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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雁胡不归 作者:达咯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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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说!你要给谁报信去?”
“公、公、公师将军……”
 
风骊渊此前去过公师藩的营帐,心中思量:“这路……怕是绕得太远了,哆嗦成这个样子,肯定说的假话。”
 
他作势提起手中破袍,阿宝赶忙大叫,“公师将军说,牢房这边要是出了事,直接去北面找、找那个贵人。”
 
 “司马颖定是早就摸得我的下落,于此才跑来清河,这可如何是好……” 风骊渊思虑不断,将阿宝顺手一丢,兀自越走越远。
 
北上一路尽是丛生的杂草,风骊渊越走越觉得古怪,一间木屋终于冒了顶,风骊渊瞬间倒地,接着匍匐向前,心忖:“那人富贵惯了,真能受住窝在这么个鬼地方?”
 
等他往前摸了几尺,绕过一个土丘,木屋里断断续续的叫骂声终于渐入耳边。
 
“这是……石大哥?”
石勒骂得口干舌燥,抿了抿嘴上的破皮,打算重新来过,只听身后刺啦一声,满身的绳索一松,已然尽数落在脚下。
 
“谁?”
“是我,石大哥。”
 
石勒登时僵立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一点发不出声。
 
“有什么话——咱们出去再说。”风骊渊撇开最后一根绳索,石勒反应过来,目光有些呆滞,犹豫了半晌,想不出起火的由头,只能默不作声地跟在风骊渊身后。
 
二人刚刚走到窗边,眼前突然划过一道残影,风骊渊的镇定自若霎时变了颜色,惊道:“期……古大哥?”
 
那人从阴影之中走出,终于让石勒看清五官,眉眼竟与风骊渊七分相像,苍白的面色泛着寒光,令石勒不自觉有些战栗。
 
只听那人开口道:“果然是你……风骊渊……”
“期古大哥,你这是——”
 
风骊渊话音未落,那人先行拔剑,直直取向风骊渊咽喉要害,风骊渊一把搡开石勒,闪到屋中立柱一侧,此时剑锋离他不到两寸之距,风骊渊躬身推肘,将将躲过半寸,那人立时闪身后退,神情却是冷漠阴鸷。
 
石勒坐倒在二人中间,处境极为尴尬,思来想去,还是往风骊渊一边缩了一缩。
 
二人隔空对峙半晌,名为“期古”的那人冷色不变,寒声厉喝:“收起你的那些歪门邪道,拔出剑来,咱们以风家剑法一较高下!”
 
多少年亡命天涯,还要遮掩来历出处,“歪门邪道”的帽子扣在头上,换谁恐怕都绝难心甘情愿,风骊渊登时横剑出鞘,气势骇人。
 
“哼,架势摆得还挺像二叔……荒废这么些年头,我倒要看看,你能有止水大侠几分功力。”
 
石勒闻言,在一旁腹诽不止,“杂碎们果然繁文缛节,架都打起来了,还要唠唠叨叨,啰啰嗦嗦……”
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粘着二人的剑尖,生怕漏掉一点一滴。
 
风期古剑风冷厉,脚步迅捷,招招式式衔接紧密,一看就是功底详实,多年刻苦从未间断,但石勒看得分明,他同风骊渊一样,都处在生死一线,每多一剑,就多一分难以为继。
 
“这两个……怕不是将魂落在剑里了?”
二人打得难舍难分,浑然不觉屋中掀起的气旋,石勒的胡须连带着乱飘,仍然目不转睛。
 
这二人于着石勒来说,比起汲桑的“打遍洛阳无敌手”,高出了不止一截两截,此番生死相搏,只令他一人得观,实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风骊渊见招拆招,恍若一点不曾动脑上心,每每都是风期古用出奇快无比的板正绝学,逼得风骊渊退舍连连。
 
数十个回合过去,二人始终不相上下,谁也不比谁轻松自在,风期古剑意果决,剑势奇快无比,鲜少急中生变,风骊渊剑招更巧,只是速度稍慢,招招漏风,祭不出绝杀之势。
 
二人缠斗了半柱香之久,风期古的气力逐渐占了上风,石勒纵然有许多不甚理解之处,却能看出风骊渊的颓败之势,硬生生横插一句,“杂碎们教人兄友弟恭,想不到争斗起来,也是你死我活,毫不留情。”
 
他也没把握此言此举到底分的是谁的心,二人果然不理不睬,剑光交错,铮铮不止,更令石勒近身不能,一时火急火燎,暗忖:“莫十九救我一回,石爷爷自是知恩图报……只是背后偷袭……罢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风期古剑势稍逊,石勒趁着风期古蓄力之时,小心探步,相隔一臂之距猛力出拳,不想竟然误打误撞,正正击中,逼得风期古往前一个踉跄。
 
承影一穿见底,差点戳到石勒的拳面,风骊渊登时一声惊呼,“期古大哥!”
 
