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在撩我 作者:百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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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见了阿女,也顾不得柴子然那混账东西,大手一松,猪肉刀插回腰间,喜极而泣:“阿女,你终于回来啦!阿娘担心死了。”她巴巴地把乖女抱在怀里,还不忘回头凶狠地瞪着柴子然。
柴子然没了白夫人提着呆呆地坐到地上,愣愣地抬头看着柴嫣然:“阿姐……”
柴嫣然从白夫人怀里探出头来,嫣然一笑道:“阿弟,我很好!”
白夫人冷眼看柴子然:“这里没你的事,你滚。”
柴子然木讷地起了身,呆呆地朝大门走去,袖子被人拉了拉,他侧头看向笑得美丽柔和的柴嫣然,她道:“阿弟,谢谢你。”
柴子然张了张嘴,见白面胖星凶狠的眸光,心里的话没有问出来,一步步朝大门走去。待他出了门,大门重重地被磕上,他转头只能看见柴子皓的冷漠脸,见他如见路人。
柴子然哪儿也没去,就蹲在阿姐出嫁的必经之路,她闺房门外,仰头看着天色一点一点变亮,偶尔冷冷地看几眼路过的人,他们皆一脸喜色,每个人的嘴巴都在恭维信悟侯府的人,真是走大运了,居然能把闺女嫁给丞相府的公子。
夏季的天色亮得很快,一担担绑着大红花的嫁妆被仆从一脸笑意地抬出门外。媒人婆一脸喜意地跑过来催促:“新郎官来咯!新娘子要上花轿啦!”忽而脚步踢到一样不明物体,低头看了看柴子然,愕然道:“这不是子然公子吗?阿姐出嫁了舍不得吗?素来听闻你们姐弟二人感情好,真真是不假。”
她宽慰道:“嫣然小姐嫁得又不远,你若是想她了就去看呗!无需一脸的……不高兴。”其实媒人婆想说的是,一脸的鳏夫相。可今日是大喜日子,媒人婆特意换了个词儿。
见柴子然仍是蔫蔫的,她怕误了吉时,便不再理会他,朝喜房迈去,笑道:“新娘子出门咯!”
她话音喊完,便见柴子皓背着一身大红牡丹喜服的新娘子出门,脸上笑成一朵儿菊花,再次高喊道:“新娘子出门咯!”
柴子皓见柴子然像个瘟神般倒在地上,巴巴地看着他们一行人,皱着眉头靠近了他,用鼻孔哼了哼。背上的柴嫣然道:“阿弟,阿姐要出嫁了,你来送送阿姐吧!”
柴子然脸上的垂头丧气一扫而空,笑道:“好好好,走走走,阿姐出嫁咯!”他脸上带着笑,可心头苦涩,话音颤颠颠的。
一行人继续行走,穿过八宝亭,走过挂满红灯笼的廊道,欢欢喜喜地送柴嫣然出嫁。
门外的蓝浮初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脸喜色地朝柴子皓拱手,他见新娘子出来,下马亲自牵过柴嫣然的小手,笑得跟捡了金子一般:“嫣然,小心点儿!”
柴子然看蓝浮初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本该按照惯例,见了面刺他几句,可他手里还牵着自己的阿姐,心里的不快通通压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蓝浮初,我不管你是丞相公子还是什么人,既然你求娶了我阿姐,从今往后你就得好好地待她,从此一心一意,若是让我知道你待我阿姐不好。”他撸起了袖子,眼眶通红道:“就算拼了我这一条小命不要,我也得咬下你身上的每一块肉下来。”
柴子皓站在柴子然身旁,面色严肃,目光充满了警告,虽没有说什么,但众人已经看出,他是站在柴子然这一边的。
白夫人忽然掏出身后的一把颇有重量的猪肉刀架在蓝浮初脖颈上,感觉他肩膀抖了抖,面露不屑道:“小子,你知道老娘是道上混的人,若是你敢欺负我家阿女,我定把你当成猪……”宰了。她吓唬了这小子一通便把杀猪刀收了起来。
众人一阵唏嘘,这庶子当家的信悟侯府嫁闺女居然是这个德行,还拿刀架在丞相公子的脖颈,不免小声地议论了两句。蓝浮初牵着柴嫣然的小手握紧了几分,锋利的眸光环视在场众人:“小婿谨遵岳母大人的吩咐。”又朝柴子然、柴子皓颔首,把新娘子牵回轿子,柔柔地道了句:“嫣然,我终于能娶到你了。”
柴嫣然送开了他的手,便走到轿子上,一动不动。
蓝浮初得不到新娘子的回应,心头有些失落,但他坐上高头大马时,民众一阵呼喝,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地赞美他,他心里又一阵高兴。
“不愧是丞相家个儒雅公子,真真是风流倜傥。”
“才高八斗,文采出众,这嫣然小姐嫁得好啊!”
