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系列之皇兄 作者:梨花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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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后,每当高天回想起这一夜时,他都会暗自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何不能把话说开,后悔自己为什麽不引导高歌说一说他为何一心想要回他的江山,他明明不是一个对江山执著的人,为何这一次却要如此执著。
但是,他什麽都没说,高歌也什麽都没说,这一夜,在两人心里种下了温暖湿润的情爱种子的同时,也在两人心中埋下了一根尖锐的刺,以至於以后的日日夜夜,每当这根刺开始泛出疼痛,就会让他们对对方的猜忌更多一分,最后终於走到了那险些无法挽回的境地。
回到御秀宫时,月影已经西移了,高歌因为在采石场已经沐浴过了,因此高天只是到浴池里胡乱的洗了一下,当他出来时,高歌已经睡熟了,没办法,在采石场的生活,实在是太劳累了。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太阳高照。高歌一骨碌爬起来,心道糟了,今天怎麽睡得这般迟,待手忙脚乱的在床上折腾了一番,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早已不在采石场了。
他舒了一口气,无力坐倒,心说原来我回宫了,这里已经不是采石场了。
脑海中不经意泛起昨日发生的种种,高天亲自去接他,怒气勃发之时却还是答应改善那些采石场里的可怜奴隶的生活,他甚至因为自己的要求而同意送那些孩子入京城的私塾读书,费用却由他自己来付。
“或许,天儿的本质,并不是向我想象的那样败坏。他要篡位,或许只是因为对我抱著的执念。”高歌自言自语著,一边回想起昨夜两人的温馨时刻,猛抬眼,发现那件黑色的绮罗披风就挂在床边衣架上,立刻的,他心里就暖了开来。昨晚两兄弟的一言一行,都丝丝缕缕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只不过……”他叹了口气,不愿再去回想兄弟俩关於江山的对话,他宁愿相信高天就是因为要占有自己才篡得位。“何况……”他耸了耸肩,又自言自语道:“皇位都被他篡去了,我再多想又有什麽益处呢?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天儿给我安排什麽样的生活,我就过什麽样的生活吧。”
胸无大志的前太子为自己如此大度的想法而咧开了嘴角,忽闻一阵清香丝丝缕缕的飘散过来,他连忙拥著被子探头向外望,却见高天手里捧著几枝菊走了进来。见到高歌醒了,他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道:“怎麽不再多睡一会儿,你累得很了,我上朝时,你还睡得正香呢。”一边说著,早有个宫女进来为瓷瓶添上水,高天便将那菊花插在水里养著。
那宫女见高歌坐在床上,便笑道:“殿下醒了啊,怎麽不叫我们一声,刚刚皇上问起,我们还都说你在睡著呢。”这宫女十分的俏丽,高歌认出她来,正是八月十五那夜在王府向高天勒索赏钱,替他们打起帘子的那个叫做花语的丫头。
“叫花语是吧?”高歌微笑著一边穿外衣一边道:“我这个兄弟讲信用的时候可不多,你那赏钱要到兜里了吗?”他看著花语吩咐一个太监去让外面伺候梳洗的人进来,便知这小姑娘定是高天的心腹,不然不会在他身边有这麽高的地位,连那个太监副总管都被她使唤。
花语抿嘴一笑,点头道:“这个自然,钱若不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始终还是不能放心的啊。”她又转头看向高天,故作讶异道:“哎呀王爷,我都不知道你在殿下心目中的形象如此糟糕呢,啧啧,连殿下都知道你的真面目,可见你的确是天怨人怒了。”
