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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卿,绝相思+番外 作者:柒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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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制服情缘 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 虐恋情深

  那卡,是靳天在一年前她们订婚宴上送出的贺礼,所谓的“之前”,也是在订婚那时候。这些郑杨都记得,她还记得,靳父还曾在宴席上当众许诺,在她们婚礼上,会将股份平分给靳言姐弟,另外,选定她作为公司的接班人。
  “是。”郑杨垂下头,难掩失落,不用想也知道,靳言这时候提到那张卡,意味着什么。
  “我答应将你的工.资.卡保留,那是你在靳氏上班个人所得。”靳言深吸口气,竭力让自己保持语调平稳,“既然我们结束了……那张卡,你不会还想私藏吧?”瞧见她抬起了头欲言又止,瞧见她苍白的唇不住颤抖,靳言再加一剂猛料,“你弟弟说你忘了姓忘了本……该不会,就是这点钱起的作用吧?”靳言稍稍近前,刻意挤压过的音色低沉冷硬:“要不、看在、你过去哄我开心的份上,我多打一笔给你,算作、分手费?”
  打颤的右臂够到床侧护栏,穿病号服的女孩弓着背凑近声源,声音堪比夜色凉更比雨雾飘渺,“我不要你的钱,能不能、求你、把那张卡留给我?”
  原本就知道她是这个意思,可听她说出口,眉梢松动,不等欣慰与窃喜浮现出,酸涩怅然狠绝地漫过心原。靳言这些天在医院看过太多的人显露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譬如软弱如杜清的强硬爆发,譬如柔和如程歆的果敢决绝,再譬如孤傲如眼前这人极尽谦卑的放低姿态。
  靳言在不识真相之前,假想过逼郑杨卸掉伪装,看郑杨放弃尊严卑微道歉哀求她原谅,畅想那时候会是怎般的痛快……
  现在看来,她想错了,见郑杨这样陌生而疏离地低声下气,就如将自己的心摔在地上狠狠践踏,冷漠地等待它承受不住就此分解,飘落作尘、碾落成泥。
  个中的痛楚,心知道。
  拭去唇上浅淡的铁锈气息,靳言强硬着维持冷漠,“你留我家的卡做什么?是我们对你太好了,你舍不得?”那张卡是特别印制的,卡的正反面,分别印着她们毕业之后与在校时候的合照。
  从她出口靳言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万幸的是,见她还是谦卑顺应的模样,心里只是充盈酸涩,感觉不到疼痛难捱了。
  来自病床上的声音轻飘飘的,语气还强自镇定着:“我想留作纪念,可以吗?”
  “纪念什么?”靳言嗤笑,“纪念这段孽缘?还是想暗嘲我瞎了眼、错爱上负心人?”这段话靳言说得很快,因她也是愤愤着的,恼郑杨无休止的沉默,气郑杨的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更恨,恨郑杨从没动过与她商量的心思,恨着恨着,心头又蒙一层苦涩,或许在郑杨看来,她靳言不是能全心托付的人。
  郑杨宁愿承受两方的猜忌疏离,背负重担捱过见不得光、动辄受伤送命的凶险日子,宁愿想破脑袋算计,竭力搭建亲情与爱情两方相容的平衡点,哪怕自己到最后里外不是人,什么都辜负了……
  郑杨做了这么多,是爱她,也是不信她。
  有这么深情又冷情的爱人,靳言该哭还是该笑?没有信任的爱情算什么,算不算施舍?
  她靳言什么都可以不要,孤独终老又能怎样?她不要抛却自尊没骨气恳求人家施舍对等的爱情,就算那个人是她所爱,也绝不行。
  靳言定了定心,冷冷开口:“除了这个要求,你随便提。”
  郑杨垂下了头,无言妥协。
  “卡归于你名下,把纸上的字签了,销卡之后,我们再不相欠。”靳言将纸甩到她面前。
  僵直的手臂终于动了动。一会儿功夫,摸索到纸,转向旁边搜寻。
  将头别到一边去的靳言掠一眼来,才算知道她找什么,“等我去拿笔。”撂下一句出门去。
  靳言去护士台借了原子笔很快返回,见病房里依旧只她一个,无形中松了口气,站到原位,将笔甩到纸上,“签吧。”
  拾起笔来,摊平纸张,以肘部压住其右下角,略紧张地摩挲手边位置,茫然抬头,茫然地笑,“可以指给我吗?需要签在哪儿?”
