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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攻可比江山? 作者:雨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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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强强 因缘邂逅 虐恋情深

 
 
 
第57章 是否奉我为主
这一句话说出口,叶魁可以清楚的看到人小麦色的皮肤微微泛红,一直延伸到耳根。
他抬手碰了碰,人身体立刻僵住,指尖触感竟然微微发烫。
叶魁愈发觉得有趣,眼中的笑意就深了些,神态也开始放的漫不经心,算是放松下来。
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过失折掉人手,他不怕犯错,但也不允许自己翻错。
这大概也是叶十二第一次在他面前表露情绪罢。他只把叶十二当影子,但叶十二也是人,也会有真真切切的情感,会因为他的维护而感恩铭记,也会因为他的稍加施恩而小心翼翼坐立难安。
刑堂里凄冷阴暗,烛火却摇曳着叶十二眼里不定的光。
“拿条龙骨”
这回到没有看见叶十二身体僵硬,人对于惩罚的反应远比伺候,或者应对一些诸如“摸耳朵”的突发状况要快的多。
骨鞭大体从形状来说有两种,龙骨粗硬,鱼骨翻刺。
龙骨打下去内伤偏重,鱼骨外伤更加可怖。
叶魁不喜欢鱼骨,不喜欢鲜血淋漓的场景。费劲碍眼又不出效果。
等到叶十二双手把龙骨奉上,叶魁却不动了,人对被晾着也没有什么多余举动,时间久了才用余光确认叶魁是否还在,是否注意到他已经取了鞭子回来。
叶魁见人一动,就跟着开口。
“你可以用它打我”
叶十二骤然抬头又立马垂下,脸上的惊讶复杂神色一时间取悦了叶魁。
“属下不敢”
“我让你打,有何不敢?”
“也不愿”
不愿意。
不愿意自己受伤还是不愿意自己受辱?到头来自己到比他本人要重要一分吗。
“叶十二你听好,我这次做错了,我就给你供我悔过的权利。”
叶魁站起来走了两步,叶十二就微微侧身转了跪向。
“你把命给我,我也会对你的信任负责。”
“主子没有错”
叶魁摇摇头,并不打算理会人的盲目遵从。
“但我不可能不犯错,我不会和你保证。这次机会你可以留到下次,用它和我提条件”
叶十二这次没有推拒,沉默的接受了。叶魁看着人把手上的龙骨鞭收起放下,转音开口:“谁让你放下的?”
叶十二动作一顿,便快速的垂头将骨鞭托至头顶。
叶魁从人手上接过龙骨抖抖鞭稍,破空之声凌厉。嗖嗖有劲。
“上型架”
叶十二跪行到型架旁,脱去那身白色里衣,将脚腕自己固定在型架上。左手也用右手在型架上固定。
右手微曲抓住栏杆,指尖有些轻微颤抖。
叶魁敏锐的捕捉到了人无意识的举动。
这是在害怕?他轻不可闻的扬了眉毛。
这比他预料到的要好。
叶魁挑了鞭稍抵在人下巴,迫使人抬起头。
“多严重的刑也没见你如此害怕过”
转而挥腕就将叶十二的手从型架上打落。
叶十二身体一歪半个身子就在型架上斜过来,返回去抓型架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吃力。
那一鞭在小臂上留下一片青紫带血,内里受的伤有多重就不得而知了。
叶魁知道自己再用一丝力人的手臂恐怕就会废掉。
“抓紧”
叶魁说。
叶十二右手指尖因为剧痛未消颤抖的更加严重。
“之前说你本事都用在熬刑上了,现在连熬刑的本事都没有了?”
叶魁后退一步抖开鞭身,拉动大臂身体微偏一个角度便是一鞭从人右肩直拉到腰际。
这才叶十二勉强抓紧了,微微仰脖手指绷的骨节分明,就像一只涸中的鱼。
等剧痛过后,人在余痛中垂下头来浅浅喘息,叶魁却只等人吸第一口气,就将鞭子平行落在人的胸前。
鞭身扫过青红,重处一道泛血的血线。
叶魁使力精巧不会见过多血,在他看来留内伤要比见血有力的多。
“不是我打的多么精巧”,叶魁抖抖鞭身在第二道伤处叠了一鞭,看着叶十二作为殺卫明显不足够“沉稳”的抖动,“叶十二,是你委屈了”
人抖动的身体出现了明显的僵直,叶魁再下一鞭比之前重了一分,他都没有反应。
小麦色的脸上出现纠结,嘴唇紧抿牙关依旧咬着防止把嘴唇咬下来。
“我允许你委屈,这是我乐意见的。叶十二,你是真心想跟我的。只是你不明白,所以有个叶十一出现的时候你也会心软。”
叶魁收了鞭势。
“你之前的心确实不完全在我身上,这是我打你的原因。但是它也没有完全在别人身上”
叶魁直了直鞭柄。
“叶十二,你认真看我,认真决定,是否要奉我为主”
……
“十二鞭,自己报数”
 
 
 
