么,季苍尉低沉而带着些愉悦地问道。
季云夕一怔,收回了手,微微垂下眼帘:“……喜欢。”手却半途一转,扣住季苍尉的脖子将对方的头再次拉了下来,微微昂了头再次吻上对方的唇瓣。
季苍尉眼中暗色越积越深,吻着季云夕,同时伸手在桌后一拍,墙壁无声分开,让出一条路,脚下微微移动,便带着怀里的人闪身进了暗格之中。
季云夕从季苍尉怀中退后一步,环视四周:“我从来不知道御书房内还有这么个地方。”
季苍尉轻轻将他重新拉回怀中,低头看着他乌黑的眼睛,慢慢说道:“你不知道的,该知道的,以后我都慢慢让你知道。”
季云夕看着他,突然就笑了起来,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这个密室,是开国时便建了的,用于放一些珍世奇宝,也用于休息。”季苍尉解释道。
说话间,季云夕已经走到了墙上挂着的画像前。
“这是谁?”
季苍尉走上前去:“你母亲。”
季云夕一愣,重新打量起画中的人。
画上的女子很美,妖娆却也端庄,季云夕和她最像的部分,便是淡色的唇瓣了。
“她是因为生我而死的?”季云夕追问。
“是。”
“她……爱我父皇吗。”
“……不爱。”
季云夕愣了愣侧头过来看季苍尉:“真是好笑……父皇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几乎都不爱他,云妃是,尹丽戚也是……也许唯一爱过他的是于贵人了吧。母亲她……爱的是谁?”
季苍尉沉默地看着画像上的女人,却并不说话。
“不会是你吧?”季云夕笑着调侃了一句,回过头来将墙上的画像取了下来,“算了,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了。这密室有多大?”
季苍尉看了他一眼,伸手揽过他的腰,拥着他朝里走去,“足够大。”
密室中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就如同季苍尉说的那样,摆满了稀世珍宝,走廊尽头,则是一件房间,供休息所用。
“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季云夕转过身去,目光灼灼地看着季苍尉。
季苍尉一瞬都不曾移开视线,同样目光灼灼地看着季云夕,嗓音却是暗哑了几分:“我……以为你知道。”
季云夕环视四周,装傻地说道:“我怎么知道皇叔心里想的是什么。”
季苍尉微微垂下头,贴着他的嘴唇慢慢说道:“不,你知道……”
眼前景物天旋地转,身下一软,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榻上了。
季云夕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看着上方深邃的眸子好整以暇地说道:“我还是不知道……”
季苍尉眼中出现了细微的笑意,堪堪低下头堵住了对方倔强的嘴,以行践言。
修长的手指扯开衣襟,细细地抚摸着对方精致的锁骨,吻细脆却温柔,慢慢从唇上蔓延到耳廓,下行到脖子,最后贴在锁骨上。
有些粗糙的掌心也从衣襟探了进来,仔细地抚摸着每一寸肌肤。
季云夕不甘示弱,一边微微昂了手接下对方细密的亲吻,一边将对方的腰带扯了开。
衣服覆盖下的这个躯体,健壮而精瘦,健康的皮肤透露着勃勃生机,经脉中的力量叫人不敢小觑。
而他的衣服也在此时叫人解了开来。
赤诚相见。
两人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似的情绪,如同野兽一般纠缠在一起,无声的比较着力量、耐性和体力。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了,只有删r…… TAT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季云夕从季淮蒲手中接过的季国,是一个国泰民安的季国,即使朝中有拉帮结派站队的情况,却因为之前的权力争夺直接越过他们的缘故,一切还都未来得及摆在台面上,便已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况且时值大赦,天下更是太平无事,季云夕这个新帝倒还是做的挺轻松的。
这几日闲来无事,季云夕又进了一趟密室,瞧了瞧季淮蒲藏在其中的那些珍宝,挑了几个打包给季苍尉送了过去,又挑了一块暖玉,让人给尹丽戚送了过去。
“皇上。”一个挺拔的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屈膝跪在季云夕面前。
季云夕手中正拿着一枚上好羊脂玉做的扳指细细端详,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站起来。
跪在地上的人慢慢站起了身,微微垂着头耐心地等候着季云夕。
看着这个精致的扳指,季云夕突然想起了季苍尉修长好看的手指。
季苍尉原本霸气十足,一双手虽然修长匀称,却不会让人错认成是女人的手,阳刚十足。那时,血玉扳指戴在他的手上,反而为他平添了一丝狠厉,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但若是这样一枚色泽柔和的羊脂玉戴在他的手上的话,想必会有很不一样的效果。
“周正。”季云夕突然喊道。
一直垂头站在几步开外的人适时地应了声:“臣在。”
