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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江采芙蓉 作者:诗花罗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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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江湖恩怨

  这话倒着实问到了越鸣溪的心坎里。他这几日朦朦胧胧,身子愈发稚嫩的同时,也逐渐忘却了少年时的许多过往,更是对自己身在三宝禅寺中一事困惑万分,因而想了想便道:
  “尚且还记得清楚的只有束发前的事了,不知晓自己是怎么到这三宝禅寺中来,又是如何与西堂长老相识的,只隐约还有些无我大师的印象,似是道我修炼了什么功法,因那返老还童之故忘却了许多事……余下的,便也再记不清了。”
  彻莲听罢仍是静坐着,枯皱的手指摩挲着腕上的舍利珠,心中在这须臾之间流转过万千思绪。
  鸣儿果然在逆回为小童后,便将自己作为少年时在这入暮岭上的种种也尽数忘却了,不再记得眼前之人是个痴缠过自己的可笑老僧,此时亦没有对他的警惕和畏忌,实在是他的良机。
  踌躇许久后,彻莲便仍是决心试一试。
  “这便够了。”他望着越鸣溪慢慢道,“实不相瞒,少主所修炼的乃是这武林中被称作邪功的夺相密法。”
  “夺相密法?”越鸣溪好奇道,“那是什么?”
  彻莲怔了一下,想到他如今的年纪,应是还未曾听闻过那些江湖轶事,便定了定神又道:“是种可以教人重焕青春的玄门秘法。此事说来话长,少主只需知晓现如今只有我一人可为你解这燃眉之急,只消与我双修一回,助我重返芳华,此事自可一通百通。”
  “好啊。”
  越鸣溪答应得很快,令彻莲有些猝不及防,不免细细地拧了眉去看他,以为他没能领会自己的意思:“是说,需要少主同我这个垂暮老僧行一番男女之事。”
  越鸣溪点点头:“我明白,好啊。”
  “……”彻莲再度沉默下来,总觉得自己听到的清脆嗓音有些不太真切,偏偏又见越鸣溪一脸真诚地看着他,因而思索了一番后又道,“少主可知晓男女之事是指何物?”
  越鸣溪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知晓了,我好歹是这么大的小少年,多少也曾在爹娘的书房里翻到过春宫画,又不是那等年幼无知的黄口小儿。”
  闻言,彻莲心头剧颤。
  方才他在道出这些话的同时,已是设想了千百种鸣儿会有的反应,却不想他竟如此轻易地允了自己,仿佛坐在他面前的还是当年那个教他神魂颠倒的大美人。
  好半晌,才难以置信般艰涩地出声道:“你……当真愿意……”
  “为何不愿意?”察觉到西堂长老心头的那点恍惚,越鸣溪理所当然道,“我相信西堂长老不会骗我。既然你说只消我们双修一回就可解决此事,那我们便双修好了;就算解决不了,也总得试上一回才能知道。”
  说罢安抚般拍了拍他搭在双膝上的手,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
  彻莲明知道此时的鸣儿绝非是记起了自己,只是相信了一个还在他脑海中徜徉、身形亦有些模糊的长者而已,却还是忍不住感到心驰荡漾,阵阵暖意与温情涌上头来,仿佛渡尽了先前所遭受的一切苦难。
  心底也知晓若眼前的越鸣溪还是少年时的模样,或许并不会轻信他这一古怪老僧的胡言乱语;可现下这端坐于前的小少年不谙世事,却比本就真挚热情的自己还要单纯剔透。
  “事不宜迟。”越鸣溪望着他笑吟吟道,“西堂长老,我们歇下吧。”
 
  还童
 
  夜已渐深,越鸣溪坐在西堂长老房中宽阔的双人榻上等着他沐浴归来,目光好奇地流连在这禅房内莫名带给他些许熟悉感的摆设,出神地发了一会儿呆后,忽然隐隐紧张起来。
  尽管他先前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道双修本是无所谓之事,可他现下毕竟还是个连情窦都未曾通晓的小少年,想到马上就要同他人行这云雨之事,还是有些羞赧与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轻易地相信了西堂长老的话,且没有半点这个老僧会害他于不义的念头,仿佛两人的确渊源颇深;或许因他年纪尚小,于善恶的感知亦很分明,便也坚信西堂长老确乎有不可言说的苦衷。
  不过是行一番大人间的寻常事,他又是男儿郎,实在没什么好怕的。
  越鸣溪打了个呵欠,觉得有些困倦,正想躺下来假寐片刻,却感到床头燃着的灯火忽然跳跃了一下,随即便悄无声息地熄灭在了眼前。
  “……西堂长老?”
