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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风帆一点万千回 作者:涿然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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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虐恋情深

顾少白当然认得出,这并非普通绉纱,而是产自他的故乡璋城的鲛绡蚕纱。专供皇廷,用以制作窗纱,既遮阳保温,又不阻光线,此物最大的特点便是由内而外,可清晰视物,由外而内则什么都看不到。
顾少白道,“行云,那是沂亲王的马车么?”
莫冉也探头看了看,“没错。”
顾少白从鼻子眼里“哼”了一下,冷声道,“这慕清沣的排场可真够大的。” 
莫冉猛地回过头来,“少白,你胆儿忒肥了,敢直呼沂亲王的名讳,不要命了。”
顾少白睨了他一眼,眉梢一挑,“你去告发我啊!”
莫冉嘿嘿笑了两声,“我可舍不得……”。
不出他们所料,马车厢里坐着的正是当今天子嫡亲叔父的独子——二十四岁的沂亲王慕清沣。
初春的煦暖阳光隔着鲛绡纱透进车厢,未减丝毫明媚。袅袅青烟自车厢一角的越窑褐釉香薰炉里飘出,若有似无的清香随着马车颠簸,丝丝缕缕地在他鼻尖处萦绕。
见过慕清沣的人,都说这位年轻的王爷真是英俊!剑眉星目,高鼻薄唇,脸庞轮廓分明,五官冷峻锐利,再加上他身量颇高,宽肩膀窄腰身,往哪儿一站,都是临风玉树。
只是,这位王爷不怎么爱笑,除了那位年轻的皇帝,他和谁都不怎么亲近,待人接物虽然有礼有节,却总给人疏离冷淡之感。
于是,大臣们纷纷猜测,或许正是因为他从不拉帮派,也不结交朋党,皇帝才会如此重用于他。
当然,沂亲王并非靠献媚讨好才得圣心,人家是有真本事的,四年前,一举平定南疆月桅国叛乱,又带兵东去肃清边境祸患,期间大小战役数十起,从无败绩。如今,大胤朝迎来了海宴河清的清平盛世,皇帝也再不舍得这位幼年好友继续在边境喝风吃灰,半年前,硬是把他调回京城,美其名曰,颐养天年。
哼,慕清沣唇角一勾,有二十四岁就颐养天年的王爷么?
他不笑的时候,两粒眸子漆黑深遂,像深不见底的两汪深潭,乌沉沉的,没有温度,所有情绪都压在眼底。可是,唇角随便那么一撇,便立如春风化雨,眼角眉梢冰消雪融,立刻令人赏心悦目起来。
所以,他不笑,他是王爷,他得有威严。
香雾在宽敞的车厢里越积越多,慕清沣皱了皱眉,觉得气闷,揭开香炉的盖子,拈起桌上一盏茶倒了进去,浇灭了价值百金的零陵百合香。
想起上朝之前,与皇帝的简短谈话,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阿沣”,私下里,皇帝一直用幼时称呼唤他,“‘三司会审’的结果,大理寺已呈报上来了”,他递给他一封折子。
慕清沣展开大略看了下,又双手还回去,没有开口,知道皇帝还有下言。
“宇亲王虽然罪大恶极,但毕竟也是朕和你的皇叔,父皇在世的时候最是顾念兄弟之情,朕如果就此赐死了他,恐父皇在天之灵不安……”
慕清沣垂了目光,遮住眼底黯然,“一切听凭皇上旨意”。
皇帝顿了顿,又道,“朕知道,三年前,宇亲王与老沂亲王有些恩怨,时过境迁,阿沣你也莫太执着了,朕会下旨,加封你外祖肖衍为一等公如何?”
慕清沣知道,皇帝不忍处死宇亲王,是在变相地安慰自己,加封外祖,就意味着向天下宣告当年的“假药案”与肖府无关。
其实,当年“假药案”确实无真凭实据是肖府所为,但毕竟死了个贵妃,先皇只是责令收监调查而已,谁料到肖衍年迈体弱,竟然在狱中病亡。接着,便是母妃病逝、父王薨逝,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却正在南疆平叛,分身乏术,只在父亲下葬的时候赶回来匆匆见了最后一面,转身便又回了战场。
这叫他怎生不恨!父王一死,两王制衡格局打破,宇亲王一家独大,让他怎能不疑,当年之事是宇亲王一手谋划?
