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帝后关系 作者:长歌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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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些大臣心领神会,立刻谏言道
“臣以为可行,一来顾全文人身份,二来放松身心,三来又不至于无法控制,竟是最好的方法了。”
然后便是一阵的附和声,虽然偶有反驳,不过也被瞬间打压下去。
赵稷坐在龙椅之上,将下面诸位臣子的神情动作看的分明,心内又冷笑,一个个的皆不是想要真心为自己办事,搪塞了事,这样毫无建言与朝气的,也不知道是人老疲懒,还是不满自己。
面上仍然不动声色的,只揉了揉眉心,说道
“既然诸位爱卿也认同,那便如此罢。”
说完,便是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了。
诸位大臣下朝之后,自然满目愁云,那些学生或多或少与诸位大臣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心知圣上震怒再去求情怕是适得其反,于是只能迂回而来,或去临仙宫请安,或又和怀瑜父亲套话,圣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总是这样悬而未决的,也太叫人坐立不安。
李将军却猛地一拍额头,好似才想起来一样,说
“许多时日没有见过君后。”
也便是并没有和君后通过气了,诸位摇头叹气,又意有所指的遗憾道
“可惜那个张问镜了,好好的也被卷了进来,吾等见过其文章,不该是要冒险舞弊的文采啊。”
他们这些人,早已经知道张问镜最后肯定是要入了李家的门,这样的话,无非是道,他李阳总不能要一个背负考场舞弊污名的人进去他们世代忠烈的门,做他的儿媳。
李将军不为所动的,跟着啧了一声,叹道
“命啊,说不好。”
对外人这样消极无所应对的额,到底也不是真的视而不见,决定不管不问。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大家!这一周要忙晕头了连文档都没有时间打开,所以鸽了这么多天没更,请见谅,接下来没有那么忙,就不会一鸽这么多天啦~
☆、详细询问
李将军回去府中,便要自家夫人这两天寻个由头去宫中看望儿子,多少知晓圣上一二心思,虽然自家没有什么立场与身份掺和到这件事情中,但是总要知道这件事情解决之前,他们是要安心的过,还是忧心的过。
韩云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被被宣入御书房,到了地方的时候,御书房的桌子上已经摆好棋子,帷幔无风自动的,飘散出若有似无的香气。
韩云在去的路上,就已经准备好将当晚之事详细说明,甚至备好一应物品,赵稷却提也未提,只让宫人搬了凳子来,要他陪着自个下棋。
虽然口里说着只是试试棋艺罢了,韩云也知道宣自己来是什么意思,因此下棋的时候到底没有全心投入,留出大半精神听赵稷说话。
战至中局,赵稷方才道
“那书生家境如何?”
这是问那死去书生的意思,韩云明了,立刻回答道
“其人家中只有一瞎眼老母,这次为赶考欠了族中百余银两未还,此次会试入了前十名,可获得银钱百余,也早已与乡里打过招呼,所获银钱甚至已经全都分好条例,要还给谁家,又或者做什么用途,甚是清晰,只是而今——怕是成了泡影。”
说道最后,略略的带着太息,实在为其可惜可叹,寒窗苦读许多年,不该如此过于轻薄才是,自身若是清白,自然不惧一切,何必走此极端,刑部难道是什么虎狼之穴吗?
赵稷便不说话,只低头看了棋盘,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竟是朕之过错了?”
韩云闻言背后一凉,不假思索便立刻下凳,跪地说道
“臣绝无此意,实乃此人太过于脆弱。”
赵稷啧了一声,摇头道
“没有将过错推与死者的道理,准备些金银,替他还清了债务,再者,找人去伺候那位母亲罢。”
韩云不敢有所迟疑,立刻说道
“臣领旨。”
赵稷便扫了他一眼
“还跪着干什么?”
韩云便站了起来,虚虚坐了凳子一角,复又继续下棋。
未等心情平静,中途赵稷又问
“张问镜如何?”
韩云略想了想,便道
“张问镜么——此人自从进入狱中,虽然有问必答,但是却是冷言冷语,不冷不热的,常常独自坐在一个角落,想必很是不满这样的处置。”
赵稷便抬头看了他一眼
“可说什么话?”
“未曾,只是——”
韩云迟疑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说。
赵稷便略略不耐烦的
“有话就说。”
韩云眉目扭曲了一下,才很是忐忑的说道
“他说此次考试的题目,他早在一月之前便已经写过了。”
题目么,总是逃不脱四书五经,诗词歌赋,能中了题目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除非——
赵稷眯了眯眼,一下猜出他未说出来的话,于是冷笑一声,替他将话说了完全
“所有的题目都做过?”