  心血渐凉,转过身去,全凭漠然苦苦维系,“你随意……到时候向银.行说明下就好了……也不会有谁会为难盲人的。”
  按下笔帽,动作一顿,探出大拇指摸索到纸张边缘,平移向里,斟酌停顿了少许,绷紧脸颊慎重落笔。
  靳言转了身且闭了眼,但沙沙的响动流窜入脑海,驱之不散。
  迟缓的头脑麻木地回放三个字:结束了。
  靳言从郑杨手里抽回纸笔,低头,一眼掠过仍有她过往几分笔锋在的签名,似笑非笑地扯起嘴角,经由转身那一瞬,由唇瓣上的细小伤口牵扯,肢体僵直,血液冷彻,冰冷麻木,唯独不识心伤。
  她不敢再待在那个炙烤身心的地方,捏着纸笔,脚踏虚无,扶着扶手一路跌撞。
  不知为何,却是越走越轻松,闭目,心跳平稳,泛不起痛意。
  或许是心冷了,或许是心魂由躯体抽离,守在了它甘愿为之跳动的另外某人的某个角落。
  靳言撑着扶手,瞪着眼睛仰望默然而烁亮的光,几步踏出,周遭为彻骨的冰寒裹挟,浑浑噩噩间,脚下一软,眼前的亮白在闭合的眼睑中最后猖狂地折射出流光,刹那间,亮彩骤然抽离,她人,斜靠着扶手倒地。
  意识游移之前,听到有人喊她,不是“小七”,是“靳言”,这回总该是她了吧?恩怨了结,她总算肯入梦来……靳言期待地弯了弯唇。
  ·
  见人歪倒的瞬间,松手急赶过去,不顾果篮狼狈翻倒,程歆赶到昏倒的人跟前扶她起来。跟来的云祎却注意脚下卷纸显露一二的内容,以及末尾的签名……
  思忖之后,掩饰讶异。这件事,云祎就此瞒下。她并未声张,同时,抑不住心情转变,心底交织纠葛的冰与火趋于和缓。
  程歆被吓白了一张脸,内里繁杂的整颗心为昏迷的人高高提起,匆忙喊来护士,相携搀扶着晕倒的靳言到就近的病房……
  林波收到消息火速赶来。
  归来的两人暂且分别,程歆留在靳言那等结果,云祎先行回病房。
  云祎独自返回找郑杨,本是心波微澜,进门之后,更是惊得说得说不出话来——
  病床上,被子滚作一团,严严实实地担当起隔绝一方小天地的重责。
  被子下面,隐隐有呜咽或低泣零散溢出,和着雨声听上去,像极寒天中忍饥挨饿独尝痛楚的受伤幼兽的低声哀嚎。
  一时间心乱如麻,云祎坐到病床前,手搭在鼓起的被面上,努力感受她的痛与苦。
  作者有话要说:  虐吧虐吧,柳暗花明就快到了,我今天有信心把下篇写完!(我才不说这一章都是前几天写的、、、)字数太多就分开发了~望见谅
 
第28章 岁月静好
  “杨……”、“对不起……”
  无数呢喃四散飘零,在苍白的日光中仓惶跌宕,不知归处。
  男子守在病床前,将垂在床边的手握牢在一双掌心,红着的眼死守在床上的人脸庞之上。
  双眸紧闭、呓语不断的人就是靳言。
  自那一晚,她淋雨受凉引发高烧断断续续,转眼三日过,从连夜冒雨赶来,靳川再没离开过这间病房,甚至、鲜少有离开她身侧的情形。
  零落的呓语多是旁的人和事,陪伴在侧的人毫无厌倦或不满,悉心照料。
  他陪她说话,守她沉睡,他确信,用不了多久,会等到她醒来。
  他已经做足一切准备……
  辞掉了公司职务,攥着属于靳家的股份急流勇退;
  从大龙那获悉了鲜为人知的案件隐情,在兄弟中为“邵森”正了名,和靳言一样,收起怨怼,体谅而感念;
  交付了郑家姐弟的住院费用,和那干人扯清了瓜葛;
  安置了一众兄弟和家里的管家厨子;
  甚至、买好了飞美国的机票。
  从今之后,他践行诺言陪她左右,无论去哪。
  眼下,他只要安下心等她醒来。
  等她醒来,等她放下,天涯与共。
  ……
  夕阳西下,点点橘光映在窗玻璃上,沉寂的意识回归,昏睡的人悠悠转醒。
  “姐?”靳川撇下陪护椅,一步拉近距离,半跪到病床床侧,握住纤手的掌心加紧贴靠,就此展露笑颜,“你醒啦?”
