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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重如坐针毡地捧了茶,呷了一口,仍然口干舌燥。洪老爷把盒子的信一封封地拿出来,说道:“这个是你爹给我写的信。”景重忙站起来,说:“叔叔……”
“当他没再寄来时,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啦。”洪老爷叹了口气,说,“也许说什么娶亲,也是想排忧。”
景重也不知该什么,半晌才道:“他……他还很好。贼人只说半月后再打发人送信来,告诉我们怎么付赎金。所以我最近一直也再为这件事而忙,打算好好利用这半个月。”
洪老爷冷笑道:“你是他亲儿子,倒来安慰我!半个月!半个月给你来干什么?给你娶老婆么?你以为半个月的时间很长?是不是……?”
“景重不敢。”
“我问你,你上次来拜访,竟不是为了白梦,而是为了你爹?”
景重诺诺点头。
洪老爷十分气愤,正想摔东西,却惊觉手里攒着的是景老爷的信,手指都软了五分,便泄气般的垂下手来,幽幽叹了口气,道:“你……可识得分什么是轻重缓急?”
第62章
景重也红了眼眶,只是低头不语。洪老爷背着手踱步,围着书桌踱了几圈,才又敲了敲桌子,说:“这么说来,你要娶亲竟不是真心话,只是不要那个女娃嫁我这个老头子而已么?”
景重半晌只支吾答应了一声,又道:“只是母亲十分中意她。”
洪老爷冷笑道:“你该是个新派的人,竟也说这话。好没道理。分明是看不起我纳少女,自己觉得是个英雄,倒不想别的了。”
景重却也无话,只是低头。
洪老爷抬头看了景重垂手而立的样子,一阵火气,只道:“你娶什么媳妇?你自己就一个小媳妇样,做给谁看?给绑匪看?绑匪可怜你,兴许就把老头儿还给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景重便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已正经想通了,父亲终究有了春秋,不能熬,如半月之期已届也没有计量。我只拿我自己去和父亲交换,求别的办法罢了。”
洪老爷冷笑道:“真是好计策,存心把你父母给勒死才更好呢。”
景重被堵得无话。
“你父母什么春秋,才得你一个儿子,难得把你拉扯成这样,你却转眼去贼窝里当人质,却是极好的主意?再说,你既去了,怎么绑匪便要答应,他何不将你二人一起绑了,这岂不能换更多?又何不只把你带去的钱搜了,杀了你们两位灭口,更加干净?”
景重一跌足,已是无话,他方明白为何长耳兔一心叫他来求助洪老爷,他本人确实十分幼稚。
洪老板拍了拍案,说:“他要多少赎金?”
景重道:“万两黄金!”
洪老爷一听,失色道:“万两?黄金?怎么可能?”
“确实是拿不出的。”
洪老爷敲了敲桌子,说:“万两银子也就罢了,一时要万两黄金?这可不像是绑匪求财。你们是否和什么人有仇?”
景重摇了摇头,道:“我可不记得有。”
洪老爷沉吟半晌道:“可有着人查了?”
“已叫长耳兔查了。”景重答道,“他原说许是乱皇所为,但后又说不是,究竟是谁,也不得而知。”
“不得而知?”洪老爷听了这话,只冷笑道,“他告诉你‘不得而知’?”
景重听了洪老爷的语气,思索半晌,才道:“莫非他已知晓,只是不愿告诉?”
“一下子绑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全无半点风声?连那苍萍都传遍了流言,而兔儿那长耳朵居然一点风声也听不见?他要是说几个可疑的,充不知道,那还算好点,他说了‘不得而知’,又不是乱皇,其实已经暗示了你,他不想得罪那个人,请你找别人帮忙。”
景重一下震倒,只道:“我原来这么愚笨。”
洪老爷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只是嫩了点。”
景重便道:“那么叔叔您说,我该怎么办?”
洪老爷思忖半晌,道:“他既说了半月后再来信,便再等半月便是。此期间我再叫人去懿州打探。正好乱皇扣了货,你也去乱皇那儿交过路费吧。”
“这……”
“怕了?”洪老爷冷笑,道,“也不必怕,这儿有我应付。你去的路上,我叫决儿陪你。”
景重离开了外书房,正是又惭又悔,心中极痛,只浑浑噩噩地走到了楼梯口,却突然被人扯住。他惊得一扭头,却见是洪决。只见洪决身量健硕不少,皮肤也晒得古铜一样颜色,一笑起来,牙齿白森森的,比以前看着康健可爱得多,没想从军日子尚浅,就养成了这样了。
景重笑道:“原来是你!怎么军营准了假?”
洪决便答:“本来是说我爹要娶亲请假的,上头亦准了,来了才知道吹了。”
景重越发不自在,只苦笑道:“这是我的错。”
“这是什么错?我也不待见老头纳妾。”
景重忙笑道:“你看你,刚才想说‘士别三日’,现在就见你又这么口没遮拦的。”
洪决笑道:“和我爹说什么遮拦啊!我本就这样。”
景重站在墙边,只问道:“你和我一起去乱山?”
洪决道:“这也是其次,我问你,你真的喜欢那个白梦么?”
景重一愣,只道:“哪儿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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