果然,上朝之时,皇帝颁下旨意,将宇亲王废为庶人,阖家流放岭外,终生不得归!也加封了肖衍一等公。
肖家与沂亲王再沾亲,也不过是平民百姓,一介商户,居然能被皇帝亲口加封,果然,又引得朝野议论纷纷,皇帝与沂亲王还真是越发亲厚了!
慕清沣卷起纱帘,让阳光直直射进来。他靠近小窗,深深吸了口气,暖春三月的风带着草木清香。
活动了活动有些坐麻的腿脚,后背仰在车厢壁上,听到周平在外面唤了一声。
“进来”。
车厢门打开,周平拿着一个纸卷钻了进来。
他把纸卷双手呈上,“王爷,请您过目”。
慕清沣接了过来,轻轻打开,上面一张是人物小像,一个少年修长眉目,隽逸柔和,唇角上翘,勾出一个调皮的弧度,不知是不是画师的画功太好,把这少年的清秀出尘勾勒得活灵活现。
“还真是个灵秀的人物”,慕清沣冷笑道。
揭过这张小像,是一张写满字的白宣,把顾少白的生辰八字,各项喜好,日常起居等等事无巨细,一一陈列。
慕清沣看了两遍,轻轻折起,顾少白,就你了!莫怪本王狠心,顾家以经营药堂起家,“假药案”既是宇亲王所为,中间少不了你们顾家的出谋划策,外祖急怒交加而亡,无非是因为忧心肖家声誉。你们顾氏不是也百年声誉么,本王便要你们毁于一旦!
真是心有灵犀!此时的顾少白正在做和慕清沣一样的事情。
“行云,你是说慕清沣都二十四了,还未娶亲?”顾少白问莫冉,心里颇有些后悔,早知道会重生,不如晚死两天,从周平那儿多套些话出来。
“嗯,以前不知道为何没娶,后来,他在外征战两年,东境戍守一年,没功夫娶”,莫冉挠挠头, “上个月,太后曾想把茵怜郡主指给他来着,却被他婉拒了。”
顾少白道,“茵怜郡主?漠北王的女儿?”
莫冉点头,“少白,你连这个都知道?”
他岂能不知,顾家与漠北王有些交情,曾听二哥说起过这位茵怜郡主,其姓格与其封号“茵怜”二字截然相反,从小跟着父兄驻扎漠北凤城,端的是飒爽风姿,英气不凡。
“她不是随父兄住在凤城么?回京了?”
莫冉道,“半年多以前就回来了,漠北王常年驻守北境,茵怜郡主到了婚嫁年龄,皇上体恤,把她接回京城,要给她寻个好驸马!”
“嗯”,顾少白点点头,“方才说道慕清沣诗词歌赋样样不通,还有呢?他功夫如何?”
莫冉白翻了翻白眼,“人家不是不通好么,是不精通,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呢!”
顾少白笑道,“说错了,说错了,慕清沣和你一样,是不精通”,他讨好地拍拍莫冉肩膀,“接着说,接着说。”
“功夫,可真不知道……有人说他功夫好着呢,不过,好像没什么人亲眼见过”,莫冉想了想,“我听说,沂亲王平乱月桅之时,把左贤王和阖羚一剑斩首”,莫冉在脖子上做了个斩首动作,神秘兮兮道,“是一剑,一剑斩了两个头……”
顾少白心里“咯噔”一下子,刚刚还想着如果是三脚猫,就干脆让方清池出马,也不要他的命,就让他断只胳膊瘸条腿儿的,无力再找顾家麻烦就行了。算了,此计不通,如果真如外界传言,那不是让方清池大宝贝去送死么!
“还有呢,他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平日爱去哪里,有什么特殊癖好?” 也难言怪他悲摧,与假周沣在一起整半年,竟是半点儿他的喜好也不知道。
“能近他身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他的喜好么,可真的是查不到,不过么”,莫冉突然神秘地一笑,“有一件事儿,不知算不算特殊癖好……”
 
 
 
 
第17章 催命符
顾少白看他那一脸贱兮兮的笑,真恨不得拎起他的衣领接窗户丢出去,“你有屁快放,成么!”
