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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的剑 作者:王白先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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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江湖武侠 武侠架空 奇妙冒险

 
“嗯,他不会了,也已经有太多人填在此处了……”王樵说道,他张开手掌,掌心的凤字金光如金色砂尘一般,被夜风吹起一角,渐渐从他掌心消逝,“这样一来,百年前的堰天灾,至今也终于算全部消解了。沈老师……我答应你的事,都做完了。”那一息飞尘仿佛能听懂他的话,在他二人身遭稍稍停留,轻盈缠绕,但终于像做完了一切,也放下了一切,随长风而逝,消失在目尽极处,与天地山川融为一体。
 
而楼中群豪痴痴仰望穹顶上的图谱,那月色一斜,水光黯淡,原本沸然轴转的周天陡然一封,猛觉内息汹涌澎湃,顷刻间冲破了平日里窒滞难关之处,竟如河流湍水,急速流动起来,自丹田而至头顶,自头顶又至丹田,越流越快。四肢百骸之中满是无可发泄的力气,曾经钻研过的武功走马灯般全数涌上心头,心中只一动,那股招式的劲力就直贯入经脉掌中,人人都忍不住拳打脚踢,一招一式尽演将下来,哪怕不是自己学过的武功,只是看过一招半式,学会一鳞半爪,居然也能随心所欲,尽兴而来。只觉畅快已极,生平自习武以来无数起早贪黑,吃苦受罪,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全数的报偿。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谁也不知发招时旁边是谁,却情不自禁地相互喂招拆招起来,数十双、数百双手你来我往,拆打在一起,你来我往,竟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最终同时凝掌,全数拍出,只见衣衫激荡,袍袖鼓胀,每一张脸上都赤红沸然,所有真气尽皆汇聚撞向当中,清者冲天,浊者入地,正从山顶与楼顶的两道穹窿当中直直穿出。只听一声巨响,那两道门再度轰然阖上;余波反震,将在场诸人尽皆震倒在地。
 
众人猛地摔下,仿佛做了一场大梦,醒来只见你扳着我手,我扣着他肩,他缠着你腿,你蹬着我腰,尽皆纠缠做一团。不少人刚刚为了救人脱去了上衣外袍,此时一个个看去都赤条条的,满身大汗,科头跣足,滑稽好笑。谁又是黑?谁又是白?谁又是正?谁又是邪?一时间谁也分不出来了,只觉得胸中鼓荡,内息充盈,不由得相顾莞尔,哈哈大笑。
 
忽一人叫道:“你们瞧外面!”
 
他们也看见了,那月光下纵横的阵法归元,纵横跌宕,沿着绵延山麓直至视线尽头,从每一层看去都是不同的模样。有人看见纵横棋局,千劫往复,有人看见杳杳音书,甘随逝水。有人看见江流遗恨,一片降幡,也有人看见凤鸣龙吟,无字天书。武学犹如佛家的禅宗,十年苦参,说不定还不及一夕顿悟。此时人人心有所想,意有所悟,只怔怔看着,却说不出口来。
 
证空禅师捻须长叹:“善哉!善哉!”他看见这沟渠一通,将救万民于水火,更解后世之苦厄,实在是功德无量的大事,不禁反省自身来,作为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他苦修参禅,神功盖世,数十年来也目睹武林无数惊变,流血漂橹,但自己却曾做过什么?
 
阳乌子大叫一声,突然抚掌大笑,“好!好!!好!!!我还当小娃娃坑人呢,这般胸襟,天下罕有!!”他看出的是这龙图、龟数、凤文,当真尽在于此,坦坦荡荡,不欺于人;君子一诺千金,却并非愚直可欺。而这份化体为用、天地一指,万物一马的境界,却又远远高于寻常了。
 
“诸位,有身上种过蛊毒的……”王樵开口说道,气息虚浮不稳,众人急忙转头去看,见他浑身像拆完了骨头一样,疲惫不堪,无以为继,几乎挂在喻余青身上才能勉强行走,都不免大为愧疚。只听他道:“现下巨骨、曲池穴应是隐隐作痛,迎香穴至商阳穴定然脉息壅胀,不可强行运气冲关。请各位面槛而坐,凝观渠阵,依法调息,顺周遭天地之气运转,则毒可自解。”原来刚才诸人受那龙图吸引,一通贯力,真气澎湃运行至自身极限,已将这蛊毒自经脉发至腠理。
 
不少人一试运气,脸色顿时一层黑气隐隐,自知果然如此,急忙坐下,但仍将信将疑。这蛊毒困扰折磨如此之久,岂能说散就散,说解就解?
 
王樵面色苍白,但目光莹然,缓缓念诀道:“天之至私,用之至公。命之制在气。死者生之根,生者死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他双手一振,周围六气回转,晦明交叠。不少人心中恍然一动,心想因这蛊而生的恩怨,自堰天灾、生死局,至王家灭门,再至青狐令兜转一圈,自然是恩生于害,又害生于恩,远无止境,若没有人跳出来,便要生生世世,都缠做一个死结了。
 
“啊……”文方寄不敢置信地抽吸一声,只见他上臂外缘的一大块黑斑逐渐褪去,化作黑色的飞尘,消弭在清朗的月光之下;紧接着,更多人身上的黑记如粉,被风吹散至槛外,落入青山碧水之间。
 
玉儿缓缓张开双眼,揉揉眼睛坐起身来,像睡了长长的一觉。那片黑影不见了,她从没把世界看得这般清晰透亮过;她愣愣地看石猴像小时候那般在她身边手舞足蹈,上蹿下跳;突然咯咯笑出声来,那笑轻松自如,她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笑过。“他走了?我找不到影子了……”她乱糟糟地说,但眼里亮晶晶的,是少年从未见过的神采。
 
众人都觉得浑身上下轻盈万分,仿佛镣铐坠地,大赦一遭,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唯有王樵陡然踉跄一步,若不是有喻余青撑着早摔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来。一个孩子声音哭叫道:“爹爹!爹爹!”扑进他怀里。
 
王樵抱住争儿小小身子,透过孩子肩头看去,见姽儿远远站在最外层的楼道旁,不敢靠近;见他望来,急忙偏开脸垂头下去。王樵轻轻揉他头顶,道:“争儿,今日也苦了你了,是爹爹对不起你,没照顾好你。……去叫你大娘过来,我有话对她说。”争儿哭道:“大娘说,她从此以后不见我们了,爹,你劝劝她。”王樵点点头,道:“你跟她说,爹要走了,请她来见我最后一面。”
 
这话把孩子吓得不轻,怔在原地,眼泪滚珠似的掉下来:“爹!你不要走!……是不是争儿做错了?争儿一定改的……”他看见从后面扶着王樵肩膀,把身子借他倚靠的喻余青,气得去扳他的手指,想把他从爹爹身后推开:“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要带爹爹走?”但碰到他手指时才觉得冰凉过分,抬头一看,见他咬着嘴唇,硬忍着眼泪不滚落下来,低声对王樵道:“你们说话罢,我走开一会比较好。”王樵反握住他手,强留下来:“你哪也不许去,这会儿还不陪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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