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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重问道:“也没人打扫料理的?”
蓝仪一边开门,一边笑着说:“自然是有的,只是知道我来,都走开了。”
景重跟他进了屋,见里头的装饰也很简朴,没有什么多余的,就是书柜、架子、桌椅一类的。脚下也是普通的水泥地板砖。蓝仪点亮了一盏水月灯,又拿出一枝笛来,问景重道:“你会吹么?”
景重道:“只会一点儿。”
蓝仪笑道:“也不要你学了,免得把你闷着。”
景重坐在凳子上,托着腮,说:“我听着你吹,也是一样的。”
“这东西声音萧条冷漠的,没事吹这个做什么?”蓝仪却笑道,又问,“你昨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景重愣了愣,竟有点害羞,只说:“也没有什么事。”
“我想也是。”
景重更羞了,便随手扯点话题,道:“却见到你家小姐了,越发美丽出众。”
蓝仪听了,只说:“她那么美丽,嫁给你,要不要?”
景重红了脸,说:“我……我不敢。”
蓝仪见景重拘束,便也随便找个事说说:“今天她一早就和母亲生气,竟说是丢了一件珍珠链的长命锁。是她小时候戴的。”
景重心里却活跃了,心里想着:莫不是她拿来典当,用来给男人还债了?
“更要紧的是,她还问我拿钱,说要再买一个,我不理她,她又来发脾气,真真了不得。”蓝仪笑了笑,又说,“所以你说不敢娶她,也是对的。”
景重本也认真听着,只是听了最后那一句,又赌气说:“不知道你原这样坏!还故意绕个圈来打趣我!”
蓝仪只是笑了。景重心里却高兴,平常也不见蓝仪像今天这样笑的多,虽然都是淡淡的笑,但他已十分欢喜了。只是二人这个形迹,沉默还是尴尬的,景重便也找话说了——却也不是没话找话,只是趁隙把话说了:“我昨晚去谢客楼吃酒,却不想撞破一桩事情,吓得我酒都醒了。”
蓝仪说道:“是撞破一桩‘事情’,还是撞破一桩‘私情’?”
景重不想蓝仪也会说这样没正经的话,却说:“真被你说绝了,那我也不说了。”
蓝仪道:“要是普通男女苟且的,确实也不必说了。”
景重道:“也不是那样,只是听说那个男子姓胡,是个外来人,又是有债在身的,那女子也仗义,竟典了家当换了一千几百去给那男子填数。只是可惜,听他们口气,这样的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我又感叹,原是欢场也有真情的。”
蓝仪听了这个缘故,便想到蓝仙身上来了。他倒打听过,和蓝仙一起的那个男子就是姓胡的,与景重说的都对景,又想起蓝仙丢了长命锁,又问拿钱的,越发疑虑起来。他只心想,这姓胡的要是真心喜欢蓝仙也还罢了,不想原来那晚此人冒险进园,不是慰藉相思,而是伸手要钱的。
景重见蓝仪的反应,也知道了大概,便又说道:“也不说我了,那你昨晚上哪儿去了?”
蓝仪闻言一怔,欲言又止的,却说:“没什么的……只是有个老相识来打秋风了。我带了他出去洗尘。”
“哦,该不是从北洲来的吧?”景重问道。
蓝仪一怔,又说:“怎么会有这么一问?”
景重笑着答:“蓝小姐说你在北洲多朋友。原来是真的?”
蓝仪便觉无趣,又想这蓝仙也太没分寸了,要他真的赶走了姓胡的,恐怕蓝仙真的会把知道的事有的没的添油加醋宣传编排一遍,也不管蓝家声誉,也不管母亲生病,这就是蓝仙的性情。
第39章
景重说道:“再说,你不是喜欢蜜糖楼的甜点么?我也喜欢那个。得了空的话可以一起去。”
蓝仪便道:“如果你喜欢蜜糖楼的甜点,叫人送来,岂不简单?”
“你要是北洲认识什么妙人,也不妨介绍我认识。”
蓝仪却说:“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妙人?我所知所识的也有限,只知道你是个妙人。”
景重听了这话,又是心里一动的,斜看了蓝仪一眼,说:“我本是个俗之又俗的,如何比得上你。”
蓝仪笑道:“可不是这话,你原不是要替我‘俗’了吧?”
景重才想起那晚的呆话来,由不得搔首挠腮的,又是站了起来,又想躲,又想跑的。蓝仪只将他拉住,又抚着他的脸蛋,说:“我看你素日也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呆呢?”景重只说:“我原就是个呆子。”蓝仪一手搂着他的肩,一手抬了他的下巴,低头便亲了下去。景重先吃了一惊,只是闻见蓝仪身上的冷香,倒不是醉了,而是一身的惊忧,双眼撑得猫眼石一样圆,肩膀也是僵得像石头一样,嘴巴更像是拉了拉链一样,咬牙闭得死紧的。蓝仪见他这样,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只放开他来。他一被放开了,就跟松了橡皮筋似的,又松一口气。蓝仪无奈地说:“倒是我错了。”
景重满面通红地说:“不、不是的……我……我大概是昨晚喝多了,今天还有些乏,有些……懵。”
蓝仪牵了景重的手,说:“既如此,你先上去躺一下子吧。”景重被拉了上阁楼,这楼里也是山洞似的,色调灰暗,也无特别修饰,景重的手被蓝仪的拉着,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没有四处张望,只盯着地板。蓝仪伸手到他的颈边,指尖刚碰到那珍珠扣子,景重就又燎了毛的猫一般跳起来。蓝仪叹道:“不过是叫你脱了外衣才睡……也罢,我先下去,你躺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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