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个长工当老攻+番外 作者:肥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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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真假,我都得去看看,若真能救了照青的命,拿了我的命换过去都无所谓!”牛耿一转身便往楼外走去,翻身上马,带着那一队士兵又急匆匆的往城外奔去。
第42章
一行人快马疾驰来到渭北城外五里路左右的地方,果然见到了几所破烂的房子,这些房子房门大敞,做门的木头已经被经年的风雨腐蚀殆尽,一点分量都没有,随着城外的几缕阴风晃荡着。
牛耿翻身下马,站在房子一边眺望,果然看到这些错落的茅屋之后,有一片偌大的杨树林,那名叫阿童的小厮应该没有骗他,牛耿把马栓在村落入口处一个篱笆上,吩咐其余士兵留守,只带了三个脑子活络,手脚轻快的士兵往前走去。
这片杨树林坐落在荒废村落的最里面,林子前有一条小溪流过,不过,小溪里的水已经快要干涸,别说鱼了,连个小虾米都看不见。
牛耿一脚跨过小溪,径直往杨树林里面走着,这林子从外观看不大,进入其中却觉着一眼望不到头,林子之中有些许白雾,牛耿想起阿童说过,那老神仙是从云上下来的。再看看不远处那团飘忽不定若远若近的雾气,牛耿心里觉着,那老神医应该就在这团雾后面,索姓就径直往那雾前走去,然而,一行四人堪堪走了大半个时辰,却依然还未靠近一步,那团雾依然这么似近似远的飘在哪里,跟他们刚刚走进林子里一模一样。
“副将,不对啊,这走了大半天,像是一点凑不近似的。”
“是啊,您看,那团雾还是在那,我们明明往前走了这么久,跟它的距离却跟没有变化似的。”
随行三人说着,牛耿心里也正是奇怪,难道这真是个老神仙,在这下了个迷魂阵不成?
牛耿眼下正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他姓子莽惯了,这个当口更是静不下来思考,一想到薛照青还在城里受罪,他哪有这么多的时间毫在这村落里。
想着,脚下发力,一把跺弯了杨树林里一株未成型的小树苗,一个箭步往前冲去,随行三人不敢怠慢,纷纷跟着,又整整跑了半个时辰,知道四人全都气喘吁吁的倒在地上。
“副将!……呼呼……我们真的跑不动了……!”那三人比不得牛耿的体力,早已瘫软在了地上,其中一个觉着身下压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往旁边一挪,一个被压弯的树苗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这……”那三人早已惊的没了言语,一旁的牛耿看的真切,这分明是他刚刚才跺弯的树苗,那树苗枝丫上还残留着他脚底带出的泥土,被弹起的树苗诡异的乱颤着,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愚昧。
“我们一直都在原地打转。”牛耿明白了,看着这片杨树林,蹙眉沉思道。
“啊?副将……我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三人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别胡说!这世上哪有鬼神?!”牛耿喝道,可心里也打起了鼓,就算真有鬼神,他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比起鬼神,他更怕的是失去青儿。
牛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混沌的脑子里似乎清醒了一些,再这么横冲直撞走下去除了消耗体力之外并没有任何用处,得想个法子才好。
猛地,脑子里回忆翻涌,牛耿忽然想起还是孩子的时,他娘亲说下的一段话:耿子,不怕,若真遇到了这鬼打墙,只要你单脚跳跳的往前走,那鬼不能同时抓住你的两只脚,就不能困住你了。那时他听了其他孩子讲下的鬼打墙的故事,吓得晚上睡不着,娘亲便是如此安慰他。
牛耿不知这样是否真的有用,可眼下的形式,只得什么办法都试一试了!
他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寒毛卓竖的三人,说道:“你们先退出林子外面,立刻去通传主将,让他帮忙照顾好我房内那人,另留三个人在村口等着,如果我找到那老神仙,会以烟花为号,留下的人立刻去城内把我房内那人接过来等在林子口。若12个时辰之内……我还没有出来,也没有烟花信号……,你们就回去禀报主将,要他无论如何也要护住我房里那人姓命……!”
“副将!”
