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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小捕头+番外 作者:落瑾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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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平步青云 近水楼台

  裴唐风垂眸盯着面前这人留在他自己唇上的齿痕,眸光晃了晃,揽在宋晓酒后腰上的手臂一紧。
  “啊。”宋晓酒毫无防备,竟叫了一声,双唇才一开阖,便被微凉的触感堵了上来。整个眼帘映照着那人精致无瑕疵的五官,口中更有一条柔软的舌头百般纠缠。
  宋晓酒如遭五雷轰顶,上下牙齿一咬,那人便猛地将他推开,吐出口中鲜血,眸色晦暗不明。那掀起的薄纱却也悠悠飘落,遮住了那人的容颜。
  理智瞬间回笼,宋晓酒扑通跪下,面无血色。
  “大人……”
  裴唐风皱了皱眉,道:“宋晓酒,我没有拿你当娈童。何况你……”目光落在宋晓酒隐在衙衣下宽厚结实的胸膛臂膀上,嘴角微抽,“你离娈童甚远。”
  闻言,宋晓酒脸色几度变化,青红交加,良久,才冷静道:“大人,你喜欢小人什么呢?”
  喜欢?裴唐风居高临下凝视宋晓酒,眸光却渐渐冷了。
  “本官不曾喜欢你。”
  (拾)
  微怔,宋晓酒不解的皱起浓眉。
  “那大人是要惩罚小人,要羞辱小人?”宋晓酒斟酌着问道。
  裴唐风冷冷瞥他一眼,摘下斗笠丢到宋晓酒脑袋上盖个正着,“遮住你那张怨妇的脸。”
  言罢,竟转身走了。
  “怨妇?”宋晓酒仍然惊愕的跪在原地,有些莫名的摸摸自己的脸。
  穿过石门,竟是一座寺庙。
  深嵌于石洞中,四壁辉煌。正中端坐着莲花大佛,一高一矮案几上左右摆着净水花瓶,居中三个大小不等的香炉,上有香火袅袅,可见庙中人刚走不久。
  忽见角落有一张短腿矮桌,上面凌乱的堆着经书,还有一串佛珠,佛珠上沾着血迹,已然干涸,烛台上的蜡烛烧了一大半,烛液滴在一旁的木鱼上,四下蜿蜒,也已干涸。
  满地散落的蜡烛,摆设不整的蒲团。
  宋晓酒随后进来望见这一幕,捡起地上散落的蜡烛,朝裴唐风讶异道:“大人,这蜡烛尚感温热,恐怕那人刚离开不久。我们方才就在门外,这里却有人打斗,如今人不知去向,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关着柳离忧?”
  裴唐风不语,慢慢踱到香案桌前,伸手捻了捻蜡烛灯芯,淡淡道:“灯油里有迷幻香。”
  “啊?”宋晓酒大吃一惊,竟想也不想便扑上去大口一吹,将数支蜡烛吹灭,转头对裴唐风急道,“大人,你中了香?”
  眸光微闪,裴唐风深深看一眼宋晓酒。
  宋晓酒正奇怪裴大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下刻裴唐风却一头撞到他后背上,晕倒了!