高天笑骂道:“去去去,少在这里胡说,小心朕扣了你这个月的月钱。”他说完,来到高歌面前,帮他将外衣的织带系好,一边哼声道:“少在这里含血喷人了,也不知道是谁三番两次的不讲信用,你算一算,我到现在为止,可在你面前说过一句假话,反而都是你,每每到了履行诺言的时候,便耍赖说自己肚子痛,要麽就是脑袋痛,连蚂蚁都能把你的手给咬伤了。”
花语忍不住笑出声来,在一旁凑趣道:“哦,是这样啊。原来殿下身上竟然有这许多病痛,皇上,不如我去请个老太医来,替太子殿下好好的检查检查身体,该补的补该治的治,把殿下的身体养的又棒又结实,将来才能陪皇上白头偕老啊。”
“若说大夫,谁又能比得上你们皇上。”高歌笑著下床,跑到花瓶前去看那几枝菊花,嫩黄的颜色,清冽的芬芳,都是他的最爱,他的心里一阵恍惚,自己最爱在秋日里盛放的菊这件事,没想到天儿竟然还记在心里。
身份系列之皇兄---19
“行啊,说起医术,我倒也的确是不用谦虚的,皇兄,不如今晚我就替你好好的检查一下身体如何?”高天微笑,他自幼跟著那位奇人做徒弟,不但被他传授了绝顶武功,就连医卜星相等也有所涉猎,虽然不及那奇人的一半,但放眼世间,却也少有人及了。
在采石场这些日子,高歌每当想起篡位之事,都觉郁闷无比,暗道定是高天算出了举事的结果,方能那般大胆而不顾情面的行事,如今听见高天又在下人面前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不由得尴尬非常,加起旧愁新恨,就恶狠狠的瞪了高天一眼。
“皇兄,你别这样深情的看我嘛,你知道我的定力并不是值得赞赏的。”高天嘿嘿一笑,当下更把高歌弄了个大红脸,索性自己走去梳洗,再不理这只大色狼,何况高歌也真害怕,虽然是一大早,但高天看自己的眼神中,似乎颇有深意,他暗暗后悔不该这麽快就因为死小子的那点小恩小惠就原谅他,只不过若还想像以前那般针锋相对,只怕他更不会顾忌自己的感受,直接扑倒在床上就享用了吧。
高歌叹了口气,他发觉对付高天,自己始终是没有两全之策的,但毫无疑问,温柔以对似乎会比老死不相往来要强上许多,最起码高天会在今天早晨送来自己最爱的菊,而不是如那天夜里,不顾自己的感受强行施暴。
难道,这能说明他是真的喜欢我吗?会因为我的温柔而生出期望,从而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而不是立刻破罐子破摔,既然得不到我的心,就干脆把我的人彻底占有。高歌十分精明的想著,下一刻,他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又在想什麽?”於是立刻把心里话都说了出去。
高天的嘴角抽了抽,他对高歌实在是无语了。这家夥的想法是多麽厉害啊,切中自己的心底最深处,但是自己不过问了一句,他就白痴的把这种极端机密的想法给全倒出来了。果然,下一刻,他就听到高歌的惨叫:“啊,天儿,怎麽又是你?卢公公呢?我还以为是卢公公。”
高天忍不住又大叹了口气,黑著面孔道:“卢公公?他早就被我发配到桃花洲去伺候云儿了,那麽老的家夥,你竟然还心心念念的想著,为了他竟然忽视掉我这个站在你面前的又帅又俊,样样全能的情人,哼哼,我要好好的惩罚你。”高天一边说著,一边逼近高歌。
“天……天儿,现在……现在还是大清早的啊。”高歌面无人色的低叫,他现在在郑重的考虑是不是缝上自己这张根本不和主人一条心的嘴巴,不知道一针针缝进肉里的滋味,和一刀将舌头切下的痛楚,到底哪个更难忍受。
“你难道不知道,就是清晨这种美人最慵懒娇媚的时候,才越让人食指大动吗?”高天狞笑,一把捉住高歌摁在床上,看著对方那刚刚清洗干净的秀雅脸孔,那惶然无措又悔不当初的眼神,还有那披散著未来得及梳起的乌黑长发,立刻,他身下的某个部位便硬了起来。
“我……我不是美人啊,而且……而且天儿,你要是觉得食指大动,就赶紧传膳进来啊,正好我也觉得有些饿了。”高歌慌忙的想著理由转移高天的视线,当见到自己的外衣又被脱了下来,明白这招失效后,他嚎叫起来:“人呢?给我梳头的人呢?怎麽都不见了?我,我要梳头啊。”
