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不至 作者:如耽似美
Tags:情有独钟 布衣生活
柳石来到顾溪跟前,苦恼着,蹭夫子的身子?夫子就这样用手支着,会不会被自己蹭倒了?不行不行,摔到就不好了!那就用嘴碰碰夫子的脸吧。
在柳石嘴唇碰到顾溪的脸时,柳石觉得心里的痒痒奇迹般消失了,开心地直起腰,果然碰碰夫子心里就好受了!我要去谢谢兔兔他们!
柳石跑了去院子,顾溪却睁开了眼,眼里不似以往的冷淡,而是飘忽不定。顾溪本是假寐,只想吓吓那傻石头,谁知道自己却被吓着了。那蜻蜓点水般的感觉还萦绕在心头,直激起千堆浪,打得自己晕晕乎乎。
在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中,顾溪能察觉自己对柳石是不一般的,自是带着对柳石身世的怜悯的,却从未想到这般惊世骇俗的情愫。
那石头,自是不懂这些的,那,我又该如何自处?
作者有话要说: _
看到有人收藏了,虽然才一位,但是在小E看到的时候就忍不住双手捧脸,以从来没有过的甜腻“啊~”了一声……矜持矜持!谢谢那位靓女啦~
☆、第 8 章
接下来这几天,柳石都是心安理得地过着他的小生活,该吃吃,该睡睡,该想夫子就一边傻笑一边想,却没办法悟到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顾溪面上虽是不动声色,只是可怜被柳石挑拨起的涟漪荡漾,像是在茫茫大海中一叶孤舟,轻摇轻晃,直晃得他终日胸口沉闷,只盼能将积郁一吐而快。可是他能向谁一吐而快?他也都快不清楚自己的情感了,一定只是怜悯,一定只是手足,那石头也一定是戏耍,自己又何必耿耿于怀?这样想罢,顾溪也淡定了,但是心里却不是滋味。
“夫子?”柳致安歪着头不解地看着旁边的夫子,夫子说那字少了一划,现在改了想问过夫子,夫子却看着自己的字帖发了呆,真是少见。
柳致安似乎唤回夫子的神识了,夫子看了一眼柳致安,再看看字帖,声线无甚起伏,“别把笔握太紧,运笔自如才能写出开阔大方的字。”
柳致安茅塞顿开,怪不得自己写的字看着有点别扭,便是这个问题罢,当即提起笔试一试。顾溪对柳致安的用功是看在眼里的,这高傲的小孩应该是把之前的话听进耳了,肯放下架子跟其他人相处,倒是越来越和气了;且在练字这一块进步神速,有自己的风格,怕是用了不少功,假以时日,定是不能拟比的,哪像那石头,得逼着他练字,字还像没了主心骨般……
怎么又想到那傻石头去了?顾溪轻皱了下眉头,又很快平复好心情。
午习结束了,顾溪看着学童们鱼贯而出,自己对着空空的学堂若有所思,才吐了一口气,收拾自己的书案。石头只是午休时间过来学字,顾溪来上午习石头便也回家了,晚上倒也是落的自己轻松一人,只不过要一人开伙自己又嫌麻烦,真是纠结。
“夫子夫子!”
莫非自己幻听了么?顾溪啊顾溪,傻石头一个无心之举也能让你心烦意乱到患了耳疾?顾溪苦笑,心里无限腹诽。收拾完书案,起身往外边走去。
“夫子夫子!”
