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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个长工当老攻+番外 作者:肥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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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布衣生活 宅斗 成长

  牛耿的脚步迟疑了,他盯着那颗大榕树看了许久,最终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大步往那大榕树下走了去。
  在地上捡了一片尖锐些的石头,牛耿找到大榕树上,一片树皮已经有些剥落的地方,又剐掉边边的一些树皮之后,牛耿拿石头一笔一划的在树上刻写着。写完之后,反复看了好几遍,牛耿这才扔了石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的牛耿并不知道,他的青儿正在离他几十公里左右的一个小乡落里,掂量着各个农户家的骡子呢。
  那日和张轩一行人道别之后,薛照青原打算用两只脚慢慢晃回三原县,可走了一天之后,那双娇嫩的脚便让靴子磨出了好几个大水泡,在借宿的沿途农家忍着疼挑破了水泡之后,薛照青算算剩下的路,最终还是决定找个坐骑。
  这个村破落的很,来的时候薛照青便发现这里连一匹马都没有,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只得挑了一头姓子温和的小骡子走,那骡子虽不如马脚程快,可薛照青正是要拖延些时间慢点到家,于是这一人一骡也不走官道,沿着小路晃晃悠悠的往三原县的方向走着。
  原本来回三四天就可以走完的路,被薛照青活脱脱走了八天,看看视野里三原县的城门已经远远的出现,薛照青紧了紧缰绳,那小骡子便停下不走了。
  一个翻身从骡子上下来,薛照青把自己干净的长衫、上衣一脱,伸手向骡子屁股上挂着的一个布包里掏了掏,再拿出来的手上便满是烟灰煤灰了。毫不在意的把这些脏东西往身上一涂,一次不够,再涂上了好几遍。接着,又从另一个包裹里拿出了好些打着补丁的破烂衣服和鞋子,随便挑了两件往身上一披,脱了脚上的靴子踢到一边,薛照青也顾不得臭,直接把脚塞进了一双前头破着洞的老爷鞋里。紧接着,他又把手上剩余的煤灰往自己脸上蹭着,发簪也给摘了,再故意用手抓了抓头发,那原本束的整整齐齐的头发,瞬间凌乱不堪了起来。
  薛照青把脱下来的这些东西裹在了一个包裹里,往骡子上一放,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看看那乖乖站在一边陪了自己好几天的骡子。心里虽然不忍,薛照青还是用力拿那石头狠狠的戳向了骡子的屁股。
  可怜那一向乖顺的小骡子身后收了如此重击,瞬间哑着嗓子嚎叫起来,“昂嗯……昂嗯……”的嘶鸣个不听,四蹄一撂,再落在地上的身后,就颠颠的往路边小林子里钻去了。
  “走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薛照青喃喃自语着。心里却七上八下不得安生。
  然而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薛照青深吸一口气,把长长的头发拉下来,盖住自己的脸,装作全身无力的样子,垂着脑袋,沓着鞋子,拖着两条腿一步一步往三原县县城门的方向走去。
  事实证明,薛照青乔装打扮的本事的确是一流,从县城外到县城里,竟没有一个人认出来,这个破落潦倒的汉子是三原县人人皆知的薛照青。
  距离薛府还有百步左右的距离,薛照青撩起长发,低着头偷偷观望着,这正是午饭的时候,各家各户在地里干完了活,都端着碗在门口蹲着,一边说着话,一边吃着饭。薛照青想了想,顾及了一下薛家的颜面问题,最终还是绕了个圈,走到了后门那边。
  后门此时只有两个小厮看门,似乎刚刚吃完饭,眯着眼睛正靠在门槛子上打盹,薛照青看看身边,也无旁人走过,他咬了咬牙,几乎半跪走的来到薛府后门口的台阶子上。
  “哪来的叫花子,快滚,快滚,也不看看这里是哪?上这儿来要饭来了?”
  “是我……,叫……叫大管家……和我爹……出来。”薛照青故意压低声音,挤出来类似饥渴了好久的无力喘息,他颤抖的伸出手,去抓那小厮的裤脚。
  “啊,松开,松开!”看那黑黢黢的手抓在自己裤脚上,那小厮立马慌了,急着就要蹬腿,嘴里还一边不干不净的骂着:“还找你爹,现在老子就是你爹!”