“他们都被我支出去了,就在你神游天外的时候,本来想亲自给你梳头的,但现在我发觉做别的事情会更有趣。”高天凑近高歌的红唇就是一阵亲吻啃咬,然后很快速的将对方穿著厚厚衣服的身体转眼间就给剥的一丝不挂。
留在外面伺候的花语听见屋里传出的惨叫声,聪明的她掂量著手里的一块金子,无奈的耸肩道:“真是的,前殿下还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呢,啧啧,这不知道又说错了什麽话,到底把皇上这头狼苦苦压抑的色心给彻底引发出来了。唉,殿下啊,小的我呢,是半点都帮不上你的,所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堪称平淡的过下去了。这让所以了解宫闱内幕的家夥们都深深为之震惊,他们已经做好准备每天听著前太子殿下的惨叫和嚎哭叫骂度日,也已经做好准备迎接阴沈著脸喜怒无常的主子皇帝,可是什麽都没有发生,不但没有发生,那两个本该势如水火的人似乎还越相处越融洽了。
身份系列之皇兄---20
在高天的精心调理下,高歌的身体很快便恢复了之前的匀称,不过高天仍是不满意,他认为皇兄之前明明就更有肉,偏偏自从将高歌喂到了这个程度后,再怎麽喂都没有用了,最后他实行紧迫盯人式,天天看著高歌喝下那些鸡汤燕窝,吃下那些鱼翅熊掌,如此几天,不但未见成效,高歌反而又比之前消瘦了。
每天早晨,高歌必须要在高天的监督下称一下体重,这几乎已经成了高天下朝后最重视的一件事情,不管高歌想出什麽样的办法都逃不过去,当然,我们也可以认为,这是高歌远远不如高天狡猾的缘故。
皇上陛下如此重视前太子殿下的体重,已经成为宫人们人尽皆知的事情,因此当这一天,御秀宫又传出熟悉的怒吼与无力的嗯哼声,令一个在花园中修剪树木的小太监瑟瑟发抖时,旁边的一个老太监便很不屑一顾的看了小太监一眼,那意思是:小样儿,新来的吧?不知道这宫中的典故。
伶俐的小太监立刻知趣的凑上前,一脸陪笑的巴结道:“公公,刚刚那阵吼声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怎麽这时候又传出惨叫声来了?”一边说著,一边麻利的为老太监点上烟袋锅子。
老太监哼了一声,显示出对这种问题的漫不经心,不过却立刻滔滔不绝的开口道:“怪不得你不知道,新来的猴崽子嘛,哎呀,这已经不是咱们皇宫里的新闻趣事儿了。其实也没什麽嘛,就是皇帝陛下下了朝,给前太子一称体重,得,又瘦了一斤,所以狂怒之下就吼出声来了。至於这时候发出的惨叫声嘛,自然是他又命人端了些肉汤过去,要填进前太子殿下的胃里嘛。”
小太监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吧?还有这种事情?皇上怎麽可能对前太子殿下这麽好?肉汤耶,又不是毒药,那殿下还叫得那麽凄惨干什麽?换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不等说完,老太监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啧啧,没见世面的东西,你试试一天三顿饭,顿顿喝肉汤试试,保准不到一个月,你叫得声儿比太子殿下还大呢。”
小太监还是不明白,不过御秀宫中的前太子殿下却是深深明白这种痛苦的。他看著面前那碗油光光的肉汤,声泪俱下道:“天儿,我求求你了,你别再逼我喝这种东西了,我是真的喝不下去啊。”
“不行,必须要喝,这里面搁了许多滋补的药材,你喝几口就知道好喝了。”皇帝陛下的怒气已经消散了不少,此时正耐心的说著连三岁孩童都不会相信的谎言来诱哄前太子,只不过效果已经大不如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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