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令+番外 作者:兔八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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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其琛扶着陆鸣的腰把他推到景止那边:“去帮景止。”
随后,斩痕剑身一落,青蓝色的剑光流转,“唰、唰、唰”三道如虹的剑势携着罡风向沙桑袭去。
江其琛在用剑上天赋极高,幼时在天眼宗打了个浑厚的底子,后来又得剑仙吕客真传。他一招一式间,挥洒自如。
剑法中的最高境界——手中无剑,胜似有剑。
江其琛常年不佩剑出门,这一招练的炉火纯青,眼下他手中的斩痕剑就犹如一记清风,招式变换间只见剑光,不见剑身。
沙桑根本寻不到他出剑的路数,便是连剑身也瞧不见。就这么过了百八十招,江其琛犹自潇洒,衣袂翩跹,宛若谪仙,便是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有乱。
而沙桑就稍显狼狈。他身后的紫袍被陆鸣砍下一半,此刻还有一半尴尬的飘在天上。他手中乌龙剑泛着黑雾,却每每行至一半就被一股青蓝色的浩然剑气凌空化解。
他不禁有些心惊,眼前的江其琛,与他们第一次交手之时的实力全然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只见江其琛将斩痕剑竖在身前,他周身立刻被一圈青蓝色的剑影环绕。真气在手中凝结,江其琛悠然自得的将十指横于剑上。随后双臂一震,无数锋芒裹挟着恢弘的剑意铺天盖地的向沙桑袭去。
沙桑躲闪不及,当空旋身,凶猛的剑气擦着身体而过,在他周身落下无数细小却深刻的伤口。沙桑只觉得胸腔一阵剧痛,登时吐出一口鲜血。
他单膝落在地上,以乌龙撑地才不至于倒下。
不过片刻,处于下风的人就由陆鸣变成了沙桑。
学着陆鸣的模样,沙桑用手背将嘴边的鲜血抹掉。他的眼眶逐渐变红,萦绕在乌龙上的黑雾一点点的被吸在沙桑身上,他阴狠的盯着江其琛:“我倒是一直小瞧你了。”
黑雾拢着沙桑,再散去时,他身上的伤口已经不见踪影。
陆鸣一边和玄甲卫兵纠缠着,一边还关注着江其琛那边的情况。他看见江其琛毫发无损的打伤了沙桑,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江其琛本就武功超绝,加上斩痕剑更是如虎添翼。
可不等他放松多久,下一刻,他看见沙桑的目光越过江其琛落在自己身上。
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神情。
然后,沙桑把手伸进前襟,掏出了一个金色的铃铛。他举着铃铛放到沾着血的唇边,轻轻一吻,邪魅狂狷。
江其琛几乎是在看到沙桑掏出铃铛的一瞬间就凝眉挥剑而上,沙桑一个纵身,脚踏斩痕而上,凌空一摇手中的金铃,地宫中清脆的一声铃响,几乎盖住了打斗的声音。
陆鸣只觉得耳膜钝痛,随即周身的血液疯狂的涌动起来,他眼眶红如泣血,额上青黑之气浮起,眉目间俱是戾气。
幽暗的地宫中,随着这一声铃响,现出一双又一双血红的眼睛,竟是邪祟应声而出!
江其琛眉心皱起,看着突然出现在黑暗中的邪祟,粗略的数了一下,竟有二十多只。水牢里尚有被困于此的山民,若是叫邪祟跑进去,那些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江其琛将内力凝于剑上,青蓝色剑光横空破出,击的那些邪祟后退几步,硬生生陷进石壁之中。
陆鸣一剑斩死一个玄甲卫兵,此刻,他心中眼中只有杀戮,只有血腥才能平复他全身暴虐的邪气。
沙桑趁江其琛不备跃到陆鸣身边,满意的看着陆鸣浑身翻涌的杀意。
陆鸣此时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看到人就怼上去砍,结果被沙桑大力的钳住。
沙桑凑到陆鸣耳边,蛊惑般的说:“他都看到了,他厌恶你,要除了你。但我不会舍弃你,我等着你来找我。”
说完,他一掌拍向陆鸣的胸口。这一掌他只用了一分力,根本伤不到陆鸣,却足以将他击到江其琛身边。
江其琛刚暂时制住那些蠢蠢欲动的邪祟,便看到沙桑一掌把陆鸣拍了过来,他心头一惊,立马接住陆鸣,然后就听到沙桑略带嘲讽的说:“送你一件大礼。”
随后,沙桑一剑挡住景止的攻击,揪起洛婴的衣领,二人身形一闪,飞速的消失在原地。
景止还想去追,又被玄甲卫兵和紫卫缠住,不得不停住脚步。
江其琛刚一揽过陆鸣,还没来得及消化沙桑最后那句话里的意思,便感觉怀里的人浑身滚烫。
他将陆鸣翻过来一看,只见那人眼眶一圈红的吓人,原本光洁白净的额头上盈着一层青黑之气。
江其琛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像是有什么宝贝的东西他一手没拿稳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
掉码啦,普天同庆~
感谢沙长老的助攻!!!
