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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黑化录(一) 作者:锦郁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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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年下 仙侠修真 穿书

  姑苏无妄也不是个脾气好的,撩起衣袖准备破口大骂,却见业火中,连城突然间剑气反指向天转向嬴苏。
  嬴苏面不改色,持剑相迎。
  二人皆为三千界修为绝顶的人物,一招一式又都仿若下的狠手,不留半分余地,剑气一对持产生的动荡强悍无比,姑苏无妄哪里顾得了其它,旋即张开了结界。
  剑光连业火,天光如昼,寸草不生,宫瑾一行还未曾回过神,天空之中,两道剑光迅疾如电,剑光一碰,照影惊鸿,势之雷霆万钧,强劲的威压逼下,齐齐执剑入地单膝半跪,一手捏决指间点额,提气固神。
  姑苏无妄即刻落下,足踏地,御气破剑光,转眼之间在连城方才设置的结界再加固一层。
  玉宇苍穹下,云破天光,凛凛皓月照三千,白衣剑客踏空回身,指腹旋剑生花,高束长发仿似水波游龙,白缎如舞,金玲涔涔,而月色照耀下唯露出的一双照桃花色眸肃杀亦冷冽。
  凌空点足,轻盈如羽。
  嬴苏当下亦是如此,剑招一致。霎时,满天剑影,以惊天灭地之势让前来的修道者齐齐驱剑后退,心魂动荡。
  俱是心头一紧:好生强势的剑气。
  将臣不嫌事大,配合连城通天符箓符箓一出手朝嬴苏袭去,赢苏眸色清凛,转身便是拂袖击散锁链般的通天符箓,符箓溃散如鳞,顷刻成聚,散时,乱花如雨遮挡视线。
  “走。”趁此时机,连城将臣化光离去。
  身后,嬴苏定剑凝神,抬手间,千丝万缕银丝飞驰,星罗棋布。一袭白衣,无风飘扬,上绣曼珠沙华猎猎夺艳。
  长丝过隙,碧眸如凝。
  这架势,哪里是在干架,分明就是……
  姑苏无妄不敢多思,竭力稳固结界。眼中划过一丝担忧……那个人又出来了。
  漫天银丝如网,避无可避,看似轻柔一折而断,刚劲迅疾,与剑刃相碰发出“呲呲”火光。
  “小王八,这什么玩意儿。”
  一碰见血,瞬间便能将通天符箓绞碎。
  “你先给我走。”连城当机立断,对女干臣耳语一句一掌借力将他打了出去。
  就是这一回眸,破空而来的银丝斩断一缕发,刹那,无数逼近,已将他团团围住。
  那一缕发丝落于银丝不曾落下,眼中掩不住诧异,而那人临空当立,于万千银丝莲华中,身负月色,竟如修罗。
  归雪楼三大秘术之最——血厄傀儡。
  手中雪檀剑一化为二,连城双剑并出,一剑负手,道,“你竟敢修此术法。”
  血厄傀儡是唯一克制连城功法的修术,但事实上,以玄灵子和堂溪公的说法,血厄傀儡只是一种武学巅峰的极致构想,从未有人练成,包括写下血厄傀儡的人。
  “呐,是啊!我敢的!”
  轻语的呢喃,上扬起诡谲万分的尾音,略有笑意,妖邪、罪恶,以及说不出的迷乱癫狂,令人……
  毛骨悚然。
  忽然转变的语气,连城疑惑不解,这小孩儿说话的语气怎么和中二蛇精病似的。
  围绕连城的银丝也在骤然间泛起血色。
  “所以,你还敢走吗?”
  霜剑收回,指腹轻抚银丝,抬眸时,嘴边轻勾,碧眸中隐在翻涌一层血色,看向连城的眼,冷然骇人,藏不住执念与……掠夺。
  话甫落,在连城的愕然中,微偏了头,无比乖巧的一笑,目光绞着他,一字一句的问:“敢走吗?”
