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个长工当老攻+番外 作者:肥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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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查一查那个租车行的底细,另外找人打探一下白水县那帮土匪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重点看看,这伙土匪是不是真像照青说的如此凶恶,我薛乾也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儿子儿媳被这样折磨,我却像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声张,以后我还如何在三原县呆下去?!”一路嘱咐着薛富,薛乾背着手走的飞快,薛富应承了之后便去做事了,留下薛乾一人推了书房的门,只见薛田氏正站在里面,手里端了一碗枸杞参茶。
“你怎么来了?”薛乾面色不善,也不看她,只顾甩手坐在了椅子上。
“知道老爷这会儿火大,来看看。”说着,轻轻把茶放在了书桌上的软垫上。
“怎么不去看看照青?”薛乾闭着眼睛问道,似乎是在养神。
“刚刚去了,见老爷在屋子里,就没进去,想着老爷心里可能烦闷,就干脆先来书房准备着一杯枸杞参茶,给老爷爷下下火。照青那边,我想着等他休息一阵子再过去看他。这孩子在外面受了这些罪,可是得累坏了。”
“嗯?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事情缘由了?”薛乾轻微挑了挑眉,半睁开眼睛看薛田氏。
薛田氏忙说:“都是听底下的丫头瞎浑说的,老爷莫要动怒,妾身立刻要她们把嘴管严实了。”
“管的了嘴,管不了心啊!”薛乾重重叹了一口气。
“自打照青从西安府回来,怎么就出了这么许多的事情!先是老太太走,再是那一对儿母子,再是青儿,我薛家这是犯了什么惹了祖宗的事情么?为何这些时日如此不顺?!”
“老爷切勿这么想,照青虽然丢了媳妇,好在他人没事,过些日子再给他娶一个便是,至于那张家,赔给亲家一些银钱也就能了了。”
“哎!话虽日此,可是……。”
薛田氏见薛乾心中似乎有不快,却又不愿往外吐的样子,轻踱了两步,来到薛乾背后,轻轻给他捏起了脖子。
这一招百试百灵,薛乾慢慢放松了身子,继续说:“照青这孩子受罪,我心疼的难受。可心里总是有股子气想冲他撒!他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了,况且又读过这么多年书,遇到事情竟吓成这般,头先在厢房里,也不顾身边的丫头小厮,竟哭成那个样子,太不像一个男子该有的作为了。”
“照青这些年来只顾读书,旁的事情也没怎么经历过,说白了,其实还算是个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胆子都吓破了,您又怎能拿他和您年轻的时候比呢?”
“我跟他这么大的时候,父母早已去世,只有个老太太在身边,那个时候遇到佃户闹事,一群人围了我和薛富三天三夜,我也未曾怕上半分,怎么……哎?!”
“那佃户和土匪能一样么老爷?土匪可真真是要杀人的。”
薛乾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也不继续接过薛田氏的话,只自己说着:“若这孩子这份胆识改不了,以后若真遇到欺生的佃户应付不得,那该如何是好。”
“老爷,慢慢□□就是,不用着急。”
“哎,怕只怕应了那句老话,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薛田氏揉着薛乾的胳膊,嘴角闪出一丝狡猾的笑,手上继续用着劲儿,也不再说话,只在心里默默的打着她的那一方小算盘。
第28章
许是因为先前的表演太过用力,薛照青一觉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几缕稀薄的晚霞压着快要落下去的太阳,正一点点的从西边的山坡上慢慢落下。
薛照青伸了一个懒腰,披了外衣走出厢房之外,一个倚在院门打盹的小厮见他出来了,急忙揉了眼睛小跑过来。
“少爷,您醒了,老爷吩咐,您晚上用膳不用去偏厅,想吃点啥告诉小的,小的让伙房去做就是。”
“跟伙房的牛大娘说,给我做碗面鱼就行,太油腻的我现在也吃不下。”薛照青本着脸,还是一副心思沉重兴致不高的样子。
“是,小的这就去伙房。”小厮低眉顺眼的退了下去,嘴里还嘟囔了两句,只是声音太小,薛照青完全没有听清楚。
原想着让小厮即刻传了牛耿来,可眼下这状况,他又怕多生事端,索姓决定吃了饭以后装作去后院散心,看那呆子见到他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一碗面鱼很快就做好端了上来,薛照青吃了一些,觉着味道不太对,那香油点的太多,掩盖了面鱼本身的香味。牛大娘在伙房这么久,一向熟悉他的口味,怎么今日出了这样的岔子?