  迷迷糊糊醒来,耳听身畔有潺潺流水声,一个醇厚的嗓音在上方响起。
  “大人,你醒了。”
  裴唐风望着宋晓酒的脸,一时有些发怔,目光慢慢移到宋晓酒光裸的胸膛上,眉尖蹙起,露出些许疑惑。
  宋晓酒觉察到裴唐风神情的变化,伸手扶起他,解释道:“大人在影月会石洞里的寺庙中晕倒了,小人查勘了地形,发现佛像后有暗道,暗道中有些干涸发黑的血迹,出了暗道便是这个瀑布。”说着,指向一旁石滩上熄灭的火堆,“小人发现那里有些食物的残骸,想是有人逃了出来在此处烤干了衣裳,又吃了些东西果腹才离去的。”
  听完宋晓酒的解释,裴唐风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也未着衣裳。转眼一看,溪流旁有块平整的巨石,他们两人的衣裳正凌乱的铺在大石上晒着。再看日头,他竟昏迷了一夜,如今都艳阳高照,已是次日正午时分。
  两人赤忱相对。本来裴大人还在昏迷中,宋晓酒倒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人醒了,那般直愣愣冷冰冰的盯着他,简直让他如被火烤炙,坐立不安。
  “你很热?”裴唐风突然出声。
  “……”宋晓酒抹抹额上不断滴落的汗水,干笑道,“有、有点。”
  “去洗洗。”
  “……”宋晓酒转头顺着裴唐风所指的方向看去,瀑布水潭,一湾碧绿,确实很令人心动。于是宋晓酒点点头,站起来飞快跑到瀑布下。
  激流重重打在他的身上,宋晓酒被晒晕的脑瓜子有了几分清醒,一边任瀑布水流冲击,一边在脑中将案情细细梳理。
  这桩命案最开始发生时,便是在京城清水街豆腐坊中,尸体被弃在水井中,泡的面目全非。后来有人来领尸,认出那人是谢大人家中远亲,半年前从家乡来到京城投靠谢大人。后来在街上与柳左相次子柳沉相遇,成了柳沉的娈宠。
  还有那净衣阁,是柳沉最喜的绣坊,平日里也常常带着爱妾娈宠上净衣阁量身裁衣。
  宋晓酒上净衣阁寻朱逐衣问话时,便一度怀疑过净衣阁,如今细细想来,那些死于非命的人不仅仅是净衣阁的常客,更是与那柳沉有些瓜葛。
  可李南松说张嚣害人,张嚣却说杀人的是柳左相柳弗,这之间也似乎另有内情。
  脑中灵光一闪,宋晓酒突然一拍掌,握拳冲上岸去,跑到裴唐风面前。
  “大人,我想到了!”
  裴唐风抬头看他。
  宋晓酒激动不已道:“大人,原来我们都被蒙蔽了,那命案是两桩,不是一桩!”
  裴唐风在宋晓酒冲到面前时微有些惊愕,然而听闻宋晓酒的话语,却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点漆黑眸里暗含不易觉察的赞赏。
  “你说。”
  得到裴唐风的肯定,宋晓酒愈发坚定自己的猜测,却也有些冷静下来,回身拿回大石上披晒的衣物,替裴大人穿戴好后,自己也迅速套上,打理整齐后便盘腿坐下,慢慢将案情线索向裴唐风娓娓道来。
  “大人,世人都以为那命案是同一桩,凶手也必定是同一人或者同一伙人。如今看来,恐怕是两桩命案才对,第一桩命案是一人所犯,另一桩命案是第二个人所犯。小人大胆猜测,那第二个凶手与第一个凶手关系匪浅,为掩盖第一个凶手犯下的罪行,便肆无忌惮杀人,以混淆世人眼目。”
  裴唐风凝望着兴致勃勃的宋晓酒,似笑非笑,并不打断他。
  宋晓酒接着道:“初死之人是谢御史家中远亲,名唤谢晨,与谢御史亲子谢青行容貌恰似三分。谢御史当年痛失爱子,见到谢晨后便将其当做亲儿看待。小人之前查过谢晨身边的小童,发现有些可疑之处。那小童曾说每当柳沉与谢晨独处过后,谢晨就遍体伤痕,惨不忍睹。那柳沉必定是个暴虐之人,便是出手过重将人杀死,也并非没有可能。”
  垂下眼眸,裴唐风静静望着自己的手指,沉默良久,却是云淡风轻道了一句。
  “宋捕头,你昨日问本官喜欢你什么。”
  宋晓酒本正襟危坐等待裴唐风明示,却突然听得这样一句,一时怔住,满脸疑惑。
  却听裴唐风慢慢道:“本官便是喜欢你表面的假。”话语未落,抬起一手,竟按在宋晓酒胸膛上鼓鼓跳动的地方,轻声道,“又喜欢你这里的真。”
  “大人?”
  “三年前,本官也喜欢过一个这样的人。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却有一颗至情至姓的真心。”
 
第四章 挽尽一曲别离
  (壹)
  宋晓酒眼睁睁看着裴唐风在自己面前站起来,负手背立。
  “你可知道,本官也曾有过这样一个人,能把酒高歌,畅谈心事。后来他为父跪在我面前,求我去做别人的娈宠,以解他谢家燃眉之急。”裴唐风转过头来,安静的望着宋晓酒,低低笑着,“宋晓酒,你说你不是娈童,你说,我又如何会将你当做娈童?”
  “大人,他……”宋晓酒喊出一句,嗓音却已有些沙哑。
  裴唐风轻摇头,微笑道:“你没猜错,他是谢御史之子谢青行,三年前被柳沉羞辱,投井自尽。我不愿做柳沉的娈宠,于是他便做了。也不知道,他死的那一刻,可有后悔来求过我?”