韩云便觉得有冷汗流了下来,觉得开口说话是万分艰难,但是又不得不说下去
“是,但是,他并未说出是何人与他指点,也坚决否认罪责。”
这话说的委婉,只是不想过早给人定罪罢了。一则韩家与李家交好,他与李怀瑾也算从小一起长大,总角情谊,也该替兄弟保住心仪之人,二则他也曾和张问镜坐而论道,很是有所感慨,那时候还觉得一定要把此人想办法弄到他们吏部当差,现在,却是烫手山芋了。
只是,张问镜该是明白人,应当明白主动说出是谁给他题目才是上乘之选,这样,或许还可以是说自己无意所得,再来有人从中周旋,或许十之一二的机会,能够被豁免罪责。
毕竟猜中一道题很是正常,所有的题目全都做过,这未免不能够让人相信,或者坦白一点,那是有人泄露题目给张问镜 。
不知道是要帮他,还是要害他。
赵稷心中生出戾气,那是一把利刃,是暴虐与冷血构造的利刃 ,要杀了所有让他燃起怒火的人。
有的人控制不住怒火,变成了暴君,好在,赵稷略略还能控制着自己,不必显露出令人恐惧的脾性。
但是,他这样沉默不语,冷冰冰的,也格外的让人不能呼吸,自古天子威仪,并不是说来玩笑的话。
韩云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就连下棋也无声音,落子之后,赵稷的声音响了起来
“问。”
只一个字,不知是好言相劝的问,还是要言行逼供的问,是要问罪魁祸首拉人下水,还是要问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又或者问击鼓传花,能赚几文,实在太广泛。
韩云指尖的棋子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终于有些试探的说道
“圣上,亦是认为其中有所玄机?”
赵稷抬起眼看着他,而后略略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那仿若质问的笑容,叫韩云自觉心思全被看透于是低下头去不多言语。
赵稷复又低头看棋盘,思索着下一步棋子的走向,确定落子之后,才悠悠说道
“或许有,或许无,总之,你在朝上提出了法子,且自保全罢。问不出什么算你无能,若再死人,却是有罪,你也跟着去陪葬才算折罪。”
这话是笑着说的,半真半假,当真也好,不当真也行,全看自个如何去理解了。
但是臣子自然不能明面上和天子开玩笑话。
韩云便立刻又跪了下去,说道
“臣定谨遵圣旨。”
赵稷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你谨遵圣旨有什么用,起来,下完这局,就回去布置地方去。”
韩云复又谢恩,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也不坐,只站着把一局棋下完,自然是败得惨烈,照例夸赞一番圣上棋艺精湛之类不知真心假意的话,便告退回去了。
赵稷仍然看着眼前的棋盘,好似在沉思什么事情。
面前另外一端的幕帘被人拉了起来,怀瑜坐在椅子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缓缓的呼吸,一只手抚着已经很是沉重的身子,一只手放在扶手上,手指握着扶手,突出轻微的青色血脉。
朝云站在一旁,虽然低着头,然而眼睛却是不甚安稳的来回望着,这样的事情不该被君后听到,但是她拗不过君后非要过来寻找圣上,于是便只好过来,却又听这样的事情,她也曾耳闻君后未成亲时和这位张问镜有所交好,因此未免担忧。
☆、又起争执
无声的对峙中,好像谁先说话,便先失去了优势一样,只是这样的时候,有没有优势,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赵稷开口说话,是说给怀瑜听
“听了这么多,君后不妨说说你的意思。”
怀瑜从那什么韩云开口说话,便绷着一根筋,他从刚开始听到谈话的时候,便要反驳说问镜绝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一阵的心神激荡之后,仍然是忍住了。
他若当场去撒泼,才是下下策,父亲道人之一生最难能是时刻平静,最不该是一时冲动。
总不能自毁形象给外人看,尤其今日并不只是将军府的人。
忍到现在,那委屈认的太久,却也发散不出来了,只是开口说
“无论如何,问镜绝不是这样的人。”
这话说的时候甚是坚定,赵稷却被他逗笑,悠悠叹道
“君后大约这世人不能去刑部了,说话太没道理。”
怀瑜便冷冷说道
“我从来也未曾想去什么刑部。不要转移话题,难道你竟然相信问镜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在京都并无其他亲友,也无什么恩怨,吃穿不缺,文采不惧,且生性高洁,绝无理由这样做。”
赵峥仍然老神在在的,十分轻巧的便出声驳道
“朕不知他如何品行,只信证据,他不能解释为何写出所有的题目,也不说是何人给他题目,该让人如何信他无辜?”
这话说起来其实是最正常的逻辑,然而怀瑜以亲近之心度之,便心内凉了又凉,只呆呆的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赵峥,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轻声说道
“你待如何?难道要他性命?”
这又算作是赌气了,杀人也不是轻易便能杀一个人。
赵峥却好像一点也没有发现怀瑜的异常,只是煞有介事的思索着,就在怀瑜以为有什么转机的时候,却又说道
“倘若找不到背后指使者——朕是一国之君,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包庇一个人,尽管很有才华,但是大禧有才华且不舞弊的人,实在是多如牛毛啊。”
换而言之,是多一个张问镜不多,少一个张问镜不少。
怀瑜便咬牙切齿的,又不能发作出来,于是只能冷哼一声,便大步流星往外走去,他是不想和赵稷讲话,反正说什么,也不能说动他一丝一毫,那还费什么话,倒不如自己想办法,救了问镜出去。
怀瑜气冲冲的出去,衣衫乱飞无风自动的,又眉目带着怒气,看起来实在是威风凛凛,又让人不敢说一句话,朝云匆匆的跟在后面,想要说些什么宽慰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想着,或许等过了这一时刻,再做劝慰的事情吧。
而赵稷却动也没有动,对怀瑜负气而去只是低头无奈的笑了一下,却也没做出什么行动,只在坐在矮塌上沉思,对着棋盘,眼中映出黑白分明的棋子。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
“晚间去看着,不得让君后出宫。”
窗台边好似一道人影晃动,顷刻之后,便不见了。
怀瑜一路心内藏着一团火气回去宫内,宫内的人被他这样的模样吓到,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看着朝云,朝云朝着她们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让人都离开,就要说什么话,怀瑜进去屋子内,便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又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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