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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仪道:“铁烧喉的味道本就粗糙,再这么弄的,还能吃么?”
景重笑道:“仔细品酒的人也不来小酒馆的,谁理这个呢。”
“这个去项是什么?竟不明白的。”
“当然是不明白的,就是这个‘不明不白的’才是大头!”景重一边指着一边说道,“我们要运输,少不得打点驿道,这个是打点东南驿道的数,还有这个,是打点两地官府的数,而这个,是说好了要进给凤将军的数……”
蓝仪点头,道:“你也懂得这些。”
景重顿了顿,说:“这个……我原也不懂的,你莫非觉得我俗了?”说着,景重竟惶恐起来。
蓝仪见他这样,只是一笑,说:“我原也想这样俗呢。”
景重见蓝仪笑里头藏着几许无奈,心中难过,又见着旁边一盏碧纱罩灯,透着半明半暗的光芒,照着蓝仪的眼,照着蓝仪的脸,映得他似个玉人一般。又是夜深人静,窗外微风细香,月朗星稀,有这么的风、又这么的月,景重一时忘情,竟对着那盏灯说:“就往后,我都替你俗了吧。”
蓝仪听了这话,竟呆了。景重也是双颊发红,忙丢下账本走了。景重急急的跑,却没从来的门走,而走了西角门,司机却在来时的门等他的。他只一路跑着,让冷风吹他的热脸,一时竟忘了路,驻了足喘气,站在黑漆漆的花园里,不辨东西,又不敢叫人,心惊惊的慢走着,半晌才摸到了一个假山。
他正见到一个人影,想看清楚,却听见了他们开口,竟是蓝仙的声音:“你为何偷跑到这儿来?仔细我母亲知道了,打折你的腿。”
“你只说你为何失约了?”竟是个男人的声音。
第32章
景重听这话实在是“非礼勿听”的,忙藏身在假山影里,都不敢探出头来。那二人也都没察觉他。蓝仙认为四下无人,更放开胆子说话:“我先送你出去,你要见我,何愁见不着?只是这几天母亲生病,我要伺候她,走不开身,以后还来见你的……再者,我……我都是你的人了,难道还能跑了?”
二人更是情浓斯磨起来,景重虽然看不到什么,但也感觉微妙,耳朵都红起来了。
“是谁?”却听见一声问话,吓着了景重,真正吓到的却是蓝仙与那男人。
原是蓝仪追出来寻景重,却撞见了两条黑影鬼鬼祟祟的不知干什么,因看不真切,疑心是贼。若他知道是蓝仙,恐怕只会像景重那样躲起来当不没看见。蓝仪提着一盏水月灯,走近拿高了一照,方知道是谁,蓝仪一时也呆了,蓝仙与那男人也呆了。半晌,那男人才要跪下,蓝仙拉住他,说:“跪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呢!再说,他只是我哥,又不是我爹!”
那男人却道:“你已丧父,自然是长兄为父的。”
蓝仪气闷,只说:“既然你也是个明理的,奈何做出这样的事?”
那男人正要说什么,却被蓝仙打断了。蓝仙只发狠冷笑道:“什么叫‘这样的事’?那你在北洲做的,又算是‘怎样的事’?打量我还不知道!”
“你……”蓝仪一时怔了。
蓝仙冷笑道:“只要你不说话,我不说话,我们仍是好兄妹,不然,大家没脸!”说着,蓝仙便拉着那男人走了。蓝仪心内也有气,本想赌气回去睡觉,但又惦记着景重,怕他迷路,仍继续找他。景重遇上这一幕,真是尴尬至极,少不得故意绕了个弯,才与蓝仪撞见。蓝仪见了他,他也无话,只是低头。蓝仪便道:“先回去把外套穿上,仔细冻着了。”说着,便领他回外书房,着他把风衣穿了,才叫司机将他送走。
景重遇见了那事,倒把自己那番呆话忘了,却更好奇蓝仪到底在北洲发生了什么事。却不知,蓝仪不想管蓝仙的荒唐烂事,也不想记北洲的荒唐旧事,只一味思量着景重在纱灯下的那番荒唐心事。
已完成了工作,景重便回了家。粉黛见他消瘦了,不禁问起来:“怎么?是不是生病了没告诉我?”景重无话,景老爷却拉过他来打量,只说:“我看他是长高了却没长肉,看着就瘦了。”
粉黛说道:“到底该补一补。”
景重拿出了一个锦盒,说道:“这是谢府的祝小姐孝敬母亲的。”
粉黛接过来,打开一看,便说:“这么破费的!”
景老爷道:“你便收下罢,我看只是小玩意,不值什么。”
粉黛没说话,只笑笑收下了。景老爷招了景重进外书房,才问他工作如何了,可有给谢妃带了什么麻烦。景重笑道:“父亲费心了,仗着姑奶奶的好教导,谢家的大门户,竟没什么差错。我也是好运气的,姑奶奶高兴了,还赏了我50元。”
景老爷想,这谢姑奶奶果然是一毛钱不落地的,白收了50两,却只给这孩子100块钱,还把孩子逗得欢天喜地的。但景老爷也不理论,只笑道:“她向来是一个子儿不亏的,愿意赏你50,算你本事。也没丢我的脸。回去好好休息吧,过几天还要上学呢。”
景重踌躇了一会儿,不进不退的,景老爷见他这个模样,就说:“你还有什么的话,快告诉我罢!”景重提了一口气道:“我想不如学院读完就罢了,不必再深造了。我们是商家,还是正经做生意为上。”这话却可了景老爷的心,但到底要得粉黛一个首肯才是,景老爷不愿私自答应了,便道:“提这个也早了,过会儿再说吧。”景重点头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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