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芳+番外 作者:纸扇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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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姑娘,庄主有请。”
他果断起身,道:“莫愁不通音律,我正要教她来着,不过萧大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也轮不到我教。庄主找我?好好,我这就去。”
啧,傅谭舟找他做什么?
自慕容长英死后,整个武林群龙无首,为此不知惹出了多少事端。如今武林大会在即,江家剑江寒山、千府山庄庄主傅谭舟二人甚有威望,还有一人——萧慕白风头正盛,夏随锦看来,武林盟主必是三者其一。
不过,有匪岛搅局,恐怕另有变故。
……
夏随锦极不自在
走廊下,锦衣男子一把折扇掩在脸前,故作哀伤地道:
“你这模样,是不大想见我?”
不不,他绝无这个意思。
“唉,那我走罢。”
游廊下坐着三人,掎角之势相互牵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此三人为:
宴熙、夏延辉、江寒山
另一旁的石桌前,夏随锦与傅谭舟各端一盏茶,清香袅袅,入喉唇齿留香。
江寒山道:“许久未见,小熙,你就不想我么?”
夏延辉冷笑
宴熙一张高贵冷艳的面孔不假辞色,眼中只有夏随锦,说:“我儿越长越俊了,就是姓子冷了点,不知是随了谁,唉就不能随我点儿好。”
夏延辉又冷笑
江寒山:“山庄地窖里藏了几坛好酒,小熙,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哼!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阿锦,你……唉,清减了不少,纵欲伤身,你要知晓分寸。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往后要好生待人家,抽了鞭子再给一颗糖,恩威并重,才能把人拴牢。”
夏随锦:“……”
“傅谭舟,武林盟主选好了没?江家小辈不少,二小子江岸最是出众,要是人手不够,你尽管使唤。”
“慕白也不错,是江家剑传人,行事也稳妥。”
夏随锦低头不说话,想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宴熙不想放过他,点名问:
“我儿,你觉得武林盟主谁来当?”
夏随锦一脸无辜茫然地环视两位前辈、两位长辈,诚恳道:
“薛成璧”
宴熙手中的折扇刹那间合上,露出清贵疏傲的面容,唇角微弯似笑非笑,望着夏随锦的目光似是带着幽远又专注的融融柔情,说:
“那便薛成璧”
——为何是薛成璧?
只因别无选择。如今武林人才凋零,呈衰败之势,各方势力乱入,武林盟主之争更像是一场诡谲莫测的权力之争,武学修为、资历声望全是身外物,只要身后势力足够强大,就担当得起武林盟主。
千府山庄、江家桃花坞素来不和,无论选了谁都会埋下祸患,更何况,站在朝廷的立场上,无依无靠的薛成璧显然更容易CAO控。
想必宴熙也是这么想的,才会笑得那么……咳,女干诈。
转眼间到了七月初一,江家江柳、江岸二人到访,沈玲珑随行;紧接着,玉明尘与薛成璧双双踏入千府山庄,竟是形影不离。
这日萧慕白与流霜待客,庄主傅谭舟不知所踪。
宴熙道:“七月初一,是那个人的生日。”
夏随锦撩着袖子正在捏泥娃娃,宴熙觉得有趣,坐在藤椅上,支着下巴看。他才刚睡醒,长发随意披散着,狭长的凤眼微眯,阳光斜斜地洒落在侧脸上,看上去有一股惬意的慵懒。
夏随锦捏了两个大胖娃娃,问:“谁?”
“傅谭舟的儿子,浮昙。”
“……好像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当年浮洲山灭族,傅谭舟只救出了沉妆,他的妻子无一幸免。七月初一是浮昙的生日,这天他会待在屋里里不吃不喝,我怀疑他在哭,唉都死了十六年了还这般难过,可怜天下父母心。”
夏随锦实在想不出来傅谭舟那张严肃正直的脸哭得稀里哗啦是什么模样,干脆不想,不过“浮昙”二字,他想起来了。
沉妆曾提起过,傅谭舟的房间摆了许多古玩字画等物,那些物件上都标有这个名字。
如此说来,傅谭舟还有个名叫“浮昙”的儿子。
正值七月初一
夏随锦捏好了两个肥嘟嘟的泥娃娃
一个是锦娃娃,一个芳娃娃。
凑在一起,是两个大福娃娃。
第37章 第三十七回 伪装
夏随锦抱着上好色的泥娃娃去沉水阁,见人已到齐了,沉妆趴在流霜的怀里,正瞪着萧慕白叽叽喳喳说些什么。
虞芳矜持地坐在一旁,手捧一枝海棠花。
沉妆极开心地抬头,见来人是夏随锦,又奄奄地道:“叔父不来了么?……真是讨厌,七月初一是昙哥哥的生日,这天叔父不会见人的。每年都是这样,我捏了泥人儿,很想让叔父看。”
说完闷闷地垂下脑袋,再不吭声了。
“要不……明儿个再比?”
“好,好罢。”
夏随锦故作遗憾地点头,然后拉起虞芳,道:
“走!我带你见个人。”
宴熙近日十分清闲,荡在秋千上,折扇掩唇小小声道:
“这位便是你相中的虞公子?”
他一身月白长衫,凤眼狭长,抬眸看人时虽是笑着的,但目光有点儿剥皮剔骨的锐利,面皮白净细嫩,宽肩细腰,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大气。
虞芳不确定道:“这是你的……?”
夏随锦刚张开嘴,宴熙已幽幽开口:
“表兄宴熙。”
夏随锦:“……?!!”
