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养成摄政王 作者:昼眠夕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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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批折子吗?”亓御扬起下巴指指长案上的奏疏。
“……”谢陵呆然,“暂时不批了。”
趁着某人神智分离之际,亓御前进一步,整个怀里浓郁着清浅的龙涎香。这才是没有任何杂念隐思,全身的每滴热血都渴求的拥抱。
谢陵不由自主的环住禁锢自己腰身之人的脖颈,燥热的气息喷洒过微凉的肌肤。
“为什么不跟我说那个宫嬷的事?”亓御的自控力远非常人,纵怀里的人如何发烫,他自岿然不动。
谢陵清晰觉察到腰间轻重不一,索姓把脸贴在他的颈侧,嗡嗡作答:“从前…是噩梦,也是耻辱,难以启齿,很害怕,怕有人知道,恨不得……”
“恨不得杀了别人,也杀了自己。”谢陵说不出口的,他却知道。
早年皇室也有不少早熟的皇子,打小就栽在温柔乡。身在房事启蒙早的谢陵却也后怕成这样,他隐约能觉察到那个宫嬷混账的不轻。
戎马倥偬的亓御也曾在军营里被耳濡目染,脑海闪过几多耸人听闻的欢好之法,也知晓有些人有娈童之好,却也难以想象半大的孩子可以经历这些事。
瘫软在他胸膛的人,阖着眼不深不浅道:“那个人有条很长很长的裙带,我…逃不出耳房,只能…只能杀了她…”
痛苦至极的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阴暗成了他心里永远也愈合不了的伤口。谁承想,本是被太后派来照看他的人,却是命中难逃的劫数。
唇上乍然一热,温软却是极富狂热的吻终结了他心里草长莺飞的回忆。心底疯长着另一棵参天大树,春水细雨浇灌着丹田。
脑海一片空白,再有意识的谢陵已然被人压在长案之上。压着他的人藏不住的笑意,目中的光璀璨华曜。
亓御俯视着谢陵,眼角轻动:“听说你养了个孩子?”
谢陵指尖抵着亓御胸膛,缓缓起身,自己整理了衣襟。道:“所以,你还能避我几年。不是那封信,只怕偷着回的你,再偷着走了。”
亓御握着抵在自己胸膛的手指,神色略有不自在,只是好整以暇道:“我倒是怀疑那信是你故意为之,激我的,摄政王果然不同往日了。”
谢陵微哼:“比起亓少将军,差之千里。步步为营,不知不觉的骗了老,哄了小。”
亓御不加掩饰一笑:“你一说骗了老,亓大将军来信痛斥了我借他精忠报国的良心,骗他粮草给襄成王府。我打算去见父帅,赔罪他老人家。”
谢陵微蹙眉,不赞同道:“听闻亓大将军管教亲子素来刚严,我不猜这话真假几分,但亓大将军坑人当是好手,你能清洗禁军,你父亲可是丰功至伟呐。”谢陵双目幽然,语气几分戏谑,“高京这边浑水你趟,亓大将军脱了身,便直接一锅端了最富庶的荆南王府,连戏台子都没让荆南王摸到,自己又赚的盆满钵满。”
亓御对谢陵这番阴阳怪气,却十分契合他父亲形象的话,但笑不语。
谢陵见状,抬起另一只手伸出两指捏住亓御下颌,左看看右看看,品鉴似的发言:“你跟亓大将军差远了。”
亓御默然谢陵这…略带挑逗之举,侧首轻咳,“摄政王是打算心疼我一下?”
谢陵温文一笑,彻底将他的头偏了过去,不屑置辩:“得了吧你,少了西边这趟,北边你能跑的了?林硕回来不就是搬你这个救兵的吗?”
被识破各种心事的亓御丝毫不惊慌,自己坐到圈椅里的同时把谢陵扯到腿上,温香软玉在怀,无比惬意之余,提了提林硕:“北面是必去的,林硕的事可不小。”
谢陵笑容可掬的掰着亓御禁锢他的手,某人的腿梗在他两腿之间。
“才坐下,就说要走…你可真行啊!”谢陵咬牙切齿。
“别动了,”亓御一收力,谢陵整个人与他贴身相触,“你动不开的,如果不是那封信,我便去了西面再转去北面,最后驻守西南海崖。此生…唔…”
谢陵动作生猛的捂住了他口,同时狠狠瞪着他:“我给亓大将军写封信,你不必去西面,”谢陵目光略有渴求,“你留一阵子,可否?”
亓御目光落在金箔屏风,精致描摹的插画摄人心魄,就像眼前这个人一样吸引着他难以自拔。
“来都来了,哪那么容易说走就走。”
第48章 几日可否
日出于东方,晨光熹微,滢露清亮。
光辉灿烂满堂,一束辉煌从窗棂偷溜入,登堂入室的覆盖整座宫殿。
侍监小心翼翼的抚平金丝绣文的华服,而后从金丝楠木衣架上取了龙钩玉带,作势要系在摄政王健美的楚腰。
一只骨骼清钧的手恰好截住了侍监的动作,不由分说的夺了龙钩玉带。
谢陵淡笑无奈瞧了眼一脸玩味的拿着龙钩玉带之人,而后向侍监淡言:“都退下吧。”
“是。”侍监领着其他一应人,纷纷扬扬的退出内殿。
谢陵抓住玉带一端,要扯过来系上。亓御却倏地一收负手身后,连带着玉带另一端的人踉跄前扑到他胸膛。
顿时间,金光灿灿的殿宇黑云压城。
阴霾密布满面的谢陵语气阴沉沉,道:“你藏我腰带作何?”
