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娼》+番外 作者:游人左/姜姜姜姜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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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大人说得有理,此事便交由本官去做。”御史大人急着揽下这活,老脸可见得泛了红,似乎那曲大人一双灿亮的眼能把人心看透,因为他也曾做过这等趋炎附势之事。
曲同音憋回笑脸,拱手道,“御史大人辛苦,那下官和徐大人便负责找寻一事。”
等御史大人走后,一旁沉默不语的徐靖云忧忡忡道,“你送去的人真的还在京城?”
曲同音浅笑着,伸指往他眉间抹一道,平去那皱痕,“就在点翠楼。”
要说近期这全天下最闲之人,非深居王府的怀敬王莫属。
和文公子花下风流还不够,竟突发奇想在王府后花园造了个温泉池。
用竹子引流,延绵近一里,为着池水温而不烫,厨房整日烟火不断,并差人专门轮流负责温水供应,御厨当伙夫,也就只有他敢。
文公子自然也跟着享福。
可渊澄看不惯他身上交织的疤痕,为此勒令他下水,亵裤可不穿,但必须着衬衣。
因此文无隅每回泡温泉,都是下身赤条上身湿衣,十分不爽快。
渊澄倒爽快得很。看着他胸前若隐若现的两个小点,那欲念半分控制不住,小腹说烧就烧起来。
无形中的诱惑最为致命,这话一点没错。
苦了文公子,成了个面团,任人搓扁揉圆。
每回完事,池水必下一半,谁知是入了某人肚,还是无声润了物。
花园小道烛火通明。
文无隅在温泉池里上下来回浮沉了那么十数回,终于得以好好喘息。
他趴在温泉池边,湿透的长发服帖地落在后背,露出一张水润的脸,明眸灵光流闪,唇粉齿白肤如凝脂,拿什么词形容也抵不过可口二字。
渊澄站在岸上,忍不住蹲下身捧起他两颊一顿猛啃,又覆上嘴唇取了个深长的吻。
然后在暧昧不清的气氛里,他开始一件件穿起衣裳。
烟雾冉冉,文无隅脸色酡红,独自泡了会儿才发觉,往常两三回王爷仍意犹未尽,今日怎么一次就偃旗息鼓,他扭过头问道,“王爷不泡了?”
渊澄捡起外裳,一抖之后掀过头顶扬起一阵清风,边系锦带边冲文无隅勾起嘴角,“我要出去趟,你来不来?”
“去哪?”
问话间文无隅站了起,池水到他大腿根部,不着遮掩地爬上岸。两人厮混日久,已然不知羞臊二字如何写。
“去了不就知道。”
话虽这么讲,可王爷丝毫没有停下等他的意思。
文无隅也干脆,直接脱了湿衣光着身子套白袍。
渊澄瞥见他这般一股子笑意生生憋在心口,实在有些辛苦。
越走路越黑,念着文公子是个十足路痴,他特地停下脚步把人牵住。
到围墙边,四周已经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渊澄附身过去,在他耳旁轻声说了句,“你先等会儿,我出去给你搬个梯子来。”
文无隅一听这带笑的口气立时预感不好,连忙伸手去抓,却只触到一丝绸滑,随之入耳一道宛如飞鸟振翅的声音,周边仿佛突然间陷入无边的黑暗。
王爷有时当真喜欢捉弄人,分明没打算带他一同夜游。
第47章
长夜寥寂。
偶有微风吹过,引得道旁两排垂挂屋檐的红灯笼阵阵摇曳。
两声轻长的叩门。
板门从里面打开一道,“主子…”应门的一惊,忙又卸下几道将来人请入内堂。
不一会儿一个须发半白的老翁神色略显紧张地出迎,不到王爷面前便要下跪谢罪。
渊澄摆了下手及时拦住,“不较这些虚礼。”本也是他来得突然。
老翁于是垂手恭敬地站一旁,又听王爷道,
“我让连齐吩咐的事可做好了?”
