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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 作者:未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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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山,云,静静观望,随时等候着,为其见证。 
 
 
回到罗马当晚,两位皇帝各自在寝宫睡了一顿许久不曾享受的好眠。第二日周行会议时,恺撒却没有出现,直到白天结束他也始终不曾露面,只托侍卫带信说他身体不适,不便前来。 
克劳狄不禁疑惑与忧虑重重。傍晚时他来到恺撒殿前,询问殿外侍女恺撒的情况。侍女们告诉他,昨晚回来后有大批官员送来鲜花礼品,因为实在太多,她们已都送去宫廷储藏室。今早又有人送来几篮波斯菊,因为实在好看,她们便乘着恺撒熟睡之际放进房中,希望恺撒醒来时,见到这美丽的花朵能帝心大悦。 
谁料恺撒醒来一见房中的鲜花竟勃然大怒,喝令下人将这几篮波斯菊统统扔进花园,然后就卧床不起,直到现在还未曾出过房门。 
几位侍女战战兢兢说着,露出乞求的目光,冀望皇帝能带她们向恺撒求情,不要怪罪。 
克劳狄安抚她们道:「你们是一片好心,恺撒不会这么不通人情。他大概只是身体不适,脾气大了些。」 
侍女们这才放心,连忙推门请克劳狄进屋,随后又将房门关上,生怕有人来打扰。 
其实克劳狄也满腹狐疑,不明白为何文森特要与几篮鲜花过不去。他来到纱幕高悬的大床前,只见文森特果然还裹着被褥趴在床里,长发遮住脸庞,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否睡着。 
克劳狄上前,脱掉靴子,踩踩被褥隆起的部位:「喂,死了吗?」 
没有动静,真如死人一般。 
「别装死。起来。」他更用力踩踩。 
原本纹丝不动的人突地坐了起来,搂住他的腰向床中一倒。克劳狄骤遭突袭,猝不及防,顺着对方力势便栽进床里,身上则牢牢压着满脸邪气的恺撒。 
「喔,还没死啊?」他也懒得计较,凉飕飕地问。 
「暂时死不了。」文森特坏笑,眼里流动着狡猾的光,不过脸色确实不佳。 
「怎么不去会议?」克劳狄挑眉。 
「全身无力,气短,不行了。」文森特哀哀戚戚说着,鼻尖在对方胸口来回磨蹭。 
「少来。」克劳狄冷哼,想到侍女们方才说起的事,疑惑地问,「你到底哪儿不舒服?」 
「不是说了吗?浑身都不舒服。」文森特目露不快,的确不像说谎。 
「为什么?」他的伤势明明已痊愈了才对。 
「不知哪个蠢货给我送来几篮波斯菊。」沉闷的嗓音竟似有些咬牙切齿。 
「哦?」克劳狄稍稍有点明白过来,「你对花敏感?」 
「只是波斯菊。」 
「毛病真多。」克劳狄轻撇嘴角,「这也是你们一族的弱点吗?」 
「不是。是我个人原因。」文森特也无可奈何。 
「真是怪人。」克劳狄有趣地笑了起来,但很快就敛去,换上一副为难的神情。他轻咳两声,低低地说,「刚才在会议上,元老官员们向我提出了一个建议。」 
「什么?」文森特从他胸前抬起头,询问地看去。 
克劳狄的眉心动了动,其实不太愿提及,但牵涉到两人之间的问题,还是向他明言比较妥当。 
「他们说,罗马当前局势已经稳定,接下来应该考虑自身的事。」 
文森特微掀眉翼,眼中泛起一丝奇异,但仍静静等他说下去。 
克劳狄长叹一口气:「他们说,我应该为自己找一名皇后。至少,也该有几个妃子。」 
「那你觉得?」文森特的表现不惊不愠。 
克劳狄看着他,从他平静的脸上发觉不到情绪,困扰地抿了抿唇,终是摇头。 
「为什么不要?」文森特问。 
克劳狄有些生恼,用力瞪住他一字一顿道:「如果你觉得可以理解,那么我和你不同。我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个,别的谁也不要。」 
对于他的动气,文森特却愉悦地轻笑起来。他所等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他撑起身,嘴唇贴上对方额心,柔声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理会他们。」 
