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卿,绝相思+番外 作者:柒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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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最后的日子,我们的毕业旅行慌张而至。
我们七个因缘结识,相携走过这段青葱岁月。以后,无论是我与她的前路渺茫,或是我们与二姐天各一方的遥远,各自天涯,再难聚首。
这段旅行,是第一次,也未必不是终了。
我说服自己,这几天撇开所有的杂乱心事,简单纯粹地与身边这几位亲爱的人分享。
大学的最后一站去了临省的古镇,因为当天可到,七天的旅行时光嵌满了古镇回忆。
我们七个,包了青旅的一间宿舍。
用三姐的话说,一偿我们共同的让小七回归家庭的心愿。
她拿揶揄的笑对着我说,惹得我身边的靳言红了脸。
那些天,大家都很开心,尤其是小七。她对所有的事物亲切而好奇,无论天气晴雨,嘴角漾着让人一见开怀的笑。
我私下问过才知道,她是第一次出门。
她反问我,我说之前家人一起去看过海。
她箍紧我的手臂扭过头来撒娇,要我下次带她去,眼里渐渐涌现慌张。
“好。”我尽力平和地答复她,掩饰内心波澜。
我们的未来去向何方,我们两个都不确定。
她直抒她的心意,我尽我的努力,用三姐的话说,这样就好。
……
古镇人氵朝往来,闲适的氛围全被浮华掩盖。
我们用了小半天的排队等候,盼来古镇门前的留念机会。
三位姐姐在前,四个小的在后,云祎在前面左拥右抱,靳言拉着我的手搭上她肩膀,另一边,钟鑫悄咪咪在杜清头顶比俩兔耳朵。
照片上落满了明媚欢欣,以及那种环境下天高岁月长的宁静。
我们人手一张。这也是目前为止,我们七个仅有的合照。
相比熙熙攘攘的古镇,独属于我们的回忆,多游荡在青旅宿舍。
这周宿舍被卧谈会衬得格外热闹,另外,由随机的床铺位置大力烘托出温馨。
头一晚,三姐和小五硬拉着大姐小七占了下铺位置,嚷嚷着风水轮流转,把我们仨赶去上面。
第二天晚上开始,宿舍床空了一半,轮流着,两人挤一个被窝。
那天睡前,小六出主意:公平起见,小七作为“家宝”,不能独属于谁,这几天,轮流归姐姐们所有。
钟鑫一句话就把靳言“卖”了。
姐妹们纷纷附和。
那时候靳言穿着睡衣挨着我坐,我转头看,这姑娘默不作声地红了耳朵尖。
七天,谁与谁的组合都搭完了,我和她的相处被留在最后一晚。
下边热闹得很,小五和小六抢了半天被子,我们下铺,一个人睡的三姐略心酸地低叹了声,另一边的俩人早没了动静。
上铺,放眼望去空荡荡的。
只有我俩。
明明下铺还有空床,她非要拉我上来,美其名曰,感受上铺。
我俩起初很拘谨,平躺着盖一床被子,中间还隐约留了条缝。
小五和小六抢地盘争被子的时候,我俩在上边,望着天花板无声偷笑,等她俩被三姐吓退了,我往旁边偷瞄见被面鼓动了下。
她动手拽拽我袖口,“我冷。”
我转过去,手探过她身去掖被子。
她环住我的手,盯着我侧脸,“别动,我冷。”
我望向她时,她很快闭起眼,脸颊漾着满足的笑。
那一晚睡得很好,身畔的暖意融入心底,教人踏实。
一觉睡醒,不知什么时候颠倒过来,换我平躺楼着她睡。
我没抱被子,她也没蜷着睡。
我们第一次同眠,挤在一张小床上,适应得很习惯。
怀中暖玉动了动,我眨眨眼醒醒神,低头对上她的眼。
她已然清醒了,见我醒了低头闷到我肩侧,低低地诉:“我不想走。”
心底颤动。我看她发顶,不懂她说的“不走”是不想离开这,不想离校,还是不想出国。
或许兼而有之。
我当然也不想,不想回去面对纠缠,不想敷衍她哄骗她,更不想和她分离两地。
瞬间,退意弥漫。
铺下隐隐约约有悄声的动作。
我适才定下心,把不该有的消极推拒开,歪头逗她,“那谁陪我去看海?”
