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皆知我貌美如花 作者:井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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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呕的冲动变成强烈的窒息感,加林挣扎着避开他,脸侧向了旁边的玻璃窗。
他突然在视野里看到了什么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画面,那是一个身材高大颀长的男人,从一辆车上跳下,向这里跑来!
他的动作利落,身手矫健,不像是在机场工作的普通员工。
加林愕然睁大了眼睛,躲着尤拉诺斯粗暴的动作使自己靠近舷窗,他哈出的气息喷在玻璃上,他疯狂地试图擦干净上面的水汽,而鼻腔里却充斥着酸涩,不知从何而起的水雾再次模糊了他的视线。
——是你吗。
——是你来了吗。
隔着那么多的猜疑、背叛、绝望和煎熬,跨越十五年的嫌隙,诸事凋敝的一地狼藉,你还愿意来找我吗。
下身尖锐的痛楚陡然传来,像一把尖刀扎进了他的大脑,加林只觉得脑海里的某一根弦猛然被拉断了,紧接着两行热泪滚滚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我自己都有点感动……
第65章 少时债
65.
飞舰开始在跑道上滑行,地面上的人影逐渐缩小后退,变得模糊不清。
尤拉诺斯扼住加林的腰,将严严实实系在腰带里的衬衫下摆抽出来,他真的太瘦了,上身抵在舷窗上压出一个过分情|色的弧度,尤拉诺斯一只手就能握住一半的腰身。
加林突然侧转身,反手一个肘击打在尤拉诺斯的脖子侧面!
尤拉诺斯没有防备,下意识的一躲,同时去抓加林的手!
加林似乎料到他有此反应,顺势接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后拉,用尤拉诺斯自己的手臂十字锁喉,同时翻身转到他的身后,狠狠往腰上踹了一脚,拔腿就跑!
论体力他现在已经大不如前,所幸还有敏捷度和爆发力可以依仗,他并不和尤拉诺斯纠缠,快速穿过机舱里的座位和门禁,直奔甲板!
“你干什么去?!”尤拉诺斯在他身后大吼,他没有追上去,扶着腰在原地站直,按亮手环上的通讯选项,直接通知了飞舰上的自卫队,“帮我看着加林,现在往左侧前方舱位去了,快!”
这时候遍布整艘飞舰船员只有一部分人开始向甲板移动——很显然这些是隶属于尤拉诺斯的人,加林每开一道门都同时命令封锁那些门,完全抢在了尤拉诺斯之前,他登上甲板的时候飞舰刚刚脱离弹射器——
“加林?!”
“加林——”
他一直戴在耳朵上的薄膜通讯器振动发声,加林能看见地面上的男人焦虑地按着通讯器,仿佛在大声说着什么,近乎仓皇地四下张望。
通讯频道显然被入侵了,否则莱因不可能接入这个绝密的私人频道。
“莱因。”加林轻声喊他。
下面的男人顿了一瞬,猛然伸手按住了耳朵,抬起头来。
那一瞬间天高云淡,两人之间隔着上百米的距离,呼啸的长风穿梭而过,流云横跨天际,零点几秒的时间里光影交错,霞光流转间彼此视线相接,如同千年的光阴于刹那间凝滞不前。
“莱因。”他重复了一遍。
“加林……加林。”机动车不被允许进入跑道,最后这几千米的距离莱因哈德都是跑过来的,爆发力被压榨到了极致,他现在一停下来手脚虚软,而alpha傲人的体力和机体强度却支撑着他没有倒下,莱因弯腰喘气,头却扬的很高,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远处甲板上的年轻人。
——这一段几百米的距离,他其实看不太清加林的样子了,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暂时低头把气喘匀,就好像下一个瞬间加林就会从那里彻底消失一样。
“加林,我不想把你再推回去了,”莱因哈德说道,“你还记得吗,十五年前,也许十四年前,我们在孤岛上见过。”
加林的脸白了一瞬,听见莱因继续说:“十几年的时间太漫长了,你和过去也大不一样,我竟然真的没有记起来。可是上次我被你电击,陷入濒死状态的时候,我感觉我一生的记忆在我眼前回溯,我终于想起来了。”
“十几年前,在孤岛51区,你第一次从那个实验室里逃出来,遇到的第一个外人,就是我,你还记得吗?”莱因说,竭力仰着头去看他,“我第一次去孤岛执行任务,甚至不知道那里是怎么回事,就遇到了一个穿特质的防护服的小男孩。”
