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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小捕头+番外 作者:落瑾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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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平步青云 近水楼台

  裴唐风眉梢微挑,却是似笑非笑望了过去:“王爷此言差矣。下官听闻王爷近日与东扶义军使者有所往来,莫非是打算学那柳左相广收门徒,培养门生?王爷这同流合污之事倒是做的明智。”
  脸色微变,九王爷沉了沉目光,回道:“裴卿不愧是天子近侍,帝皇之术倒学得有模有样。”
  “王爷莫口无遮拦,辱没了圣上。”裴唐风眯了眼眸。
  九王爷冷哼:“本王那皇兄端坐高位,疑心过重,最喜欢摆布眼线,将朝臣一举一动掌控眼下。本王不过与那义军使者同桌吃个便饭,便叫裴卿看了去,想来皇兄平日教了裴卿不少。”
  裴唐风神色淡漠,“王爷过赞,下官行事作风只为效忠皇上,若因此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裴唐风。”九王爷咬牙,面上阴霾满布,一双眼瞪着裴唐风,额上青筋毕露,分明是隐忍着极大的怒气。
  可惜裴唐风视而未见,依然故我道:“柳左相一向在王爷面前鞍前马后、CAO劳伺候,此次他家丑外传,柳离忧与人公然私奔闹得满城风雨。柳左相颜面尽失,王爷恐怕也不好看吧。可惜了那些知情人士被安了个谣传是非的罪名,如今沉冤枉死,不得善终。”
  眸中划过一丝杀气,九王爷眯了眼,低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怀疑本王是那凶案的幕后凶手?”
  裴唐风半阖眼帘,淡淡道:“下官奉皇上之命彻查此事,与案情相关人等皆有嫌疑,王爷若要对号入座,下官也无可奈何。”
  砰!九王爷拍桌而起,一手掀了面前果盘,铁青了一张俊容,咬牙切齿道:“裴唐风,莫要以为本王喜欢你,你便可如此折磨本王,不将本王放在眼里。若有一日本王对你失去兴趣,你便是万死本王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裴唐风却是嗤笑出声,起身拱手一礼道:“多谢王爷赏识,可惜下官不识抬举,要让王爷失望了。夜已深,下官倦了,便不送王爷了。”言罢,也不看九王爷那杀人眼神,转身便走。腰后长长的衣带随着那步伐轻浮漫动,勾勒的身肢愈加飘逸动人。
  九王爷锐利的双眸紧紧盯着裴唐风走远的背影,若不是极力克制,恐怕早已冲上去将人剥个精光揽入怀中亵玩一番。
  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胸膛起伏不定,良久,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九王爷唤来青衣人,沉声命令道:“回府。”
  “是。”青衣人低声应道,慢慢扭头望向裴唐风消失的地方,眸中深浅不一,却是凝着莫大的杀意。
  “还愣着做什么!”前面传来九王爷含着怒气的叱喝。
  青衣人垂了眼帘敛尽神色,默默跟了上去。
  回到王府中,九王爷砸了书房的楠木铜纹书架,踹倒了寝室中的蜜蜡雕铜屏风,胸中怒气大盛,方才在那人面前隐忍的怒火全部爆发出来,一时不可收拾,只想着要毁掉什么才能发泄那邪火。
  “来人。”
  管家推门进来,默不作声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九王爷冷冷道:“前几日宋晓酒奉命查到的那人是谁?”
  管家恭谨道:“回王爷的话,是谢御史家中远亲谢公子身边的书童。”
  “谢公子?就是那被柳沉玩烂了的货色?”
  “是。”
  “那书童如今在何处?”