莫冉呵呵一笑,压低声音道,“他比较常去的地儿是‘雅琉轩’”。
顾少白一脸不明所以,纳闷地看着莫冉,“雅琉轩”是个什么地方?”
这回轮到莫冉瞪眼,“你不知道‘雅琉轩’?”
他摇摇头,茫然道,“‘雅琉轩’?饭庄么?”
莫冉在他额头重重敲了一记爆栗,那眼神像看无可救药的病人,“就知道吃!‘雅琉轩’是近两年京城最负盛名的眠柳之地……真不知你这顾府三少爷是怎么当的,你堂兄顾雅白可是那里的常客。”
“慕清沣喜欢嫖妓?”顾少白张着大嘴,像连壳吞了个生鸡蛋。
“也不是啦!‘雅琉轩’不是妓院娼寮,是一顶一的小倌院”,莫冉转而说道,“你可别小看它,里面的小倌个顶个的水灵,和你一样,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是样样精通……”
“和你才一样呢……”顾少白不满地打断他。
莫冉往自己脸上轻轻扇了一巴掌,“失言,失言……”
不知为何,顾少白有些难过,原来,慕清沣是喜欢小倌的,看来,上一世,在他眼中,自己与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不,也许,还不如,他们呢,至少,他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在一起时,都没有那样的算计与欺骗!有时候红果果的金钱关系,反而更让人没有留恋!
一片薄云经过,遮住春阳片刻。
包厢内忽然一暗,顾少白眼眸里斜斜划过一缕哀伤。淡云来往,流光易散。莫冉再定睛时,顾少白还是眉眼弯弯,笑容宴宴,他不禁以为那只是自己一瞬的恍惚错觉,是了,顾少白年少未艾,怎可能有那样的沉重的悲哀!
莫冉摇摇头,笑自己眼花,“不过,沂亲王也不是谁都稀罕,只有‘雅琉轩’的头牌‘问心公子’才能得他青睐。听说,问心第一次接客便遇到了沂亲王,从此,除了沂亲王,对旁人就只卖艺不卖身了。”
莫冉微仰着头,目光斜向上看,一派神往之色,“‘雅琉轩’可真是个好地方,红绡帐暖,一夜千金,素手香酒,夜夜无歇……”
顾少白不屑地一笑,“瞧你这样儿,是常客?”
莫冉不无遗憾地叹道,“我倒是想一夜春宵呢,就我家那老头子,还不得把我腿给打折了!”
莫冉他爹定北侯,年轻时也是赫赫有名的戍边将军,一次身染恶疾,延误了医治,后来病虽养好了,却也留下了病根,再不适宜军旅劳累,只好刀剑入库马放南山,回京做了闲散侯爷。
虽然不做将军了,但脾气还是将军脾气。莫冉打出生就和他娘在京城待着,一年最多见他爹一回,本来过的好好的,吃喝不愁,追猫逗狗,打小就醉生梦死。
他的好日子终结在十岁那年,他爹受封定北侯,回家再也不走了。
定北侯把对沙场的一腔赤诚原封不动地转嫁到莫冉身上,每日里逼他研读兵书,骑马射箭,一直到十四岁,按他的话说,他被虐待了四年。终于,有一日,他撂挑子,离家出走了。
也正是在那段日子,莫冉与顾少白结识。
也是他二人有缘!
那是个临近年关的大雪天,顾少白专门跑了三条街去买“王生记”的糖葫芦,没办法,贪嘴的毛病是顾少白与生俱来的,尤其贪甜,无糖不欢。
他举着一串晶晶亮的红果糖葫芦边舔边蹦着往家走,小嘴和糖葫芦之间拉着长长的糖丝儿,别提多美了!
正高兴着,没留神脚下一滑,结结实实地在雪地上摔了个狗啃泥,糖葫芦脱手而飞滚到了一处墙根底下。
他爬起来,跑到墙根下,眼巴巴地看着,咽了两口唾沫,理姓上觉得掉地上了,不能吃了,感姓上觉得雪地上也不算脏,扔了怪可惜的!
犹豫了半晌,进退维谷间,听到一个声音颤颤悠悠地问,“你都想老半天了,到底要不要了?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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