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谢槐钰挑了挑眉毛,似乎认同般的点点头,复又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白术送过来的是支笔?”
“这……有辱斯文……我实在说不出口……”李三郎满面通红。
“没关系,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谢槐钰笑得如沐春风:“你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惧别人说什么。”
听到谢槐钰的话,李三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咬咬牙说道:“那,那我可就说了。其实他这支笔,原本就是为了我买的,不过是被我严词拒绝了,所以才故意转送给您,想要巴结。实在是太不要脸。”
听他这样一说,谢槐钰眉头一皱,开口问道:“你不是他堂弟的未婚夫么?怎么他又要送笔给你?”
李三郎立刻说道:“谢公子,您有所不知,这白黍在他小的时候,他父亲也曾主动来我家提出要把他嫁过来。”
见谢槐钰脸色不好,以为他是对白黍的厌恶,李三郎忙接着说道:“这不过是父辈间随口说了一嘴,也做不得数的事情。大约是觊觎我的才学和容貌,他就死心塌地的要嫁给我。后来我和他的堂兄定亲,他还不依不饶,整日纠缠着我。这样的哥儿,实在厚颜无耻,真该浸了猪笼!”
“够了!”谢槐钰大声呵道,吓了李三郎一跳。
小树眼观鼻鼻关心的举着笔站在一旁,他家少爷向来脾气很好,他还从来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小树,你把那支笔拿过来给我看看。”谢槐钰开口。
“是。”小树立刻把笔递过去。
谢槐钰打开盒子,把那只极为普通的毛笔从盒子里取出。拿在手上转了一圈,就看到了笔杆上瑶琳玉树四个刻字。
那四个字也刻的不好,笔画有些歪歪扭扭,一看就不是行家做的。不过谢槐钰却是怔了一下,接着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笑容。
“瑶琳玉树……”谢槐钰念道:“你说,这笔是送给你的?”
“是……是啊……”李三郎被谢槐钰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怵。
“行了,小树,送客。”谢槐钰把笔放进盒子,还不忘嘱咐道:“以后不准这个李秀才再蹬谢家大门,他要敢凑过来,就找人打出去。我们谢家不欢迎这样颠倒是非黑白的客人。”
李三郎满脸震惊,不明白谢槐钰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转脸就变了副面孔。
一边被小树朝外撵,一边还回头解释道:“谢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没有半句虚假啊。”
小树把李三郎赶出大门,回到了书房里。便看见自家少爷竟然正拿着那只不值钱的毛笔兴致勃勃的练字,一边练还一边嫌弃的说道:“啧,小树啊,这羊毫的笔还是太软了,没有狼毫好用。”
小树看了眼书桌上成排的狼毫笔感到无语,那么多的好笔,少爷自己不用,偏要用这支难用的羊毫笔,这不是闲的没事找虐么?
回想刚才的情景,他有些疑惑的问道:“少爷,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那李三郎说的是假话的?我倒是觉得他说的挺像真的,那个哥儿什么身份,一天到晚往我们这儿送东西,我看他就是别有目的,想要巴结你。”
“白术他没那个心思。”谢槐钰头也不抬的说道:“你以后也不要老是故意刁难他。我从一开始,就没相信那个李三郎半句话,留他下来,不过是想听他到底是怎么空口白牙的抹黑一个人。”
在谢家,他见多了那些人做戏的嘴脸。她们可比这李三郎能装也会装多了。
这么多年,谁真谁假,他早就能一眼看出,又怎么会被这些拙劣的把戏哄骗。
“少爷。你对那个哥儿真好。”小树不禁感叹道:“要不是那个哥儿长成那样,我都要以为你想收了他。”
“别胡说。”谢槐钰笑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再怎么样那也是个哥儿,不要坏了他的名声。”
他略微顿了顿后,又道:“再说了,他长得怎么样了?我觉得还挺好啊?”
小树:“……”
看到小树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谢槐钰一本正经的分析道:“你看看他就是干活晒的黑了点,其实五官长的都挺好的。”
比起那些明明长的不怎样,却扭扭捏捏做女人姿态的哥儿看起来顺眼多了,至少清清爽爽。
“少爷,他五官再怎么好,那也和个男人一样啊!”小树扶额:“您看连那个李三郎都嫌弃他,转头找了别的哥儿。”
一提到这茬,谢槐钰皱起眉头。连小树都看出来了,李三郎曾经和白术有过婚约。
那个李三郎长得贼眉鼠眼,一脸奸蠢,亏他还能看得上,怎么眼光这么差?
想到这里,谢槐钰停笔,皱着眉头把毛笔洗了洗插入笔筒,有些悻悻然的想,自己又不是缺笔,突然练字练个什么劲?
见他如此,小树试探的问道:“少爷,不练了么?”
谢槐钰一板脸,大步走出书房:“这笔太难用,什么破笔,不写了。”
小树:“……”
自家少爷真是越来越难伺候,这脾气来的也太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大家的审美是哥儿要会生=长得像女人。
长得像女人=好看。反之就算是帅哥也=难看。
白术虽然帅但是不像女人,所以他们觉得难看,不是他长得丑。
第17章
在白术离家的时候,白邹氏和王婆子闹翻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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