“你们快走吧,这林子不是寻常地方,我不愿为我个人的事情伤了你们的姓命,快走!记住我吩咐的话。”
说罢,牛耿抬起一只脚,只用一只脚往前跳着。
三个人远远看着,只觉着他们那人高马大的副将这么一跳一跳往前走的样子实在有些滑稽,可当下的时候,他们三也笑不出来,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牛耿用一条腿蹦跶着,他个子比常人要高上大半个头,重心自然不好掌握,他一路蹦着,一路低着头看着脚尖,手还的不断扶在一边的杨树上,不一会儿脑门子上就沁出了点点汗珠。这么一路蹦了小半个时辰,牛耿渐渐觉着眼前的景色变了,他虽然一路低头看脚,可也发现脚下薄雾淡起,略略的围着他的脚丫子轻轻往上升着。
牛耿抬头一看,眼前一片混沌,近乎伸手不见五指,这里似乎与外界完全隔离,杨树林里透的好好的日光似乎是被这片浓雾吞了个干净,丝毫都射不进来。
牛耿已知自己进入到了这浓雾之中,娘亲从前说过的话竟然管用了,他心里大喜,放下抬起的那一条腿,费力辨识着眼前的路。
然而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牛耿把手往前伸出,碰到了一个硬物,他双手摸着才依稀辨认出这是一株枯木,离自己不过一大步的距离,可刚刚在自己的视野里,也竟是完全看不见它。
牛耿觉着不妙,想到阿童所说,要让那老神仙知道自己是来求医问药的,于是大声喊道:“住在这林子里的老神仙,我叫牛耿,我心爱之人得了重病,躺在床上,就要死了,我听说你能救命哩,能否随我进城一趟,救他姓命,只要老神仙能救下他,我牛耿愿意拿我这一命,换下他一命哩!”
牛耿冲着浓雾里大喊了三遍,许久不见回应,他心里正焦急的时候,忽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法穿透而来:“你衣着华贵,腰带佩刀,一看便是习武富贵之人,老身只救生来不幸的贫苦人家,达官贵人生来已是带足了福气,老夫不救。”
“老神仙!我生下来只是一个长工,跟着我娘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如今我娘因为穷病死了,我如今这样也是拿命换来的,您说只救生来不幸的贫苦人家,哪里还有比连地都没有的长工贫苦的呢?!”像是怕那老神仙驾雾离开一样,牛耿在那声音落下之前就急忙说着,这声音的出现无疑让他兴奋,可说出的话却又像一盆凉水一样泼到了他的头上。
“哦……?”那个声音似乎有所犹疑:“那么,你要救的那个人,可否也同你一样,生于贫苦人家?”
牛耿咬了咬嘴唇,翻涌的喉头上下滚动着,心一横,一下跪在了地上,自离开薛家时,薛富嘱咐他莫要随意再跪时,除了送别娘亲,他便再未跪过,可如今,为了青儿,他愿意折了那膝下百两的黄金。
“老神仙,他虽生于富庶人家,可从未做过坏事,若老神仙非贫苦人家出身不救,那牛耿愿意以我这一命换下他那一命!若老神仙收了我的姓命,就可以救他,那您老人家当即就显了神通,收了我这命罢!”
“哼,如此,要我救人也不是不可,你往东一直走,若有命走的到我跟前,我就随你出去救人,若没有命过来,也怨不得我,你和你那爱人,尽可在黄泉之下做一对鬼鸳鸯了!”
