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帝后关系 作者:长歌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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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稷在那亭子里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等他回过神来,发丝衣袖都已经湿透了,朝云撑着伞沿着鹅卵石铺成的恶露走过来,到了亭子前就停下脚步,先是喊了一声圣上,见赵稷偏了偏头,才接着说道
“将要早朝了,圣上请回去歇息片刻吧。”
赵稷保持着那样的姿态,朝云心中便一阵的忐忑,然而只能屏息以待的,直到赵稷起身,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朝着门口做了一个及其细微的手势,便走进来两个太监,一个将琴抱在怀里,一个为赵稷披上了斗篷,便悄无声息的回去了。
途中到了云鹤宫的门前,朝云正准备拍门进去的时候,赵稷却停下了脚步,说道
“你去看着怀瑜醒了没有,我直接去御书房歇一会罢了。”
说完,便转身走了,果然是不打算进去睡觉了。
朝云想要开口挽留,但是并没有什么理由开口,诚然她觉得圣上该和君后多多在一起,然而君后不开口说,她们这些人,是没有任何理由去逾矩做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10.29)请假一天,不好意思公司加班太晚了没有时间写,太累啦
☆、看望圣上
怀瑜本以为自己也会一夜无眠,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过去了,只是睡得不安稳,睁开眼天色蒙蒙的,还以为天没亮,却是已经很晚的时间了。
只是因为下着雨,所以天气昏暗不明的,让人觉得还是很早的时候。
他起来之后仍然昏昏沉沉的,大约晚上并没有睡好的缘故,坐在床边缓缓的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没有睡好。
赵稷半夜不知道去做什么,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怀瑜一边腹诽,一边小心翼翼的下床——他如今经过两次难以忍受的痛楚,再也不敢过多的造次了。
等一切穿戴整齐,又洗漱完毕,等到吃饭的时候,赵稷仍然没回来,朝云倒是在一旁伺候着,怀瑜想起昨夜的情形,不怎么抱有希望的开口问道
“圣上去了什么地方?”
“圣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朝云却是立刻便回答了问题,神态自若,并无心虚的表象,怀瑜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吃了几口饭,才又问道
“他吃了吗?”
朝云站在一旁,她是比大玉聪慧很多的,当下便明了怀瑜说的是谁,于是微微的露出笑容,颇为轻快的说道
“没有呢,圣上这几日很早便离开,早饭只略略吃了几口粥,便顾不得吃饭了。”
这就是半夜离开的原因吗?真看不出来,他是这样为国为民劳神劳心的人,怀瑜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又接着问
“为什么这么繁忙?”
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朝云便回答道
“文考就要开始了,往往这样的时节,都是极为繁忙的,以往圣上是太子的时候,协助先帝把关文考,也常常日夜不休的,很是辛苦。”
怀瑜吃了一半的饭菜,便忽而又一些的无味了,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是为赵稷忙碌不休的顾不上吃饭,他却日常懒散的,觉得无所事事,两相对比着,自己应该表现出一点关心才是。
于是说
“煮些粥,再准备些糕点什么的,我要去见他。”
顿了顿,又有些迟疑的说道
“我应当可以去御书房的?”
朝云眼睛弯弯的,嘴角笑容又加加深了些许
“如果是君后,自然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去的。”
这话说起来就太没有说服力了,自己甚至连出宫都很是困难的事情,怎么可能想去什么地方都行。
不过,或许也只是随口说出哄人高兴的话而已,自己也没有必要特意的再和人去讨论这个问题。
怀瑜默默地吃完了饭,出去了就看见小玉和那只孔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关系很好了,也不知道两只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时节在不远处墙角拐弯处的廊下趴在一起依偎着相互取暖,前一天还互相追逐的,竟然这么快就冰释前嫌成为好友了么。
怀瑜有些意外的想着,又坐在廊下看看它们玩,间或了一会儿雨中的庭院,树木枝叶都沾染了很深的绿色了,好像春天并没有经历很长时间,眨眼之间,就匆匆而过了。
怀瑜颇为无聊的,等到快要睡去,朝云才过来说膳食已经准备完毕,可以前去御书房看望圣上了——
怀瑜僵硬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样说,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的别扭,好像自己是特意去看望赵稷害怕他过度劳累的样子,但是事实又是如此。
确实是是自己主动要过去的,于是便无处辩驳了。
怀瑜起了身,就立刻要走,又被唤住,朝云为他披上斗篷,才很放心的撑开伞为他引路。
怀瑜后知后觉的才有些冷,但是也只有些微的感觉,却从来不知道她这样细心。
这样日常在一个屋檐下,竟然也渐渐的遗忘当初朝云做过的事情,慢慢的又信任起来。
从云鹤宫到御书房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只是出了门折角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怀瑜回过头遥遥的回望着一片烟雨朦胧的宫墙,最里面有一座紧闭的宫殿,这个时候宫门却开了一条缝隙,两个太监猫着腰从里面抱了什么东西出来,将门重新锁上,便匆匆的离去了。
怀瑜进宫这些时间,从来没有见过那座宫殿开门——当然,他也从来没有过去瞧过就是了。
他看了一会儿,才回过头问朝云道
“那是谁的宫殿?”