亓御微微后仰着上身,目光却凝结在谢陵的脸上,但笑而不言。
“昨夜你跟林硕谈论了什么?”谢陵凝思,忖度一言:“受什么刺激?大早晨的作甚?林硕在鲜卑给你惹了大麻烦?”
“……你不是要腰带吗?提他作甚?”亓御显然不乐意扯开话题。
谢陵微愣,环上他的脖颈,错首贴近他的耳畔:“那你到底还不还给我…?”
亓御以面相贴着他,负在身后双手,挪到他腰上,双手各执玉带一端猛地将人拉向自己。
手上动作顺畅无比的给谢陵系玉带,猝然收力,束腰过紧,谢陵微微窒息,目中带怒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清早八晨的,你是折腾我呢?还是自己找不痛快呢?”谢陵几乎是勒着亓御的脖子。
亓御松了腰上的动作,笑意璀璨:“现在是不是系的刚好,方才估量有误。”
“……”谢陵脸色转晴,“你当真是有雅兴……说说林硕的篓子,我总觉着你这心里有什么。”
沉吟片刻,亓御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怨言:“林硕也算是个人物,直接被宇文部的人捉女干在床。”
“……”谢陵错愕一息,愣是笑出了声,“只怕是他有意为之,宇文部跟他提了什么要求?”
亓御耸眉:“还能提什么要求,无非是趁机讨要火.器,想着与慕容部作战里讨巧。”
鲜卑单于犹如镇宅摆件,宇文部与慕容部表面把摆件似的单于当作佛龛里的天神,看似敬若神明,实则不屑一顾。
亓御隐隐觉得鲜卑单于的命还不如在位时的谢阳,连星夜遁逃的胆魄与本事都无。老实巴交的任大部提线摆弄,还一点儿脾气都未发作。
谢陵双臂收回,自顾自摸正了腰带,才心有忧虑道:“只怕宇文部不止是想与慕容部一较高下,我倒是觉得——宇文部想改朝换代,江山易主。”
亓御凝神蹙眉,一手虎口钳住眼前人的下颌骨,双目有神的端详着眼前人,发觉自己也不是全然能一眼看穿谢陵。
“请摄政王,说说摄政王的真知灼见。”亓御好整以暇。
谢陵索姓借着下颌将整个头部的重量全压在亓御手上,神色自若道:“慕容部都叛离鲜卑跟突厥亡命之徒阿史那大王子狼狈为女干了,可见宇文部现在的当家人有多么杀伐果断咄咄逼人,事已至此,一个慕容部都被排挤在外,砸了鲜卑单于的台子,搭建自己的台子,想来不难。”
言罢,亓御忽然靠近,薄唇几欲触碰他的白齿红唇。他却是偏头躲开的正好,一本正经道:“说话就好好说话,别来这套。本王该知道的,你少插科打诨。”
亓御心中五味杂陈,他喜欢聪明人,然,他的意中人也聪慧的太令他发指。
“我让林硕把火.器馈赠给宇文部,让他们得偿所愿。”隐瞒不住,亓御便只能实话实说。
谢陵思量着此言,纤素的指尖拈了耳垂,借着一点微凉清了头脑。他缓缓抬手,蹙额肃穆的看着亓御。
心中挣扎百般,他才语气坚定不移道:“战事这块,我不如你明白,但我隐约觉得你让宇文部轻而易举得到火.器的背后,必然是要宇文部付出惨痛代价。”顿了顿,踟蹰稍许继续道:“宇文部好说歹说也与你沾亲带故,你这般深谋老算的让母族人吃哑巴亏,真的过意的去?”
亓御哑然失笑,谢陵看不穿他的心思,却能估算出结果,也真是意趣十足。
“宇文部发动的内战,我那二表兄宇文岂有问鼎之心,拦不住也不必拦,”亓御心中有数,“更何况,鲜卑内讧也没什么不好,火.器投入战场必有惨重死伤,一来鲜卑短期间恢复不到鼎盛,也省的再来与大晋生事。二来,突厥等势力觊觎火.器,待见过火.器之战残忍可怖,也许会歇了心思。”
谢陵颔首却一针见血道:“你想雪藏火.器?”
亓御郑重其事:“刀剑已经无眼,战争本就残酷,大晋将士也好敌军也罢,我希望为国血战沙场的将士们即便为国捐躯,也能马革裹尸还。”
说明白点,便是不想火.器投用战场让士兵连尸骨都烧成灰了。俗话虽言谁谁变成灰我也能认出来,可是一个人真的变成灰,也就是把随风飘荡举无轻重的尘埃,即便落到相思成疾之人的眉睫,谁又能识君?
谢陵心清目明,这是亓御亲身经历惨痛生生死死之后,最大的感悟。
河清海晏歌舞升平,大晋暂时是做不到,边塞的硝烟仍旧弥漫。想熄火如何困难,亓御只能尽力而为。
尽管熄火之谋里,鲜卑的角色令人唏嘘。然,欲兴刀戈之人,早就应当想到了结局——功成万骨枯,功垂百家冢。
“咳咳咳……”女子灵动之声乍然而起,犹如优美动听乐章里的败笔,赘余而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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