薛照青也不管这些,不对口味的东西吃了三成便没了胃口,他招呼小厮收了面鱼下去,穿好外衣,套上长衫,在铜镜上照了照自己面若桃花的脸,又收了收压不住的笑,转身出了自己的院门。
也不让门口的小厮跟着,薛照青自己似乎无意识的慢慢乱走着,可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牛耿常呆的牛马房里。只是今日,这牲畜腥臊的味道依然如故,可那熟悉的汉子却不见了踪影。整个牛马房空荡荡的,只在一侧一个角落里,一个人影正在那规整着什么东西。
可薛照青一眼就看出,那影子不是牛耿,走近了一瞧,竟是薛忠。薛照青心头逐渐不安起来,这规整马鞍子的活从来都是牛耿来做,怎么薛忠今日亲自弄起来了?况且他回了家许久,竟一丝那汉子的影子也没有见到,伙房里做出来的面鱼也不是牛大娘的手艺……。
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薛照青正暗自着急的时候,薛忠一个转身过了来,因着没看到一边的薛照青,乍一看见这穿着白色长衫的人立在院子里,差点把薛忠的老魂给吓出窍来。
“谁?……大少爷么?”昏黄的光景下看不清人,薛忠只隐隐约约的看着那身形像极了大少爷。
“忠叔,是我。”往前再走上两步,薛忠便看清楚了薛照青那略带焦虑的脸。
“我的少爷哎,您不在屋里好好歇着,上这畜生呆的地方干啥哩?”
“我……在屋里闷,想出来走走,也没注意走哪里了,发现的时候就在这儿了。”
“那您快回去吧,这儿味儿大,少爷您待久了,再沾染上那畜生的味儿么。”薛忠说着,在一边盛着半盆混黄水的脸盆子里搓了搓手,就要扶着薛照青离开。
“忠叔,怎么您在这规整马鞍子,牛耿呢?”
“……”薛忠一听大少爷提起牛耿,顿时楞在了原地,那扶着大少爷胳膊的手也松了下去。
“这孩子,带他娘亲回老家了。”薛忠摇摇头,无奈的说着。
“什么?!回老家?!”薛照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脑袋里唯一的念头便是忠叔这个老顽童正和他开玩笑哩。
“叔,你跟我开玩笑哩么?他在家里干的好好的,怎么忽的回老家去了?”
“大少爷,没骗你,这娃真回去哩。”
薛照青见薛忠说的真切,一对稀疏的眉毛微微拧在一起,嘴角下珉,不像是在闹着玩的样子,他霎时心里大惊,满身的血液就像瞬间被泡到冰窟窿里似的,让他忍不住的浑身发冷,牙齿打颤。
“不可能……,他怎么说走就走了……。”
“哎,听说是老爷发现他娘偷偷换了老太太的药,把好的药材自己留了去换钱,找了便宜的替代物给煎了药出来,老爷知道后恼的不行,就把他两赶走了。不过我认识这娘俩都快二十年了,都是老实巴交的熬活人,怎会干出这事儿?我咋就想不明白哩。”
“哎,大少爷,你咋不走哩?”一席话说完,薛忠往前走了两步,可看薛照青依然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张煞白煞白的脸在初起的月光照射下显得尤为瘆人。
“叔,我……自己走走……,您先回去休息哩……。”好不容易勉强张开了嘴说了句话,薛忠听了,再看薛照青那怕人的样子,心中以为这大少爷还没从外面的惊吓中回过神,便也由着他,自顾就走了。
薛忠走了之后,那院子里便只剩下薛照青一人,“呼……呼……。”不知为何,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跟一条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鱼一样,难以忍受的一张一合着自己的嘴,似乎这样,才能稍稍的喘进去这一点点的空气。
薛照青浑身发凉,头脑发蒙,这一路算下来,算到现在,他也没能算到那牛耿竟然被爹给赶走了!薛照青回了回神,他仔细想了想和牛耿在一起之后是否有在外人面前露出什么马脚,脑子里转了好几圈,也没想到什么。那牛耿一向老实,跟家里的下人也没有多大的利益冲突,他自己更是新从西安府回来,除了几个年长的下人,家里年龄小一些的小厮他都认不全,难道真如薛忠说的,那牛大娘换药被爹发现了,赶走了他们不成?
