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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遮:“天上可少见这么有意思的孩子,你千万不要教她们太多那些虚的东西。”
孟婆:“该懂的规矩还是要懂,不是所有仙君、天神都像慕遮君一样不在乎这类事情。”
慕遮不想再抓着这个问题不放,道:“我今天是来找你问一个人的。”
孟婆低了低头,银白的头发被额饰上的珠宝渲染出了流光溢彩的感觉:“仙君但说无妨,我一定尽力。”
慕遮道:“我徒弟云离,这次拿了个名叫安然的凡人的簿子。那安然的哥哥安桐,在司命仙境是个黑户,查无此人。我想知道会不会是这阴府的生死簿出了问题。”
“仙君,这生死簿的掌管权在阎王那里,我这老婆子只管熬汤罢了。要查生死簿的话,仙君可以从桥上过去,走完忘川河,就可以见到阎王的府邸了。”
慕遮道:“凡投胎的鬼魂,都要喝完你的汤,走完奈何桥,其名字才会被阎王登记在生死簿上。”
孟婆用拇指抚了抚拐杖上突起的木块:“仙君是怀疑那叫做安桐的凡人,在奈何桥上出了差池?”
“正是此意。”
“仙君既然说那个人在司命仙境是个黑户,想必没有谁查得到他的前尘往事。独独凭一个名字查人……这实在是……”孟婆犹豫着,“仙君可有其它线索可供参考?”
慕遮摇头,道:“我可以先把这个安桐搁一搁,再向你打听另外一个人。二十四年前,可有一个叫苏瞳的鬼魂行经此地?”
“苏瞳”二字一出,孟婆原本被皱纹遮掩的表情一下子弹跳了出来。她淡得快消失的眉毛耸了耸,道:“这个人我印象极深。当年他要走过石桥返回人世,却不愿意喝下我的汤。他决心要走,我只好灌他喝了汤,才放行。”
慕遮:“这么说,他确是喝了汤?”
“是。”
孟婆其实省去了苏瞳和她打过一架的片段。
不想喝汤的人从古至今实在太多太多,那些人想尽办法保住记忆,或是趁采泪女和孟婆“不备”开溜,或是拿财宝金银贿赂。孟婆身上的衣服镶着不少奇珍异宝,都是自以为聪明的贿赂者留下的,孟婆倒是来者不拒,不过只收钱不“办事”,揣好珠宝还是得灌人一碗汤,反正过后没有谁记得。
那年的苏瞳施硬不施软,愣是和孟婆好好打了一架,虽然最后没能侥幸逃过,但在孟婆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条至今没有愈合的伤疤。
慕遮正在思考,孟婆道:“等等,仙君,你说二十四年前?”
“对,二十四年前。”
孟婆转了转她的拐杖:“这就不对了……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我记着的‘苏瞳’,走这石桥,少说也是七十年前的事情了。”
慕遮奇道:“七十年前?”
“我再想想……应有七十六年了。”稍稍低头沉吟,孟婆又抬头更加笃定地道:“没错,七十六年。”
鬼魂的气息、奈何桥的过往、司命仙境中没有簿子、对不上号的时间……
这发生在苏瞳身上桩桩件件的奇事应该如何关联起来?苏瞳和安桐又是什么关系?
现在只能去查查生死簿了。
慕遮道:“那多谢,我去见见阎王。”
穿过奈何桥,是一片类似凡间集市的喧嚣吵嚷之地。畏惧人间又没有信心修仙的阴魂们都聚集在这里,阴府自有地方供他们醉生梦死,享受阳间享受不到的闲散。这种闲散没有代价,是以许多人宁愿千千万万年做一只地下阴暗处的小鬼,不见“天日”,但享“清福”,自自在在无牵无挂。
阴间有昔日的薄命仁人,也有无恶不作的地痞恶霸,鱼龙混杂。几瓢清水救不了一锅坏汤,放眼望去,浑浊污垢之气一言难尽。
慕遮随手荡开了几个扑上来的油腻小鬼,向准备“英雄救美”实则单枪匹马无能为力的壮汉拱了拱手。
一连几群不识好歹的小鬼被慕遮轻轻松松揍得鼻青脸肿,后就再也没人敢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去戏弄一个模样好看但不好招惹的不明女子。
慕遮行经之处,小鬼们识趣地退出一道空地。
慕遮寻了一个憨厚老实的车夫,坐上他的马车直抵阎王府。
阎王府里办事的小鬼比采泪女和外边不入流的阴魂有见识,认出了慕遮君,立刻恭恭敬敬地前去通报。慕遮听那些传话的小鬼喊的是“大人,又有一位仙君来了!”
又?
慕遮纳闷着,天上是哪位同僚也一样闲得发慌跑到阴府来了?难不成是……那个富到流油闲到长苔藓的臧南君?那还了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慕遮掉头想走,却被小鬼叫住了:“慕遮君,您先别急,大人这就出来。”
慕遮:“不用了,我找错了地方……”
一边说一边把踏进阎王府的一只脚收回来。
“哎哎哎……仙君,你走了我怎么向大人交代啊?”
“仙君留步!”
“仙君留步!”
……
“慕遮君?!”
前几句是着急忙慌的小鬼喊的,后一句的声音变了,是一个低哑的男声。慕遮听出了那是阎王,只得拍着额头转回来。
阎王看来真的很忙,出来的时候手上握着一支笔,咯吱窝下还夹着一卷簿子。
报门的小鬼道:“仙君,大人来了。”
阎王把笔也一并夹在胳膊下面,拱手:“慕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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