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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弦思单手掐着颜暮雪的下巴,迫使他仰着脖子张开嘴,直接将那碗药灌了进去。
颜暮雪呜咽着,被迫吞咽着苦涩的药水,眼泪不自禁的顺着脸颊滑落。
可是赵弦思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紧接着又把第二碗也灌了下去。
都说良药苦口,可是这也太苦了吧。
颜暮雪喝完两海碗苦药,又难受又迷糊又开始难受的哭唧唧。
还好淮海事先让人准备了一袋子松子糖。赵弦思坐在床沿伸手将人揽在怀里,顺手从糖袋子里拿了两颗要喂给他。
可是虽然颜暮雪迷迷糊糊的,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不喜欢这个甜腻的糖的味道,倔强抿着唇怎么也不肯吃。
赵弦思的耐心没那么好,他正想掐着颜暮雪的脸强迫他吃糖的时候。便听见颜暮雪仰着苍白的小脸,小猫儿似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小声的说了句:“花生牛乳糖……”
那声儿太轻,可赵弦思听得一清二楚,凤目微怔。
他将唇贴在颜暮雪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声线是难得一见的焦急:“你说什么。”
颜暮雪被他蹭的不舒服,却还是委委屈屈的扁着嘴重复了一句:“我要花生牛乳糖……”
第8章
这世上除了他,不会再有人记得这种糖。
这世上唯一会制这糖的人,也被他困在这皇宫里。
颜家不可能知道,齐恬也不可能。
目若寒星,忽起涟漪。
就在赵弦思惊愕之际,颜暮雪伸着葱白的手指又揪了揪他的衣襟,人似乎很是迷糊,面上却浅笑起来:“我闻到了……你带着对不对,我、我只要一颗……”
见赵弦思不理他,又委屈的扁扁嘴,撒娇般的喊了一声:“小哑巴……”
赵弦思呼吸有些急促,就连刚刚还有半分迟疑也烟消云散。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
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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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那双常年寒冷深邃的眼瞳似冰雪消融。
他抬手抚了抚颜暮雪凌乱的发,将几缕发丝拨至耳后。
又伸手从怀里拿出个小糖袋子,捏出一颗雪白的乳糖来温柔的递到颜暮雪唇边。
颜暮雪张着唇含住了糖果,嘴唇微微擦过皇帝的指尖,留下些微水色。
颜暮雪似是很喜欢这糖的味道,眼角眉梢都透着甜意。
只是那花生牛乳糖味道本就做的淡,牛乳的味道更为重些,入口之后很快便化了。
吃完了一颗,颜暮雪又眨眨眼,小猫似的眼巴巴的盯着赵弦思手里的糖袋子。
赵弦思勾着唇微微笑着,当着颜暮雪的面将糖袋子收了回去。不容置喙的说道:“只能吃一颗。”
颜暮雪委委屈屈揪着他的衣襟撒着娇:“还是苦。我想吃糖。”
赵弦思又将拿松子糖捏了过来,看见颜暮雪抗拒的神色便先喂了一颗放入自己口中。又捏过颜暮雪的下巴,唇覆着唇,随着一个轻浅的吻将微融的松子糖送入颜暮雪口中。
药的苦味随着亲吻传入口中。
皇帝轻轻皱眉。
颜暮雪抿着糖,忽然乖软下来不再闹着要吃糖,只是揉揉眼睛开始发困。
“还不退下?”
赵弦思清冷的声音宛如一道惊雷,殿中人人如大梦初醒般。
陛下怎么会这么温柔……
这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是陛下……
小六子汗涔涔的跟在淮总管屁股后面,想着想着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的脑袋还在不在。
赵弦思只着内衫掀开纱幔的时候,便瞧见颜暮雪抱着锦被将自己裹成一个小粽子睡得脸红红的。
他只是随手一拨便挑开锦被,长手一揽将人搂在怀里一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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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子时,颜暮雪便醒了。
王太医的药果然管用,两海碗灌下去他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点余热未退,他此番醒来,主要还是因为想出恭。
赵弦思抱得太紧,颜暮雪好不容易才挣开他的怀抱,又轻手轻脚的往床尾爬着,生怕弄出动静吵醒赵弦思。
他胡乱的穿好云履,又不敢点灯,摸黑小跑着去门口敲了敲。
小六子果然还在守夜。
“颜公子,怎么了?”小六子压低声音恭敬地闻着。
颜暮雪也不扭捏,只是轻声说:“我想出恭……”
小六子立马心领神会道:“奴才为您传官房。”
随着一阵引人遐想的水声。
颜暮雪解决完,又用丝帕擦拭干净才拿木盆洗了手。
蹑手蹑脚往回走的时候却因为屋子里太黑,被那狐皮地毯绊了脚,咚的一声摔在了毯子上。
“唔……”
颜暮雪摔得不轻,趴在地上老半天没能起来。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阵微光,有些刺眼。
颜暮雪坐了起来,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突然见着光有些酸涩。
赵弦思穿着雪白的内衫,手里执着一盏精巧的琉璃灯,似笑非笑的蹲下来瞧着颜暮雪。
“干嘛不点灯?”
颜暮雪的高烧退了,人也没那么迷迷糊糊了,如今只觉着丢脸,便小声争辩道:“我看你睡得那么沉不想吵醒你嘛。”
皇帝弯着眸子笑了笑。
颜暮雪看怔了,他不是没见过赵弦思笑起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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