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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有什么所谓?其实咱们这些人家,也不似破贵族那样爱分嫡庶尊卑的,既然是亲生的,哪有不疼的?”洪决又说,“所以那庶女的嫁妆也挺丰厚的,说是有几百万的。很大的一笔了。那庶女不仅有厚嫁妆,还会理财,会算账,所以白家才稳住了。可尽管她多么贤惠,还是被埋汰是‘商人女’‘庶女’还当了‘等于半个奴婢的妾’,不受尊重,可恨娘家又远,支持不到,嫁了十年终于熬死了。”
景重实在是深受震撼。
洪决又说:“这还不止,那白郡王也得病死了,就是前年的事。他们家里也没别人了,白郡王的正妻当不了,白老太太年纪也大了,白郡王膝下只有一女,年纪很轻,因此只能让那个老姑婆当家了。她当家,也是一团糟的。”
景重万分感叹,又庆幸:还好我母亲嫁给了我父亲。
下课的时候,早有一辆红色轿车停在外,火红火红的,很是耀眼。景重不禁多看了一眼,见那车窗摇下,竟是牧菁姑娘。牧菁笑着说:“凤将军请您呢。”
景重十分惊喜,忙说:“我先给我司机说一下,再跟你去。”
本来去过白家的寿宴,景重便以为自己见识过大富贵。怎知凤艳凰的将军府却是另一番金碧辉煌的气象。说起凤艳凰的钱银,没有贵族乡绅不气的牙痒痒的。凤艳凰的府邸,本是皇帝的行宫,但却不忌讳地直接入住了,只挂上个将军府的匾牌。不禁如此,他一边问大家讨要“军饷”“辎重”,却并不打仗,又一边降低赋税,施行各种政策妨碍他们发财,那些人都只敢怒不敢言。他行过最讨人厌的一个政策,相比就是取消了“供养税”,原本是有个税专门纳来供养皇亲贵族的,时局动荡,皇帝被杀,凤艳凰索性在自己辖地免了这一项,不少破旧贵族纷纷宣告破产,也和他这样的行事有关系。
案上放着一把桐木琴,凤艳凰弹得恣意挥洒,也不拘于一格,尽管弹的是既成的曲调,但也随着心情有所变调,不能说孰优孰劣,但却是别具一格。他只弹了半首就停了,笑着说:“上回说要给你弹琴,可惜琴没带上,今天你可听见了。我弹得好不好?”
“我从未听过这样的琴。”
“你这话也未必是赞美!”凤艳凰笑道。
景重忙认真地说:“我……我当然是……”话未说完,肚子却饿响了一声,把他蚊蚋一般的声音都盖过了,真是尴尬得很。凤艳凰听他肚子咕咕叫,立即笑了起来,说:“牧菁,有什么吃的,赶快拿来,快别饿坏小公子了。”
牧菁也笑了,几分钟后拿来了一个玉碗,玉碗里放着浓稠的羹,正冒着香气。景重接来,吃了一口,只觉齿颊生香,却不知是何物,又吃了两口,细细品了,仍不知是什么,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牧菁说:“难为你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连骆驼肉也没吃过?”
景重吃了一惊,说:“这是骆驼肉?……难道是做法很稀奇?尝着也不像驼峰、驼乳的味道……”
“别欺负他。”凤艳凰一手撑着腮,一手随意地调着琴,只说,“怪道你不认得,这个是驼蹄羹。”
“驼蹄?”
牧菁点头,笑道:“不错,就是把新鲜的骆驼蹄子烫水、去毛,抽掉趾甲,剔尽污垢,磨去老皮,治净,腌制,再慢火煮烂,熬成一味羹汤。”
景重讶然说:“我以前也听说过这个,今儿个总算吃着了。”
第18章
凤艳凰笑道:“我这儿还剩一只驼蹄,也已处理干净了,要是喜欢,就带回家去,叫下人做吧。其实也不难。”
“这怎么好?”
“怎么不好?反正将军也不大爱吃这个。”说着,牧菁又拿帕子握着嘴笑道,“他要是喜欢,还轮到你?”
景重仍推托道:“我父亲也不爱吃烂食,母亲这两天又茹素,还是罢了。”
凤艳凰知道景重是怕收太稀罕的,就说:“那还是带点不值钱的小吃食回去吧。牧菁,把截饼端上来。”
牧菁笑着下去了,半天回来,端着一个翠绿的盘子上面放着雪一般白的薄饼。景重捻起一块来吃,只是轻轻合齿,那饼就脆生生的断成两截,化在口中,又香又甜。景重说道:“这个饼又脆又甜的,是怎么做的?”
凤艳凰答道:“也没什么稀罕,就是鲜牛乳、桂花蜜兑了水和面,做成薄饼,拿去烘了。好了就收起来,比较耐封存的,想起来吃一两块,解解馋也不错。”
景重心想:怪不得这么甜香的。想来也不过是牛奶和蜜糖,也不太贵重,带回家也好。
二人正坐着,又有人报告:“谢姑奶奶来了。”说着,那人又奉上了礼单,说是谢姑奶奶带来的。凤艳凰接过礼单看了一眼,正要说话,景重问起来:“是哪个谢姑奶奶?”
那牧菁笑道:“亏得你问起来,重锦城的谢家也不晓得?敢情天下富贵就景、洪两家了?”
景重听了,说:“我哪里能不知道?只是谢家分明是远在重锦城的,怎么又来了长乐啦?”
牧菁说:“因那儿不太平,就举家搬迁了。眼下哪里比得上长乐城这边平安康乐?况且来长乐城,哪里能不见凤将军呢?”
景重早闻谢家是巨富之家,家财架势竟不输洪、景。凤艳凰自然无任欢迎。只是景重心里只惦记着一件,就是今早从洪决那儿听来的——白家辜负谢家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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