  他一个激灵坐起身,没有听到任何人进屋的脚步声,心跳微微紊乱起来,直觉有些害怕。
  “……嗯。”
  熟悉的声音飘入耳际,他便也松了口气,揉揉眼睛朝坐到他身边的人影看去。待眼前那朦胧的视野适应了黑暗后,他便感到一双温热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身躯,动作十分轻柔地解落他的衣襟,开始犹豫着【略】。
  这感觉其实并不算坏,越鸣溪明白过来,微眯起眼睛主动朝还有些拘谨的西堂长老靠近了些,并没有流露出半分他想象中的抗拒之意。
  【略】
  【略】
  不知触碰到了哪里的痒处,越鸣溪轻哼一声,鼻间的热气像是烈焰般烧透了彻莲的全身。他压抑地喘息着,犹豫着将已是来了些感觉的小少年抱紧,伏在他耳边哑声道:
  “少主知道该怎么做么?”
  【略】
  【略】
  【略】
  ……
  许久,越鸣溪忽然停了下来。
  陌生的□□使他有些不知所措,然而更多的却是还未成熟的身躯无处发泄的困惑与窘迫,教他隐隐心慌起来,忽然有些不敢去看身下之人的脸。“对不起,西堂长老,我好像……”
  他期期艾艾地说着,愧疚难言地埋在那人怀里,半晌抬不起头来。
  彻莲一怔,已是明白了越鸣溪的意思。
  正如他这老弱之身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感觉,越鸣溪这小少年的躯壳也因为太过稚嫩,同他一样没了欲望,再也行不得更加亲密之事。
  ……
  他果然还是迟了一步。
  【略】
  “……罢了,其实也不是非这个法子不可。”彻莲拿了帕子擦拭了一番他有些狼藉的下身,并未似他想象一般露出不悦之色来,末了又将他抱紧在怀,依然用那温柔的声音道,“少主今日也着实疲累,便与贫僧共寝一番,明日再行商议可好?”
  越鸣溪闻言便抬头望他,一双黑黝黝的星眸在夜色下更显俊秀灵气。
  彻莲蓦地已是心安。
  他不记得自己在鸣儿失忆后度过了个多少个难眠之夜,又苦苦回味了两人尚且恩爱甜蜜的过往几千几百回,现下能这般轻巧地与心爱之人相拥而卧,哪怕明日醒来便是天命的终结,他亦已知足。
  感到越鸣溪在怀里放松下来,揽着他的腰身缓缓沉入梦乡,端的是对这同床共枕的老僧十足信赖的模样,彻莲轻抚他的鬓角,回忆着同他两世的相识相遇,似是不经意般勾起了唇角。
  便是鸣儿再也记不起他来,他又还能奢求些什么?