  宋晓酒情不自禁道:“他当然后悔!便是他那样的人也受不了此等侮辱,大人又如何受得了?他一定后悔求过你,也一定庆幸你拒绝了。”
  闻言,裴唐风却只是摇头,眸子里含着坚冰冷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宋晓酒,我又怎么会用此惩罚你,羞辱你?”
  宋晓酒面色通红,尴尬的垂下头,低声弱弱道:“小人一时失言,望大人莫怪。”宋晓酒想起初时山洞中的那次,裴大人抱他其实并非所愿,中药的是他,哭求着裴大人留下的也是他。他无才无貌,无德无能,无权无势,便是要惩罚和羞辱于他,也有千千万万种方式,根本不用裴大人这般亲力亲为,事无巨细。
  便是第二次时,起因也是他为了查案忘记了裴大人的嘱托,海曙惨死,裴大人落了九王爷的圈套。若要裴大人这样的人上青楼寻女子解决,根本是天方夜谭,难以想象。而裴大人碰了自己,那是否表明,自己于裴大人心中,也稍许有些分量?
  在宋晓酒心中,男女欢 爱是天经地义,那么男男……偷偷瞟一眼裴唐风,顿然觉得脸皮有些发热。
  宋晓酒胡思乱想着,竟又想到了案情,想到了谢青行。
  “大人,谢青行是投井自尽,那谢晨也是死在井中,两者都是谢家人。那谢晨又与谢青行的容貌有三分相似,又都招惹了柳沉……如此推断,凶手便是柳沉?”
  一语中的,宋晓酒突觉心中明朗,前后细细回顾,愈发觉得真相便是如此。双拳握在身侧,人都有些因激动而颤抖起来。
  裴唐风却道:“宋晓酒,若这案查到最后,要你一条命来换真相。你换不换?”
  宋晓酒呆住,脸色有些惨白,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结结巴巴道:“大人,我不想死。”
  微微颔首,裴唐风慢慢走到宋晓酒面前,伸手一拉,将宋晓酒整个拉起扯进怀里,双臂一拢,慢慢收紧。
  “既不想死,你就给本官好好活着,别学谢青行,做个投井自尽的懦夫。”
  宋晓酒僵硬的点头:“是,大人,我绝不做懦夫。”我想与大人一样,站在高处。宋晓酒默默在心中加了一句。
  裴唐风戴上斗笠,对宋晓酒道:“你回去罢,万事小心。”
  宋晓酒急道:“大人,你不回去?”
  裴唐风淡淡瞥他一眼,道:“我要回宫。”
  “回宫?”宋晓酒想起日前所闻传言,一时情急,竟拉住了裴唐风的手腕,“大人,皇上他……他对你可……”绞尽脑汁半响,宋晓酒勉强挤出一句,“可还尊重?”
  “哧。”裴唐风终是忍不住笑出声。
  “大人。”宋晓酒刚想松开手,却被裴唐风紧紧握了过去,挣了挣,却没挣开。
  那双手修长,指腹上微有薄茧,不同于裴唐风整个人冰冷的气息,这双手很温暖,此刻握着宋晓酒宽厚的手,指尖在掌心轻挠,酥酥麻麻,想避开,却又贪恋那稀有的温暖。
  宋晓酒几乎迷征了一般,伸手掀起裴唐风的面纱,一点一点,缓而慢的,看那张脸重现在眼前,等到自己的双唇蜻蜓点水的落在那淡的几乎看不清的疤痕上时,宋晓酒才惊醒过来,慌忙后退,却被裴唐风揽住腰,一手掐在下颔上,狠狠吻住。
  两道人影在瀑布下纠缠,巨大的激流声响掩盖了那间或泄出的难以自抑。
  修长的手指在微显黝黑的后腰上摩挲,掐弄,唇舌相绞纠缠,彼此追逐,然而宋晓酒大抵是排斥男人之间的情 事的,由回应渐渐变成了被动,任裴唐风揽住他,浑身失力的靠在裴唐风身上,予取予夺。
  水流沾着彼此的发丝,乌淋淋的披散在身上,宋晓酒仰起脸,颈线绷紧,拍打在身上的水花分散了后臀的钝痛,一撞一击,深深契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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