柴子然在一众看热闹的人群中寻找容凌的声音,寻来寻去却不见人,懊恼地看着身旁的柴子皓。后者重重地哼了哼,仍不与他说半句话,待他目送柴嫣然的大红花轿离开后,便走入信悟侯府。
场中的宾客也纷纷入席,又七嘴八舌地感叹这信悟侯府的嫣然小姐是祖上积了好几辈子的德。
柴子皓目光锋利,在场的宾客被他眸光扫了几眼,心里嗖嗖地凉了凉,纷纷感叹是浮初公子是上辈子烧了高香的人,居然能娶到个这么好的美娇娘。柴子皓听着众人见风使舵的赞美,脸色才好看了几分,转身就入了信悟侯府。
柴子然见阿哥不搭理他,也不恼,跟在他身后屁颠颠地进去,谁知还未进门便让阿福撵了出来。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若是他让柴子然进去了,他这辈子就甭在信悟侯府呆了。
柴子然知晓白夫人和阿哥恼了他,他为难阿福也无用,便想去丞相府看看热闹。转头就见墨九君站在他身后,柴子然脸皮厚,本还不觉得委屈,可一见墨九君便觉得心里头难受得紧。
“阿然,我们回苏虞吧!”墨九君的话如春风般吹拂到他的心坎。
柴子然目光看向柴嫣然轿子失去踪影的尽头,眼眶红了红,道:“好!”
因前朝的繁华世家联姻一箩筐,一堆堆的大臣成群结队,一块儿勾心斗角,导致皇权的败落,最终让前朝最后的昏君作为一根导火线,葬送了大好的江山。当今圣上继位后,汲取前朝教训,将官宦之家与世家子女的婚配盯得甚严。超过三品以上的官员子女要联姻,必须由圣上颁布圣御方可成婚。
柴嫣然阿爹早去,其兄官衔不及三品,无须像圣上汇报。可蓝家乃是世家大户,丞相官衔又位居一品,且得圣心,联姻之事得事事小心,早已派人叮嘱信悟侯府。双方成婚,女方兄长不必来观堂,他们定会按足规矩,不会怠慢柴嫣然。
墨九君蹲着柴子然身前:“上来,我背你。”
柴子然一夜没歇好,此刻有个后背代步,他乐意至极,啪嗒地爬上墨九君宽大的后背,缓缓地瞌上了眸子。他想了想,又睁开眸子,喊了句:“墨九君。”
墨九君的步子微顿,道:“放心,我已让随书去丞相府寻嫣然,她如有事,定会来苏虞寻你的。”
“谢谢。”柴子然不知该作何心情,他阿姐出嫁了,他一点儿都不开心。回头看了眼门庭若市的信悟侯府,心里累极了,便把头埋在墨九君宽大的背上,眼眶微红:“如我不是那般无能就好了。”
“阿然,或许嫣然嫁了蓝浮初才是最好的归宿,这些非是你我能定夺的。既然是她所选,我们能做的便是希望她能好。”墨九君的话很轻柔,每个字都能敲到柴子然心中。
夏季的烈日很大,柴子然伏在墨九君背后被晒了一会儿,便抬起头看看周围有没有给他解暑的东西。眼眸刚抬起,便见一道蓝衣颓然坐在一处不起眼的墙角处,脚步放了两个歪歪斜斜的空酒罐子。
柴子然捉着墨九君领子的手忽而一紧,又慢慢地松开了。
苏虞县的一间小院子外,头顶挂着一块烫金的牌匾“朱府”。每日风雨不改蹲在朱府墙角处的两个小乞丐,今日又实行了例行公事,瞪大了眼眸等着这户人家的施舍。听说这户人家本住着一对两父女和一个雇佣来做家务活的乡下婆子,数月前府里的姑娘被草寇劫上了八仙过海,便是一去不复返。
