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剪红线[穿越] 作者:龙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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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谣听过前因后果,暗暗咬牙:姓方的真狡猾,但公堂之上,自己撒泼也无用,反而有失颜面,只得回道:“晚生明白,但方逸寒此人尚未娶妻便意图纳侧室,实在有违礼数。晚生希望大人能替晚生立个凭证,好让晚生有个合理的理由解除婚约。”
府尹见穆谣应得如此爽快,也是惊讶,正好省去不少麻烦事,便一口答应穆谣的要求。
又好心告诉穆谣,到时他把凭证拿给当地的媒官看,对方就会明白。
当地的媒官,穆谣好像想起了什么,那不正好就是自己?
他掩盖住内心窃喜,正色道:“至于秦寒,此人于一月前就意图加害晚生,先前有医庐大夫为证,绝对是处心积虑,求大人替晚生做主。”
“这个当然!”府尹怒喝道:“犯人秦寒,秋后发配边疆!”
从公堂出来,穆谣大大伸了个懒腰,解决掉生存问题,还踹了一个垃圾未婚夫,只觉浑身轻松,直奔先前打听到的京城名店而去。
公堂边上的帷幕后,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斜倚在紫檀太师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手上的茶碗,他脸上戴着半面灰色面具,无法看见模样,只能从下巴的弧线猜测,大概是位英气的男子。
仅仅是斜靠在椅背上,他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威慑力,就让人无法移开眼。
“王爷,这人是不是太冷漠了些?失去未婚夫,竟完全不伤心。”
近侍韦尘偷偷跟着穆谣出了京兆府,他以为刚才穆谣只是强忍住悲痛,不想在公堂上失态。
没想到,穆谣倒像出笼鸟儿,一点不在乎自己刚被爱人背叛,拔腿就往闻名京城的闻仙居奔去,一个人点了满桌丰盛的菜肴,大快朵颐,胃口那叫一个好。
聂源枫眼皮轻轻颤了颤,没有说话。
韦尘又问:“大概过两天,穆公子就会回乡上任。先前晕倒在马车前,依属下推测,极有可能是与其仆人下丨毒有关,并非有意为之,还需要派人继续查吗?”
聂源枫回想起当时在堂下的穆谣,撇了撇嘴:同时被仆人和未婚夫背叛,他还以为这人会像个怨妇一般哭天抢地,结果比自己还像局外人,让他有点无趣。
他漫不经心晃了晃杯中的清茶:“撤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穆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还一针
聂源枫:0 0
第一卷:古代居委会
第5章 上任“居委会”
绫安城是大越商贾往来的必经之地,这里离京城仅一天马程,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是不少达官贵人的闲暇去处。
今天,绫安城有件大事,上至七老八十,下至三岁孩童,都奔着城里的官媒府上去。当然不是为了给自己谋婚嫁了,而是要看看新上任媒官的能耐。
“来人啊!”
“拉开她!”
“别打了!”
穆谣连眼珠也不转,一动不动坐在堂上,仿佛入定了一般。
这是穆谣第一天到官媒府,前两天才跟着报喜的官员回到“自家”,仅有的几个下人完全不把他当回事,他倒不介意,经过小厮那事,穆谣对所谓自家人也多了个心眼,不理会就不理会吧。
不过,头天就碰上案子,让穆谣对这个官职有了全新的认识。
离他不远处,一个女子被两个杂役押着,另外一边站着一对男女和一位老婆婆,均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再远些,围了好些人,男女老少都有,被杂役挡在堂外,无一不对堂前几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此刻他的心情真是百感交集,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在客栈里,提起媒官这个职位,会被同袍嗤之以鼻。
“和稀泥”还真是个贴切的说法,现在看来,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古代“居委会大妈”!
亏穆谣天真以为这个职位不过是负责婚姻登记,原来还得掺和别人家的家里长短。
“大人,您有没有什么看法?”
站在穆谣身边的陆师爷忍不住摇头叹气,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媒官不仅要安排婚嫁,时常还要调解婚姻不睦,不是“老油条”还真可能会束手无策。
陆师爷硬生生把到嘴边的抱怨咽了下去,新任媒官不仅年轻,还没成亲,怎么理得清这些事?
穆谣总算动了动眼球,扫一眼案前的诉状,事情其实很简单:姓周的一家人,想娶一位姓黄的女子进门当平妻,原配杜氏死活不愿意,于是一家人就这么闹上官媒府。
被押着的女子是杜氏杜如环,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分别是周家老夫人、家主周竹斌和他想娶过门的黄氏黄雨霖。
明明还不是一家人,周竹斌却把黄雨霖护在背后,呵护备至;而对哭闹的原配,则是看也不看一眼。
周老夫人因年事已高,特准赐座,此刻她坐在椅子上,白眼都要翻上天。
再看黄雨霖,她半倚在周竹斌怀中,眼角尤湿,好一朵惹人怜爱、身娇体软的小白花!
和一哭二闹的杜氏相比,更是衬托得黄雨霖小鸟依人,自然而然激起男人对她的保护欲。
穆谣多少有点明白,为何周竹斌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甚至希望娶作平妻。
陆师爷见穆谣半晌不开腔,便低声问道:“大人,要是您今天身体不适,要不让他们改日再来?”