这不是幻听!顾溪走到门口,直往学堂里边翘首顾盼的高大人影不就是傻石头嘛?旁边还站着梅姨,顾溪赶紧快步走过去。
“夫子夫子,还以为你走了呢,叫你都没应我。”
“都说了夫子会出来的,就你最急了。”柳梅溺爱地戳了戳柳石的额头,换来柳石一阵傻笑。
顾溪作揖,“梅姨,怎么在外边等?顾溪应该快点才是。”
“哪的事!你别听阿石乱说,才刚到呢,都是阿石急性子。”柳梅说完瞪了一眼无辜的柳石,这才对顾溪展开了颜,“今日你柳叔猎了只野猪,正好一起吃。”
“好,只是这让柳石告知一声就行了,梅姨亲自过来顾溪承不起罢。”
“阿石只怕会惦记到玩去了,走吧,你柳叔亲自执刀呢。”
“我才不会只记着玩!才不会!”柳梅的戏谑遭到柳石大大的不认同。
“好好,阿石是不会误事的。”柳石的倔强模样惹来柳梅的低笑,更是让柳石有气无处撒,气得直跺脚。
顾溪轻扯嘴角,却没注意到自己在听到柳石那傻傻的声音的那一刻,心情忽地没了负重,那面对独处的心烦意乱不知飞到何处去了。
饭桌上其乐融融,柳石吃着烤猪吃得满嘴是油也顾不得擦。
“秀儿啊,”柳秀儿只能抬起总是偷看着顾溪的眸子,看着她娘,柳梅倒是漫不经心地开口,“今早村里的丽娘来找娘说了一下,说是她娘家大沅村那边有位小哥,今年二十有五,在仁埠镇做点小生意,性格也是不错的,他娘也是催得紧,丽娘也知道你还未出嫁,让娘来问一下你可有意思。”
这可惊得柳秀儿一下放下了筷子,“娘!我还不想嫁!”
“你今年已经二十有一了,虽说之前你为了精修绣艺,娘也就随你去,但是你总不能像你们绣庄的蕙娘一样年方三十还未出嫁吧,到时候人老珠黄谁还要你?”
柳梅的话让柳秀儿无言以对,她看了眼事不关己淡然的顾溪,只好妥协道,“你就给丽娘回说让我考虑几天。”说完默默拿起碗筷吃饭,眼神倒是没再往顾溪那边飘去。
在气氛低迷的时刻,顾溪开口了,“梅姨,这男婚女嫁的事不能凑合,还是要秀儿姑娘合意才行,可别被癞□□肖想去了。”柳秀儿抬起了头,她从未想过顾溪会帮她说话。
“夫子夫子,什么是癞□□?”柳石一边咬着烤猪,一边口齿不清地问着。
“癞□□就是你。”柳梅笑着给柳石擦了擦嘴角的油,经柳石一捣乱,大家倒也不那么拘谨了,柳梅却话锋一转,“夫子啊,可有双十了?怎地还未娶亲?”
“你真是的,吃饭就吃饭,就别问这么多了。”一直沉默无语的柳大川听了自家婆娘这话,开口说了柳梅几句,也不怕唐突人家。
“无妨,梅姨问也是替顾溪操心了。”顾溪倒是无所谓,“顾溪今年二十有四了,学堂才办了一年还未稳定,暂时还未有娶亲之意。”
柳石在一边掰着自己油油的手指,口里振振有词。
“那夫子可有意中人了?”柳梅问出了柳秀儿的心中疑问,柳秀儿也不禁急切地看着顾溪。
“夫子夫子!我算出来了!你比我大三岁!”柳石的激动拉回大家的注意力,只见他直把油油的三根手指往顾溪面前伸去,表情像要领奖赏的孩童一般兴奋。
顾溪从怀里拿出手巾,轻握住柳石的手,“柳石很厉害,算对了。”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逃过一劫的轻松,顾溪擦着柳石手上的油,夫子这样专注的样子,让柳石不住痴痴地笑,也不知在欢喜夫子夸他会算术,还是在欢喜夫子帮他擦手。
果不然,柳石这一打岔,柳梅也没在意夫子还未回答是否有意中人,对着柳石打趣道,“是呀,我们阿石都二十一了,我可得叫媒婆帮你留意留意。”
“留意什么?”柳石还在看着顾溪帮他擦手的修长手指,真好看。听到柳梅说话,迷糊地回过头看着柳梅。
“留意媳妇呀,早日娶媳妇,生个胖娃娃给姨娘抱抱。”
殊不知,顾溪的拿着手巾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擦。
“好好!我要娶夫子!”柳石傻笑地看着顾溪,顾溪拿着手巾的手又顿了,没再继续擦。
柳石的傻言傻语让大家忍俊不禁,顾溪来柳村已经一年了,柳梅家也算与顾溪相交匪浅,对柳石的傻言傻语他们也是一笑而过,谁叫他总是时不时来几句刺激一下,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柳梅笑得合不拢嘴,“我家阿石还是很有眼光的。”连刚才还生着闷气的柳秀儿也忍不住掩嘴低笑,柳大川作为一家之主,自是咳了一声,按耐住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