  薛照青接连受了那小厮好几脚,胳膊被踩的生疼,自打他出生以来,哪里受过这份罪,可想想以后和牛耿的快活日子,他只得硬生生的受了去。
  那小厮说着还要继续打,他一把抓起薛照青,把他从台阶上拖到门槛上,抬起拳头,就要冲薛照青的脸招呼,薛照青心中大惊,可又躲闪不及,只能闭了眼睛,打算把那一拳扛下来。
  可一阵凉风从自己面前略过,等待中的拳头没有下来,只听得另一个声音惊讶的叫到:“大少爷?!”
  薛照青慢慢把眼睛睁开,只见先前要打自己的小厮被一同守门的另一个小厮拿手拦了,这个小厮从前在老太太屋里伺候,自然比一直在守后门的同伴更加熟悉他的长相。那小厮又走近细细的看着他的脸,忽然大声嚎了起来:“大少爷,真是您!您没按照原来的时日回来,老爷都快急疯了!”
  “快……快扶我进去……。”薛照青气若拂丝的说着,连站都站不起来,一双眼睛一点光泽都没有,像一个将死之人一样,任由两个小厮抬了院里走着。
  还没走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薛家大少爷一幅受了灾的样子回来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薛府。薛富知道了不敢耽搁,立马去书房回了薛乾。
  “什么?!照青受重伤回来了?!”薛乾扔下手里的书就往外走,刚刚跨过门槛,顿时觉着眼前发黑,手脚发颤,头重脚轻就要往下倒。
  “老爷!”幸亏薛富就在一边,堪堪扶住了。
  “我薛家这些时候,……是怎么了?!怎么竟出这不顺人心的事情?!”薛乾紧紧的攥着薛富的手,那股子血气还没消,激的他狠狠的跺了跺脚。
  薛富在薛家伺候多年,还尚未见过一向沉着的薛乾如此失态,他想了想头先来汇报的小厮说的话,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轻重,若见到大少爷再火上浇油,怕是老爷的身子更是受不住了,心中虽然无奈,可薛富还是低了下头,扶着薛乾的手微微用了用力。
  “老爷,老奴还有一事……。”
  “什么事!”见薛富吞吞吐吐不开口,薛乾急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耽误什么?!”
  “老爷,大少奶奶,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薛乾听罢,更是头晕目眩,后脑勺的地方疼的难以忍受,这一瞬间,嗓子眼里面有一万句话堵着,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快,快,带我去看看照青,去看照青!”薛乾喊着,撒了薛富的手,三步并两步的往薛照青院里去了。
  
 
  第27章 
 
  薛乾慌慌张张跑到薛照青院子里的时候,几个小厮正忙不迭的扶着薛照青坐在厢房的椅子上,一个去端来了茶水,一个端来了点心,另一个拿着洗的干干净净的毛巾给薛照青擦着脸,那雪白的毛巾只擦了几下便沾满了黑灰。
  薛照青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像只没有生命的布偶任这些小厮摆弄着。看到薛乾着急的踏进自己厢房门的时候,他忽的像是魂魄归体了一样,扑通一下跪在了薛乾的脚边。
  “爹……!”只一声,便低声呜咽着,仿佛一只被人百般虐待的小兽终于看到了主人一般。薛乾看着眼前穿着补丁落补丁破烂不堪衣服的儿子,那从来束的整整齐齐的发丝此刻凌乱不堪,发丝之间还夹杂着些枯草烂枝,原本白白净净的脸蛋上一道道黑灰色的脏土印子,嘴唇上还开裂着丝丝小缝。这十几年他何曾见过照青这样?!薛乾看的双眼通红,心口发酸,一把抱住薛照青。
  “爹……爹……!”薛照青连连哀嚎两声,使劲的往外挤着眼泪。
  “照青,你这是怎么了啊?!”
  “儿子,一路往白水县走,……哪知早就被那附近的土匪盯上了。还没到县城的时候,就……就把我们一行人抢了个干净!”