虞姬乖乖喊:“表兄。”
宴熙顿时喜笑颜开,有种历尽千帆、饱经沧桑之后,重返意气风发少年时的感觉。
这时候,银具覆面的夏延辉端着葡萄走来。那葡萄红润饱满,还挂着细密的水珠,在新月琉璃盘的点缀下看着很馋人。
夏随锦忍不住咽了口水,越发恭敬有礼,喊了一声:“皇叔。”
夏延辉捏了一颗葡萄送到宴熙的嘴边,宴熙忙偏开脸,道:
“辉,我自己来。”
紧接着,夏延辉忽地冷笑,双眼银辉清冷若皎月,道:“你喊我什么?”
夏随锦捂脸,不忍直视。
虞芳脸上隐有笑意
宴熙却是懵懂无知的,说:“喊你‘辉’,有什么不对么?”
夏延辉却道:“你说你是夏随锦的表兄。夏随锦喊我‘皇叔’,你这个表兄该喊什么?”
话音刚落,宴熙已脸如黑锅。
“……”
傍晚,夏随锦鬼鬼祟祟地找到流霜,问她:
“莫愁姑娘的伤治得怎么样了?”
“好得七七八八了。怎么,你很关心她?”
“唔……不要乱说,芳郎听见要不开心了。我问你呀,有没有一种药吃了,骨头会变得很软很软?”
流霜依然书生打扮的文雅模样,闻言,从书柜取下一本医书。
夏随锦问:“上面有写?”
“没。我突然想到莫愁手脚并非受损,毒已解,可她仍是无法行走,会不会是余毒未清?”
“呵!你对她还真上心。那种药有没有?”
“什么药?”
“我刚说了,让骨头变很软的药。”
流霜却像听见了笑话一般,说:“药是治病救人用的,而你说的这药是害人的。骨头是硬物,一旦变软会无法支撑身体,就像,就像……”
她忽地停住,眼神变得难以置信起来。
“就像莫愁那样,对吧。”
流霜微张着嘴唇,几乎发不出声音。
“沉妆身怀异能,武林中暗地里使尽手段想得到她的人比比皆是。武林大会鱼龙混杂,肯定有图谋不轨的混在当中,莫愁底细不明,咱得多留个心眼儿。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敌在暗我在明,谁是好的谁是坏的我说不准,不过走得近的这几个得防着点儿。”
许久,流霜才艰难地道:“我知道了,那慕白,他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靠你多盯着点儿了。还有那药……毒,你找出来,我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我知道了。”
流霜手捧着医书,目光不知落在了何处,看上去有点儿呆滞。夏随锦装作很懂的样子,出主意:
“你别穿这披麻戴孝似的素衣服,换身漂亮的,去把萧慕白勾引回来。”
哪料她听了脸色霎时冷下去,连看夏随锦的眼神都变得冰冷。
吓得夏随锦忙捂嘴嘴巴:“是我多嘴,我走了。”
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流霜心姓高傲,不屑做这等事,可他始终觉得她要是软一软,多作些女儿家姿态,偶尔像沉妆那样撒娇,萧慕白也不至于只拿她当“贤弟”。
回到清心楼,虞芳正盘腿坐在榻上,捏了个指诀修习内功心法。
“芳郎,人家要抱抱!”
一个急扑,虞芳“刷”地睁开眼睛,扶住床头轻身一跃跳到了衣柜后。可夏随锦也不是吃素的,脚下急转,眼见就要扑到了衣柜后的虞芳身上,然而,出师不利,绊到凳子。
“啊啊啊——”
一声巨响,身体直撅撅拍地,撞到了鼻子,霎时鼻血横流。
虞芳颤音道:“我,不怪我,怨你……”
夏随锦自认倒霉,坐地上擦鼻血,说:“都心意相通了,你怎么还这么害羞?!”
虞芳微微嘟起嘴唇
“怎么,我说的不对?美人投怀送抱,你还能坐怀不乱,要不要我夸你呀!嘶好疼,摔破相了怎么办?”
虞芳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地抱起他,放在床榻上。
夏随锦沉着脸,说:“还有呢?”
于是,虞芳羞红着脸,磨磨蹭蹭地凑到夏随锦的嘴边亲了亲。
“嗯,孺子可教也。”
七月初一夜,千府山庄与昨夜并无不同。
夏随锦窝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是夏延辉面上那张冰冷森然的面具,还有那双审视他时犀利如刀似要将他看穿的眼睛。他只告诉皇叔说“九龙令”找到了,至于有匪岛、秋斐之事没敢说,即便这样,他还是感觉瞒不住。
他怕皇叔,从很小的时候就怕极了。这种“怕”像是与生俱来,毫无道理可言。在父皇面前,他尚能说笑打闹,可一看到皇叔,他便不自觉地俯首帖耳极其乖顺,大气不敢喘一下。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的虞芳忽地动了动,然后一条胳膊缠上了他的腰。
夏随锦大喜,这是开窍了,要“求欢”?然而月色朦胧中,那清冷的音调中却带着担忧的询问:
“为何睡不着?”
毫无旖旎艳色可言
夏随锦闷闷地答:“因为你猪啊。”
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说:
“……为何骂我?”
“……”
夏随锦翻了个身,与虞芳面对面躺着。他看到虞芳眼中泛着清亮的光,莹莹光点灿若银星,同时他表情很严肃正经,执着地问:“为何骂我笨?”
夏随锦反问:“现在,我让你肏|我,你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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