加林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他站在飞舰滑行时的疾风里,就像被吹得摇摇欲坠的白色落叶。
他按着通讯器的手指骨略微泛青,近乎透出非人的色泽来。
“你试图蒙骗我,但你那时到底太小了,被我识破后,我就把你带回去交还给了实验室的负责人。”莱因低声絮絮,“加林,我从还在阿瑞斯起的那段时间里,就总是萌生出把你从这些是非之地带走的想法,连我自己都想不通。加林,在这两个月里,我一直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地想,如果当年我向上级隐瞒你的来历,直接把你带走,而不是把你还给军区负责人,后来的事情是不是就和你没有关系了。”
“我反复地想,我辗转难眠,当时你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肯跟我多说。我竟然就没有再多想一想,你一个那么小的孩子,从实验室那样的地方出来,非要装成难民,究竟是为什么。我竟然都没有想一想,就把你交给他们了……”莱因控制不住地半蹲下来,日以继夜的航行两周的疲倦和煎熬烧红了他的双眼,却有无法控制地液体顺着鼻梁滚落下来,“我控制不住地想,如果你没有回去,如果我真的把你带走了,你就不会被他们这么侮辱,也不会在尤拉诺斯的手里挣扎这么久——”
“你别说了!”加林猝然打断了他的话,他一把抓住甲板的护栏,每个指节都发出了仿佛要被掰断似的声响。
“加林,我每次离把你带离深渊的机会这么近,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把你带出来过。我从在新闻里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无论如何都要来找你。我不能再把你往地狱里推了,我不能让尤拉诺斯再带走你——”
“你现在怎么带走我呢?”加林的声音遥遥传来,像是被风声撕成千八百段,他轻声说,“现在我是新塞拉格尔的新任主席,我现在一声令下你就会被激光打成筛子,尤拉诺斯马上就要过来了,你却只有你一个人。
“莱因,我知道你想帮我,但你帮不上我,我会亲自得到我想要的结果,而不是假借其他人之手。”
“你快撤吧,自卫队马上就过来了。”加林看着他,“十五年前的事我没有怪你,现在跟尤拉诺斯走也是我自己选的,你不用自责,这和你没有关系,有一天我们在战场上相见。”
“加林!!”莱因像是怕他突然把通讯掐断,咆哮着喊他,“不可能的!尤拉诺斯一定强迫你了,我过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全精英舰队,我就是自己死了,也会把你安安稳稳的送到小行星上去!”
加林大概是笑了一声,语气里却没有太多嘲弄的意思,他想说送到小行星上又怎么样呢,还是被男人养着,过着富足却足不出户的生活,没有身份,没有自由,从一个囚笼移到令一个囚笼吗?
但他终于没有说出口,他说:“我不怪你。”
“对了,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加林看着下面跑道上的男人,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之前在孤岛上,你问我是不是反感你亲我。”
“我说了假话。”
“嗯……?”莱因快步跑向飞舰,“你说什么?”
加林勾起唇笑了一下,他当时的脸色应该是十分疲倦而疏淡的,但那个笑容里却十足温和,甚至有些可以说有些许安慰和柔软。
我说过了,我想要的东西只能我亲自取得,我想杀的人也会亲手杀死。
——我从不畏惧死亡,如果这样能换来最后的自由。
他的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但是通讯显然已经随着飞舰和男人之间距离的增大而中止了,除了最开始的几声呼唤,没有其他声音传来。
这是近距离截获通讯波段才能做到的,一旦超过距离就失效了。
——或者,是尤拉诺斯的手笔。
男人从身后靠近了他,将脸埋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将他耳廓上的通讯器捏住撤下来。
“追忆够了吗?”男人冰冷的声音出现在头顶,嘲讽的句子,讽意却含在那种冷冰冰的语气里变得不太明显,他掰着加林的下巴让他去看那个被一群士兵包围的男人,评价道:“自身难保,说什么大话?”