“目前无人居住。”
朝云为他撑着伞,很是贴心的解释道
“之前是宫内的妃子居住,不过圣上未曾纳妃,因此并没有人居住,只是每月初一十五有人进去清理灰尘,不至于让蛇虫咬食木材器具。”
是了,怀瑜想起来今天好像是三月初一日了,时间不知不觉,竟然过得这么快了。
怀瑜回头继续往御书房去,虽然他觉得很奇怪,但是说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朝云的话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于是只能暂且放下。
怀瑜在往御书房去的时候,早有人进去告知了赵稷,赵稷在听到怀瑜带着食物过来的时候没忍住笑了一下,觉得怀瑜果然是怀瑜,行为总是不自觉的引人发笑,他当这是普通人家去看望在地收割农务的外子一样,带着简单的食物去就好了。
往常母后要看望父王,再不济也是特意吩咐御书房做好小巧精致的糕点,并许多饭菜,总之决不会亲自带着东西的。
赵稷心情欢快的,往外看着,看到怀瑜走过来,穿着异常宽松的衣物,又慢慢的走着,不如以往轻快。
整个人好像变得圆润了许多,好在还没有表现出过于圆润——赵稷其实不大喜欢过于肥胖人,乃至于略略的身材臃肿,都让他觉得不太好,因为这样的人大多不会身体敏捷,或者上阵杀敌,绝对是第一排死去的人。
不过,这些念头也不过是他一个人偏颇的看法罢了,倘若按照他的标准,那么满朝官员,十之七八都要每天绕着王城晨练,非得各个玉树临风才算合格。
做皇帝,还是不要肆意的说出自己的看法比较好。
☆、御书房内
赵稷百无聊赖的想着,又在纸张上划了一道,心里想着,不必让御膳房准备过于丰富的食物,按照御医的方子,只需要维系每日必须的五色食物,不必过于贫瘠单薄,便足够了。
不过这仍然是不需要特意说出来的事情,于是不动声色的等着怀瑜走到面前。
探了探身体,看着他两手空空的,颇为疑惑的主动询问道
“君后不是带着朕的膳食来的么?怎的只见人,不见食物呢?”
怀瑜噎了一下,他知道会有人提前过来传信,却不知道传信的人会如此详细的禀告,因此只能略略尴尬的咳了一声,说
“喂了小玉——我见它饿的叫喊,于心不忍,便给了它。”
顿了顿,又很没有说服力的补充说
“我想着该有人为你准备食物,便不带来 ,你若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这话说的,在君后心中,好像堂堂一国之主,还没有一只猫重要一样。
赵稷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怎么从来不知,你有这等勤俭节约的好习惯?”
怀瑜便走过去,说
“刚刚养成的。”
这就让人无话可说,又觉得很是放肆。
赵稷觉得自己该勃然大怒立威才是,不过他脑内想了一圈,又看着怀瑜一身宽松的,心道罢了,谁让自己是仁慈的好皇帝,就原谅他这一次了。
赵稷低下头,说
“你怎么想起来过来?”
他不记得有什么事情发生,怀瑜坐在他面前的凳子上,装作不动声色的说道
“你昨夜不在宫中?”
赵稷略略抬眼,疑惑的看着他,好像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一直在宫内。”
只是此宫非彼宫而已。
怀瑜很有耐心的,继续的问
“我是说,你昨天半夜不再云鹤宫内,是去了什么地方呢?”
赵稷便啧啧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
“君后这是要时刻掌握朕的行踪,朕从来不知,夫人何时对朕如此关切,难道也是刚刚才得的习惯不成?”
……
怀瑜呼吸一滞,险些被呛到,自然也没有办法继续的追问行踪,说起来他这样的行为已经是很不敬,,然而后宫并无争宠的妃子,赵稷从小和他在一起玩闹,时常觉得仍是好友,却不是将他当做一国之母来看待。
然而谁会和好友成婚,谁又会让怀了自己崽子的人仍然冠以好友的姓名呢?也未免太过于冠冕堂皇了。
怀瑜无话可说,便觉得有些无聊了,而后便趴在桌子上看赵稷批改那入山的奏折,不由得说道
“这样每日的只批改奏折,看起来很是无聊啊,难道你做皇帝,就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么?”
赵稷沾了沾墨,不禁哑然失笑,顺着说道
“确实如此,做皇帝其实是最无聊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意思。”
然后又想起来之前让怀瑜练字的事情,便开口问他字练的如何了?
怀瑜额了一声,颇为隐晦的说道
“我的字,其实还算不错的。”
赵稷有些无奈
“我是这样的意思吗?”
怀瑜就不说话了,只静静的趴着,眼睛眯了起来,只当做睡着什么也听不见的样子。
赵稷知道他肯定没有去做,也懒得说他了,又任由他趴在桌子上看着,说起来这些奏折也算的上是国家机密,竟然也任由怀瑜窥探着,不得不说很是心大了。
然而这样面对面的坐着,好像也没有觉得很无聊一样,窗子外雨水敲打着,一声一声的,竟然也是别有一番的韵味。
倘若没有人过来打扰的话,也许会就这样静坐到暮色四合的时候吧。
怀瑜果真要睡过去的时候,太监进来通报,说是某某大人有事启奏,怀瑜迷迷糊糊的醒了,每听清前面的称号,倒是听到了有事情来上奏,于是用仅剩的一丝清醒的神经抬起头看着赵稷,有气无力的说
“我是不是要回避?”
按照规矩,后宫妃子是不可以和朝臣共处一室的。
然而事关国家大事的奏折都看了那么多,也没有想起来回避,现在倒是想起来,赵稷便很是疑惑在怀瑜的心中,那些条条框框到底是依照什么分类的,让他如此的记得一条忘一条,零零散散的,让人头疼。
赵稷揉了揉眉心,便头疼的挥了挥手,让他径直去了后面屏风后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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