第58章 王爷偷走冰参
“王爷,您手臂又疼了?花容把绒套给您拿过来吧。”
白衣男子只摇摇头,静立门旁,像是在等着什么。
“您疼起来,就怕是明天要下雨,那路必然不好走,陛下会另择他日吗?”
慕天翊抬起手,臂骨阵痛连带指头都有些轻微的痉挛蜷曲,指尖落在花容的发梢上,轻轻揉了揉。
“没事的,又不是腿”
是啊,陛下肯定不会另择他日的,陛下也许都记不得自己的儿子要出行,又怎么会在乎阴雨呢。
“王爷,叶侧侍不会回来了,您何必站在这里”
……
“冰参呢?”
花容话音未落就一个趔趄闪开,她感觉到身旁人手温柔的带了一下,才没被那巨力掀翻。然而这样用力……
花容一抬头,果然就看见慕天翊身形一晃,下意识扶住了自己的小臂,脊背都微微佝偻起来。
极痛。
慕天翊最怕疼痛,却也最能忍耐,如今这番模样,若再有动作,怕就要废了。
“叶侧侍,王爷臂上有旧伤,您这是干什么?”
叶魁自然听不见花容的话,他一路直追,却没想到这个人就安安稳稳的站在自己府上,他的身上没有冰参的气息,甚至让叶魁怀疑这是偷窃者的嫁祸行为。
可慕天翊的面色温温冷冷,没有反驳,他就知道,的确是慕天翊拿的,冰参就在慕天翊手中。
慕天翊心机深沉,却又至纯至净,不会说谎,碰见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一个字也不说,不说就代表着肯定。
“冰参不是你拿的?”
叶魁不知为何还保有一丝侥幸,若不是慕天翊拿的,他立即取道离开。
毕竟有相处之情。
“是我拿的。”
“交出来”
叶魁甚至不想问原因,只想拿到冰参后就将慕天翊就地处死。
没有什么原因可以动他叶魁的东西。
这个人,他只不过想稍给点恩惠,却让他算计到这个程度。
怎么,想用冰参缓他想要的天下吗?他叶魁还从没有被人这样威胁过。
“我不会给你的”
叶魁劲风一扫,就直袭花容,花容避无可避,慕天翊也无法及时拦阻。
叶魁只感觉到暗处几缕死意所有若无的浮动起来,一个黑影出现却又及时隐匿。
错过了。
叶魁看着慕天翊沉默的走到花容身边,覆掌合上她的眼,他的右眼皮直跳,慕天翊的冷沉和他此时的冲动爆发,甚至手指都隐隐颤抖无法控制大脑和力度形成鲜明对比。
好像他们两个本就是世间两种极端的存在。
叶魁感觉自己的状态不对,但是却也摸不着。
“给吗?”
他听见自己说,嘴角微微上翘。像是话本里常会描述的那种魔头。
“你迟一盏,我杀一人。”叶魁环视四周,感觉到死气浮动的地方。
“不巧他们都跑出来了,我也发现了。你的人比我想象的多,够我杀很久。”
“你有想过,只是一株草,你可以信手要回,根本无需这样大动干戈吗?”
慕天翊稳稳的托着花容的脑袋将人放在地上,脱去外衫盖住人的面容。
花容死了。死的突然。明明是有人死了,慕天翊还是那种波澜不惊的模样。
一个冲动到嗜血,一个冷静到死沉。
叶魁似乎很容易就被人的这种理智带动,被那种冷意安抚。
“东西是我的”
慕天翊朝他靠近,微微扬起下颚,白皙脖颈上微微显出的骨头的轮廓都显得玲珑。就像是邀请。
叶魁不自觉的伸手扼住人的脖颈,但是没有用力,轻柔的像抓一片羽毛。
他的神情由嗜血变得有些许轻微的恍惚。
“你看,我的命在你手里。你不必担心失去什么,也不必暴躁。”
清冷的声音娓娓的像是安抚。
原本被毒素诱的有几分失去神志的叶魁眼中慢慢清醒了些许。
不必担心失去什么。
曾几何时,好像有人和他说过。
大抵是没有母亲的缘故,他时常患得患失。
年幼最严重的一段时间,甚至不允许对他好的二哥朝别人哪怕微微扬一下嘴角。
那是他的哥哥,只能对他笑。
侍妾自然也是极宠他,常常罚叶知命抄经书。
叶魁无法理解,为什么叶知命可以对他有那般包容。
后来听到府上传闻,二哥曾预言过夫人的死。
二哥预言过母亲的死?
但是母亲还是死了,所以才愧疚吗?
……
“冰参呢?”
叶魁不会忘记自己追来的目的,慕天翊依旧是信手拂开他的手臂。
“我不会给你的”
“为什么?”
一来一回的,叶魁竟然有了对话的耐心,他在一点点平静,狂躁和慢慢泛起的疼痛,也开始消弭。
慕天翊似乎表情稍松,略略思考,最后只给出一个令叶魁感到出乎意料的答案。
“为了留下你”
留下?
“慕天翊,你可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和你一干二净再无瓜葛。把冰参拿出来,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救命之物,叶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会发作,但冰参只有一株,药人也还需要长年累月的培养。
叶魁不能接受在这关键时刻出现任何动荡。
“慕天翊”
“你杀了我,就再没有了”
慕天翊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似乎除了危急自己姓命的事情,其他都不需要他开口多加作答。
叶魁看着慕天翊那一张平静无波的脸,想到先前人随意回望的无情神色。
从他说要离开的时候就必然有什么变了。
“慕天翊”
叶魁喊人的名字,觉得心里冷静下来,才道。
“它对我很重要,你想看我死吗?”
慕天翊那双眼睛终于有了叶魁所见过的最强烈的波动,神色凝聚起来,瞳孔似乎有微微颤抖。
“我把它毁了”
毁了?
叶魁只觉得大脑被什么虚无的东西重击,紧接着化为一片空白,似乎怒到极致,反而到没有那种极端的狂躁感。
“慕天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慕天翊的表情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无所适从。
“知道”
他说。
这是叶魁昏迷前听到的最后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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