“朕当初在去御书房的路上,把原本要送给父皇的鹦鹉中途送给了母后、而父皇却丝毫不恼的时候,朕便知道,后宫三千佳丽,对于父皇来说意义非常的,只有母后这一人。”细细回想起那日的场景,季云夕突然平静地说道,目光神经而深远,淡然地仿佛自己只是一个看客,“皇叔给朕那个血玉扳指的时候,朕亦知道,同样的戒指皇叔和父皇都各有一枚。不过一枚扳指而已,即便再贵重,也断不可能是皇室身份的象征,而玉玺在父皇手中。朕便猜,也许这戒指同兵权有关。”季云夕突然勾唇笑了,眼角眉梢尽是温润谦和的笑意,“人心,从来都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稍稍试探便知道是不是真心的了,你说是吗。”
季云夕说完,轻轻地笑了。
“皇上千辛万苦,受了这么多罪才有了今日的这些,想必是有其中道理的,皇上说是,便是了。”周正不苟言笑地说道。
季云夕转身拍拍他的肩:“这么多年,你油嘴滑舌的毛病还是没变。”
周正摸了摸下巴:“不然怎么可能讨皇上喜欢、还被皇上看中办事呢。”
季云夕笑了笑:“算你识相。”顿了顿,季云夕突然收敛了笑意,轻轻地说道,“周正,朕让你查的东西……你不必急着告诉朕,朕已经猜到了。答案若是‘是’,你便点点头,朕就知道了。”
周正看了一眼季云夕握在手中的凝白扳指,抬头看着季云夕,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
季云夕心微微沉了沉,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即便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了。
季苍尉在他面前从来坦坦荡荡,丝毫没有任何隐瞒,更不用说欺骗了。而那日暗格中,他本来开玩笑的一句“不会是你吧”,对方却没有直接作答。
从那时起,心中便隐隐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为何季淮蒲的妻子会要求季苍尉来保护腹中的胎儿?为何季淮蒲在多年不育又突然有了子嗣之后,突然开始对他痛下杀手,甚至削了他的太子之位,还将尹丽戚置于层层保护之中、可谓是费尽心机?
答案昭然若揭。
季云夕握紧了手中的羊脂玉扳指,眼中神色晦涩不清。
难怪那日季淮蒲会说虎父无犬子,原来说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和季苍尉。
难怪季淮蒲在他问到尹丽戚腹中胎儿特殊何处的时候,季淮蒲让他问问身边那个人。
难怪季淮蒲在看见季苍尉吻了自己的时候……神色是那般骇然震惊。
难怪……他会觉得自己的眼睛和季苍尉的那么像。
——原来他喊了这么多年的人,应该喊皇叔,而他喊了皇叔不到三个月的人,才应该喊父亲。
周正站在一旁,努力地隐藏着气息,避免打扰到季云夕。他自小入宫做了侍卫,偶然被儿时调皮的太子殿下看见了,便非要拉他做玩伴,却在第二次中毒之后,将他调到了季淮蒲身边坐御书房侍卫。饶是他同季云夕相处多年,此刻也猜不到季云夕会做何选择。
季云夕站在原地,垂了眼眸,慢慢摊开手掌,凝视着手中的羊脂玉扳指,眼帘半掩,情绪难辨。
半响之后,季云夕突然说道:“走,去会会朕的父亲。”
摄政王府的门敞着。
季云夕已是王府常客,而今算是半个主人,进出王府方便自然之极。
摄政王爷的门也敞着。
季云夕如今自然也能算是半个季苍尉房间的主人,便直接大刺刺地迈步走了进去。
对方正依在贵妃椅上,季云夕第一见到他一身白衣的样子,飘然俊逸,不像是往日那个冰冷的王爷,倒像是位俊美的谪仙。
季苍尉抬起头,看着来人。
不止是眼睛……自己嘴唇的形状也像极了眼前这个人,淡色的薄唇,线条优美却带着一丝冰冷。
季云夕大步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拿起季苍尉的手,将一直握在掌心的羊脂玉扳指套在了季苍尉的大拇指上。
这扳指被少年一路攥在掌心当中,已被少年的温度沁透了。凝白的扳指套在季苍尉匀称的手指上,配着他这一身白衣,将人衬托的更加飘然绝尘。
“父亲,这是给你的。”季云夕笑眯眯地说道。
季苍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个稀罕的东西。”却对他的称呼不做任何反应。
季云夕本来盯着他的手看,视线这时却慢慢一寸一寸挪了上来,紧紧盯着季苍尉的眼睛:“你又早就猜到了?”
季苍尉轻抚他微凉的脸颊,“那日暗格中,本王给的提示够明显了。”
季云夕轻轻歪了歪脑袋,将整个脸颊都送到了对方宽大的手掌中蹭了蹭,随后倾身趴在对方宽阔的胸膛中,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就不怕我跑了,父亲?”
季苍尉环住他,吻了吻他的发顶,慢慢说道:“即使本王那日圆了过去,日后你也会查到,倒不如亲自告诉你。”
“……父亲真是神机妙算。”顿了顿,季云夕撑着对方的胸膛坐起了身,脸上神色倏的一转,凌厉如同冰刃,视线落在对方戴着他亲手套上的羊脂玉扳指上,冷冷道:“父亲这样算计自己的皇兄和儿子……也不怕世人戳你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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