  “在王府中,老奴将他安置在偏院中做些杂事。”
  “带他上来。”沙哑的声音蕴含着嗜血的怒意。管家目光闪了闪,不着痕迹隐了去,垂首恭谨道是,便严谨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那小童便被带了上来,睁着一双涩生生的眉目,畏畏缩缩的站在位高权重的男子面前。
  九王爷眯了眯眼,大手抓了那小童的腰,狠狠掼在碧玉铜纹的浴池里。
  哗啦几声汲水的挣扎,小童白锻般柔软的身子便被摊开来。
  “救……命。”
  (拾)
  花魁娘子倚在水景阁楼上,正懒懒欣赏着那靡靡浮华的夜景。
  芳香丫头来报,言道那宋捕头来了,回头一望,那宋晓酒已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秀眉微蹙,花魁娘子掩住眸中厌烦之色,正要起身去招呼来客,却见那宋晓酒大汗淋漓,满脸苍白的望过来,那双眸子竟与往常色迷迷望着她时不同,细看之下,却像受惊的小兽,花魁娘子一怔,有些想笑。
  “小娘子,你要的配方,爷给你取来了。”宋晓酒虚脱的躺靠在塌边,双手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锦帕递给花魁娘子。
  花魁娘子一愣,随即喜笑颜开,上前拢了那锦帕过来,在掌心中小心翼翼的展开来,树胶,蜂蜜,发丝,竟都齐全了。
  “宋郎。”花魁娘子娇滴滴的一声轻唤,柔弱无骨的身肢便也投怀送抱倚靠了进去,贴着男人那强健的胸膛,“你真是了不得,旁人做不到的事,你轻易便成了,你这般伟岸的男子,才是奴家的归宿。”
  这一番虚情假意,宋晓酒却颇为受用,然而他劳累了多日,再加上方才回府时在后院那一幕的惊吓,睡意和疲倦渐渐的袭了上来,他枕着温香暖玉,不多久便沉沉睡去。
  一夜梦中光怪陆离,到了晨时方才好眠半刻,却不想一早便有人不识好歹扰人清梦。
  门外传来响声的时候,宋晓酒伸手出帐外砸了一个瓷枕过去,嘭啦一声,这更大的含着怒气的砸声令外头的敲门声有了片刻的停息,然而不过瞬间,那敲门声继续响彻起来,大有再不应门我便砸门了的气势。
  宋晓酒终是被逼得烦了,掀起腰上的花红锦被,松开搂住美人腰腹的手臂,骂骂咧咧的朝门走去,吱呀一声,门开了,宋晓酒的刀也送了上去。
  “爷!”一声带着哭啼的尖喊让半梦半醒的宋晓酒清醒了过来,眨眨眼,看清门外站着的因他的刀而吓得矮去半个身子的金扇子,愣了愣,伸手就猛拍了金扇子的头一下,骂道:“怎么是你?吵着你爷的梦了,找死吗?”
  金扇子痛得皱起了脸,抱着头咧嘴回答:“爷,大事不好了,今晨在河边发现了一具男尸,竟是那进了王府的谢家小童!”
  “什么?”宋晓酒彻底清醒了,掌中的刀啪的一声落了下去,正砸中自己的赤足,一时疼得抱起脚背乱跳,金扇子本来又急又疼,这下见着宋晓酒这副蠢样,心里不可谓不爽,悄悄提袖掩去了唇边的笑意,就听宋晓酒大骂:“混蛋的狗东西!这不是要断了你爷爷的后半生吗!”说着提起金扇子的领子狠狠拉了过来,贴近了脸面的问,“那小童如何死的?”
  金扇子瑟缩着肩膀,战战兢兢道:“听说,听说……他偷了王妃的首饰,被管家、管家乱棍打、打死了,还喂了、喂了鱼……”断断续续的道了因果,金扇子这才抢救下了自己可怜的小细脖。抬眼偷瞟宋晓酒,见他一脸的愤恨,咬着牙,微黄的脸颊一鼓一鼓,竟有些像蛤蟆,一时忍不住,扑哧了一声,惹来宋晓酒的怒瞪,金扇子忙收敛了表情,期期艾艾道:“要不爷你去求求大人?”
  宋晓酒一愣,脑海里闪过裴唐风的脸,再想起一些曾经亲眼所见的画面,顿时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一拳击在门扉上,恨声道:“求他还不如去求九王爷,我今日定是无法给裴大人一个交待,为今之计,惟有……”
  金扇子定定的瞅着宋晓酒,等着他后面的话,却见宋晓酒住了口,把话音消散在紧咬的牙根里,金扇子有些遗憾,再瞧了瞧宋晓酒乱糟糟的头发和裸在外头的胸膛,眼波里飞快闪过一丝轻蔑,心中腹谤,若不是宋晓酒贪恋那花魁美色,在青楼里流连忘返,又怎会耽搁了查案,那事关凶案线索的小童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死了。
  “走。”宋晓酒回身进屋拿了外衫,绑紧腰带,挎了刀,便下了青楼。
  金扇子骑着马追在后头。
  “宋爷,你这是要去哪?”
  “夜郎楼。”
  金扇子皱着眉问道:“这小童死了与那夜郎楼有什么关系?”
