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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的言宓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还在京城,还是孩童的模样,还是少年得意的样子。他又梦到自己在宫里,他的姐姐带他见各种王公贵族。
“这是西郡王的长女,白云县主。”
“我们今晚也要出城,正好可以带上你,等到了临安,你再决定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好吗?”画面又转到他出逃的那一晚,白云和那个男人私奔,正巧在城门口碰上了他,三人一起到了临安,他要往西走,他们要往南走。
“那你记得,遇到麻烦了,就拿着这块玉佩去甘城找我妹妹白月,她会帮你的。”
他梦到了更多的东西,丞相和东郡王的谈话,囚禁他的黑屋子,他姐姐在刑场的哭声……所有的一切都像鬼怪一样围绕着他。言宓在黑暗中突然睁开了双眼,满室寂静,待他缓过神来,他的枕巾已湿了大半,额头上还有密密麻麻的汗珠在往下滑落。
言宓起身,借着月光去桌边倒了杯水,直接灌进了喉咙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以前的事了,毕竟都过去了十二年,直到今天再见白云,那些刻意回避的事情又像洪水猛兽般朝他涌来。
如果他没有推测错,当年白云身边的那人就是陶涉,估计是因为两人也是私奔,就没有告诉他陶涉的身份。
他打开了藏在床底下的木盒子,又在盒子的最底下找到了那时白云给他的玉佩,他当时拿了玉佩,最终却没有去找白月。因为在他往西走的途中,传来了丞相和东郡联合叛乱的消息,丞相被捕,不日后行刑。
他赶回了京城,正好是丞相行刑的时候,即使正午的太阳再毒辣,也无法阻止百姓围观的兴致。
在各种辱骂声中,他只听见他姐姐歇斯底里的哭泣,他不敢上前,不敢面对她,他再次像个囚徒一样逃出了刑场,逃出了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发文,弄了好几个小时,心累。
第2章 东台戏二
瑞安六年腊月二十八,南郡江州的风华台上正热热闹闹地排着戏,老太妃指明了今儿个要来看戏,谁也不敢怠慢。
刚吃过午饭,老太妃就到了风华台,台下最前排正中摆着一张特殊的椅子,是老太妃的专座,左右再各一张椅子,搁以前是荆夫人和陶铖的专座,然而这次不一样了。还没等陶铖坐定,老太妃就拉着陶轶的手,满眼慈爱道:“轶儿最近的课业很辛苦吧?今儿个就别管着这些,陪奶奶好好听个戏,啊?”说着她就把陶轶往她右边的椅子上拉,正打算入座的荆夫人一愣,死死地盯着陶轶。
陶轶自然知道这是荆夫人的位子,连忙挣开了老太妃的手,恭恭敬敬道:“长幼尊卑有别,这位子理应是伯母的,孙儿待会儿还得去看望母亲,就不在这边上麻烦祖母了。”他说完后还向老太妃鞠了一躬。
老太妃看着孙儿这么懂事,着实心疼:“你母亲身体不适,是该去好好瞧瞧,等会儿走的时候就不用告诉我了,替我也多看看她。”纵是她当年再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在有了这个孙子后,也不得不对她态度好点儿。何况陶涉已经不在了,她再计较这些又有什么用,失去丈夫的痛苦,她也曾经历过。
一旁的荆夫人见了这场面,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冷笑,她的两个女儿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待陶轶走后,荆夫人才端端正正地在那把椅子上坐下。
言宓他们在后排也都听到了前面的动静,等陶轶走到他身边时,他低声问道:“云夫人身体可是真有什么不适?”
陶轶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老师,最终选择了说实话:“母亲不喜欢听戏,每次看见或听见这些戏她就头疼。”
言宓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稍稍愣了一下,他的印象里,白云虽然对戏没有表现出很大的兴趣,却也是会陪着亲朋好友一块儿听的,难道这些年来,她连装都不愿意装了吗?
在言宓想完事情的时候,戏已经唱了大半,陶轶早就回王府去看他母亲了。
竹之词昨日回了家,他本名程瑞羽,是江南首富平江程家的三公子,平江距江州不过半日的路程,他每年都是回平江过的年。
言宓一人闲来无事,去了城里最大的茶馆听说书人讲故事。
似乎是怕什么来什么,今天这说书的讲的正巧是前东郡王陶勋的事儿,言宓本想走人,却一眼瞧见角落里坐着的陆今晨,他迈出去的脚立马收了回来,挑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
言宓今天听的这个话本儿,前半部分讲的是陶勋和小明台名角儿林霜降的风流史,后半部分讲他的狠辣手段和贼子野心。
“话说那陶勋当时啊,在京城里的表现就初露端倪,暴露了他的野心。那天白老太后请各位王公贵族看戏,唱到一半,老太后亲自问他那惊鸿台上的戏怎么样,陶勋啊嘴角微微上扬,说了十个字,你们可知道是哪十个字吗?”那说书的醒木一拍,自个儿接了下去,“不羡舞惊鸿,犹念小明台!”
“这位东郡王也是个风流才子,他这话一出,立马传遍了整个京城,小明台开始吸引大批的老百姓,林霜降和林岁末也开始进入整个大晏的视线。林家的小明台对陶勋之后的造反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关于这小明台啊,首先要说的就是二林,这二林是谁呢?就是小明台鼎盛时的林家当家的林霜降和林岁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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