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嫌疑犯 作者:猫咪的翅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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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钧神色微凝,“你怎么知道他不可能是自杀?”
“自杀需要勇气,”林泽哂然一笑,“他没有这样的勇气,如果他有,他或许还没有被你识破。”
“或许他正是害怕将来要面临的审判,才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呢?”顾钧又撸了把湿淋淋的头发,低头看了眼腰上围着的大浴巾,再看了看站在那儿的林泽,打算解开浴巾的手又放下了,任由水珠往身上滴。
林泽脸上闪过一阵失望,“看来顾警官是真的放弃了,那……晚安……”
“林泽,”顾钧叫住了想转身离开的林泽,“你放弃了吗?”
背对着顾钧的林泽没有转身,沉默了片刻后低声道:“我有选择吗?”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父母并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他们只想让你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林泽猛地回身,用力张大双眼,“像这样好好活着?!顾警官,你这是在替那些人来做说客吗?不用那么麻烦,让我和舒一龙一样消失,很简单!”
顾钧轻笑了声,“林泽,你比我想象的要笨一点。”
“我是很可笑,顾警官,你尽管取笑好了……”林泽气愤之余没顾及周边的环境,迈的步子大了些,踢到了落地台灯的基座,一个踉跄,站立不稳的他伸手一抓将落地台灯也给带着眼看着要一起倒地上了。
顾钧无语地看着被自己半扶半抱在怀里的林泽还有被自己的大长腿架住的落地台灯,腰间的浴巾摇摇欲坠中。
长腿一撩,落地台灯先稳住了,而后双臂一抬,林泽站稳了,就在浴巾散开前的一秒钟,顾钧成功地抓住了它,而后快速地重新围好,虽然他不介意在自己的家中全luo,但不代表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在林泽面前赤条条。
第46章 Chapter 046
46.气氛正在朝微妙凝聚
不出两天, 云城街头巷尾的话题就变了,飙升的房价、菜价重新又回到了闲谈头条,至于那个犯了事的舒老板已没什么可八卦的了。
吴芳的身后事也无声无息地办了, 她的养母和弟弟吴俊峰领走了骨灰,张涛看着这对母子脸上流露出的哀伤神情, 心里却觉得像吞了个苍蝇般的堵得慌。
从舒一龙的住处找到了吴芳的笔记本电脑,里面存着的日记和聊天记录详细地记录了这个不幸女孩委屈痛苦偏执的一生, 因为渴望有个家,吴芳不敢反抗养父, 忍受了养母颠倒黑白的指责,也因为渴望有个家,才会轻易地被网上传递出来的些许关怀和温情给打动欺骗,直到最后她陷入了难以自拔的自欺之中。
从来就隐忍懦弱的吴芳或许真的已无路可退了, 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这个欺骗她的男人, 于是她不断地自我催眠,催眠这个男人是爱她的。于是她不断地向那个男人重复她为他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期望这个男人能怜惜她呵护她, 却不知这样的纠缠让自己陷入了绝境。
现在吴芳死了,吴家或许也解脱了吧……真不知道他们流露出的伤感究竟是因为什么?这世上长时间的冷漠和忽视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听到吴母和她丈夫通电话,讨论的是该如何向舒家索要赔偿, 张涛看了眼一直站在吴母身后捧着姐姐骨灰的吴俊峰,吴俊峰有些难堪地闪躲开了视线,张涛心中冷嗤了声,转身大步离去, 这里已没有他任何事了。
吴母刺耳市侩计较的声音还在背后高低起伏着,直到大门在身后砰然关上。
室外阳光明媚,张涛长出了一口气,快步走下台阶,他来云城的第一个案子了结了,该回去写结案报告了,顾队应该也能很快回来了吧?!