她这才算笑开,拿鼻尖蹭我脸颊,“当然是我。”
起床洗漱,踏上回程。
结束我们七个的唯一旅程,存留了一段回忆、一张旧照。
或许于我和她,还有一段回不去的知心的曾经。
……
回校之后,我偷偷去找了那位老师,说了我预谋的打算,他拗不过我只得同意,为我引见了我父亲的老上司,现在局里的刑警队许大队长。
我简要重述了我的想法。
他们是我父亲的老友,志趣相投,听说我愿意做内应查旧案的事,替我父亲欣慰,又不免替我担忧。
几番商议,决定下来。许队向局领导请示过,在局里秘密备案。
之后有次私下约见,那一白天的时间,他们两位教我很多,告知我局里的后备部署,反复叮嘱我谨慎行事,尽力传授我卧底经验。
卧底……我在旁听着,收不住心为这个词出神。
卧底,潜进她家去,掀他父亲的底。
她拿全副真心待我,我就是这样虚与委蛇回应她的……
到最后,我听到许队嘱咐我遇到危险随时撤出。
我应了一声,道别转身,愧意萌生。
是我夹带私心,瞒骗了所有人。
纵使如此,有愧无悔。
……
毕业,如期而来。
除了二姐回老家工作,靳言出国跨专业留学,我们几个都应聘了市公.安刑警队。
送别二姐的前一天,我恐慌,这或许是我们最后团聚的日子。
那时。我们几个初次相聚在靳言租住的房子里,前一瞬大家哄笑着听我俩说起之前挑选装饰品翻新房子的趣事,转眼,又都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那。
二姐答应我们每年放假休假都回来团聚,并隆重邀请我们常去看她。
话题不知不觉聊向满怀期待的未来,气氛这才缓和。
那顿散伙饭,吃的是和大一认小七时候一样的涮火锅。
“一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二姐向来淡雅,那晚难得多说了几句心里话:“你们都要好好保重,好好照顾自己……大姐、祎祎、清清、鑫鑫……”
“还有你俩,杨杨,言言。”
我心里难过,抬头望她一眼,听她这样说,愧疚地低头掩饰。
“你俩要好好的。”我听她对靳言说起我,“她就是小闷瓜,孤僻又倔强,认定主意再不悔改……她如果和你犟和你闷着生气,你跟她讲道理就好,讲不通的话找我们……”
我低着头不变,又听她转向我:“我和靳言共事,和你同寝,你俩的为人我看得清楚……你们要好好的,有话说开了。只要心在一处,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我听得鼻子发酸,正赶上开锅冒泡,借着热热闹闹的咕嘟声,掩饰住吸鼻子。
我扭头看坐在旁边的靳言,她仰着头悄悄收回泪……
火锅热气一蒸腾,此情此景不免心酸,我想,朦胧之中,大家都一样。
·
二姐走了,大家散了,房间里只剩我们俩。
我坐在沙发一角,愣愣地回忆前一天的团聚情形……
我们围桌吃过七位大厨协力打造的“盛宴”,互相嫌弃手艺;
我们窝在沙发里玩游戏,看小五委屈着耍赖撒娇;
我们并排坐在阳台上观星赏月,畅想未来;
临睡前,我们三四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笑闹成团……
书上说,往事不可追,表达的就是这种怀念不舍的心情吧。
靳言在我旁边坐下,揽住我慢慢施力,“我们说好了,你不许走……”
我不说话,扭头看她。
她闭着眼轻轻扬唇,眼角划出一滴泪来,“我想每次回来,有你在这里等我。”
我不忍再骗她。
现在编制美梦骗她向往,到头来,成倍的悲苦受在她身上。
我突然意识到,现在在她身边,是预谋着伤害她。
骗她的人,伤她的心。
自诩惩恶扬善的人,做的是一杆子混账事……
她不再甘于等待,抬头疑惑地看我。
我终是示弱了,在她的眼光变意味之前堵住她的胡思乱想:“如果可以,我就在这等你回家。”
我回抱她,将愧疚敛藏在她背后的天空,尽力还她,我现在还能给的,一个亲密的拥抱。
·
我们在那住了两天,过渡完最后的平静期。
入职那天,靳言像送别姐妹一样恋恋不舍送我到楼道口,她或许隐隐有感应,今日之后,不复从前。
……
我去单位报到,一切顺利。
按惯例有局领导莅临讲话,许队在讲话完毕后向我这边慎重投来一眼。
那一眼并含担忧鼓励等,我无心多分辨。
我和钟鑫被分到同一中队,我们队长交代完工作要求,让我们各自解散去领取办公用品。
……
我背着那些东西回了自己家。
妈想来是知道我今天入职,特意请了假在家等我回去。
她见我进门时只背着背包,瞬间讶异。
等我将包收回自己卧室出来,母亲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显然有话要对我说。
我一步步踏碎母亲的心血,按照原设想,到茶几前,直接跪下。
我看着母亲万分错愕地站了起来,预备的话即刻出口,阻断她要搀扶我的念头。
我坦诚地告诉母亲:我喜欢一个女孩子,我们大一相识,大二走到一起,转眼这么多年过去……
母亲一反常态地怒斥了我,捏紧拳头叫我住口。
我硬要说下去,逼迫母亲听我说下去。
我说了她的家世,在母亲面前,连着将我父亲出任务误杀她母亲,她父亲派人寻仇的事印证了一遍,不等我表完决心,母亲气急冲过来甩我耳光,她放了狠话,叫我要么滚出家门,要么和她断掉。
我仰头看着母亲,生生逼迫我母亲到肝肠寸断,我说:我这辈子非她不可。
那一刻,我心里成团纠缠着很多想法,冒出头的是庆幸,庆幸我还能虔诚地为我和她努力些什么……
母亲暴怒,向我砸了杯子。
做母亲的终究是舍不得自己孩子……哪怕孩子再不孝。
杯子碎裂在我身侧,茶水飞溅。
我做了太多让母亲寒心伤心的事,无论是报考学校时自作主张,还是有关靳言的先斩后奏,还有即将的,拿我自己做赌注压未来……
我用对母亲的伤害换得自己无法无天的“自由”。
我再难忍下去,对她道了声“妈,保重”,撑起身夺门出逃。
我没逃出小区,迎面撞见郑帆。
慌乱也只一瞬。
我直白告诉他我的去向,只隐去我的动机。
如我所想,他动了怒,要押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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