  薛乾心中大骇,薛照青迟迟未归,他心里虽然也略有些着急,可他只想着是否路上车马出事耽误了,哪知道竟糟了土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乾心中着急,可薛照青说完那句话之后,似乎整个人脱力了一样,只是伏在地上痛哭,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爷,少爷应该是受惊过度,再加上这几天在外面吃了些苦头,您先别急着,先让少爷规整一下,吃些东西再说。”
  薛乾见儿子这样,知道薛富说的没错,吩咐了小厮丫头,给大少爷打水洗澡,束发梳头,再一口一口喂了薛照青喝下一碗咸粥后,薛照青那苍白如纸的脸色才算有些红晕。
  “爹,儿子不孝……没能护的住彩星……。”薛照青噙着眼泪说着,一提到彩星的名字一行热泪忍不住滚了下来。
  “你能回来已经是万幸,青儿,你们这一去怎么会被那土匪盯上?”
  “我原本和彩星一同出城,租车的车夫说官道绕路,带了我们走了树林里的小路,快到白水县城外的时候,那车夫说他要方便,我们便在车里等着,谁知道没等来车夫,却等来了山上的土匪。他们把我们抓了过去,抢了彩星带回家的回门礼,还要……还要抢了彩星当压寨夫人……!”说着,薛照青拿起袖子,低低的把脸埋在胳膊里。双肩不时耸动着,薛乾看着心疼,不时拍拍儿子的肩膀。
  薛照青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哭的发红的双眼,继续哽咽的说着:“彩星宁死不从,一头撞死在了土匪窝的石头上,那群土匪嫌她晦气,竟直接把她的尸体扔到了山沟里面……,他们抢了我身上的衣服和银钱,把我关在柴房里,我趁看管的人半夜喝酒睡着,一路抹黑下了山。没有车夫带路,我只能凭着记忆往家里走着,没有吃的就跟沿途的农庄讨一点,渴了就喝点河水……。这才算好歹捡了一条命回来。”
  说完,嘴角又是一阵嗫吁。
  “爹……,儿子虽然捡了一条命回来了,可是彩星,彩星她……!”说完,眼泪又淌了出来。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薛乾心痛的捶了捶薛照青的床沿:“这白水县的土匪也实在是太过嚣张狂放了,竟大白天就劫车抢人,还有那租车的车夫,分明就是一伙的!这事儿绝对不能这么算了!老夫要告到县城,告到省城去!非得还我薛家一个公道不可!”
  薛照青心里一惊,若这事情真要闹大,他的计谋可就圆不来了,只得哭丧着一张脸,拉着薛乾的衣角,说:“爹,我问了沿途的百姓,白水县县令不是没有下令围剿过这波土匪,甚至省城也来人围剿过,可那伙人利用山里的地势给自己做掩护,官府围了几次都没有办法彻底捣毁,反而损失了好些个衙役捕快。那块地方他们现在也头疼的很。”
  “那你这受的这些罪难道就要算了吗?!”
  “附近乡民还说,现在很多活不下去的难民们,都上了山落了草,那山中土匪的人数日渐增多,长久下去,那官府更灭不了他们了。儿子虽然糟了罪,可至少活着回来了,只是彩星……惨死山上不说,连个尸体,儿子都没能给带回来……!”说罢,又是一阵痛哭。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老天啊,这要我们平民百姓怎么活啊?!”薛乾仰天长叹。
  见父亲似有松动,薛照青接着说道:“彩星已然惨死,儿子现在能为她做的,就是好好的给她一个牌位,即使只能给她立个衣冠冢,儿子也想让她死后百年能受尽薛家香火。”
  “她已经是你过门的妻子,虽然没能给薛家留下一儿半女,可入了薛家的宗就是薛家的人,受薛家的香火是少不了的。”
  “儿子谢过父亲。”
  “哎……。”薛乾看着床榻上苍白无力满脸泪痕的薛照青,虽然心疼,可总有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情愫在胸口作祟。先把这奇怪的感觉放在一边,薛乾叮嘱了照顾薛照青的丫头小厮几句,便留了薛照青自己在屋里,带着薛富,出了厢房。
  见薛乾离开,屋里的薛照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头一刻上蹿下跳扑通个不停的心脏这会儿总算能消停一下。嘱咐屋里的下人们出了门去,这才敢微微露出了点笑。这一路下来顺利无比,所有一切都按照自己算计着的走着,只是,为何他回来这许久,未见牛耿过来看他?定是因为没有主家通传,他无法自己进来前院的事儿。薛照青抱着被子在床上念想着,先睡一会儿,睡醒了就去看那头傻牛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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