  他上一世就几乎是释迦玉的父辈,若没有玄门这等长寿永生的秘法供他修行,即便最后终成眷属,到头来也还会是自己以老病之躯先鸣儿一步离开;因而现下这玉成了两人的秘法要迫得鸣儿弃他仙去,他亦说不出什么怨言。
  好在鸣儿虽不再记得他这个两世的心上人,却也同样不记得前世的苦与仇,得以烂漫无忧地站在他身边,即便早已没有俗世之爱,却比他两世的任何时候都要快活。
  只要鸣儿过得快活,他便是到最后也只能这么不远不近地看着,心中亦已安然。
  ……
  第二日彻莲起身的时候,窗外虽还是艳阳初升的清晨,身侧却早已没了越鸣溪的踪影。
  他看着地上那双像是曾被穿起、却又不知何故被弃置在了一旁的鞋,心中恍似已有了预感,便推开门远远地朝禅院深处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袭赤着脚站在苍松下的幼小身影。
  一夜过后,越鸣溪似是又在梦中受了功法催化,此时是五尺微童的模样,宽大的衣袖尚不能收拢十分,有些恍惚地抬眼望着远处高高的山岭,又低头看向那些虽已泥泞不堪、却是还未融化的雪,已成了前世彻莲初遇他时的模样。
  昨日香客的小孩们仍在院中嬉闹,却是都对那夏日的雪失了兴致,见越鸣溪模样陌生,便也都来邀他一起顽;越鸣溪看看他们,又看看自己已然变小的双手,朝他们摇了摇头。
  彻莲心中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扶在门边的五指慢慢收紧,却还是平静了下来。
  他缓缓走到越鸣溪身边,与他一同在这苍松的碎影下站了许久,半晌用故作轻松的口吻问道:“为何不去与他们一起顽?”
  注意到自己矮矮的影子被身后之人掩盖,越鸣溪回过头来,眸中依然倒映着树下的残雪,迷惘般看了彻莲一眼后,便低下头去喃喃道:
  “……我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些重要的事。”
  小童软软的嗓音带着一丝与这般年纪不相称的苦涩,末了又抬起手在虚空中比划了两下,认真地补充道:“很重要的,一生也不能忘记的人和事。”
  ……
  彻莲在他面前半跪下来,替他将那宽大的衣袍理好,又摘去落到他肩前的松叶,这才将那双小而柔软的手合拢到自己的掌心,微笑着轻声道:
  “若是想得头痛,不妨不去想它;毕竟会被你遗忘的,本身也不会是太重要的事不是吗。”
  越鸣溪闻言怔了一下,继而出神地望着这个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老僧,似是感到了一丝来历不明的熟悉。他见彻莲朝自己伸开双臂,便也由着他轻柔地抱起,倚在他的臂弯思索良久后,终于展颜道:
  “说得也是。”
  他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彻莲怀里,与他一同看那远处郁郁葱葱的山岭,眼眸中的光亮纯粹而童真,仿佛生来便是如此。
  彻莲静静地看着他那无邪的侧脸,原本失了波澜的心终是再度隐隐地疼起来,氵朝水一般将他淹没,复又归于沉寂。
  ……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许久,越鸣溪又低下头来看着自己幼嫩无力的双手,用微小而苦闷的声音道:“我这是……快要死了吗?”
  彻莲抱着怀中轻如细羽的幼童之躯,安抚般摩挲着他的脊背,察觉到他心头的那点忧愁,便笑着摇头道:“这是哪里的话;你便是快要成仙了。”
  越鸣溪收回手,叹气道:“那还不是一样。”
  说罢又注视着眼前这张苍老却不算陌生的面庞,脑海中流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灵感,双手圈住他的脖颈,趴在他肩头似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若是我死了,我想葬在有桃花也有红莲的地方。”
  “……”
  彻莲抱着他的手臂蓦地一颤,见他还若有所思的小脸上并未流露出什么情绪来,便略稳下心神,故作无意般说道:
  “这却有些难。须得知晓桃花烂漫的地方,往往也鲜少有红莲生长,两者便是只能择其一,不可太过贪心了。”
  越鸣溪哦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又道:“那就是有桃花也有你的地方。”
  他拉起彻莲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慢慢地与他十指相扣,直视着他认真道:“我好像只要看到你,便会觉得很安心;所以,你能一直陪着我吗?”
  许久,越鸣溪并没有听到眼前之人的回复。
  抬头朝他看去时,那人竟已是泪流满面。
  越鸣溪一惊,赶忙抬起宽大的袖子笨手笨脚地为他拭泪,柔软的手指揩在那满是纹路的眼角,安慰道:“不、不要哭……”
  他蹙眉轻喘着气,捂住微微起伏的胸口,道:“看到你哭,我觉得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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