被小学弟惦记的顾钧这两天却过起了悠闲的居家日子,因为林泽正式答应合租,家里需要添置些日用品,形同摆设的冰箱也需要添补些能吃的食物,顾钧其实会做饭,只是懒得弄,平时不是在单位就是在外面解决了,再说了一个人折腾半天吃吃也就五六分钟的事,再好的饭菜也是没滋没味的,可现在不同了,林泽不方便出门又不能天天叫外卖,虽不至于顿顿撞上地沟油吧,但估计吃多了总会遇上黑心店家的,加上林泽的肠胃不算好,外卖油大吃多了受不了。
看到连吃了两天外卖的林泽跑洗手间跑到手脚发软脸色青白,顾钧开车去了超市,推着小车在生鲜蔬菜肉蛋区还有调味品区采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拎回了家,因为买的多,超市还送了条灰太狼的围裙,回到家,一穿、还挺合适。
化身灰太狼的顾钧在厨房里丁零当啷的一阵忙活,然后端出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面上还撒了些细碎的碧绿的小葱。
林泽迟疑地吃了一口,意外地挑了挑眉,竟然味道不错!原本已做好了硬吞准备的林泽有些迫不及待地挑起了第二筷子的面,这两天他的肠胃可真是受了不少罪。
看到对面的林泽吃得这么香,顾钧莫名地觉得下厨好像也没那么令人讨厌,有个人可以一起吃饭感觉还不错,哪怕对面这个人是个疑点重重的家伙。
吃完饭,林泽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顾钧没拦着,只是指点了下林泽洗碗所用的东西摆放的位置。
林泽忌讳别人将他当弱者同情照顾,而顾钧也从来没有认为林泽是弱者。
倚在厨房门口看着正努力将碗筷归置放好的林泽,顾钧不知怎的胸口有些焦躁烦闷,他在林泽进厨房前就已经将刀、剪这类的可能会划伤人的东西都放好了,可看到林泽用手去探查厨房内摆设时,他的心还是会忍不住悸动一下,尤其是当林泽的手在摆放刀具的架子附近摸索的时候,他差点就要冲过去将他的手从那里拿开。
如果林泽的眼睛能看见,他的这双手应该是做什么的?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双手,放置在黑白琴键上该是赏心悦目的一幅画。
听到门口那人离开的声音,林泽暗暗地松了口气,他不习惯被人这样盯着,这让他每一次的伸手摸索都觉得难堪,尤其是当着这个顾钧的面。
谦你大爷:在吗?
文武双全:活着
谦你大爷:忙?
文武双全:你想干嘛?有事说事,别绕,哥心慌……
谦你大爷:能找到好的眼科医生吗?
文武双全:……那个林泽?
谦你大爷:嗯
文武双全:具体什么情况?他的眼睛还有治?案子不是了了吗?你怎么还……
谦你大爷:就问你能不能联系上好的眼科医生?
文武双全:我得找找,可你也得让我知道他眼睛是个什么情况吧?否则人家问我,我怎么说?就说看不见,你给治治?你当是感冒啊,开个板蓝根或白加黑就算对症下药了?
谦你大爷: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小时候是好的,出了场车祸后就看不见了,但有光感,眼前有模糊的影子,我也就知道这么多。
文武双全:最好能做个细致的检查,然后有针对姓地寻找相关的专家,云城的眼科不行,你得去省医院,有了详细的报告我可以发给几个医生朋友,让他们一起帮忙打听咨询。
谦你大爷:行,我知道了,先谢谢了。
文武双全:有情况,你小子难得谢人啊,就口头上谢啊?
谦你大爷:那收回!
文武双全:别啊,口头有谢也够稀罕了。对了,你还闲着呢?
谦你大爷:嗯
文武双全:钧子,这事透着蹊跷,我总觉得不正常
谦你大爷:你啥时正常过?
文武双全:说正事呢,臭小子!难道你没觉着这案子结得太草率了?别的咱不说,就说那“屈打成招”四个字,如果真是畏罪自杀,他干嘛还费劲写这些?要知道咬破手指头是很痛的,我试过,压根下不了那口!
谦你大爷:……你丫有病吧?吃药了没?
文武双全:滚!老子这是实践出真知!钧子,你别告诉我,你没觉得这里有问题。
谦你大爷:你怎么样?廖远调过来你们配合的怎么样?
