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今天没空,还要忙着准备第二天送鱼的事情,于是便没有进门,只是随便找了个仆役,把自己买好的毛笔送进去。
白术离开后,李三郎远远的从树后钻了出来。看了看谢家的大门,就要过去拜访。
他近一个月没有回村,并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一家是什么身份。
过去这里虽然一直有个大庄子,但常年无人居住。
现下虽然住进了人,但他以为只是什么暴富的乡绅。
能买的下这么大的庄子,这乡绅也算个有钱人了,怪不得白术千方百计的上门巴结。
不过就算是乡绅,也不过是个平头。他一个秀才,亲自登门拜访,对自己来说还算折节下交了。
李三郎这样想着,就走上前去敲了敲谢家的大门。
听说他是村里的秀才,便有仆役去主屋里通报,不一会儿,就有人引着他走进院子,来到了最外侧的偏厅里头。
李三郎在偏厅里坐了一会儿,便有丫鬟上来递茶。
那丫鬟是谢府里跟来的,也长得清秀可人,竟比村里的女子都要貌美,让李三郎看得眼睛都直了。
等丫鬟走后,李三郎才来得及欣赏谢家这偏厅,这一看,也是羡慕的眼睛滴血。
这偏厅里待客的桌子椅子,竟然都是上好的檀木做的。
其实谢家老宅长期无人居住,各种布置都十分简单。
在京城谢府,所有的家具都是黄花梨制成,上面还雕有各种图案。也就是在这里,才用次一等的檀木来打造,也不讲究什么花样。
但就是这样的家具,在李三郎的眼里,也是绝顶好的了。毕竟他在县城的官学里看到的也就是柳木家具,看来这新来的乡绅,可真是极有钱了。
过了一会儿,谢槐钰穿着身湛蓝的布衣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小树,朝李三郎作了个揖。
李三郎立刻放下茶杯,满脸通红的起身,紧张的回了一礼。
一看到谢槐钰,他就知道自己的推测肯定是错了。
面前这男子风神俊朗,气质比他在考场上见过的那些大家子弟都高贵,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乡绅。
相形之下,李三郎就自惭形愧,觉得简直抬不起头来,又后悔自己没有多问问再来,结果白白闹了笑话。
一想到自己这番都是被那白黍害的,李三郎就有些咬牙切齿。谁想到那泼皮竟然如此胆大,连这样的贵公子都敢肖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这位李秀才,敢问你上门所谓何事?”谢槐钰笑着坐下,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
“我……我我……”李三郎支支吾吾,把自己先前准备好的那套说辞吞下肚子。
他现在可不敢再说自己是折节下交,只能把白黍拉出来说道:“我刚才路经此地,看到村里的无赖上门巴结,就特意过来给您提个醒,免得您被那贱人蒙蔽,有损名节。”
“大胆!”小树一听,立刻开口呵道:“我们少爷哪里会和什么无赖交往,你少信口胡说!”
谢槐钰也是一愣,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他听说登门的是个秀才,虽怀疑对方是来巴结他的,但还是耐着性子过来相见。没想到这人一开口就要在他这里告状,还一口一个贱人,好一副内宅怨妇的做派,让他十分不喜。
他在谢家见惯了女人之间的宅斗,对这种事情最厌烦不过,于是便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来我家拜访的,都是村里有名有姓的居民,哪里来的无赖?这位秀才怕是看错人了。喝了这杯茶,就请回吧。”
谢槐钰的话很不客气,已经明显含着送客的意思,但李三郎一个村里长大的,却是完全没有听出对方的话外音。
一听到谢槐钰不信,李三郎立刻争辩道:“我说的就是那个白黍,刚刚来您家送笔的哥儿。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您可千万别被他骗了。”
“什么笔?”听到白术的名字,谢槐钰怔了一下。
他看向一旁的小树,就见小树支支吾吾的说道:“刚刚那哥儿让门房的送进来一只笔,我看也不是什么好的,连下人用的也不如,就扔到杂物间里去了。”
“拿上来看看!”谢槐钰瞪了小树一眼,用力说道:“下次凡有他送东西来,你都要告诉我,不可以自己随便处置了,知道么?”
小树被说了一顿,灰头土脸的走了,去杂物间找到了白术送来的那支笔。
作者有话要说:李三郎真的好讨厌啊。不过和白禾还是挺般配的。
第16章
普通的紫竹笔杆,羊毛笔尖,文具店里十几文钱就得一支,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少爷平日明明都只用辽东进来的小楷狼毫。
小树把笔拿到偏厅,就看到自家少爷竟然在那儿笑着向那个李秀才问话。
刚才小树离开,谢槐钰就随口夸赞了李三郎几句。
李三郎被他夸的找不着北,还以为对方真心赏识自己。后面谢槐钰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差点把自己家祖宗十八代都给交代出来了。
谢槐钰问了他一些有关村学和官学的问题,但问的最多的,却是围绕在白术身上。
“不知那白术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他是个无赖?”谢槐钰问道。
“说起来惭愧,我现在定亲的哥儿是白黍的堂弟。”李三郎说:“那白黍一直就住在他家,吃他家和他家的,却不知感恩,还时常欺负自己兄弟,心思实在是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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