第59章 第五十八章 真心(3)
陆鸣已经神志不清,他暴虐的一掌推开江其琛,吟霜在手中泛起滔天寒意,想也不想的就朝江其琛头顶挥下。
江其琛将手中的斩痕收回剑鞘,以免陆鸣被那凌冽的剑意伤到。
吟霜一剑砍在斩痕冰蓝色的剑鞘上,发出一声脆响。
江其琛一手执剑,飞快的在陆鸣肩腹几处大穴上点了几下,然而那人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迹象。
无边的寒霜铺面而来,原本还在挣扎着要从石壁中出来的邪祟顿时被冰封住。
江其琛面色阴沉,顶住吟霜的剑气,扼住陆鸣的手腕,低喝一声:“鸣儿,停下!”
此时的陆鸣哪里听的到?他用力一挣,脱开江其琛的束缚,不依不饶的在腕间舞出一朵朵冰花。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江其琛一边迎着陆鸣的攻击,一边往后看。
不虚山阵眼被炸破,地宫现形,原本带着天眼宗弟子在此除邪祟的兰息终于赶到,与他同往的还有书臣和浮生。
江其琛抬手挡住陆鸣挥至身前的一剑,朝兰息喊道:“兰息师兄,这边有邪祟。”
众人寻声望去,除了兰息以外,无一不为江其琛那一身姣好的身手所惊叹。
兰息朝江其琛轻点了下头,带着人往石壁那边去了。
浮生呆呆的愣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对书臣说:“那个是江家主吗?他会武功?不是……他不是腿脚不便么?”
书臣眸色一沉:“世家之中本就藏龙卧虎,我们除邪祟要紧,旁的别管那么多。”
说完,书臣一纵身跑到兰息身边。
浮生却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心惊胆战道:“天呐,夭寿啦!陆大哥疯球了,他竟然和江家主打起来了!”
江其琛只守不攻,他端着斩痕剑一下一下击落陆鸣朝他飞来的冰花。冰花被斩痕的剑柄击中,在半空中就散成了冰渣子。
陆鸣眼见挥了这么多剑仍是没有能伤到对面那人半分,身上的邪气登时又大涨几分,直冲头顶。
他将吟霜横到身前,掌间用力凝聚成一团夹杂着寒气的黑烟,毫不留情的朝江其琛面门挥去。
“鸣儿!”
江其琛眉心紧皱,声音里已经掺进了点点怒意。
他一掌接住那团黑气,吟霜的寒意顺着手心往上爬,瞬间将他的掌心划破。
江其琛神色一凛,持着剑冲破黑气,身形一闪钳住陆鸣两只手将他死死地按在怀里。而后他阴沉着眸子深深的看进陆鸣血红的眼睛里,似是有些不可置信道:“你当真要杀我?”
“给我醒过来!”
陆鸣只觉得一股熟悉的香味从鼻腔钻进身体里,迅速与他身体里暴虐的邪气扭打起来。而后是一声怒喝,他额角一痛,用尽全力挣脱了江其琛的怀抱,而后飞快的一剑朝那人刺去。
吟霜指在那人胸前,陆鸣周身一震,眼睁睁的看着江其琛徒手握住吟霜浮着白霜的剑锋,硬生生将那即将破入胸膛的剑扼住。
自江其琛手上流出的温热融化了白霜,也似一道惊雷击中了陆鸣心头。
而后那人低声唤了一句:“鸣儿。”
握着剑的手一松,陆鸣像是扔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扔掉了吟霜。他额间的青黑之气终于渐渐散去,周身翻滚的邪气也因这突如其来的鲜血被瞬间抚平。
陆鸣在原地僵立片刻,浑身轻颤。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眼神恍惚而涣散,慌乱的不能自已。
我差点杀了他……
目光落在染着血的吟霜上。
“我……”
陆鸣的声音颤抖而破碎,仅仅说了一个字就哽在喉咙,像是凛冬的烈风,萧瑟又沙哑。
然后,他整个人脱了力一般的倒下。
他没有倒在地上,他倒进了江其琛的怀里,那个梦寐以求的怀抱。可自己……差点杀了他……
江其琛轻轻的搂着陆鸣,眉目间是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心疼,而后他抚慰般的拍了拍陆鸣的肩头。
陆鸣失去意识之前,只听到那人低沉又轻柔的附在他耳边呢喃了一句:“听着,不是你的错。”
那句话如神祗般抹平了他所有的罪与孽,他忽然觉得自己有满腹的委屈,从未与别人倾吐过的心声,他鼻子一酸,差点要落下泪来。
可最终还是没有,他只是想,那人在看到如此不堪的自己之后,还没有放开他。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是将自己放在心尖上的。
江其琛将陆鸣抱起来,微侧过脸对身后的人说:“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而后,他也不等回应,脚步变换,立刻消失在地宫之中。
天眼宗
岁寒居
陆鸣睡了一天一夜。
在这一天一夜里,发生了好几件事。
金莲教在中原的分坛被江其琛带人捣毁了。
天眼宗与令江湖中人闻名丧胆的“影子杀手”合力,歼灭金莲教在中原的一众余孽,并联手铲除了地宫中埋伏的二十多具邪祟,解救了被困的山民。
南陈家主江其琛不仅武艺高强,而且也并非身负顽疾的消息不胫而走,瞬间传遍江湖的大街小巷。究其原因,还要说起当日在不虚山脚下,被各大门派掌门从陈国各处追击“影子”的分队中,临时召回的正道子弟无一不目瞪口呆的亲眼见到,那个不良于行的南陈江家主,健步如飞的抱着个人事不醒的黑衣男子,从面前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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