柳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眼光怎地你们还笑我呢?只好看向很淡定的夫子。
顾溪把手巾塞到柳石手里,拿起公筷夹了肉送到柳梅碗里,低笑,“梅姨说这话都不知是在打趣柳石,还是在打趣我了。”又给柳大川的空杯子倒了他的爱酒,“咱们还是趁热吃饭吧。”
柳梅还是在笑,不过也顺着顾溪的话赶紧招呼大家继续吃饭。
大家都当成笑话听听就过去了,但是顾溪的不自在却在叫嚣着,奈何那罪魁祸首还在笑嘻嘻地跟他说话,向来儒雅的夫子此时只想……只想拍飞那傻石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这厢柳石送顾溪回家后,顾溪对着满室的黑暗,不禁陷入沉思,自己对柳石的话总是太在意,虽知是无心,但自己总当真,倒是弄得自己心不在焉。
顾溪点起煤灯,照亮了小屋,摇曳的火焰在顾溪眼中跳动,等顾溪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对着火光也是发呆了很久,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我,我不会也对柳石……顾溪坐到椅子上,虽是六月天,顾溪却是手脚冰冷。
再观柳石,一路哼着不着调的小曲会柳梅家的,看着心情不错呢。和夫子一同走在幽静的小道上,即便只是无语地走着,两人独处的感觉也还是让柳石心里头甜上了一阵子,再者,他更加坚定要娶夫子的决心,更是开心地摸不着北了。且不说顾溪被柳石的傻笑笑得心里更加不自在,在想拍飞傻石头的想法消失后,现在只想把那傻石头推下山沟沟~
来到柳梅家,刚一推门跨了一脚,柳石就被一双黑暗里的手拖了进去,害得柳石只踉跄差点摔倒,等他站稳了那双手还直往他胸膛袭去。
“哈哈哈哈,秀儿姐姐,你别,别挠我痒痒啊哈哈哈哈……”柳石痒地直扭来扭去,极力躲着柳秀儿的魔爪。
柳秀儿眼里绽出魔性的锋利,手上的动作更是狂野,“别动!”摸索一会,手一抽,终于拿出柳石怀里的手巾。
“诶诶诶,那是夫子给我的!”柳石一看柳秀儿拿走了夫子的手巾那还得了,赶紧去抢。
现在变成柳秀儿极力躲着柳石的魔爪了,也许是累了,柳秀儿突然站定,拍开了柳石伸过来的手,“好了好了!傻小子,我是帮你拿去洗,被你擦了油多脏啊。顺便帮你还给夫子,夫子的东西你怎么能占为己有呢。”
柳石直看着柳秀儿抓着的手巾,“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呢!”柳秀儿打断了柳石,“你说这手巾是不是夫子的?”
“……是。”
柳秀儿往柳石额头打了一下,“是夫子的那你还说是你的!我们呐,不能不问自取。好了,我就帮你一个忙,洗了就帮你还给夫子,夫子才不会生你气,你想要夫子生你气不跟你玩吗?”
柳石捂着额头,听着这话立马抓住柳秀儿,“不要不要,我要夫子跟我玩。”
于是柳秀儿满意地点点头,拿着手巾优雅地离开了,却不禁摇摇头嘲笑自己,在绣庄学得礼仪礼节都忘了,想要做个淑女的目标也忘了,以往端庄典雅的柳秀儿支离破碎了,只留下一个赖皮女。但是看着柳石被自己三言两语给搞定了,柳秀儿还是不住低笑了起来。
柳石看着柳秀儿离去的背影,歪了歪头,不禁皱眉,秀儿姐姐好像说得没错吧,但怎么怪怪的?算了,夫子不会生我的气就好了。憨憨一笑,去跟柳梅道一声便回自家睡觉去了。
柳梅看着柳石回到自家后,便关上门上好门闩。来到屋里看着正在烧热水的柳秀儿不住叹气,“秀儿,不是我说你,今日我提到让你考虑婚事,便是要帮你试一试夫子之意,不然我怎会提到饭桌上来说呢?但是怎般看夫子都是对你无意,你又何必执着于他一人?”
柳秀儿没看她娘,呆呆地看着炉灶里的翻腾的火焰,缓缓开口,“娘,我双十未嫁就是为了等到想与之偕老的君子,我也在努力地改变自己就让让自己能足够优秀得以匹配。如今我等到了,但是一年过去,无论我百般示意他都是无动于衷,任我心坚如磐石,也总有一日会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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