可怜了姑娘的阿爹,白头人送了黑头人,每日哀哀怨怨地渡日,还派雇佣了好些人去寻姑娘的尸体,说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更可怜的是,连具尸体也找不回来。
丧心病狂的草寇害了一个可怜的姑娘,也害了一个家,更是害了苏虞县的百姓。
之所以影响这般大,是因为那户人家的主人是个屠夫,卖的猪肉是自己家养的,鲜美好吃,价格低廉。屠夫的唯一阿女一走,他便无心养猪,亦无心卖猪肉,整日关起了大门,浑浑噩噩地渡日。本亲人去世,是要做法事的,得买口棺材回家,可他阿女连个尸体也没有,买了棺材也无用。
也不知朱屠户是悲痛欲绝神经错乱,还是被鬼扰了心头,悬挂在朱府头顶那两个可怜的白灯笼,只被他挂了一日便取了下来。此后,他逢人还说:“我阿女没死,她福大命大,还寻了个如意郎君,她还活着,我家阿女还活着。”
邻里可怜他,便报了官,让好心的县太爷照顾照顾这个可怜的孤家寡人。奇怪的是,县太爷亲自问他:“你家阿女在何处?”
朱屠户哆嗦了半天也哆嗦不出来,吓得哇哇地跑回了朱府躲了起来,一连好几日都不敢见客。
有个神算子说:“县太爷九君公子阳气旺盛,鬼见了也得退避三舍。”
这一说法一出,众人惶恐。朱屠户那活见鬼的样子,像极了被鬼附体。但他被县太爷英明神武阳气十足的样子吓了吓,十天半个月都不敢出门了。偶尔出个门,也不过是拿着东西到门槛招呼门外两个小乞丐来拿东西吃。小乞丐的手刚拿完东西,朱屠户便‘哐当’地把关上,顺便锁上几个大锁。
因这鬼心得善良,苏虞县的乡里,倒也没有人为难他,有时见了朱屠户就是绕了个远路,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这一天,夜半三更无人敢敲门的朱府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客人浑身雪白,头顶一个宽大的斗笠,厚厚的白纱挡住她的容颜,从身形看,依稀能辨认出是个女子。
第79章 反寇一
“扣扣扣”的敲门声断断续续,不久后有一婆子来看门。徐风吹吹,女子的白纱飞飞。婆子顿时睁大了眼睛,“啊啊啊啊”地狂叫!
左邻右舍亮起了几盏灯,有人骂骂咧咧地准备开门。白衣女子着急地掀开头顶的白斗笠,压低声音道:“张婶子别怕,是我。”
张婶子一见是早已宣布离开人世,跌落悬崖的朱珠姑娘,眼睛一翻,重重地吓得倒地昏死过去。
朱屠户提着一个小灯笼,往门外的朱珠看了几眼,笑道:“是阿女啊!快快快,快过来。”
朱珠本想扶着张婆子入屋,可这时门外聚集的声音大了起来,她也顾不得张婆子,只好跨过她横躺的身体,大步朝家门迈了进来。
朱屠户身后蓦然出现一个白影,浑身雪白,腰上还配带了一条金灿灿的鞭子。朱珠浑身一抖,朝朱屠户使了个眼色便转身欲走。刚转头便瞧见柴子然蹲下身体,轻轻地摇晃张婶子,抬头蓦然朝自己灿烂一笑,道:“朱珠姑娘,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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