穆谣苦笑,正想说不,不料陆师爷未等他回答,就清了清嗓子,已准备发话,被押着的杜氏忽然放声大哭:“老天爷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的命好苦!”
穆谣的头隐隐作痛,他皱起眉头望去,杜氏鬓发凌乱,状若疯癫,两旁的杂役神色尴尬,不知道该不该松手。
“大人,您看这?”陆师爷面露难色,心中暗暗咒骂这个疯婆子。
穆谣双手撑着椅子,强打精神坐直,哭声让他耳边嗡嗡作响,开口方知自己声音沙哑:“她这是?”
陆师爷先是把茶碗递给穆谣,又指了指穆谣案前的诉状:“大人您看,杜氏还是坚持不让黄雨霖进门,恐怕今天她是要胡搅蛮缠到底。”
穆谣大概从陆师爷口中了解到杜氏撒泼的原因,黄雨霖乃是戏子出身,论身份地位,只能纳作贱妾。
即使周家替其赎身,再赠以钱财粉饰身世,顶多只能作个贵妾。
若周竹斌将其娶为平妻,一是于礼不合,令家门蒙羞;二是对原配杜氏而言,想到自己的地位与一个三流戏子相同,未免欺人太甚。
杜氏在堂下独自哭得声嘶力竭,穆谣被她的哭声闹得快无法思考,烦不胜烦,一口气堵在胸口,忽然从椅子上窜起,双手用力一拍桌面:
“嘭!”
堂上霎时鸦雀无声,连哭闹的杜氏都被惊得没了声音,数十双眼睛瞪着穆谣,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穆谣一指杜氏,又指了指周家那一伙:“你看他们有要理你吗?”
眼看杜氏又要闹,穆谣对拉着她的两个杂役说:“把她拉下去冷静一下,什么时候能好好说话,就什么时候带上来!”
两个杂役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应了句:“是!大人!”
情绪失控的杜氏被带离公堂,周遭安静了不少,期间,穆谣也没放过周家人的反应。
当听到穆谣斥责杜氏时,周老夫人忍不住掩嘴偷笑;周竹斌忙着安慰怀里的被吓坏的黄雨霖,身子都不曾转过去;而黄雨霖,纵然一副柔弱模样,穆谣却清楚看见,她伏在周竹斌肩膀,嘴角稍稍扬起,明明是洋洋得意又刻意隐藏。
穆谣心中有数,坐下轻咳两声,对堂下正色道:“要是还有想闹的,直接打出去!”
看热闹的人群中又是一片哗然,陆师爷愣了半天,后知后觉俯下身,在穆谣耳边说:“大人,您这是打算?”
穆谣定了定神,低声说道:“先听周家怎么说吧。”
陆师爷其实相当不想管这块烫手山芋,但既然穆谣都说了,总不好当面反对,他不情不愿直起身,对周竹斌说:“黄雨霖乃是戏子出身,按理即使进门也只能当贱妾,你为何要将其娶作平妻?”
周竹斌轻轻放开黄雨霖,对穆谣拱手道:“大人,实不相瞒,草民与雨霖本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奈何天意弄人,雨霖后来家道中落,颠沛流离。直到今年,上苍开恩,才让我俩重逢。”
他回过头,握住黄雨霖的双手,深情望了她一眼,又对穆谣说:“草民无法忍受再次错过命中真爱,望大人成全。”
那黄雨霖不愧是个戏子,全程配合周竹斌做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双眼泛泪,令人心生恻隐。
见穆谣没有回话,周老夫人此时也开口:“大人,老身可以作证,他说的没有一句假话。老身从小看着他俩长大,一早就把雨霖当作自家媳妇,她不是外人,不能委屈她当妾啊。”
穆谣淡淡扫了她一眼:“那杜氏,可有什么不足之处?若是娶黄雨霖作平妻,一家有两位主母,岂不是乱套了?”
周老夫人顿了顿,眼珠一转:“不足之处倒不至于,但毕竟杜氏嘛,大人方才也看见了,实在是不识大体,难担主母之职,黄雨霖正好替她分担。”
穆谣还想继续问,身旁的陆师爷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抬起头,便听见陆师爷低声说:“大人,我们只要施压让周家纳黄雨霖为贵妾,再逼迫原配杜氏同意,这事就结了。”
穆谣一直不开窍,陆师爷急了,索姓直接告诉他解决办法,自己还指望今天能偷懒早点回家。
“呃,你说得对。”
穆谣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按当朝律例,娶妻纳妾都必须经得官媒府登记,若是有不合伦理,媒官有权利撤销登记,那么即使黄雨霖嫁入周家,也相当于无名无份。
这个决定权,就在穆谣手上。
穆谣多少明白为何黄雨霖费尽心思当平妻,皆因出身低下,若是嫁作贱妾,那就是被主母随意拿捏;贵妾虽说没有好多少,不过也算是一人退一步。
仿佛知道陆师爷的想法,不等穆谣开口,一直躲在周竹斌身后的黄雨霖上前两步,楚楚可怜地说道:“大人,可否听民女一句?”
穆谣一言不发,只点了点头。
黄雨霖便说:“民女与周郎自小情投意合,只恨天意弄人。对民女而言,能与姐姐共事一夫,是民女的福分。民女绝非贪恋主母之位,不过是想替姐姐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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