  曲指在他掌心摩挲,淡然的眸子里染带着晶亮的光芒,笑容浅浅。
  “我去把表哥找来!”靳川亟不可待地起身要走,绕过墙角脱离她视线时,猛然转头,“不许睡了,等等我。”
  陷于病床的人舒展眉眼,轻轻应下。
  ……
  等到黏着林波,让他再三仔细检查,得他一遍遍的认可,靳川这才算将心安放。
  安心的靳少爷大手一挥就要赶人,余光里的人忽然撑身子坐起。
  “等下。”娇弱的声音涉入热闹的对话。
  靳言搭上递过来的宽大掌心,叫住正待转身的人:“表哥,手术、开始了吗?”
  林波定了定身形,沉下眉梢,“昨晚开始的,早上结束了。”
  失落感密密麻麻地积压而来,压弯脊背,压得她缓不过气……靳言扯动嘴角,“那她、”
  “没事的。手术很成功。”林波一鼓作气,“她弟弟接她回去了。”
  垂下的头一阵乱点,寂静无语。
  “你安心养着,我回家给你们带饭来。”
  “表哥辛苦。”靳川打着哈哈,推送人出门,返回,见她侧卧在床背对着他,竭力蜷缩在被子里,他收归笑容扑过去,隔着被子拥住她。
  欢闹褪去,房间内,一时,徒留他慌张的呼吸、她放低的抽泣。
  ·
  呆坐在窗边的人影伴随陨落的夕阳而沉寂。
  房门轻轻被推开。放轻踏落的步子终究会是惊起静默抱头流窜。
  来人踱到窗前,坐到她那身侧,余光扫过,停滞在她腕上——
  她戴着一串手链,手链上头,茭白色的珠子流光溢彩。
  他错愣之余,惊奇道:“这不是、”
  女孩默然,遥望落地窗外为夕阳拢遍的暖色系的万物,远处有飘带似的山路,有郁葱的密林,垂眼,落入自家的花园,她从前最喜欢坐在窗边等,小时候等父亲母亲,过去这几年的假期,等的人换了,等着的人心意不改。
  靳川环视一圈,房间各处,除了床角——他们并肩坐着的这偏安一隅,房间里由里到外整齐到刻板,没有人气。
  他是知道她晚上从不在自己房间里过夜的,因为他的卧室在二楼、健身房楼下,每晚睡前都能看到由上方投射到草坪里的微光。
  他尝试过劝慰,很多次,拿童年轶事或亲情往事,以那个人没出现时的她的世界的温馨光亮,竭尽所能挖空心思地唤醒她的触动。
  她收起了棱角和冰刺,不再拒人千里,淡淡的像经历过家庭变故、初长成少女的那些年。
  她不曾拒绝过他或他们的好意,对他或家里人,说归说笑归笑,转身,窝进自己的世界,沉寂似冷泉深潭,摊开裹藏心内的伤,孑然一身,黯然相对。
  他心思用尽,努力到底,也无法照亮她的心,他这才算不甘愿地相信,她的心底世界,在那人之前或之后,不再对人全然开放。
  或是按她的说法,她的心空了,现在跳动的只是循环血液的机器。
  心事百转千折,与她静坐好一会儿,他记起来找她的目的,放低声音,温情脉脉,“我订了票,我们的,去美国。”
  她缓缓转过头来,对上他的眼,眼里的晦涩渐渐被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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