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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娼》+番外 作者:游人左/姜姜姜姜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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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HE 相爱相杀 虐恋 宫廷斗争 架空

  于是乎可把躲在侧台嘘声叹气的老鸨子给乐坏了,连忙招呼文无隅下台,引他去往高阁。忙活半宿,这位尊爷总算看上一个,单单赏钱就有两千两,若是卖出去,银票不得雪花似的往她怀里飘。
  一主一仆跟在老鸨身后。
  “手都快挥断了,这回主子可得多赏点。”文无隅贴身小厮文曲,手足腰身酸爽得厉害,一路走着扭来扭去。
  文无隅皮笑肉不笑得回道,“何曾亏待过你。”
  “我就说,平日里多学学琴棋书画,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你偏不,从没见过你这么固执的人。”
  “哼,你倒挑起吾不是了。”文无隅轻哼道。
  文曲撇嘴,不屑地朝他背后飞白眼,走了一段,他又道,“一会儿见到那位爷,你别多话。”
  “为何?”文无隅闲闲信步头也没回问道。
  “你那点子臭墨文采,还是慢慢用吧,大凡有钱人都喜欢高冷的,你越不说话越不理睬他,反而能勾起他的兴趣,怜惜你。没听说过猪鼻子插两根葱还能装大象呢,你装模作样一番,保准今儿能卖个好价钱。”
  文无隅停了下脚,“你怎肯定那位爷会将吾买去?”
  文曲摇头晃脑,笑得贼兮兮,“不买他花两千两听你念经?!”
  文无隅眼皮子打上翻,想了想似乎有道理,“那一会儿你来说?”
  文曲迭迭点头,“交给我吧。”
  素纱幔帐启开,拂过肌肤如流水般细滑,两人随老鸨跪地叩头。
  “王爷,人带来了。”老鸨满脸堆笑,挤得脸上厚厚的一层粉,似乎脱落了星点。
  文无隅抬眼一瞧,那尊爷仰面靠在软榻背上,看不见眼睛是睁是闭,左右两个花枝招展穿着艳丽且暴露的男童,软若无骨得依偎在他胸前,手指在他胸口大腿上打圈。
  低嗯一声,渊澄挺直腰身坐起,眼底幽深透着绝靡之色,“免礼。”
  主仆二人默默对上一眼,怀敬王风流成姓果然名不虚传。
  小倌儿口衔紫葡凑到渊澄嘴边。渊澄张口吃进,手指从他细腻的小脸挑过,在旁人看来恩爱得紧。
  无所谓非礼勿视,文无隅面不改色,空无而专注得望着前方。
  渊澄睨他一眼,竟捡了个紫葡萄开始剥皮,“你就只会道德经?老鸨是怎么调教的。”
  老鸨鞠躬踧蜡欲言又止,也把文曲难住了,挠头想了又想,他跟文无隅的年数不少,却着实不知此君还会什么。
  文无隅双手合拳往前一送,“回王爷,吾还会阴符经,南华经,黄庭经,三字经,千字文……”
  渊澄目光倏寒,打断他,“这么说你确实是个道士?”
  原来王爷好奇他的身份,还没开口,一旁文曲抢答道,“回王爷,确实是,只不过半路出家,道行不深。”
  老鸨忙不迭点头肯定,“老奴见过他打坐,这小厮,规矩忒多,什么不沾荤腥,戊不什么朝什么…”
  “戊不朝真。”文无隅适时补充道。
  “那你堕入红尘,莫非渡劫来了?”渊澄玩味十足,眉眼飞笑,把去皮的紫葡萄扔进口中。
  文曲又插不上嘴,只听那厢文无隅八百正经作答,“差不离,师父说吾心姓不定,将吾赶下山历练。”
  渊澄抿笑,“你这历练之法倒很独到。敢问尊师道号,仙居何处?”
  “蜀地娄瀛山白云观,家师道号居静。”
  娄瀛山之耸阔,群山鲜及,据闻山顶有个白云观,云波浩渺如神仙福地,但若去找,怕是三五个月也难寻到具体所在。
  渊澄默了片刻,又道,“你呢?”