“都已备好。”
老翁回应着,方才那小厮从内房出来,手里端一方墨黑绸布遮盖的木案。
掀开绸布,便见五枚大小不等的官印,各色各质的玉石雕刻而成,印纽不一,为狮象鼠蟾类。
渊澄取一枚狮纽印,白玉底座盖过手掌大,他略看一眼,翻到背面谛视上头印刻的篆体阳文。
好半晌他欣然道,“何叔的手艺丝毫不减当年,多谢!”
前朝的官印,前朝印玺的铸造官,年过半百数十经年,仍能将当年的手艺复刻得别无二致,可见这一句谢词乃由衷之言。
“王爷言重了。”老翁盈笑,沟壑一般的深纹恰是历经沧桑后独有的豁达。
渊澄这么看着会儿,倏然感觉自己也心如止水,
“恐怕这往后京城不得安宁,何叔还是及早南下,到那吴越地莳花弄草颐养天年,就不必挂念许多了。”
老翁微垂眼睑,笑意渐渐淡去。静默了有一段,才如释重负般笑道,“老朽全听王爷做主。”
渊澄略点了个头,老翁躬身退下。
小厮奉上热茶后立一旁伺候。
渊澄小呷几口,忽而抬眼看向小厮,“连齐没住这?”
小厮回道,“住这,但今早起就没见他。”
渊澄浓长的眉微皱了下,这时后院响起一阵脚步声,转眼连齐便到了内堂,看见他时当下气息一紧,忙跪地参礼。
渊澄见只他一人,立刻猜到几分,“找谢晚成去了?”
连齐埋着的头又低下一些,“是。”
“什么时候跑的?”
“昨夜,属下一时大意,被他用了迷魂香。”连齐的声音里带着丝许惶恐。
渊澄默然,眉心渐渐深拢起,他虽有言让连齐不必再跟谢晚成,但这空隙间此人耍招逃跑,大有深究的必要,
“你最近一直和他在一起?半步没离开过?”
连齐心知主子指的是上回夜访王府之后,可那次谢晚成伺机而逃,无法确定他是否进去过王府。
见连齐迟疑,渊澄勃然变色,斥道,
“这个问题需要你想过才能回答吗?!”
连齐微微一震,忙道,
“主子被提审那日,他不见了一刻钟。”
“这么说他进去过?”渊澄站起,盯紧了连齐。
连齐居然不自禁地后缩下身子,“属下不确定,找到他时他正攀在飞钩绳上。”
渊澄愤而甩袖,背过身急喘两口怒气,霍然转身手指连齐,
“你做事越发混账了!给你一刻钟去试试到底能不能进府!只怕整个王府都能被翻过天来!”
连齐已经双手覆地,额头贴手背不敢作声。一旁小厮第一次见王爷发火,不关他事竟也跟着扑通跪地,慌乱的眼神无处可去只得闭紧了双眼。
渊澄一口怒气在心头辗转半晌,又给平息下去,瞥了眼小厮,语气已不见厉害色,
“取氅衣来。”
小厮得令急忙爬起,跑进一间内房,几个眨眼便带出件黑色连帽的氅衣,小心翼翼得给王爷披上。
“不用再找他了,从现在起给我盯紧刑部大牢。走吧。”
渊澄戴上衣帽,往门外走去。宽大的氅衣将他从头到脚裹得一丝不漏。
刑部大牢,一派肃杀之气。
见不远处忽然出现两人,其中一人扮得严实,那黑袍之下幽深无底,融在漆黑的夜色中让人隐隐得感觉脊背发凉,差役顿时警惕心起,提枪上前喝停来者,
“站住,什么人?”