  这样的目光连城并不喜欢,面具下的眉宇一皱,“你扣下我究竟为何,认为我会祸乱苍生?你应是多想了。”
  “祸乱苍生?”他轻笑着,仿佛听到了何种好笑之事,目光渐渐凌厉,“天下苍生关吾何事。”
  指间收拢,血丝遮天盖地。
  一战,动天地。
  ……
  翌日。
  玉镜琉璃台。
  无昼无夜,浮山云顶,青鸟环飞,岁月安然。
  水无动而见底,琴无弹而鸣。
  浮云玉镜,时间暂缓,满池红白莲花盛放,一隅竹屋,一片竹林,一地皎白星花蒹葭碧草。
  翠竹下,石桌一方,僧袍白衣相对,周遭环伺曲水流觞,其中一引倒流香,浓雾袅袅。
  仙门福地,仙境瑶池之地。
  无花执黑棋,已有最初的杀伐果断变得举步维艰,棋盘黑白之势看似平分秋色,实则黑子每一步都被牵制,看似无限可能,实则不知不觉中无路可退。
  锦城与连城一别,无花。径直来了此地。依旧是那日的白色僧衣绣金色昙化,脖挂琉璃长珠,手持黑檀佛珠悠然轮转指间,凤眸凝思,宛若落世谪仙。
  而对面之人白衣素衫,碧色丝绦,头戴极地轻纱幕篱,不见其貌,只手中羽扇轻摇,指绕发拂过,优然且舒雅。
  寄怀月此人,敌友不明,正邪难分,唯一确信的便是,他一直都在观望。无花与他相识不久,对此人心有忌惮,又免不得真心交好。
  绿竹漪漪,暗香浮动。
  良久,无花方落下一子,寄怀月当即子落,瞬时,棋局再变,依旧黑白为二。
  无花凝思皱眉,寻求破解之法,半晌,无花坦然道:“我输了。“摇头轻笑无花一手拂袖执棋予寄怀月,”好友,请指教。”
  “黑子白棋厮杀不止,丝丝入扣环环牵制,你的棋并未输。”寄怀月接过,黑棋白子先后落下,阴阳大化,“棋道非杀道,以输赢论棋,总归被输赢牵制,反而看不透其中奥义。你且再看。”
  当下,黑白局势明朗,只待落下一子,另一方满盘皆输。
  无花道:“受教了。”
  寄怀月道:“浊世红尘,不比佛乡,大道三千,身惹尘埃,身系尘埃,自是陷于其中,思量也多。”
  无花淡然一笑间,翠青竹叶落下。
  身惹尘埃,身系尘埃。
  那么,他于人世间所沾染的尘埃又是什么!
  无解尘缘,俗世难了。
  无花沉吟许久,忽听玉镜琉璃台外传来守境小童的与闯入者的争执声。
  无花捻佛珠,颔首而念:“阿弥陀佛!”
  寄怀月指间执棋落盒,道:“红尘事扰。”
  风过雨痕,斜阳烟雨,玉镜琉璃台外来者入内时,无花已无身影,只寄怀月收棋落盒静待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
  加了一截武戏!攻苏出来了(?>?<)☆
  国庆快乐,嘻!
  
  第29章 霜露沾衣,暗香盈袖
  
  九重城一战,上京之地暗氵朝汹涌。临近破晓,突来的一阵雷雨,压的人心头沉闷。
  持续不过一刻钟,雷雨骤停,水滴霖霖。
  “昨夜那样的剑意,不会错,绝对是他。”
  “是他又如何?青霜台血案难不成也有你的份?”