“他也如此年轻,应该让他体会一下无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的感觉,经历过痛失所爱的男人在创伤里站起来,成长成真正的男人。”尤拉诺斯淡淡地说,“不过他大概是没有那个机会再站起来了。”
“您呢?”加林头也不回地问,衬衣的下摆在风里起落,“您保护了您心爱之人吗?还是您终于从创伤里走出来了——!”
男人握着他的腰的手突然收紧,加林被掐地失声痛呼,伏在护栏上突然狂笑起来:“您也配?!你也配说这话?!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你□□我的时候像个什么样子?像个‘男人’吗?还是像个被遗弃的孬种?!尤拉诺斯!你算个什么东西,别自欺欺人了!!”
他的声音极其凄厉,一开始还有笑声,到后面全是拔得变了调的尖叫,紧接着抓着栏杆剧烈干呕起来,声音尖锐而沉闷,好像整个胸腔都要被震碎。
尤拉诺斯试图握着他的腰不让他乱动,后来他强行挣脱开了,靠在护栏上,看了尤拉诺斯一会儿,大概试图平复呼吸,最后转身吐了。
“你别太激动。”尤拉诺斯去拉他手臂,被加林猛一下打开。
男人被他的举动激得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把他拧回来,一只手伸到一半,几乎是哆嗦着没有打下去,而是自己靠了过去,沉声安抚他:“你身体情况不能适应太大的情绪起伏了,别太激动,嗯?”
“滚!!”加林吼,他已经站不住了,几乎全靠抓着栏杆保持站姿,一声喊完几乎干呕着跪下去。
“你起来。”尤拉诺斯一手从他腋下穿过去,在他即将跌倒的时候搂起他,青年的腰甚至填不满他的臂弯。尤拉诺斯用眼神示意跟过来的士兵让开,同时一手揽起加林的腿弯,用力一把抱起来,就往通往主舰舱的门里走。
“你滚啊……”加林哑着嗓子近乎有些无意识地说,尤拉诺斯把他抱进生活舱,放在床上。在他替加林调室温的时候,看着加林慢慢把自己蜷起来。
“你得记住,我比他更加爱你,我不会滚的。”尤拉诺斯把温度定好,替他把被子拉上来,亲了亲他的面颊,“过会儿叫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看看情况,你要保持心情愉悦,否则对病程不利。你说得对,曾经我不配,但现在我试着改变了。”
他的脸被风吹得冰冷,贴上去像是一具失去温度的尸体,加林没有再理他,缓缓侧过身,将大半张脸埋进了枕头里。
第66章 预选会
66.
西亚联邦首都特别行政区,议会大厦十五层。
四个强防护观光电梯向上升起,载着KU-7星东科特共和国代表瓦西里和他的随从人员升上十五层。
通过最后一道安检,随行人员分别进入进行信息核对验证,瓦西里在等待的时候随意地四下打量,意外地瞥见雷恩斯从会议厅的其中一个出口匆匆走出来,微微拧着眉,似乎十分不快。
雷恩斯在过去两天的会议里一直显得十分冷静,连新塞拉格尔共和国大选过后,新任主席大肆扩张军权的情况都没有激起他的强烈反应,而且预进场时间快到了,他作为主星的民主党领袖,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能把他亲自从会场里请出去。
瓦西里心里一动,隐约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这时安检人员把打上进场标签的会标还给他,瓦西里没有进门,示意接待人员有个紧急通讯,随后跟着雷恩斯从另一个方向穿过长廊,走到吸烟室的隔间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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