  “吾道号无隅。”
  闻言渊澄蹙起眉,“文是俗姓?”
  一边文曲瞅准机会,连忙跳起脚插话,“回禀王爷,我家主子说过,他是个孤儿,自小被他师父收养,后来才修道,这文姓啊,是他下山时候,路过一野坟,见那墓碑上刻母亲文氏良德之墓,所以才姓文。”
  真够随意的,
  渊澄直盯着这粗枝大叶的小厮,未开口,此厮又眉飞色舞道,“小的叫文曲。”
  “也是随孤坟姓?”
  “不是不是,小的随主子姓,主子捡了小的改的名,我们还有个人,叫武曲,也是主子改的。”
  文曲武曲,北斗星君,有趣,渊澄往后靠上软榻,拥左右入怀,眯眼打量站得跟棵松似的假道士,
  半晌才听他说道,“你身上的道袍不合规矩吧,穿得这般洁白,自以为和这些个妖艳货色不一样?”
 
第3章 
  尊口既开,又问了许多话,想来是有兴趣的,旁观的两位暗暗笃信。
  听闻王爷发问,正主也没个回话,两人按捺不住,老鸨先抢话头,
  “回王爷,老奴也觉得文相公衣着过于朴素,这要细心打扮打扮,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您说是不。”
  渊澄连个眼神也不给,光顾和左右调情,两只纤纤玉手已探入他的里衣,澜衫要退不退地垮搭在身上。
  文曲拿脚尖踹文无隅脚跟,暗示他说话,听不到一个闷屁,只得跳出来说道,“王爷,我家主子曾提过,不拘小节。不管这道袍是什么颜色什么款式,重要的是,方便脱…也方便穿…”话音渐渐被吞,文曲有点羞耻地退回原位。
  渊澄于是看向文无隅,此君这时才缓缓道,“世人皆爱钱财,却不见得人人都能坐拥金山。”也不见得人人都想要金山。
  “言下之意,你没钱?穷困潦倒穿不起华服?”
  文无隅薄唇微挑忽然笑了笑,“方便也是其中缘由之一。”
  渊澄耐心磨完,示意左右退开,整起衣裳,“年方几何?”此君和他身边两个小鸟依人的男童比,可谓人高马大。
  所谓道不言寿,修道之人重生恶死,忌讳询问年纪,文无隅有心闭口不言,怎奈身后魔爪掐得他的腰肉生疼,啊得一声叫出口。
  渊澄打斜眼觑他,文无隅只得照实回道,
  “在下二十有五。”
  此言一出,阁内七人齐齐看向他。
  连文曲都目瞪口呆,“主子,你、你二十五啦?”
  “这、这、”老鸨只剩这字在口。
  渊澄施施然站起,留两个男童整衣系带,“比本王还大三岁,比这两大了近一轮,人老菊残不中用。”
  那文曲瞪大的眼未能及时合上,转投渊澄,实诚实得张口出声,“王爷二十二?看着和我家主子差不多…”
  文无隅忍不住侧过头去掩嘴偷笑,简直乐不可支。
  渊澄一记冷眼扫去,文曲忙噤声,缩在一旁。
  老鸨会错了眼色,公鸭嗓子叫唤开,“你这奴才,怎么说话的,王爷面若冠玉英姿飒爽,你家主子一大把年纪能和小倌人比,瞧人家的小脸,嫩得能掐出水来!”
  “掐出水?掐一个我看看!”
  文曲不甘示弱,他在涟漪阁,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和老鸨素日里拌嘴只赢不输。
  老鸨气急,叉腰一步冲到文曲面前,指着他鼻子,“你说掐就掐,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你们主仆两个,不对,三个,在这儿混吃混喝,想老娘给你们送终吗!”
  这话太过污人清听,文曲肯定不能忍,一跺脚腰杆笔挺,直眉阔嘴,
  “呔,你个老鸨子,良心喂了狗啦,自打我家主子进阁,没少给你赚钱,摸着你的五脏六腑,问问自己,没我家主子,你得少多少恩客!怎么也得两成吧?我家主子年纪大点咋滴,你就急着把他扫地出门了?臭不要脸!这条街,说到底就是卖皮相的,管甚年纪大小,我家主子长得有比这两毛头小子差?谁要敢说差谁就是睁眼瞎,这么两个小东西,我一脚能踹飞五个!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娘娘唧唧!”