尽管风骊渊移剑及时,避开风期古肺腑要害,剑锋对上风期古右侧肩畔,却是武者命脉琵琶骨之所在。
 
风骊渊紧紧张张收起剑鞘,一步跨到风期古近前,岂料风期古连哼都未哼,一下踩上窗沿,已是飞身不见。
 
“石大哥,咱们快追,那伤要紧,如若稍有拖延,期古大哥整条臂膀可就废了——”
 
石勒隔了片刻翻出窗外,哪里还有二人的影子,只管胡乱往前摸索,全然丢了方向。
 
石勒走了一个时辰,眼前景象越发荒僻,心下只想骂娘,但又饥又渴,不剩多少气力能够浪费,终于瘫坐在地,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
 
“石大哥,你这头也没人?”
风骊渊不知何时冒出头来,惊得石勒差点一跃而起。
 
“莫……十九弟,先前那人,到底怎么回事?”
“石大哥,眼下咱俩也算知根知底了,此前种种算计,我得先听你说个清楚,否则再同先前那般,随随便便将自己卖了,未免蠢得有些过分了。”
 
“哼,真是可笑,杂碎为的什么屈就于我们十八骑,连大哥都瞒得紧死,我哪里有本事算计——”
 
风骊渊干笑一声,颇不耐烦地打断道:“那康二六难道不是你撺掇去的?”
“……是又如何,后来他不也被你救走了么。”
 
风骊渊脑中“嗡”的一下,忽然大声道:“是期古大哥救的他!”看着脚下就要生风,石勒赶忙伸手,扯住风骊渊的衣角。
 
“你且等上一等,石爷爷饿得不成了,先想想法子,弄点吃食。”
“呵,没想堂堂扫虏将军,也有讨饭求人的时候,我今日要是不想弄去,石大哥是不是就得干坐在这儿等死了?”
 
石勒一怒,强撑着站起身子,小声嘟囔道:“哼,这杂碎果然恩将仇报,早知道方才打的……就该是他……你这是——”
 
石勒眼前多出一块白花花的馒头,立时没了声响,馒头看着硬邦邦的,晃晃还落渣,石勒却是不管不顾,埋头狠嚼。
 
风骊渊站在远处,抱臂胸前,眉头微蹙,又是思虑不止。
 
“哎,石爷爷吃完了,眼下一个顶仨,你要是缺帮手,石爷爷有的是力气……”石勒拍了拍身上的碎渣,凑到风骊渊跟前,想要缓解二人僵持的气氛,然而风骊渊一直若有所思,对他所言置若罔闻。
 
石勒气不过,试图抬手打向风骊渊肩侧,不想一下被他钳在背后,动弹不得。
“不是说好‘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厮,怎生如此……”石勒吃痛,再没了骂骂咧咧的势头。
 
“石大哥,我不是有意想要瞒着兄弟们的,只是过去的事……实在有说不得的苦衷,一个不小心,这辈子就成了人家的笼中鸟、阶下囚,换做是你,难道于此就心甘情愿?”
 
风骊渊混在十八骑里,同手下的喽啰们打得火热,时常没个正形,从未露出一丝一毫的失落苦闷,石勒看在眼中,维持不住先前的怒目挑衅,沉声道:
 
“你们汉人屁事婆烦,说出来的漂亮话却有不少,尤其讲起世间大丈夫,‘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豪气得很,可一到正儿八经做些什么,个个勾心绊脚,小气得厉害,十九弟空有一身本领,原来和我们兄弟一样没权没势,不能于这乱世立足。”
 
相识数月,风骊渊还是第一次碰上石勒开导什么人,听着多少有些别扭,笑了笑才道:“石大哥动辄杂碎杂碎的,于这‘汉人’二字,却是了解得很。”
“哼,遍地都是汉人,躲也躲不开,了解不了解的,又不是我说了算。”
 
风骊渊长叹一气,神色如常,自顾自地往前走了,脚步不是很快,刚好让石勒跟得容易。
 
石勒望着风骊渊的背影,心中暗忖:“换做我是这个风……骊渊,定然荡剑四方,匹马纵横,成就千秋功业,怎可舍得处处窝缩,浪费一身本领,怕不是脑子进了水?古怪,当真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的小天使们一定要吃好睡好呐,预祝金榜题名~
 
 
 
第31章 燕雀安奈鸿鹄飞(三)
 
司马颖所在的军帐,外面看着极其寻常,但内里摆设一应俱全。早膳时分,小厮们已是浩浩荡荡地忙进忙出,急赶回来的风期古见状,胸腹间一阵气苦,面上的血色更是寥寥无几。 
 
喽啰们终于退散,磨了半个时辰,司马颖这才走出帐门,惊道:“风卿,你这是……受了伤?”
“回禀殿下,微臣……是被那风骊渊所伤。”
 
司马颖一时激动,声量大了不少,“风卿真的遇上了风骊渊?”
“恕臣愚钝,未能将其擒获,那人方才潜入北面荒林,微臣——”
 
司马颖神色不变,沉声打断道:“怨不得风卿,风骊渊毕竟乃风止水之子,倘若当年无他相助,恐怕赵王仍在苟延残喘,风卿早些回去养伤,剩下的……本王早有安排,不消多虑。”
 
风期古捂着右肩,紧咬牙关,心中暗恨不已,“我风家剑法绝世,立足江湖近百年,赫赫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二叔确系一等一的英雄好汉,可他的儿子委实上不了台面,怎么连司马颖也要追了去,奔着那个乱七八糟的‘审渊剑法’,嘶——早知道,当年就由他浪荡荒废,而今……可是被他害得惨了。” 
 
司马颖不紧不慢地整好衣冠,引着一干人等,走向了公师藩的大帐,风期古停在原地迟迟未动,面上阴鸷更添,偶尔经过一两个小厮,皆是不敢侧目,骇然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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