克劳狄怔了怔,方才的严峻神色已不复在,却更加沉重。 
「相信不久后他们也会对你提出同样的建议。虽然决定权在我们,可现在我们身份不同,有太多人在注意,这样下去恐怕……」 
「何必顾忌那么多?」文森特不屑扬眉,「他们也不过是想把女儿嫁进帝王家,借此攀定势力。」 
「我也知道。」克劳狄无奈地瞥着他,「但如果一直拒绝,似乎有些奇怪。」 
文森特沉默片刻,忽然慎重地问:「你想让你的后代继承罗马吗?」 
克劳狄摇头:「历来世袭的帝王多半会腐毁罗马。如果真要找人继承,我会另行敲定有真实才干的人选。」 
「好。」文森特点点头,正声说,「那么,你就先听从他们的意见。」 
「什么?」克劳狄仿遭雷击,满脸震惊。 
「不要惊讶。」文森特慢慢解释,「你告诉他们,你会每周在皇宫大殿举办一次晚宴,届时让各位妃子候选人前来赴宴,若你有中意的姑娘,自然水到渠成。但你也知道那绝不可能。所以,你只要明确表态,没有合适人选。这样循环往复,时间一长,他们的积极性自然就会消退。」 
克劳狄的脸色渐渐沉下,迟疑地说:「这样妥当吗?」 
「当然。」文森特勾起嘴角,「除非你把持不住。」 
克劳狄冷哼,又反复思忖一阵,确实面临如今这骑虎难下的境地,只有这种缓兵之计可行。 
反正,就如文森特所说,他绝不会再中意任何一位女子。 
一颗心,住一个人就够了。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忽然抚着文森特露在亵衣外的胸膛,难解地低声说:「我最精通的就是战斗。而你,不论战斗还是政事琐事,甚至连医术都了解精深。有时我在想,究竟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又有什么是你所害怕的?」 
这确实不是一个讨喜的问题。 
但文森特并未显露不悦,他蹙起眉细忖一番,牵住对方在他胸前流连的手心,正颜道:「我唯一不会的事,就是伤害你。至于我所害怕的,总合起来,大概算有三件。」 
「是什么?」 
「前面两件你也了解。其实不算害怕,只是无法忍受。」文森特懒懒说着,随即又恢复严肃神态,字字千斤地说,「我真正怕的,就是你离开我。」 
克劳狄胸中猛地一痛,他相信,文森特没有说谎。因为每当这个人认真起来时,那双眼眸中就会现出令人震慑的凌厉。 
像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紧逼人的神经,但面对此情此景,他丝毫不觉反感或难受。所有的,只是一股暖流,从对方与他相牵的手心溶进血管,在体内奔流,汇入心中的大海。 
他微笑,倾身在对方眼睫印下一吻,轻声道:「那么,我害怕的也有三件事。」 
文森特讶异挑眉,洗耳恭听。 
「第一,我怕我统治不好罗马。」 
「你知道这不可能。」文森特坚定地说。 
克劳狄深深看他一眼:「第二,我怕你所做的一切,是在欺骗我。」 
若是往常,文森特极有可能勃然大怒,但此时此刻,他却只觉心头颤动,涌上满满的怜惜。 
文森特用指尖轻轻描绘他的眉线,眸中潮光潋滟,温柔无比:「更不可能。」 
「最后,」克劳狄阖上双眼,「我怕,你会比我先死。」 
文森特的目光蓦地凝滞,泛起无际无边的晦涩。万幸的是,闭着双眼的克劳狄看不到。 
他没再答话,只将身前人紧紧揽进怀中。真实的心跳穿过皮肤,传达到对方触觉。至少此刻在他面前的人,是千真万确地活着。他的臂膀不停用劲,仿佛恨不能将对方就此揉进皮肤,溶进血肉。 
那样的话,就算要死,他们也会永远在一起,绝不会留下他一人。 
就如同数千年前,那被穿越生死的契约联结在一起的两个人…… 
窗外花园中,被主人狠心丢弃的波斯菊静静躺在已西斜的暗淡太阳下。不知是因为这被抛弃的命运,还是感受到了主人心底深处的悲痛,那一朵朵原本娇艳动人的花苞,慢慢收拢,遮住了明媚的容颜。 
从花瓣上滑下滴滴的液珠,俨如泪垂。 
 
如果一切都能如文森特计划的那样顺利,那么克劳狄的确无须多虑。但是真到了所谓『选妃』的晚宴当天,一切都变得不太对劲。 
殿下众多精心打扮过的贵族女子,尽管个个姿态优雅端庄,但他要说罗马城女人们的酒量更是匪夷所思。 
她们有多少人?十五个,或是更多? 