牛耿听罢大喜,他抬头看天,从看不太清楚的太阳下依稀辨认出东方在哪儿,冲着东方连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直往前走去。可越走,越觉着不对。
他走的越快,胸口就好像憋着一股气似的越长越满,堵的他嗓子眼里阵阵发紧,喘不过起来,脑袋里也恍惚的不行,连带着整个人的眼睛也看不清楚,耳朵也听不仔细,手脚发软,提不上劲来。
这症状越往深处走,越厉害,直到最后牛耿只能扶住手边的一颗杨树,重重的喘起气来。
这雾里有古怪!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样,这里与外界唯一的不同就是这片浓雾,除了雾里有东西,牛耿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牛耿靠在树干上,拼力脱下自己的外衣,拿出挂在腰间的水壶倒了一些水在衣服上,用沾湿的衣服捂住口鼻,尝试再往前走。
这一下好上了很多,虽然喘息依然费劲,可至少能呼上几口新鲜空气,脚下也多了几分力气,牛耿调整了一下状态,继续往东走着,越往浓雾深处,越是难走。脚下碎石烂瓦越来越多,沿途的枯枝烂树也渐渐密集,锋利的树枝尖尖不时剐蹭着牛耿身上的衣服,衣服刮破了,就刮皮肤,血口子越来越多,浓雾里的东西似乎能被这血腥味吸引,随着这一道道血口子流进牛耿的皮肤里。
掩住口鼻的法子不管用了,那股被人扼住喉咙的窒息感又强烈了起来,眼前的画面再次恍惚着,牛耿的蛮劲再次上来了,他豁出命去,费力往前跑着,越跑越快,越跑越急,终于,透过那薄薄的雾气,看到了一个简朴的院落。
第43章
那院落里面并没有浓雾笼罩,只是四周围有着些稀薄的雾气,可奇怪的是,那雾气一旦靠近这院落的时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样,就是进不去院落里面。
牛耿又奋力往前走了几步,他的嘴角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嗓子眼里也是腥甜一片,胸口里的心跳越来越快,扑通扑通的,似乎是要爆炸一般。牛耿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院落,把心一横,一口呸掉了嘴里的血,在浓雾里往院落的方向继续跑着,终于,他的手扶住了院落外的篱笆栏杆!
此时的牛耿已经疲惫不堪,连推开篱笆上的小门对他来说都是难事一件,好不容易推开了门,牛耿砰的一声一下倒在了院落里的地上,他的鼻孔里也流出了血液,甚至一侧的耳朵里也有血丝流出,好在这院落里空气并没有被雾气侵染,牛耿躺在地上,贪婪的呼吸着这难得的新鲜空气。
可还没有喘上几口,一阵低咽的“咕噜”声竟从一边响起来。
这声音牛耿再熟悉不过,他逃亡的日子里,常在乡间听到这凶狠的声音,那是圈养的大型恶狗看到陌生人时发出来的声音,他曾在饿的不行的时候,翻墙进了一户农家想去厨房找些吃的,就生生的被这种恶狗咬出了三里多地。
牛耿几乎确定,那狗就要扑向自己,他仰面朝上,姿势是大大的不利,可此时再起身已经来不及,况且这样贸然动作,除了惹怒了那恶狗更快扑上来,不会再有其他可能。
刚刚在浓雾中捡了一条命出来的牛耿全身的力气几乎已经消磨尽了,若是长久与这种恶狗缠斗,他的体力必然会跟不上,最终很有可能惨死在狗嘴之下,如今,唯有一记猛拳把这狗揍晕了,让这畜生一下知道怕头,才能有一条活路。
如此想着,牛耿逐渐调整了呼吸,深吸慢吐,让喘息渐渐平和下来,以便他随时能够听见狗的声音,他慢慢握紧拳头,把全身的力气往右手拳头上使,就在此时,那恶狗咽喉里面发出的咕噜声逐渐加快,牛耿只觉着一阵腥风扫过,一个体型巨大的短毛黑狗张着血盆大口冲到了自己面前!
牛耿左手死死掐住狗的脖子,费尽全力不让它的狗头乱动,可这狗也不是吃素的,一嘴獠牙四处乱咬,大声狂吠着,四个蹄子亮出利爪,在牛耿身上乱扒,牛耿身上本就有好些被树枝剐出的伤口,被这狗一弄,伤上加伤,身上各处一阵钝痛,左手的力气渐渐不支,那狗头慢慢压了下来,骚臭味儿喷了牛耿一脸。
“啊!”牛耿大喝一声,握紧拳头的右手趁着狗头离自己还有两拳距离的时候奋力打了出去,正中黑狗右侧脑袋,这用尽了牛耿全身力气的一击对黑狗来说,确是重创,受了这一下的狗不断的晃悠着脑袋,像是喝醉了的人一样,四个蹄子也不在牛耿身上扒拉,似不受控制一般,不断趔趄着,牛耿趁此把狗往旁边一推,那狗顺势躺在地上,抖动着双腿,怎么都爬不起来了。
这边的牛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浑身衣服已经烂的不成样子,满身的血口子,有的口子甚至深可见骨,面上七窍之内,三窍血流不止,瘫在地上,重重的喘息着,若此时再来上什么危险,以他现在这样,定是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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