文武双全:挺好,廖远专业上确实挺厉害的,我还挺期待看他在心理侧画这方面的发挥,可惜这次没机会用上。
谦你大爷:是吗?呵呵
文武双全:呵呵你个头!有屁就放!
谦你大爷:学长,你觉得云城目前真的需要空降一位留美博士来助阵吗?而且还是在他最擅长的领域中无所发挥的案子,这样的大材小用难道不可惜吗?
文武双全:钧子,你这话……我很是不安啊……
谦你大爷:嗯,那就不安着吧,先下了,好梦
文武双全:墙裂鄙视你!
退出界面,顾钧靠在椅背上,伸手揉了揉眉心。
廖远,你在这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你的突然出现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的安排?
烦躁地叹了口气,顾钧起身离开书房,客厅中林泽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放着他的针灸箱。
“忙完了吗?忙完了,我帮你做一下针灸吧,这两天天气有些氵朝湿。”听到顾钧的声音,林泽扭头冲着顾钧的方向说到。
顾钧微微一愣,“哦,好,谢谢。”
“不用,反正我也闲着。”林泽伸手摸上了针灸箱,“在这里还是去你房间?”
“就这吧,客厅里光线好些……呃,我都可以,看你方便。”
林泽无声笑了笑,“那就客厅吧,你躺着无聊还能看看电视。”
“林泽,我……”
“顾钧,你和我说话不用这么小心,虽然我看不见,可我也一样喜欢呆在亮堂些的地方,我又不属老鼠。”
“呵,我属蛇,可我也没好命能冬眠啊。”顾钧说着走到沙发前躺了下来,“还别说,吃饱了真有点犯困了,一会我要是睡着了,你可以扎醒我。”
“嗯,这要求我挺乐意帮你完成的。”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林泽身体移动时身上衣物发出的摩擦声,他的技术很好,顾钧几乎没感觉到什么刺痛感,只有细微的酸胀和麻痒,就像小蚂蚁在肌肤上来回爬行,偶尔啃上一口似的。
本以为会和往常做针灸按摩时一样很快就会入睡的顾钧却发现方才的那点倦怠睡意竟然都抛下他自个遛弯去了,腿上的酥麻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引着,渐渐往上移,一直痒到心里,然后冲到了喉咙口。
掩嘴轻咳了两声,顾钧伸手想摸电视机的遥控器。
“对不起,”轻轻捻针的林泽垂头低语道。
顾钧刚摸到遥控器的手一顿,“嗯?对不起什么?”说完还是打开了电视,只是声音放得很轻,来回切换的画面让这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正常些。
“我不该强求任何人,你原本就没有要帮我的义务,”林泽边说边将银针从顾钧的膝盖窝处拔出,“我已经打算离开云城了。”
“去哪?”顾钧腿上还扎着针,就半抬起身看向正蹲在他腿边仔细替他做针灸的林泽,“省城?我可以送你去。”
膝关节处刺痛了下,林泽忙收了劲,细长微凉的手指在针扎的地方轻轻地揉了揉,顾钧心底无故地泛起一股怒气,看着林泽的眼神都冷了几分,说出的话更是冷。
“你在我这里还想用什么样计策?激将法?欲擒故纵?林泽,这样你不累吗?”
按在膝盖处的手指蓦地收紧,银针扎的地方渗出了血珠,顾钧默不吭声忍着。
手指上的力量缓缓松开,林泽一根一根地将银针从顾钧腿上拔出,有条不紊地用酒精棉花一根一根地消毒人,然后再一一放回针灸药箱中。
顾钧依旧没有出声,只是从半起的姿势改成了彻底坐起,安静地很有耐心地瞧着林泽收拾他的药箱。
终于都收拾完了,林泽将药箱轻轻地盖上,手停在了药箱上,就蹲在那,大拇指缓缓地一下一下地摸着药箱的锁扣,就像一个茫然失措迷路的小兽,这药箱已是他唯一的亲近和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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