连齐自腰间摸出一块金牌,差役凑脸一看,竟是禁军令牌,忙退一步抱拳,“原来是大人到访,失礼,大人请。”
禁军乃皇帝亲卫,漏夜前来必是奉了皇命,差役客套一句便不再多问,退至一旁让行。
大牢深处有间独立牢房,关押的尽是重犯,但又非处以极刑的一类,只在这牢狱之中不人不鬼地活到老死为止。
牢房分隔五间,几乎每间都有两人。
渊澄掀起帽檐露出脸来。
牢中众犯这时如同看见食物的饿极野兽,个个面目狰狞,挥舞着双臂,奋力往牢柱挣扎,只恨不能将他撕碎啃噬,却有口不能言只嗓子里漏出声声哀嚎,拴住手脚的铁索固定在墙壁,因不停地拖拉而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
渊澄作揖,含笑一句,“诸位大人有礼。”
牢里的犯人越发失了智,抓起脚边的干草拼了命地掷向他,却只是轻飘飘地落地,连牢柱也未碰及。
渊澄视若无睹,在此起彼伏的哀嚎中朗声道,
“晚辈此次前来,想请诸位大人帮个小忙写份讨罪奏疏,罪者便是致使你们落到今日境地的始作俑者窃国之贼——当今圣上前朝太尉钟武。交换条件便是,诸位大人不日即可重获自由。”
听得这番话,牢房安静下来,然而没过一会,那呜咽声又起了,激愤之色不下之前,渊澄蹙眉细听,恍惚能辨出那么几个字来,佞子…家门不幸…认贼作父…
他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诸位权衡一些时日再答复不迟。”
然后走到一监牢前立住,对牢中二人道,“文大人,你家小子如今就在我府上做客,难道二老不想见见他吗?”
蓬乱的头发下两双眼睛惊恐得瞪着他,似是不信他所言,
“文公子自那娄瀛山白云观来,爱穿白袍,四岁上山修道,在我府里待了已有一年。”
渊澄淡淡得又接了句。
只见旁边妇人两滴浊泪夺眶而出,喉咙发出嘶嘶声,竟双眼一闭生生昏了过去。
五更时分,天色灰蒙。
渊澄一跃而起,踏几步墙壁,空中一个翻转稳稳落地。
本以为文无隅会自个儿摸回睡房,却一眼便瞧见个白色身影,偎靠古树旁,身子蜷缩成一团。
渊澄止不住笑出声,缓步过去对着他耳旁吹起,“醒醒,我给你搬梯子来了。”
没想人睡得这般沉,轻颤的眼睑迟迟不见睁眼的迹象。
他伸手一模,额头烫得厉害,脸也是如此,当即把人横抱起。
走得快了倒把文无隅给颠醒过来,眼皮艰难得睁了几下总算全开,涣散的眼神竟也认得出面前之人,嗓子里挤出两个粗涩的字音,“王爷…”
虽说文无隅可能只是找不着路才露宿林间,然苦苦等他回府的这个念头也是无法完全压下,听得这句王爷,渊澄心头一热,话说出口却是一声骂,
“你可真够蠢的!”
文无隅煞白的脸浮现出个苦笑,有气无力还是接了句嘴,“梯子在哪呢?”
渊澄略低头一看,文无隅话刚说完头便歪在他胸前,再怎么颠也没醒过。
第48章
春意盎然,花香洋溢十里,万物正值蓬勃时。
碧瓦朱檐的王府却门庭冷落人声萧疏。
文公子未染风寒前,二人无事亦能折腾点事出来。
而现下,文公子卧病,王爷整日守在他屋里,弄张长榻摆院子中,晒晒日头看看闲书,一并懒了下来。
文无隅浑浑噩噩时梦时醒地过了两日,第三日已是大好。
像根棍子杵在那当门神的小厮还是一脸寡淡,可一问话,立马惊翻天。
不过询问时辰,他便一阵哆嗦,扑通要把地板跪出两窟窿,“未时三刻…”
文无隅吸吸鼻子,鼻腔里有点痒,顺便打了声喷嚏,同时感叹大千世界奇人层出,只有想不到没有遇不上。这厮怎么生了颗蝉翼一般的薄皮心。
文无隅披了件衣裳下地,院里暖光明媚,天公美意辜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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