而她们手里的酒杯,无疑全是对他高高举起。若在平时,他大可以板着脸推拒,可谁让这是一场由他为他所召开的盛宴? 
直至感到再这样下去一定会醉死在大殿上,他提前宣布了宴席结束。至于他是怎样回到寝宫的,却记不大清楚了。 
应该是侍女护卫之类扶他回去的吧?迷迷糊糊中他这么想。 
到了清晨时,他因宿醉惹起的头痛而醒来,下意识地在床上翻身,弹弹有些酸涨的腿,却碰到了某种不该在此地出现的东西。很软,很滑,是人的肉体独有的触感。 
他轻吸一口气,一股陌生的奇香随之钻进嗅觉。无力地呻吟了一阵,他猛地睁眼。 
一张娇好白净的脸蛋跳进眼帘,被染成纯黑的长卷发披洒在他咫尺之遥的枕上。一个极有东方神韵的美女,鼻尖小而挺翘,随着呼吸轻轻掀动。乍一看,确实一副赏心悦目的图景。 
但问题是,他床上怎会有个女人?! 
克劳狄大吃一惊,忙不迭坐起身,却被大脑袭来的一阵眩晕敲回床上。 
美女被惊动,张开睡意朦胧的眼,没有焦距的视线在他脸上缓缓集中,眨了眨眼,既而微笑。 
「陛下。」她轻喊,声音如丝绸般柔软。 
克劳狄紧紧皱眉:「你是?」 
她抿唇而笑,极似别有意味。她掀被下床,直身站在榻前。 
非常庆幸地,克劳狄没有看见她一丝不挂,虽然那近乎透明的纱制亵衣比起光着身子好不了多少。 
「我是兰迪的小女儿。陛下。昨晚您已经见过我了。」她跪下,必恭必敬回答。 
兰迪……克劳狄渐渐回想起来,在怂恿他选妃的元老当中,兰迪就是最积极的其中之一。这么一说,才发现她确实有点面熟。 
「起来说话。」每讲一个字,干哑的喉咙就又痒又疼,克劳狄淡淡道,「请给我杯水。」 
「遵命,陛下。」她笑笑,倒了杯茶水奉上。 
克劳狄艰难地再度坐起身,接过水一口喝尽,才正面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美琳,陛下。」 
「喔……」他心不在焉,潜意识在被褥里动了动腿,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赤身裸体。 
「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了避免伤到女方自尊,他尽量温和地问。 
美琳明媚一笑:「昨晚宴会结束后,陛下非要我送您回来,您还说……」 
「说……什么?」 
「您说,如果我敢违抗,您就治我父亲的罪。」说着,她张大已经很大的眼,以示她句句实言,绝未撒谎。 
克劳狄不禁狠吸一口凉气,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让这不经事的大脑彻底清醒。 
「那我,呃,我有没有……」 
没等他问完,美琳白皙的脸颊突然爬上两朵晚霞似的红晕,满目娇羞,他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陛下,您还来问我吗?」她戚戚地问。 
「哈?」瞠目结舌。 
美琳的头颅越埋越低,举起纤纤玉指,朝着他正坐的地方指示两下。他连忙移位低头看去,几乎是立刻,他看到了一小滩已干涸的殷红,玫瑰花一样盛开在雪白的床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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