  文无隅往旁边挪了几小脚,一副吾听不见听不见的样子,可胸口却憋着笑,一抖一抖的,脸都憋红润不少。
  渊澄拉下脸眉深锁,身旁两个男童眼睛水汪汪得委屈极了。
  连齐见状不对,走了两步欲拉架。
  老鸨子经遭一顿数落,自然不服输,三寸金莲踮起脚尖,气势腾腾上升,话刚到嘴边,唾沫星子劈头盖脸地砸向她,
  “我家主子是不景气了咋滴,由着你埋汰?白花花的银子进了口袋,你就是关公的铡刀不认人了!从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老娘们!卸磨杀驴,狼心狗肺,鸡同鸭讲,狗屁不通……”
  文曲骂着骂着一时词穷,抡起平日里学的成语,个个不离畜生。
  “连齐,”渊澄被吵得太阳穴咚咚直跳,音量自动高八分,“谁再叨叨个没完,把他舌头绞下来喂狗!”
  阁楼立马鸦雀无声,文曲识相得闭了嘴退到文无隅身后,老鸨子怒气难消也只得忿忿忍下。
  渊澄阖眼靠上软榻,两个小童贴心得绕到后头,为他按摩捶背。
  过了半柱香,老鸨大着胆子,涕泪横流地跪倒,
  “王爷,不是老奴没良心,文相公卖相是一等一的,可就是死心眼,不听调教,老奴只想给他争个好出路,这年纪也大了,干不了几年了呀……”
  好出路,说的比唱的好听,谁不知道怀敬王喜新厌旧换男宠比翻书还快。可再想想,貌似还真有那份心,倘若被王爷打发出府,银子赚了自由也有了,稳赢啊。
  文曲投去一个白眼,默不作声。
  消停半晌,渊澄终于又发话,瞅着眼下的境况,不把人买下,反倒是他亏心似的,
  “除了背死书,还会什么?”
  不赖他非得究根问底,实在此君一不软二不香,姿色是有,却也非举世无双。
  文无隅正冥思苦想,身后又一脚踹他,一回头,就见文曲龇牙咧嘴,“快说!快说!”
  文无隅叹了口气,捋捋拂尘,“回禀王爷,会一点道场,王爷府上若有红白喜事,吾可为王爷供斋醮神,稍以求福免灾。”
  渊澄掀眼看了下他,“本王不信这些。”
  隔了一会,又道,“倒也算长处。”
  无影脚踢得勤快,文无隅屏气将脚一抬迅速跺下,不偏不倚正中文曲脚尖,文曲不敢嚎啕出声,拼命忍着,模样可算是解气,他这才对软榻上的尊爷道,“吾还会一点测字。”
  “测字?”渊澄哼笑,假道士变作了神棍,他挥挥手,“取笔墨。”
  不消片刻,连齐捧着不知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人送来的纸笔,放到几案。
  渊澄走到几案旁,示意文无隅近前来。
  毫笔吞墨,一挥而就。
  末了他回头看文无隅,极为有礼地抬手作请姿。
  文无隅延颈一瞧,好个龙飞凤舞的容字,遂道,
  “请问王爷问姻缘还是仕途?”
  渊澄负手而立,他倒想看看假道士是不是真神棍,“且讲就是。”
  尾随而来的文曲暗暗捏了把汗,盼着就好和他斗嘴的无用主子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文无隅悠然转身,踱步几脚,俯仰两回,终于面向渊澄,侃侃道出,
  “容字,上穴中人下口。王爷若问仕途,自然鹏程万里无可限量,不过道经第九篇有言,持而盈之,不知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 功遂身退,天之道也。恕在下冒言,穴,亦同人之居所,安身之处,人字去头,立口之上,是为勿视,勿闻,勿听,勿言,万千功名终归尘土,王爷后半生若是归隐山林,必当后报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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