想着,薛照青便在这牛马房呆不住了,他抬起一双脚便往前院跑去,跟犯了疯病似的,也顾不得院儿里的丫头小厮纷纷侧目,指指点点,对着薛乾的书房方向就要冲进去。
他的牛耿哥哥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要亲自问问他爹,到底是为了什么把牛耿赶了出去?!
可压着一股子火跑到薛乾书房门口,看着那书房雕花大门闭的死死的,薛照青那股子火便渐渐小了下去,清醒的脑子再次稍稍占领高地,让他能够细细琢磨着这么贸然闯进去的后果。
薛乾最讨厌他人的忤逆,下人、儿子、妻子,无论是哪一个,只要稍稍忤逆一点点,他便会大发雷霆,严加惩处。薛富在家里伺候了两代主子当家,虽说年岁比薛乾大上了十来岁,见了他也是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造次。
这么贸然闯进去,伤了父子的和气不说,想再求爹寻牛耿回来更是不可能,不如了解了事情始末,再从长计议为好。
转身刚刚想走,就看见了弟弟薛照文。
“哥,你怎么在爹书房门口?”薛照文见薛照青神色慌张的立在书房前,要进去不进去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薛照青一时乱了分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难道哥哥是知道了牛耿大哥的事情来跟爹求情的?”
“照文,哥哥这几天不在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告诉哥哥。”
“哎……。其实整个事情也算是牛耿大哥倒霉,正好在那个当口撞上了。”薛照文看薛照青焦急的眼神跟着他,故意慢走了两步,稍稍买了个关子。
“哥哥,你也知道,我成亲那会儿,爹发现有小厮在采买上拿回扣以来,因为这样的事儿赶走了多少人,你这边刚走,就有人说牛大娘偷换了祖奶奶的药拿去换钱,爹当时听到这事儿就恼了,话都没问上两句就把人赶走了。”
“什么?连话都没问上两句?”
“可不是哩,要我说,其实那时候爹是太心急了,再加上事关祖奶奶的死,他怒火攻心才做下的这个决定,要是那个时候能有人劝一劝,可能爹就愿意多往下查一查,说不定,牛耿大哥就不用走哩。”薛照文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这薛照青的脸色,果然如来时他娘告诉他的一样,眼前的薛照青没有了半分理智,满脸写的都是关心则乱。
“可那时,怎么就没有人为他们娘俩说句情。”
“哥哥你常年不在家,爹的脾气这些年越来越不好,在气头上的时候,越是有人顶撞他,他越会恼,只不过这些天,我吃饭的时候偷偷看爹,常对着一桌子饭菜唉声叹气,想着,可能也是觉着亏待了他们娘俩了吧。”
“那为什么爹不去寻他们回来?”
“哎呀,哥,你是读书读傻哩么?咱爹这么爱面子的人,你让他把赶出去的长工婆子给寻回来,不是直接打他的脸么?”
“那?”
“如果有人能跟爹提上一句,让爹把这个事儿查个清楚,证明爹也是被人诓骗了,到时候再寻了那娘俩回来,那不就行了。既不会损了爹的脸面,对那娘俩也算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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