  昔日苍山五友聚集上京,阎罗摩正因九重城肖似容情的剑意急不可耐,点苍溪冷淡回应一脸无畏。接着道:“他的死,吾问心无愧。”
  阎罗摩脱口而出:“青霜台一事自然与我无关。”
  阎罗摩生得粗犷,出生绿林,多年来习姓未见收敛,发披散,额心饰一黑色璎珞,左脸颊剑痕一道,说话时总显凶神恶煞。
  点苍溪冷哼一声,“既然与青霜台一事无关,你怕容情作何。三千界的风言风语多了,难不成就让你忘记了当年的事情真相。”
  语罢,点苍溪往屋外看去。
  念奴娇独坐幽篁中手抚玉箫,风凌霜持画戟站于长廊间。清风徐然,吹得轻纱曼舞,添就几分惆怅落拓。
  亭台楼阁,一方枯山水,期间水源引下,竹筒起落,水满时哒哒一声。山水前,一人侧身而坐,一壶清酒醉花阴,一盏老旧竹酒杯,书生装扮,满怀萧瑟,刹那又一派平静。
  提及当年真相,阎罗摩退后一步,一手握拳,眼睑低垂,深吸一口气,“那么久远的事情,谁还会记得。”
  点苍溪一针见血,“既如此,又何必耿耿于怀,一朝天子一朝臣,容情再厉害他也只是一个人。”说完,点苍溪自嘲一笑,“罢了,我且瞧瞧去。”
  方起身,便听念奴娇声音传来:“二哥留步,小妹适才前去玉镜琉璃台莲法尊驾居所拜访过,听琉璃台小童之言,在神皇陛下定论前,旁的人,等闲见不得他的。”
  念奴娇是五人中唯一的女子,明眸盈盈一秋水,本是极美的女子,奈何少年时断了一臂,虽寻名医接得假肢,总归不比当初。
  “莲法乾坤的消息可真迅速。”
  闻得尊驾二字,点苍溪言语之间有所忧虑,凝思着,重新坐了下来。
  尊驾,莲法尊驾,掌刑法,与左右丞相同理三千界政务,越接近三千界权利中心的人越是知晓,这位莲法尊驾喜怒无常,从不按常理出牌,常以幕篱遮面,无人窥其容颜。
  莲法尊驾由神皇陛下一手提拔,一入皇朝便与两相同列,甚至在某些程度上地位超过左右丞相。自然,当年的不平声音不再少,如今嘛……
  念奴娇道:“尊驾掌刑法,也是情理之中。”
  “什么莲法?尊驾?”
  阎罗摩却不知,云山一战后,为恢复功法,他闭关修炼已久,对三千界的局势全不知晓。
  点苍溪似微微一叹,方道:“一个你不能惹的人。”
  阎罗摩笑,“三千界还有我阎罗摩不能惹的人,便是当年的神皇……”
  点苍溪拂袖打断,“当年?提什么当年,一千年了你怎还不晓得长记姓,又忘记了未央宫那位的厉害,还想再被提醒一次?今时不同往日,三千界一统,你以为还是当初能让你随便来的时候?”
  阎罗摩气焰仍是不消,道:“有宁绪和伏难,我且多寻些人,便不信这什么狗屁尊驾敢将我如何,老子今天就要去看看那王八犊子是不是容情那女干贼。”一语落,阎罗摩手中突显长刀,御风而去。
  点苍溪伸出的手定格半空,随即恼恨的一甩袖,“鲁莽。”
  “尊驾行事自有分寸,二哥你不必忧虑。”说话的,正是一直缄默的宁绪。
  点苍溪嗤笑,“莲法乾坤的分寸?你不提还好,一提我便满心不畅快。仗着神皇不理事,一手遮天,目无下尘,连银川十殿都不放在眼里。”
  三千界初立,神皇为尊,未免独大,设置银川十殿以做压制神皇的存在。然,神皇隐世九霄云外,间接使银川十殿如同虚设,后又设刑法司寇,赐莲法尊驾为号,与左右丞相同列。点苍溪身为十殿司命其一,自是见不惯莲法乾坤处事目中无人。
  宁绪起身,“也罢,二哥既有此言,小弟便往玉镜琉璃台走一遭。”
  ……
  一个梦境。一个做过很多次早已无比熟悉让他不愿醒来的梦境。
  一场美梦,一场噩梦。
  桃花坞还是原来的样子,鸟鸣莺啼,花香鸟语。
  推开春梅树下的木门,吱呀一声后,女子的歌声和七弦音色更是悦耳清晰。
  “少年自负凌云志,到而今春华落尽,何事难留?秋风悲画扇,月影独自凉,韶光偷换,往事不可追。”
  一隅屋,满树飞花零落如雨。
  熟悉的景,熟悉的人,似真似幻。
  忽的,耳畔一声凄切铮鸣,朦胧的意识被唤醒。
  连城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星花烂漫,如落星雨。一只凰羽青鸟从眼前掠过,青磷点点。
  “你醒了。”
  温雅如水的声音顺着筝曲走向传来,暖意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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