  宋晓酒瞥了他一眼。
  扬起手中马鞭用力一甩,驾的一声把金扇子甩在了后头。
  “宋爷,宋爷。”金扇子忙不迭失夹紧马腹赶上去,“等等我。”
  有了前次被夜郎楼步兵卫围剿的经历,这回宋晓酒不敢再硬闯,偷偷换了一身夜郎楼水奴的衣物,悄悄潜了进去,金扇子牵着两匹马在墙外张望把风。
  话说刚才金扇子便见宋晓酒的腿脚有些不便,却不敢冒冒失失去问,如今在墙外等着无趣,便自顾猜测起来。他心道裴大人的命令中似乎也没有与夜郎楼有关的吩咐,夜郎楼是柳左相的辖域,宋晓酒这般偷偷闯进去,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岂不是得罪了那柳左相?
  胡思乱想了一阵,突然听见墙头传来异动,却是宋晓酒翻身出来了,一身湿漉漉的水,发丝眉梢也染了湿气,看起来颇为狼狈。
  金扇子张了张口,瞅见宋晓酒握在掌心的锦囊一角,疑惑道:“宋爷,你这是与哪个姑娘相会,连定情信物都收了?”
  瞪了多嘴的金扇子一眼,宋晓酒没好气道:“昨日被净衣阁那婆娘下了毒,这是你爷爷的救命药。”
  “哦。”金扇子似懂非懂,“原来不是姑娘家送的定情信物啊,小人还想宋爷莫不是移情别恋,不要那花魁娘子了。”
  “去你的!”宋晓酒打了金扇子脑门一掌,牵过马来,皱眉道,“夜郎楼今日有些古怪,小爷一路进去都未曾遇到什么阻碍,守卫也与前日大不相同。”
  金扇子便又多嘴了:“宋爷前日不是奉裴大人之命去城西沈商人庄中吗?怎么去了夜郎楼?”
  宋晓酒翻了白眼,无意多做解释。
  “你先回去,小爷去王府一趟。”
 
第二章 情至京城旧事
  (壹)
  王府门外的人远远见着骑马而来的宋晓酒,互睇了眼色,其中一人小步上了台阶往府中通风报信而去。
  管家听了通报,往屋子里走,在雕刻精致的门窗上轻叩了三声,等待屋里的动静。良久,九王爷慵懒的脸便出现在窗边,懒洋洋的闲靠在窗台上,手指在伸到窗子里来的一株枝桠上轻轻拨动,哑着嗓子道:“宋晓酒果然来了?”
  “是。”管家严谨的低应了一声,等待后头的吩咐。
  “让他进来。”
  说着,九王爷的身影消失在了窗后,细风喁喁,管家伸了手想关上那窗,却听里面传来一句淡淡:“就这么开着吧,把人送到院子里来。”
  管家微愣了一下,面上神色稍纵即逝,转瞬,恭谨的领命离去。
  宋晓酒被人领着进了院门,王府中人隐隐的对他的轻蔑和不屑他自然看在眼里,可他不在意,生死关头之际,那些都瞎鸭的是浮云!等日后你宋爷爷飞黄腾达了,再来收拾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暗暗啐了一口,宋晓酒挺直腰板往前走。
  行到院中,却不见九王爷的人影,宋晓酒有些焦急,循着管家的身影就要去扯袖相问,却抓了个空,转头一看,却见那管家冷着一张脸,刀子般的目光削在宋晓酒的脸面上,宋晓酒再不要脸皮,也经不住别人这么瞪着,咬咬唇,宋晓酒忍下这口气,伪作恭谨的神情朝那管家弯腰做足了礼,才道:“劳烦管家通报一声,小人想见王爷一面。”
  管家面无表情,只严严谨谨道:“王爷吩咐老奴将你带到此处,其余老奴不敢过问。”
  宋晓酒一双过浓的眉峰皱了起来,正想说什么,却听一声低吟传来,他一怔,莫名的望向屋子,却见那屋檐下一扇窗大敞着,从这里望去,竟见着床幔风动,缝隙里透着绮丽风光,宋晓酒讶异的瞪大了眼,一旁的管家轻轻动了眉间皱褶,却不言语,也无回避。
  “春天、春天到了,有些热,呵呵。”宋晓酒干笑两声,移开了视线,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衣襟,不怪他这般举动,实在是那窗子里的风光太过美妙,让他也不禁有些动情,偷偷吐出一口热气,宋晓酒眼观鼻鼻观心站着,知道王爷在办事,他这久经风月的人也知晓这种时候实在不能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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